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文的案子持续审理,由于关键性证物遗失,这个案子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假定徐尚文是因为李仪拍到的东西杀人,但是却有另一个人对那个内存卡很感兴趣。也就是说,李仪不只是拍到了徐尚文,也许还有些更加劲爆的东西。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李仪是其他人所杀。”
“再假定这个人就是申承河,这个人跟elsa的死也有摆不脱的关系,假如把这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就不难想通了。也许李仪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这件事足以让申承河下地狱,也许elsa也是因为这个,所以被他下了手。”
何希走火入魔了,整天在片场都琢磨着这件事。好在她这个角色戏份越发少了,否则以叶启沣的个性,也不好意思袒护她。
她找过申承河许多次,秘书都说他不在。这越发坚定了她的想法,这个申承河在避开她。
“喂,铮铮啊……消息可靠吗?太谢谢了!”
一收到申承河在某ktv的消息,她顾不上给叶启沣交代什么,赶忙就逃离了片场。她心里清楚,老板在追片子进度,叶启沣□□无暇。幸好在几次交流下,跟那位怪异小记者方铮铮默契无间,才有了一手消息。
一进到ktv,她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很明显从环境和服务生的穿着可以感觉到这不是正经场所。她也不理会前台服务生戏谑的眼神,忙问:“请问申先生是在哪个包房?”
那浓妆艳抹的小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申先生?哪个申先生?”
她只觉得这人无意告诉她,只好四下张望了一番。还没走几步,只觉得重心不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重重地推到了墙上。
“这位小妹妹长得不错……”一个醉得摇摇晃晃的男人双手抓着她的胳膊,立马想要扑过来。
只可惜,下一秒就被掀翻在地。
“死色鬼。”何希得胜地拍了拍手,才感觉到走道另一头有人好像正注视着她。她迅速地转过了身,眼里有些嘲弄,这下跑不掉了吧。
申承河并没有跑掉的意思,相反正朝她慢慢地走过来。何希只觉得他走起路来优雅极了,只是隐约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突然有些尴尬,只好笑着看着这个人。
“何小姐真是奇怪。从前我千方百计想找你,却总是找不到。我想想也算了,这下轮到你为了找到我,真是不分轻重不分场合了。”走道的灯光下,申承河的脸色显得异常柔和,让何希差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她正思索着,应该怎么让申承河跟自己走时,只听到那人轻轻地说了句,“我喝了不少,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赏脸赔我去喝点正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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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申承河的车上,没有阻止他酒驾。心里却有些毛毛的,总觉得这个人要害她似的。车上放的是国语歌曲,小众又不俗套,也不是什么烂大街的网络热门。
申承河没有明显的醉意,脸上还似有似无的微笑,嘴里轻轻跟着音乐哼着小曲。她有些好笑,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车最后停在了江边。何希也跟着他下了车,神经却放松不下来,时刻戒备着。正值深冬,江风吹得她有些哆嗦,心里暗暗骂着,真是个神经病。四周很静,不远处摆着一些夜宵摊子,稀稀拉拉有些人愉快地吃着夜宵。
“我去给你买点热饮。”
她还没有回答,就看着申承河离去的背影。这才想起应该跟叶先生汇报一下,否则万一自己被申承河杀了,也会留下线索。一打开手机,才发觉已经有10多个未接来电了,三个人:秦森,叶启沣,方铮铮。她飞速地一一回拨回去……
“给。”申承河递过来一杯热巧克力。
她有些犹豫地接了过来,“谢谢。”
又是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她一哆嗦,杯子就掉落在地。
“真是不好意思。”她歉意地看着申承河,还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一抬头,只看到申承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自然只觉得那笑容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居然一个人行动。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何希趴在围栏上,面朝着江水。江面上黑乎乎地一片,她突然觉得,申承河要是一把把她推下去,估计也没人知道。脖子突然有禁锢感,她猛地回头用脚攻向申承河……
申承河一脸错愕地看着她,手里拿着自己的围巾。她突然觉得又尴尬了,人家只是想给她披上围巾?她尴尬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事,你先围着,我再去给你买杯饮料。”
“不用了。”她忍不住开了口,“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喝你的东西的。”
“嗯?”申承河疑惑地看着她。
她却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在一个人身上栽两次。”
是的,她不会。申承河的表情由疑惑变得有些通透,继而又再疑惑地看着她,“有误会?”
“没有误会。我已经报警了,如果警方验你的dna,你的真面目就无所遁形了。”她往后退了一步,谨防这人突然发难。
申承河淡淡地笑了笑,“验dna?凭什么?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警方没有权力这么做。”
“你不必掩饰了。早就有人查到你跟elsa关系密切,不如我们找那个证人认人,看看当日冒充警察取走内存卡的是不是你?又或者……”何希冷笑了一声,看了看申承河的脖子还有那始终戴着皮手套的手,“又或者让人鉴定一下,这位没有喉结的申先生,到底是做了什么手术才这么成功?”
申承河并没有回答她,默默地喝了一口饮料,沉默许久,“何希,你是个警察吧?”
这回轮到何希错愕了,“他”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么多,如果你肯放过我,我可以让你知道更多。”申承河从她脖子上取下围巾,非常优雅地给自己戴上了。
那动作那声音蛊惑至极,何希差点以为自己要放过“他”了。眼看着申承河潇洒地整了整呢子大衣,转身就想走到车边。她飞快地跑了过去,挡在了车门前,“你休想走!”
“呵。”申承河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样子,“我有证据证明叶启沣那天晚上到你家的时间,你却没能证明我杀了elsa。你知道吗?我可以把他跟你一起送进监狱。”
她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是啊,她根本没法证明。这个人,简直是个魔鬼。“他”明明是杀人犯,偏偏还能改头换面回来,害死了一个又一个,居然还能逍遥法外。
只是为什么又要提到叶启沣?为什么要拿他来威胁自己?她这次真的犹豫了。
“怎么样?还要抓我吗?”申承河的嘴脸在灯光下扭曲得厉害,她脸上有些痛苦。
“啊!”申承河吃痛地捂住胸口,女人突如其来的一脚让他躲闪不及。是啊,无论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估计武力都打不过她。“你真是……”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重重的一拳。
何希心里狂骂着,打死你这该死的,打烂你的假脸!她听到身后有些脚步声,却忍不住继续猛打着这个死变态。腰上突然一受力,她感觉到有人抱着她的腰把她往后拉。
“够了,你要打死他啊?”叶启沣有些埋怨地看着她,却发觉她脸上有些莫名的委屈。
秦森带着一队警察也跟了过来。“申承河,我们现在怀疑你就是警方通缉多日的中国籍女子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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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启沣,如果警方找不到蒋眉谋杀李仪跟elsa的证据。而她又能证明你的不在场证据是假的,我们是不是要一起锒铛入狱了。”
叶启沣从没见过这种状态的何希,他把她送回家时,只觉得她消极得不行。她一回到家就疲惫地躺在了床上,那表情让他心疼不已。他心里清楚,何希为了他没了原则,却不知道自己又该为她做些什么。
何希轻轻地闭上了眼,“好累啊,真希望事情就此结束了。”
他俯下身轻吻了她的眉眼,轻声说,“会结束的。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申承河被捕,警方积极搜证,事情很顺利地进行着。如果能尽快找到“他”杀害李仪的证据,徐尚文也能无罪释放。许多事情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就发生了,让人措手不及。身边的人昨天还在跟自己有说有笑,第二天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让何希胆战心惊的事没有发生,因为申承河好像没有向警方透露叶启沣不在场证据的真伪。只不过,就在两天后,申承河就被释放了。
“根据化验报告,申承河并不是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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