何蓝雪今天心情很不好,因为她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让她心神不宁。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这种感觉更是帮助她避免了很多的麻烦。
本来她是准备呆在医院里陪着慕母呆一天的,只是今天已经是圣德给她的请假的最后一天了,圣德不是她以往的那些把她当宝贝的学校,她并没有再讨价还价的能力,因此,她基本上是用一种极为忐忑的心情回去圣德的。
圣德的日常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依旧是那样的根本没有必要的奢侈,何蓝雪愤愤的从自己的自行车上下来,看着众多从豪车里钻出来的圣德的学生,心里极度的不平。
为什么她的生活如此的坎坷,而这群人什么都不用做就拥有世界上的一切。
这真是不公平!!!
何蓝雪感觉自己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终于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到了教室门口,何蓝雪深吸口气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才踏进了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
不出意外的,自己的桌子已经消失不见,教室里的人见她进来不是直接无视,就是一副嘲弄、厌恶的模样看的何蓝雪一阵火起。
自从自己和慕修敛闹掰之后,可能是为了取悦慕修敛,这些人就开始了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
最开始只是在自己的桌子上放一些动物的尸体,或是在自己身上、餐盒里放些虫子,后来越来越过分栽赃、陷害,她经历过了一切。
只是这些种类的方法在司铭哥哥发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因为每次司铭哥哥都会护着自己,为她带便当,里边全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她爱吃的,为她解决麻烦,让任何人都无法欺负她,让她感动又愧疚。
只是她没想到,这些人面上答应,却选择了这种方法来折腾她。
他们就是吃定了她不忍心去麻烦司铭哥哥。
于是怒火起来,就没有消下去过。
可是除了这样其他的她都做不到,她甚至无法再向以前一样直接的发泄她的怒火。
经过慕修敛的这件事已经让她明白了,对这些有钱人来说他们是不会顾及自己这种普通人的一切的,想要剥夺就去剥夺,根本不去考虑他们的感受,是一群真正的剥削者、□者、冷血的残酷的人。
就跟自己的前未婚夫慕修敛一样。
何蓝雪的手紧紧握住,防止自己会因为愤怒而直接的一拳头朝着那些蛀虫脸上砸去。
何蓝雪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忍耐,自己会让这些人后悔的会让这些人也尝尝自己现在这种滋味。
这么重复了数遍之后,何蓝雪才走出教室去自己走了好几遍的后勤处领取新的或许说是被他们特意弄得破烂不堪的桌子,期间再小心的防止着从自己头顶上突然淋下来的脏水和“不经意”的某些人的碰撞。
何蓝雪想着下一个会是什么呢
反正无论是什么她都已经习惯了,她甚至还暗自的想着,你看啊,你们真是幼稚,只有这么点的本领,她都已经看透了,这是愚蠢极了,除了钱,他们还有什么
从对她态度不善的后勤那里领到东西,何蓝雪习惯的自己带了起来,从第一次的手足无措的寻求帮助却只换来了讥笑到现在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可以很自然的自行解决。
何蓝雪觉得可能她的不祥的预感就是为了这个吧,只是结果却直接告诉何蓝雪,没有这么简单。
她回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到了,何蓝雪急急忙忙的想要解释什么,却被直接打断了。
这个一贯对她持无视态度的老师第一次给了她个怜悯的眼神。
“何蓝雪,跟我来一趟吧。”
何蓝雪一愣,随即就惴惴不安的应了下来。
何蓝雪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之后,才稍稍安下了心。
只是这份安心在见到办公室里的男人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何蓝雪愤怒的朝着男人喊着,身体却下意识的向后退。
男人看着她,神情不悦。
“我是你爸爸,你怎么这么对我说话。”
男人也就是何蓝雪的父亲何杰军对着何蓝雪说着,眼神却看向那个一直站在旁边的老师。
“现在她来了,可以办理手续了吧。”何杰军有些不耐烦了。
“等等,什么手续。”
何蓝雪一怔,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
老师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想要递给何杰军,却直接被他夺了过去,然后直接拉住了何蓝雪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还要上课,你在干什么。”何蓝雪挣扎着想要脱离何杰军,何杰军被弄的也烦了,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红红的巴掌印印在何蓝雪的脸上,五指分明,格外的刺眼。
何蓝雪瞪大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相信这个人竟然打了自己。
自己可是他的女儿啊,是他一直视为骄傲的女儿啊,他怎么会打自己,怎么能打自己?!
何蓝雪的眼神中恨意延伸。
何杰军打完就愣住了,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打了自己一贯疼爱的女儿,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想要开口说句软话,只是见到她仇恨的眼神又想起自己那工作一辈子都还不清的钱和那人对自己说过的话,何杰军终究还是狠下了心。
“什么上课,别想了,你已经退学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何蓝雪不敢置信的看着何杰军。
“我们已经没钱了,供不起你上贵族学校了。”何杰军冷漠的说。
何蓝雪跄踉的退后几步,脸色发白
“什么没钱了,我是特招来的,根本没有花你一分钱!,根本就是你又赌输了,想拿我撒气,想让我和你一起不好过!”
说道最后,何蓝雪语气几近癫狂。
何杰军不听这个还好,一听这个火气更大了。
她竟然还敢这么说!
要不是她,要不是她招惹了惹不起的人,自己怎么会被人打压,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要是那个人不说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可以做“国丈”的人,都是因为她的愚蠢才毁了这一切。
想着那个人做下的承诺,何杰军终于将心里最后的一丝不忍心也抛弃。
“没花钱,没花钱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我告诉你,退学手续已经办下来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已经没法改变了。”
何杰军的声音在何蓝雪耳朵里第一次这么残忍。
何蓝雪木然的被何杰军来着向前走着,然后才跟突然的想起了自己的司铭哥哥和哥哥卓松,另一只手播出了那两个就算闭着眼也能拨出去的号码。
……
司家
被何蓝雪心心念念的司铭哥哥现在正铁青着脸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神态近乎狰狞。
“您说什么?”司铭的话就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司铭对面两人中年龄较大的那一个人清咳了一声,重复了一遍刚才已经说过的话。
“小铭,这是你的弟弟。”男人就是司铭的父亲,司家的现任家主司旭。
“弟弟,我没有弟弟,我的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司铭讽刺的一笑,毫不遮掩对那个自己刚冒出来的弟弟的敌意。
“您说了我是您唯一的儿子,那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又是怎么回事。”
司旭皱皱眉,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只是还是忍着开口解释。
“他和你一样,都是我最近才找到的亲生骨肉。”
都是最近找回来的,别得意忘形了。
司铭完全没接收到这份内在信息,只是觉得这一切讽刺极了。
“所以你说的唯一就是这么个意思吗,随时都有可能来一个人代替,你就这么管不住你的下半身吗,你这样到底把我和我妈放在哪里了。”
司铭愤怒的质问着,完全没看到对面的人已经面色难看。
“够了,你在胡说什么!”司旭喝道,带着愤怒。
“怎么,恼羞成怒了,哼”司铭完全不在意的说着。
“你……”司旭恼怒的指着他,已经气得说不出什么才好了。
“不是吗,要不是你,我妈妈怎么会这么早的就离开人世,如今你还这么对待她的儿子,你……”司铭还想说什么,可是手机里一个温柔的女声想起,虽然只有几声就随即挂断了,可也瞬间吸引去了他的注意力。
“今天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你自己想想吧,我今天不回来住了,我希望明天我回来的时候,不会看见有外人留在这里!”司铭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的离开了,整个期间没看那个据说是他的弟弟的人一眼。
现在他只担心他的小天使怎么了。
司旭这下已经不仅仅是愤怒了,随之而来到的还有失望。
是,自己是愧对他的母亲,可这份愧对仅仅是因为她抚养了自己的血脉过早的过世,可真算起来,怀了孕偷偷走掉没跟他说过一声难道不知道儿子的存在就全是他的错
再说了,这话要是他和妻子生的儿子说的自己还能理解,毕竟私生子就算是婚姻的背叛,可他不过也是自己刚找回来情人的儿子,到底是什么让他敢这么对自己无礼。
要是自己的阿荣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对待自己。
想到自己那个不幸过世的儿子,司旭的情绪一下子落到了低谷。
那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一手教育培养出来的他这一生最骄傲的儿子啊,如今却……
司旭忍不住的湿润了眼眶,如今的他只是一个中年丧子的可怜人。
这个时候一双手轻轻的拍上了他的后背,带着安抚。
司旭不由的去看向那个他刚刚找回的新的儿子,那个叫做司耀的孩子。
不是司铭那种与司荣相象的容貌,司耀长得更像是他那个美貌的母亲。
司旭怔怔的看着他,出了神。
司荣、司耀
司家的荣耀
阿荣,是不是这个才是你中意的人呢。
……
陈家别墅
陈卓松握着一张纸坐在沙发,过于用力的手指握的有些发白,任何人看见了都会以为这手的主人会忍不住的将这个东西撕碎。
只是,陈卓松到底是陈卓松,不过短短的几秒之后,他的手指就接着松开,露出了原先被遮盖住的过于阴郁、锐利的双眼。
“我以为我高看了你,结果还是小瞧你了。”陈卓松话带笑意,脸上却无一丝表情。
“这次,算我输。”
突然间手机里温柔的女声响起,陈卓松只是冷漠的听着声音响起结束,毫无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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