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秦尚书不禁勃然大怒,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道,今天孟氏的举动也太过于反常了。
“是贱妾起了坏心,还请老爷看在玉树的份上,饶恕我不死……”她搂着秦玉树哭哭啼啼的恳求道。
“明明是大姐姐划伤我娘的脸,还踢了我一脚!”秦玉树有些愤愤不平,脱口而出道。
秦筝言笑宴宴,明眸流转:“三姨娘,是这样么?”
“啪”的一声,秦玉树的脸上已经挨了三姨娘重重的一巴掌:“不准胡说八道污蔑你大姐姐。”三姨娘冷着脸警告他,吓得他半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哼,既然你处心积虑害筝儿,为何如今又把真相说出来?”秦尚书冷脸道。
孟氏垂头,脸上血流如注:“大小姐以德报怨,非但不怪责我,还关心我脸上的伤情,让我深感羞愧。贱妾这时如果不把真相说出来,当真是不配做人了。”
女人的容颜,在男子的心目中多半都排在第一位。
秦尚书见得孟氏现在脸上皮肉外翻,鲜血直流,样子甚是恐怖,犹如鬼魅,早已经生出了嫌弃和厌恶的心肠,又听到她这一番话后,不禁越发怒火中烧,抬起一脚对着她胸前狠狠踢了下去:“你这个女人,满腹心机,有今日的报应,与人无尤。”
秦筝见状,忙上前去作势把孟氏扶住,故意拿出绢子来给她擦脸,假装惶恐的央求道:“爹,请你不要再怪三姨娘了。三姨娘速来性子耿直,又重视自己的样貌,今天忽然自毁容颜来陷害女儿,倒也真是把女儿吓到了。她已经很惨了,请你别再怪她,说不定她也是身不由己。”
三姨娘有满腹怨气没处发泄,听到秦筝这番话,紧咬着银牙不言语。
秦尚书听了,心中倒是一动:秦筝所言极是,女人最爱惜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容颜,三姨娘竟然肯自毁容颜来害秦筝,难道说是情非得已,有人在背后逼她这么做?
能够把她逼成这样的人,似乎也只有大夫人林氏而已。
他又想起昨日林氏口口声声劝他赐死秦筝的事,越发的肯定起来,心中不禁愠怒不已:这个林氏当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肆无忌惮了,为争一个嫡女的名分,竟然不惜使出这样下作狠毒的手段。
他这般想着,对三姨娘的怪责之意就少了几分,他冷冷的对芳信吩咐道:“把三姨娘扶回房中,着府医进行医治。罚她禁足三个月,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是。”芳信怯怯的答应着,和几个小丫鬟上前扶着三姨娘走了,秦玉树跟在后面。
秦筝能感受到三姨娘眼中那充满怨愤的神情,她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过,面色很是平静,波澜不惊。
秦尚书冷冷看她一眼,甩了甩衣袖就往外走,走到门前才警告她:“你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尚书府嫡女,不要再惹出什么事来,否则我不饶过你。”显然,最近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也让他对秦筝耿耿于怀。
“是。”秦筝不卑不亢的行礼,送他离开。
房中又归于宁静,秦筝吩咐小丫鬟去找苏管家讨了几样药材,她闲来无事就按照无字天书上所说的法子,将这些药材制成几种药丸和药散:其中既有毒药,也有救人的药。
眼看着正午将至,快到用膳时间,就见到府卫赵善勇匆匆忙忙的推门闯进来,神色冷厉的说道:“大小姐,老爷传召你过去。”
赵善勇是苏管家的外甥,身手不错,又因生病净过身,不能人道,因此被委任负责内宅的护卫工作。
秦筝见他的模样,已经料到又有事发生,而且多半不是小事,忙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只玉镯塞到他手里,笑问道:“不知出了什么事?”
赵善勇是出了名的谈钱,秦筝出手又大方,他看到那玉镯玲珑剔透,一看就是贵价货,忙转怒为喜讨好似的说道:“据说二小姐服了大小姐的药后中了毒,现在生死未卜,府医正在紧急抢救,老爷气坏了,说二小姐要是出了意外,就要让大小姐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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