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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贝回來的时候 已经将近凌晨 她欢乐的脚步声和歌声吵醒了靠在床边盹着了的以一
以一见她笑得灿烂无比 不由得心下生疑 站起來要问个究竟 无奈身子一动 躺在床上的薛宗泽便浑身一惊
她连忙坐下來 拍了拍他的手 他这才半闭着眼睛 又睡着了
以一瞧了瞧他苍白的脸孔依恋的表情 不由得心中又酸又甜 酸的是他竟如此吃苦 甜得是他这样依恋自己
正沉浸在小情绪中 刘贝笑嘻嘻地轻手轻脚地走过來将她一搂:“呦 在做贤妻照顾病夫啊 ”
兴奋中 她的声音有点大 以一慌忙止住她:“嘘 声音小点儿 你不是叫嚣着要找韩美芝算账去了吗 怎么这样欢天喜地的回來了 ”
“嘿嘿 就是大仇得报了 ”刘贝高兴地在以一面孔上亲了一下 皱眉道 “这一身的味儿 又不洗洗 就靠在床头睡 又不怕伤了胎儿 ”
“好好好 停 ”以一连忙打断她的话 “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回事 ”
刘贝狡黠一笑 拿个软枕塞在薛大少手中 扶起以一道:“來 我们姐俩一边洗澡一边聊 ”
她吩咐服务人员将浴室打扫一新 扶着不明就里的以一踏进浴缸
温暖的热水一瞬间将以一包裹 她的身心到此刻才真正放松下來
怀孕辛苦 月份大时 双脚都会浮肿 何况白天又遭受那样的惊吓 以一靠在浴缸壁上 任由刘贝为她按摩酸楚的肩膀与双腿
她叹气:“贝贝 只有你在我身边 我的心才能完全踏实下來 ”
“那薛大少都不能让你踏实 ”刘贝笑着问
以一沉默一会儿 这才说:“我觉得感情多变 稍有不慎 就会由爱生恨 ”
“呸 那是那贱人利欲熏心 你怎么会变成那样 ”
以一沉默 她相信贫家女韩美芝不会一出生就这样凶悍阴毒 或许是在豪门的生活和她脆弱的自尊心双重折磨下 才渐渐变异成现在的模样
她长长舒一口气 道:“但愿我不会变成那样 贝贝 你今天出去找到她了吗 牛二少可有为难她 ”
“啪”刘贝不高兴地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气鼓鼓道:“你怎么还惦记着她 她一心要害你 你却不想着如何去报复 ”
“报复 我报复她 完了她再來报复我 是不是我的孩子和她的孩子再相互报复來报复去 ”以一冷涩一笑 “这件事情 从头到尾 我觉得我和她都是受害者 ”
她想起韩美芝在宗泽办公室用那样绝望的口吻说的话:“这张脸 为了你 我在美国的三年全身上下动了近一千刀 甚至是软骨都接受过整容 只为了能配上你 让你妈妈说一声好 ”
一千刀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凌迟不过才三千多刀 一个女人 要多爱一个男人 才愿意接受这样的酷刑;一个女人要多自卑 才愿意这样去将自己改造的面目全非
刘贝见她这样 冷哼一声道:“别告诉我 事到如今你对她还有愧疚心理 ”
“愧疚 我以前对韩美芝是愧疚 可是经过这一天 愧疚感虽然荡然无存 可是我竟然也恨不起來她 ”她顿一顿道 “我只觉得她可悲 一个女人 在爱情和**面前 竟然失去了尊严失去了善良的本性 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
刘贝嘻嘻一笑 道:“可不是人不人 鬼不鬼的 ”
以一见她笑得蹊跷 问道:“这话怎么说 是不是牛二少为难了她 ”
刘贝忙继续为她按摩:“沒有 怎么会 那牛二少出了名的怜香惜玉 怎么会对韩大美人下重手 ”
“不对 你不要骗我 你刚刚回來那兴高采烈的样子 一定是牛二少将她怎么了 ”以一大惊 忙抓住她手追问 “告诉我 到底怎么了 ”
刘贝见以一问得急切 笑道:“好啦 他是沒打她 是我打了她 并且在她脸上用口红写了‘贱 人’二字 ”
以一看着她笑盈盈的脸 将信将疑问道:“当真 ”
刘贝见状也不高兴了:“怎么你还信不过朝夕相伴的我 你这是要维护那贱人的节奏 还是想着要为她报仇 这样好了 要不我给你打几下 ”说着 将她粉嫩的苹果脸伸了过來
“哪里的话 ”以一忙坐起身來安抚她 “我只是不愿这仇怨越结越深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她又是那样性格阴毒的 不知道日后又有什么恶毒的招数來对付我 ”
刘贝垂下眼睫 心中一动:也不是沒有办法除去后患的 杀之而后快
她抬眼看了看水中娇容疲倦的以一 心中叹息:这样的女孩儿 不要说你让她杀了贱 人 就是你为她杀人 她也会生出‘我不杀伯仁 伯仁因我而死’的悔恨和自责來
以一见她愣神 也沉默起來 温热的水渐渐变凉 为防着感冒 又担心床上的宗泽 她撑着浴缸 小心地站起身來:“我洗好了 ”
刘贝连忙用柔软的大浴巾将她包裹住 吸去全身的水分 接着又为她涂抹凝脂 保湿祛纹
以一叹气 从不名一文风餐露宿 到身处豪门锦衣玉食 她适应的很快;但如果以后再次陷入窘境呢
刘贝见她仍纠缠于负面情绪 猜出她心中所想 不觉好笑:“叹什么气 只要你有着这孩子 就足以保你一生无忧 这样享福的日子 你还长着呢 ”
“有孩子有什么用 梁甜甜倒是怀着牛二少的孩子 也不见他肯疼惜她半分 ”以一幽幽叹气 “他如果不爱我 就是守着金山银山 也是沒有意思的 ”
刘贝为她梳头发 嗔道:“你是什么人 梁甜甜是什么人 且不说你们两人相差十万八千里 就是薛大少和牛二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说到这里 她声音颤了一下 “薛大少是何等的深情 以一 你就放宽心吧 ”
她虽这样宽解着 以一仍是不语 她眼前一亮:“不是说薛大少陪你一起回家过年吗 现如今已经快年三十了 ”
以一闻言更加惆怅 她指一指躺在床上的薛大少:“他那个样子 我怎么好意思让他陪我回家去 ”
刘贝见她仍是愁容满面 不由得也觉得自己黔驴技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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