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穿越了,这回是《紫贝壳》中退休的老外交官程步云的小女儿,那个从来没有正面出场,只是在程步云和程太太的对话中被数次提及的程瑶瑶。
没有穿越成悲催的美婵或者是许珮青,这让林安安着实松了口气,然而旋即她又开始提心吊胆起来,毕竟在这紫贝壳里,就没一个正常人,连自己穿越的这个身体——程瑶瑶的父母都是支持夏梦轩和许珮青的所谓真爱的,实在令人烦恼。
林安安真想效仿程瑶瑶的举动,天高地阔,随便去哪,不去见程氏夫妻,可又不愿意夏梦轩和许珮青逍遥度日,只得硬着头皮上了飞机,在飞机上苦思冥想要如何应付这一众脑残。
林安安还没有理清自己头脑中的思绪,飞机已然落地。
见到前来接机的程氏夫妻脸上发至肺腑的欢喜不尽,对年迈的老人家殷切期盼的眼神向来没什么抵抗力的林安安也只好接受了这一现实。
程氏夫妻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常年不在身边,小女儿也是数年没见过,两个老人孤独相伴,见女儿回来了,满腔的父爱、母爱总算找到了可以寄托的地方,因此待林安安真是体贴入微,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程太太非说林安安瘦了,给林安安大补特补。林安安本就是个吃货,见到美食是食指大动,全然没有一丝丝的抵抗力,对程太太的一番美意是照单全收,吃完抹抹嘴还不忘对程太太的精湛厨艺大加赞赏,受到宝贝女儿的这般肯定,标准贤妻良母程太太自然是乐不可支,更是添了几分在厨房不懈专研的动力。
不仅如此,林安安还每日恳请程步云给自己讲述政坛的新动向,并和程步云谈谈自己的看法。程步云做了多年的外交官,退休后还不忘召集主持宴会,就是想与人分享自己的政治观点,见小女儿如今竟然对政治有了兴趣,还能提出一些颇为精辟独到的见解(当然这是得益于穿越啦),自然觉得女儿这是遗传了自己的优点,因此,对此大加鼓励,既然足不出户就能与人交流看法,程步云乐得不费工夫去关心其他的事了。
林安安祭出拖字诀,缠住程步云和程太太,陪着两人说说笑笑,让这两个人每日都有事可做,孩子当然还是自己的好,有了亲生女儿的陪伴,两人哪里还顾得上许珮青和夏梦轩这两个外人?
奶奶原著的惯性真是可怕,即便是没有了程家宴会上的相遇,“文艺男青年”夏梦轩和“梦幻文艺女”许珮青到底还是纠缠到了一起,许珮青的丈夫范伯南的表现则是一如原著,知道自己辛苦供养的女人竟然和人有了私情,大为光火,怀着愤恨之心开始虐待许珮青。没了程步云的帮忙,许珮青的遭遇更为凄惨,然而老佣人吴妈对许珮青却是非常忠心,见范伯南如此对待许珮青,便偷偷给许珮青的情人夏梦轩打了电话搬救兵。
夏梦轩得知消息后,一边后悔自己没能早些遇见许珮青以致让她受到如此伤害,一边开足马力自己冲到范家去解救许珮青。
范伯南也不是个善茬,见许珮青的奸夫竟然敢青天白日的跑到自己家来找自己的麻烦,哪能咽下这口恶气?当下就和夏梦轩扭打起来,两个人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打了许久不分胜负。
许珮青虽然受了伤,可还是心疼情夫,拖着虚软的身体哭着求范伯南放过夏梦轩。
听了许珮青求情的话,范伯南更加恼火,破口大骂许珮青吃里扒外,下手更狠,很快占了上风,揍得夏梦轩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金嫂是外人,只能干看着,不敢上前阻拦;吴妈对范伯南痛恨已久,见许珮青这样担心夏梦轩,脑子一热顺手拿了个茶杯对着范伯南后脑勺砸去。吴妈干惯了家务,手中的准头不低,范伯南应声而倒。金嫂被这一变故吓得目瞪口呆,僵在当地不能动弹。
从范伯南的拳风脚雨中解脱出来的夏梦轩奔到许珮青身前,两人互诉衷肠之后,就相携上车而去。吴妈见两人扔下自己,心中发急,在后面高声喊着小姐等等我,两人恍若未闻,风驰电掣的走了。
等金嫂回过神来,两人连个人影都没了,金嫂是来挣钱的,可不是来招惹是非的,她害怕就这么让范伯南躺在地上会出人命,就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把范伯南带到了医院,范伯南只是轻微脑震荡,当晚就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范伯南,见床前只有金嫂一人,问清许珮青竟然不管自己的死活,和夏梦轩一起走了,便知道虽然结婚数年可许珮青对自己还是一丝情分也无,对许珮青彻底死了心。
范伯南对医生的治疗极为配合,很快就痊愈出院。
等打听到自己住院的这段日子里,许珮青和夏梦轩共筑爱巢、风流缠绵之时,范伯南气得七窍生烟。
范伯南本来是个精明人,可绿帽子可不是人人都能戴的,范伯南气得没了理智,盛怒之下,将许珮青和夏梦轩告到法院,说他们通奸。夏梦轩和许珮青都被收押在监,不过,范伯南也没讨到多少好处,许珮青被他打出的浑身青紫还未彻底消退,又有吴妈这个人证,他被以故意伤害罪受了处罚。
得到消息的美婵,哭哭啼啼的跑到监狱探视夏梦轩,夏梦轩本就厌烦了她的无能,这下更是反感,只是挂念他的一双儿女。
程步云和程太太一向视夏梦轩为子侄,听说了消息,想要去探视,却被林安安拦住。
林安安冷笑着说:“爸,妈,我请你们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有朝一日大姐夫说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对大姐没了感情,难道你们也说大姐应该成全他们的真爱吗?许珮青罗敷有夫,夏梦轩使君有妇,夏梦轩不爱他妻子美婵的话,他的两个孩子是怎么出生的?经济拮据时,他怎么不说对妻子没感情,等到家里有钱了,就要追求真爱了?许珮青就更可笑了,没钱的时候,想着要钱,自愿嫁给了范伯南,等到范伯南给了她安稳的生活,又想着要追求爱情了,她想要的也未免太多了吧?”
程步云和程太太面面相觑,两人本就是老派人,又没有儿子,只得两个女儿,自然希望女儿一生顺遂,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女儿遇到夏梦轩这样的丈夫,将心比心,美婵为什么就该遭受丈夫另觅新欢、金屋藏娇呢?两人一想通这一点,对夏梦轩和许珮青不但没了同情,而且起了厌恶之心。
许珮青一出了监狱,就接到范伯南起诉她要求离婚的诉状,这正中许珮青的下怀,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没了范伯南,夏梦轩和许珮青两人尽情欢愉,在陶思贤夫妇的撺掇下,没脑子的美婵将两人告到法院去,要求离婚,分割家产。
为了得到自由身,夏梦轩忍痛将绝大部分家产都给了美婵。
美婵本就不善经营,又有陶思贤夫妇三五不时的借钱,夏梦轩给她的百万家产很快就所剩无几,陶思贤夫妇便不再登门。等到美婵找到陶家开口跟陶思贤夫妇要求还钱,陶思贤夫妇的脸就变了,初时还敷衍几句,后来就避而不见。这回,美婵可真是知道了自己的姐姐一家到底是什么人了,好在一双儿女都还争气,日子虽然艰难,却还可支撑,还有盼头。
谋得了美婵的万贯家财,陶思贤就不安分了,开始寻花问柳、花天酒地,还养了个外室。雅婵却和她妹妹美婵不同,打听到外宅的存在,便带着几个儿女登门入室,将毫无防备的外室打得头破血流。吃了亏的外室紧急召唤陶思贤,陶思贤却畏惧雅婵的暴力行径,不敢来为外室撑腰,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外室只得跪地求饶,忍气吞声地净身出户。
外室走了,陶思贤却仍不死心,不多时又勾搭上一个舞女,雅婵再度出击,可惜该舞女毫不含糊,两人是针尖遇麦芒,斗了个旗鼓相当,暴力的雅婵也没能沾上什么便宜。虽然也没吃什么亏,可一贯好胜爱占便宜的雅婵哪里肯善罢甘休,带着儿女群殴了陶思贤,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陶思贤就这样一命呜呼了,雅婵也被捕入狱。
父亲死了,母亲入狱,陶家的几个孩子,本来就不学好,又失去了管教,和小太保小太妹搞到了一起。三兄妹坐吃山空,将家产挥霍一空,再找到姨妈美婵门上去借钱,被美婵和夏小枫一顿痛骂轰出门外。三兄妹便去当扒手,甚至参与抢劫,结果也没落下什么好下场。
许珮青和夏梦轩两人倒是过了一阵蜜里调油的日子,终于得到了心上人的夏梦轩每日陪伴着许佩青,哪里还顾得上公司的生意?
看着小姐终于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吴妈心里松了一口气,人就倒下了,夏梦轩为她请医问药,都没用,不久她就死在了医院。
好景不长,因为大部分家产都给了美婵,夏梦轩和人通奸的事情又闹得人尽皆知,加之范伯南处处作梗,往日生意上的伙伴纷纷疏远了夏梦轩,公司业绩一落千丈,收入也日渐减少,夏梦轩苦苦支撑,奈何许珮青就是个幻想派,只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琐事庶务一窍不通,也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对夏梦轩没有丝毫帮助。
经济上的困难,让过惯了好日子的夏梦轩从情情爱爱里清醒了过来,他不再和许佩青比翼双飞,每日忙着东山再起。
被夏梦轩忽视了的许珮青,眼睁睁地看着夏梦轩每日起早贪黑地打理生意,顿时觉得夏梦轩也很俗气,每日为了钱蝇营狗苟,实在不像是自己看上的那个夏梦轩,万分失望的许珮青,开始寻找另一个灵魂知己。
每日忙碌的夏梦轩,最终还是发现了许珮青的异常,他本就是从范伯南手里采得了许珮青这只出墙的红杏,眼见许珮青居然又和别人搅到了一起,心里又恼又气,大骂许珮青就是个贱人,耐不住丝毫寂寞,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许珮青哪里肯依,当下就和夏梦轩吵闹起来,夏梦轩暴打了许珮青一顿,两人离了婚。
夏梦轩虽然落魄,到底还有些经商才能,可供勉强度日,回忆过去,只觉得对不住妻子美婵,找上门去,面对的却是儿女的冷脸,无奈之下,只得将公司关了,留了一笔钱给美婵,自己收拾了行装,换个城市从头打拼。
没了金钱的滋润,没了家庭的温暖,在陌生的城市里,夏梦轩忙着生意,无人关心他的饮食,只得饥一顿饱一顿的过,好不容易生意走上正轨,他却开始呕血,到医院一检查,竟得了胃癌。夏梦轩只觉得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心灰意冷,也不上心治疗,将公司一卖,把钱留给一双儿女,只身出海,再无音信。
许珮青被夏梦轩赶出家门,便去投奔知己杜先生,谁知杜先生却是家有悍妻,杜太太一听到许珮青开口讲述自己和杜先生的“纯情真爱”就觉得恶心的受不了,那是怒从心起,大发雌威,将许珮青连打带骂地赶出了杜家,还痛骂了杜先生一顿,强迫杜先生跪了一夜的搓衣板。
杜先生指望不上,许珮青便找到程家,程步云和程太太却早已听说了她和夏梦轩的最新进展,对她没了丝毫好感,哪里肯收留她,连面都不给见,只让下人说先生太太都出去了。
许珮青无依无靠,正准备回去好好哀求哀求夏梦轩,恰好遇上了某文艺男青年卢友文。
此人眼大心空,最为擅长哄骗无知的小姑娘,口口声声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荣获诺贝尔文学奖。许珮青一见到卢友文,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真正热爱文学的人,哪像夏梦轩啊,不过是个浑身铜臭的滑头商人而已;卢友文一穷二白,欠了一屁股的债务,正想找个人帮自己还债,同时给自己当免费的保姆和暖床人,眼前这生活在不知哪个星球的许珮青可不就是个最为合适的人选?卢友文主意一定,就开始向许珮青发起进攻,两人很快搞到了一起。
许珮青便搬到了卢友文的小阁楼里,每天听着卢友文给自己讲述他那远大的理想,给卢友文收拾收拾他那破旧不堪的小阁楼,又将自己仅剩的一点点钱给了卢友文好让他偿还债务。
谁知卢友文却又沾染上了赌瘾,所欠的债务越来越多,许珮青那点私房很快就被他挥霍一空,没米下锅、无柴取暖,许珮青顿时觉得那不切实际的文学梦一无用处,卢友文哪里容忍她说自己的不是?两人大吵了一架,卢友文还将许珮青祖父给她留下的一个古董砚台给抢走当掉了,换了钱接着赌博,从此没有再回小阁楼。
许珮青没有任何可供谋生的本领,也没再碰上向范伯南、夏梦轩那样肯娶她为妻、为她遮风避雨的男人,幸而她长的还行,又惯会惺惺作态,和一般的舞女、歌女还真有点不同,便有一些厌倦了浓妆艳抹、老于世故的舞女、歌女的中老年男人做了她的入幕之宾。然而男人哪有不好新鲜的,许珮青便是再美貌,喜新厌旧惯了的男人们还是很快厌倦了她的自伤自怜,许珮青的生意字词一落千丈,门可罗雀,为图生存,许珮青便回头去找范伯南。
范伯南厌恶许珮青的忘恩负义,哪里肯再次对她施以援手,不顾许珮青的苦苦哀求,将许珮青拒之门外。许珮青走投无路,找到范伯南的对手,声称自己是范伯南的前妻,知道范伯南那些行贿受贿的肮脏事。
范伯南为人精明老辣,做事并不留痕迹,对手正愁没有他的把柄可供利用,许珮青就送上门来,便对许珮青奉若上宾,拿了一笔钱放在许珮青的面前。看着白花花、金灿灿的钱,许珮青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救星、饥饿的人看到了美食,两眼直冒绿光,她咽了咽口水,便将范伯南的那点秘事吐了个干净。
见许珮青抱着钱走了,范伯南的对手便开始部署行动。不久,范伯南便被人以将自己的丑事公之于众而胁迫着退出了政界。范伯南前思后想,便知道是许珮青搞的鬼,只恨自己当年帮了她,为自己埋下了如此隐患,恨恨不已。
有了钱,寂寞的许珮青便出入赌场等处,那个卢友文此时也混迹在赌场里,落魄不堪,见许珮青发了财,出手阔绰,顿时起了邪念,便开始纠缠许珮青,引诱许珮青染上了某种不良嗜好。
许珮青自控力极差,花光了腰包里的钱,便再次找到范伯南的竞争对手,索要金钱,否则就要将他收买自己的事情讲给其他人。得不到更多的有用信息,范伯南的竞争对手哪肯往许珮青这个无底洞里投钱?塞给许珮青一笔钱后,就打算找人收拾她。不料还没想出采取哪种行动比较安全有效,许珮青便被人发现与一个男人一起死在了住处,死因是服食了过量的某种可以让人亢奋的东西,据说两人的死状非常*。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到这里,就要和大家说再见了,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
再次谢谢大家,下篇文再见。
奉上番外一则:
林安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穿越了。
看着眼前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环境,她一时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到了哪里。
时间是现代,没错。
环境很眼熟,没错。
自己睡过这张床,没错。
难道自己穿越回了现代?林安安问自己,没错,这明明就是自己穿越之前的住处——学生宿舍嘛。
林安安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真的回到了现代,莫非是自己太想念现代的生活,在做梦?
林安安狠狠心,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会疼,这是真的,自己真的回到现代了。
林安安热泪盈眶,穿越了这么多回,她还以为自己此生都要留在琼瑶世界,为树立正确的三观而努力奋斗一辈子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穿越回来。
她有些后悔,早知自己还有穿越回来的这一天,当初为什么不更加卖力地虐脑残?
林安安还正后悔,就听见一声怒喝:“还赖着干啥?今天要答辩了,还不快起床?!”
只听“哐当”一声,正准备爬起来的林安安又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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