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依在心底轻叹气,他们所有人一致认为城奕莲是多么的慵懒邪魅,又是多么的霸道强势,但是只有浅依知道,秦慕谨更甚。不过,这只是针对她而已,他的这种强势霸道并不大男子主义,相反在浅依这种顺其自然不纠结一切的人来看,和他再适合不过,也难怪会在过去会成为情侣。
侍应生很快端来可可,还处于方才看到浅依这位奥斯卡影后的震撼中,秦慕谨道了谢,他也识趣的离开,但是眼睛却有意无意的轻瞟这边,秦慕谨睨着浅依云淡风轻的脸和标志性的笑意,淡淡一笑,“还是这么随遇而安啊......”
似感叹似怀念的语调让浅依心底漏掉一拍,为的是他隐藏的宠溺,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刚才一样平静无波,“找我有事?”
她随便掐了个话题,虽然并不知道秦慕谨是不是真的有事,因为这五年来,他对她从来都是只呆在一起,很少会有事找上她,就像秦慕谨所说的,重新开始追求她一样。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秦慕谨深了眼,抬起手轻抚浅依的脸颊。
“不能。”浅依笑笑,对他的动作并不抵触,这几乎是他们每次“偶然”见面都会交谈的对话内容。
秦慕谨轻笑出声,看着浅依如同是自己最爱的宠物,捏了捏她的脸,一脸温柔宠溺,“真不巧,这次我找你是真的有事。”
浅依伸手,往秦慕谨的杯中放了好几块奶精,她勾唇浅笑,“如果你想和我卖关子,那么我绝对会马上就走。”她绝对不开玩笑。
“看得出你已经不耐烦了。”秦慕谨放开她的脸时还不忘蹭了蹭吃尽豆腐,端起咖啡浅尝一口,不出意外的甜腻味让他轻颦眉头,浅依笑笑,并不置一词。
秦慕谨有乳糖不耐症,而她恰好是喜欢不加糖加奶的苦咖啡,只要每次自己不耐烦的时候,她的动作远远快于她的表情。
“alice原本的目标是你,而你原本打算早早跑掉却不想阿樱会去罗马,所以顺水推舟,借此这个机会让阿樱永绝后患是吗?”秦慕谨问着浅依,眼里柔着蜜意,却在斜眼时含了绝对的犀利和警告望向不远处一直朝这处张望的侍应生,侍应生被看的骤然心惊肉跳,慌忙别开视线。即使秦慕谨如此的示意,他还是温柔的令人发指,让人沉醉于这种温柔,不愿离去。
浅依不难听出他的话中有话,轻轻一笑的表明态度,“如果你以为我是在帮自己扫除情敌,那你就真的想多了。”
虽然她的确有这种想法,但是自己却根本不能这么做,所以隐晦点让浅樱成为她,至于浅樱会怎么做,那就完全不关她的事,尽管她知道浅樱绝对会帮她永绝后患。
爱一个人不能和他在一起,这不能够说有多悲哀,但是却让人难耐。浅依不能对不起秦慕谨,但是也成全不了他,他们两个都是这样的人,一个揣着秘密远离又不敢走的太远,一个不计前嫌还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狱爱到死的人彼此纠结着,就是他们现在的局面。
浅依也是自私的。
秦慕谨唇角含笑,为她的直接无奈低笑出声,“但愿我没想多。”他眼里的犀利透进她的眼,似乎看透浅依的隐藏,让浅依眸底缓过深深的惊慌失措一闪而逝。
“你知道吗?在得知阿樱被绑的那刻,莲暴怒,差点杀了她。”秦慕谨薄唇一开一合的弯度让人沉溺,他爱死了浅依现在不解微颦眉头的疑惑样,笑着解答她的疑惑,“不是alice,是阿樱。”
他们之间,总是可以了解彼此知道对方的一言一行。
浅依扯扯唇,为刚才的失态强迫自己笑起来,“为什么?”
“十年前阿樱被绑,那时候的莲还在重症监护室中每天数着日子过,可惜他终于在一周后醒来的第一刻时,得到的居然是阿樱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困在酒吧冰窖中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死尸。”秦慕谨柔声说着,浅依似乎以为自己错看了他眼中的寒芒,他压低了嗓音,再次伸手轻触浅依面颊,透着爱怜和不舍低喃着,“当然,其中还有你,还有那个绑架犯的尸体。”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种相处模式是他们习以为常的,但是关及浅樱,浅依在秦慕谨面前的表现又开始不淡定,由此也被他轻飘飘的打断,此时的他就像夜晚中的昙花一现,这个男人美得不可思议,“依,莲开始动真格的了。”
他温柔的眼和笑意透着绝对的认真和警告,一点一滴刺进浅樱眼中,“你知道莲为什么一直没有着手调查十年前的事吗?甚至包括我。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查,不代表我没有能力知道,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尊重你,不管你有任何的难言之隐,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告诉我十年前发生的事,包括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我的原因,你看,我是这样的了解你。而莲之所以能这么平淡的对着阿樱,是因为属于阿樱的热情早就在十年前消失在我们所有人眼中。”
“你知不知道,他们再一次发生了关系?噢,不,你当然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不过才短短一两天,如果我不是恰好在那家酒店,我也不可能会知道。但是这也没什么。阿樱对现在的莲没有热情,只是依恋而已,她根本没有想过回到城奕莲的身边把他从孙楠棋的身边夺回来的念头!”他温柔的双眼透着绝对的犀利,唇边的温柔弧度和以往所见的秦慕谨真的相差太多,此刻的他更加柔情似水,“可是依,你又知不知道,莲在十年前知道阿樱死掉时候冲出病房后到现在的缄默?和对她的只字不提?阿樱的出现,绝对掉进了莲布置的大网中,他只是紧跟浅樱的脚步想将她击溃,也好让她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但是alice是个意外,她错就错在把她当成了你。”
他连续两个反问,逼得浅依开始正视自己是否做错。
这样听着秦慕谨说着有史以来最长的分析,张了张口,浅依唇角的笑意松动却始终倔强的不让它垮塌,心底有着绝对的震惊和害怕,“我不懂。”
是的,她不懂,她开始怀疑自己五年前毅然决定出现在荧屏告诉所有人她们并没有死到底是不是错误的选择。
面对秦慕谨,她的聪明和从容不迫永远不能与之抗衡,因为他很聪明,聪明到会抓住所有人的弱点,然后给对方致命一击。
而目前的秦慕谨相当满意浅依现在不是那副仙子的云淡风轻样,也不是那副对着他不是真正的笑意,比起这种笑,他宁愿让她哭,也好过假性情。
他轻轻勾唇,笑的意味深长,“我不打算告诉你太多,但是我可以提醒你,如果你不想游戏那么快结束,那么你最好祈祷莲不要找到当年酒吧里的任何一员,包括幕后老板的生存情况!”
末了,他双手撑在桌面,将头低下,抬起浅依那张犹然变色的小脸,噙着笑意,温柔的在她唇上开始熟悉的轻吻浅酌起来,直至深吻。
* * * * *
古堡处在市区边界,到处蔓延不到尽头的灌木树丛,静谧悠然。
如果没有由远及近的狗吠声,浅樱绝对打算和城奕莲耗到底,不过恐吓了贵族小姐不可怕,可怕的是身后的人现在极度的怒气,她能感觉得到,但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该死的!她忍不住想骂脏话!
所以,浅樱丝毫不怀疑城奕莲在盛怒的情况下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扔进狗群和它们殊死搏斗!
和一群狗打架?
妈的!疯子才会这么做!
她依然被压在车身上,思考着怎么把身后的城奕莲拉进车里先撤离再说,那熟悉的擒拿动作,让她很清楚的知道,城奕莲不打算放开她,因为这个动作该死的用了浅樱从来没有体会到过的他的力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手腕上的疼和男人莫名其妙传来的怒气让浅樱忍不住尖叫。
空气中飘荡着属于他的男性气息,耳边温热的呼吸带着绝对的势如破竹直袭浅樱心头。
城奕莲更加紧了手中的力道,反剪着她的双手把她转过身,再度压上车头,他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吐纳着呼吸和字眼却是那么的慵懒,“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有能力逃掉,为什么要乖乖的被绑?”
浅樱心头一跳,但是下一刻又觉得好笑至极,她勾唇,讽刺一笑,“你以什么立场管我?”
她确实可以不用被绑,但是这又关他什么事?
她浅樱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管?七兮做事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挣扎着,城奕莲却是冷了周身的气息,双眼暗沉,蓦地伸手钳住浅樱额下颌,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她,他的眼透露着的信息让浅樱看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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