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第45章暗流45
“你…有的,看你,一副阴谋家的德行!”
“哈哈…”王建新笑着拿起镜子惜惜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拿了陈佩斯小品《主角和配角》中的台词,道:“像我这样的,怎么也像打入敌人内部的我当地下工作者。”说着自己抑制不住地笑
王璐也被逗笑了,道:“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哎,贾校长介绍的怎么就不能当面拒绝了?”
“你不知道里面的实情。”王建新随口答应着,说了之后才后悔,可是已经晚了。只听到王璐马上追击过来问:“这里面还有…….”
王建新不能再隐瞒什么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也不想对王璐隐瞒,道:“实话告诉你吧,贾校长给我介绍的那位是他的本家,听说贾校长从农村老家能调到这城市里来就是靠的那个女的父亲,他能当上校长也是他的功劳,贾校长几次三番来说,我能驳他面子吗?只好同意先谈着,然后找个理由说性格不合就算了,反正自从见了那次相亲面后,一次也没有见过她。”
“哦,这样呀。”王璐心里的谜团彻底揭开了。
“这下满意了吧?窥秘狂!”
对于王建新给自己起的绰号,王璐没有计较,她在想着王建新刚才所说的,半天道:“我觉得你这样做不妥。”
“为什么?”王建新吃惊地问。
“贾校长这次是成心要成全你们俩,看来不好对付?”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主要还是顾及到贾校长的面子,他,你是知道的,非常讲究面子,我一个小教师,可不敢得罪一把手。”
“恩,可是这样老是拖着,对你们两个都不好,还不如当初快刀斩乱麻,来个彻底了断,就说没有感觉,这样,贾校长也不会说什么,你这样也不算得罪他,但是,现在就难办了,人家姑娘肯定是看上你了。”对于这一点,王璐还是自认为猜着了,就冤家那长相,是个姑娘九个初次见面都会喜欢,虽然有时候摆着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还说我看上你了呢?成吗?光看上有什么用?爱情是双方你情我愿的,understand?”王建新理直气壮地说着。
王璐听了冤家的话,不由欣喜万分,心里思量着: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而自己没有给他机会?没有呀?恩,等以后好好盘问盘问。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贾校长给他介绍女朋友这件事摆平,免得夜长梦多,日久生情,于是先藏着内心的喜悦,问道:“你们真的相亲后一次面也没有见?”
“老天在上,假如我王建新撒谎,让我今生永远找不到老婆,打一辈子光棍!”
王璐听了,捂着肚子要笑,有他这样发誓的吗?他王建新自己愿意,她王璐还不愿意呢!嗔怒道:“轻了,轻了。”
“你还要我发重誓呀?王建新瞟了一眼王璐,道。
“嘻嘻,哎,那姑娘长得什么样?漂亮吗?”
“电影明星一样。”
“哦?!”
王建新听了王璐不信的口气,补充道:“真的很漂亮,起码在我们学校算这个。”王建新竖起大拇指道。王建新忙着和电脑里的美女说话,忘了在美女面前夸张另外一个美女的忌讳。王璐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只听王璐道:“电影明星那么漂亮你还不愿意?虚伪!还不自己追着上呀?”
王建新“呵呵”笑着不作回答。王璐心里酸的加气愤,那拳头大的心抖成一团,似传送机上抖动的石子。王璐强压制住那颗颠沛流离的心,问:“有相片吗?拿来欣赏一下你的这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没有。”
“骗人!”
“真的没有,不信,你找找。”
“我找干什么?”
“不信算了,你也想想,哪有见了一次面就给相片的?”
王璐细一想,也是,心里更加警惕了,因为他知道冤家说的可能是事实。这样来看,自己多了一个强劲的情敌!不由嘴里念叨:“漂亮好,漂亮好。”
“光漂亮不行的,这也要看缘分,没有电不行。”
“你们不是很有缘分吗?见面放电了吗?”王璐试探着问。
“没有。”
王璐看着王建新一边打字,一边回答,好像不是在作假,心里放心不少,伸头看着他聊天,问:“为什么?咦,这么多美女!是捡花眼了吧。”
王建新抬头看着他,道:“没有为什么?哎,看什么?**,知道吗?”可是他并没有把qq闪去,而是由着王璐看。
王建新这样,反而让王璐失去好奇心,她不再看他聊天,今晚目的得到,于是想走了。临走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不快,道:“和人家说话也不专心,心不在焉,走了。”
“走了?不要走嘛?”
“干什么?”王璐停住脚步问。
“今晚就在这里睡。”王建新说着眼睛却是在看电脑。
“滚,流氓!”王璐骂着出门来了,天空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满天的星星萤火虫似的漂浮在空中,王璐看着那些星星,然后笑眯眯地回到自己屋子里。唉,今晚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现在终于算平静下来,她坐下,觉得天气很是不错,不冷也不热,还很安静。此时觉得胃口大开,才知道今晚光是坐那里,很少吃东西,于是去泡了一杯咖啡,坐下,打开电脑,她要再戏弄一下冤家,在顺便问问他写作的事情,那个冤家,光知道聊天,白白浪费时间,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开笔!看来男人需要女人管管的。
王璐这可冤枉了王建新。今晚王建新上线,也就是在等那个化了名的王璐——网名一江秋月,他要和她再聊聊文学方面的事情,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上线,只好一边和其他人(包括贾琳)网聊,再陪着王璐说话,一边等着一江秋月上线来,可是老是等不来,正要下线睡觉,那个一江秋月的qq头像一飘红,王建新立即和她打了招呼。
王建新哪里知道这正是王璐所想要的,于是二人正儿八经地网聊了起来,深入地谈到了文学各个方面的问题,当然了,王璐一直在鼓励王建新,要求他早作准备,最后现在构思好,暑假一到就动笔。王建新满口答应了。这让王璐满心欢喜。他们这样的聊着,让王建新冷落了贾琳——网名一江春水,她一直在追问王建新怎么不搭理她了。王建新只好说有事,和她说了“拜拜”,气的贾琳几乎要把电脑砸了,她关了电脑,上了床,可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天花板。
“他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贾琳心里埋怨道,然后又开始埋怨起父母,他们说这次有希望,可是她和那个张老师的事就如这黑夜看不到半点希望。埋怨完父母,贾琳又开始埋怨起贾校长,怪他不尽力,记得小时候他经常忘贾家跑,按辈分算,贾父比贾校长高三辈,贾校长有求于贾父,左一声老爹爹右一声老爹爹定叫。可是自从父亲退休后,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假如他不多这件事还好,那样她贾琳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地过平静的生活,可是多事了,却这样不温不火,让贾琳心如火燎般难受。王建新如一个大大的凶猛的鱼,把贾琳的心海里闹腾着,搅的她心海大浪翻腾。
贾琳躺在那里,虽然旁边有九斤陪伴着,可是孤独寂寞就如这黑夜躲不了,她没有办法躲避,也没处躲避,窗外,小虫鼓噪着,唧唧地钻进耳朵,又钻进你的心里,让人平白增添了烦躁。
今晚本是个美好的夜晚——满月,让人奢望的满月,让人等候一月才能见到一次的满月,可是天公不解人意,在空中布满了许多的云彩,这些云彩似玉皇大帝派人给嫦娥这位美女面前拉上了一道厚厚的帷幔。嫦娥,你这位偷吃禁果独自离去的美女,为什么要躲在帷幔后面,是在思念远方的爱人?还是孤独自怜?高处不胜寒吧?
黑夜沉淀着白天的喧嚣,荡涤着尘世的浮躁,给万物以沉思,淡墨色的月光凝重而深沉,似一首诗,一首哀怨的诗,一首“斩不断,理还乱”的诗,于是垂柳不再摇曳那轻薄的婀娜身姿,勾引水中的鱼儿,她忧郁地沉浸于这夜色中,呆呆傻傻,混沌模糊一团。水中的荷花也不再浮华,她卸下红艳的妆,素面以对自己平静的生活,只有那夏虫,躲在一隅,唠唠叨叨,絮絮不止,给这夏夜增添了聒噪。
朦胧,迷离是今夜的主旋律。
一轮明月终于冉冉升起,似美人的脸一般明晰,清亮,低下云朵如海的浪花不忍这美人离去,在作最后的挽留。中间薄云丝丝连连,如嫦娥腰间的丝带,飘舞着。贾琳独自倚窗而望,吟着:“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水波连连千万里,春江何处无月明?…”吟罢,长叹一声,久久地久久地凝望着远处,那里,有几颗隐晦的星星。
看着那轮明月,贾琳宛如《春江花月夜》里的那个怨妇。贾琳看了看自己的屋子,屋子本来很干净了,干净得让别人进来都无处坐下去,但她还不放心,感觉总有哪个地方有污垢,只是自己没发现。
“明天,我就去找贾校长,要他再催催那个张老师,假如他不愿意,就趁早结束这件事。”贾琳心里这样打算着,王建新那英俊的面容挂在黑暗的夜空中了,假如这事成了,那该有多么好啊!她和他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处处关心着他,伺候着他,他也处处呵护着她,这让贾琳产生了幻觉,幻觉中,王建新搂着她,亲吻着她,她幸福地搂着王建新,把头深深地埋在他宽大的胸脯里…….贾琳就这么搂着她的梦想慢慢睡去了。
那边,王建新正在和化名的王璐聊的正酣呢!王建新把自己小说的构想说给了王璐听,主要是说几个年青人的爱情故事。王璐提议男主人公就是教师。王建新问为什么。王璐说因为你就是教师呀?捡你最熟悉,写起来才会得心应手,王璐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还列举了现当代很多作家写作都是捡自己最熟悉的行业来写的,比如莫言。
王建新问一江秋水(王璐)喜欢悲剧还是喜剧。王璐说王建新是喜欢听真话还是喜欢听假话。王建新说当然喜欢听真话了。
“那就写喜剧,来个皆大欢喜!”王璐道,实际上,她更喜欢悲剧,琼瑶那样的,可是害怕那样会影响自己和王建新的爱情,因为她对于自己和王建新之间的爱情是本着喜剧的结果而设想的。
王建新越聊越兴奋,不由问一江秋水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在哪里上班。王璐看了好笑,说他是警察呀,以后会告诉他的,然后继续聊着文学的话题,二人一直探讨到深夜,一江秋水说明天还要上班,意思要结束聊天,王建新千万次说了谢谢,二人还约定,每天晚上十点半正式上线聊天。
王建新下线后,拿起手机看时间,才知道自己关机了,打开手机,只见几十个未接电话,还有十几条短信,都是宋欣欣的。短信中宋欣欣问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又为什么关机了。王建新有心想给她回个短信,可是想到昨天晚上那难堪的场景,他放下了电话。
宋欣欣的出现,让原本兴奋的王建新一下陷入迷茫之中,他不知道现在怎么办,继续和他交往吧,狗蛋插在中间,不,而是他插在宋欣欣和狗蛋中间,不和他继续下去吧,他觉得对不起宋欣欣,那不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吗?宋欣欣看样是非常认真对待这件事的,要不,她也不会来了那么多短信来电话问他在干什么。
“唉!”王建新睡在床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昨晚那个场景又电影一般出现在脑子里。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兄弟狗蛋?他对自己是那么好。”王建新下了最后的决心,想到“兄弟”这个词,王建新翻了一下身子,那天那个场景出现了。
两年前,电视剧《水浒传》热播,四大金刚聚会提及到这部电视剧,狗蛋问王建新他们还记得不记得小时候他们四大金刚结义的事。大家一齐说当然记得。
那天,他们偷了李二家的梨子,结果被李二发现,四人兔子似的飞跑着,因为他们知道李二的厉害,他会用细绳子拴住他们的小**的,非常的痛。王建新最小,跟在狗蛋他们屁股后面跑着,可是那双鞋子太不给力了,慌乱中,鞋子跑掉了一只,他不敢丢了鞋子,因为回家肯定要被娘狠狠地打的,他停下折回去捡鞋子,被李二逮个正着,吓得他吹喇叭似的哭。
狗蛋二黑砖头听到哭声,停止了跑,远远地看着李二拎着王建新的耳朵老鹰拎小鸡似的往他家里拎。狗蛋三人围在一商量了起来,一会儿,狗蛋往李二家菜园子里的梨树走去。
“汪汪”李二家的大黑狗叫了起来,可是狗蛋一反常态,并没有立即跑开。他反而上树去摘梨子,那可是李二的心头肉,每年靠这些梨子卖不少钱呢!
狗叫引起李二的注意,他往菜园子看去,只见狗蛋正在自家的梨树上摘梨子呢!李二一边骂一边丢下王建新向菜园子跑来。王建新随即离开跑开了,狗蛋见王建新跑开了,立即下树,不顾菜园子篱笆处荆棘上的刺钻了过去。原来狗蛋是用了围魏救赵的计谋救了王建新。
草堆处,梨子核丢了一地,四大金刚啧着嘴很是满足,二黑看着狗蛋红彤彤的身子道:“《三国演义》中有桃园三结义,我们今天偷了梨子,就来个梨园四结义吧?”
其他三人纷纷赞同,可是没有香烛怎么办呢?狗蛋鬼点子多,过去扒了很多泥巴过来,捏成香烛状,然后四人一起跪倒磕头,狗蛋年龄不是最大,但是他最仗义,也最有本事,做了老大,二黑老二,砖头老三,王建新老四。
狗蛋说小时候结拜不正规,需要重新弥补一下。其他三人同意,于是准备了香火,四人重新结拜了,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些年,狗蛋他们就是按照他们结拜时所说来做的,二黑砖头靠他发大财了,王建新不知道沾了他们多少光!他们三个对于王建新来说不是亲兄弟甚是亲兄弟了,可是现在,自己居然上了狗蛋的马子!王建新后悔着,不由出声骂道:“王建新啊王建新,你还是人吗?连自己兄弟的马子都要!”说着狠狠地用拳头敲了自己几下头。
“唉,千万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明天找个机会好好向宋欣欣说吧,请求她原谅自己。”王建新这样地想。
“假如宋欣欣不肯和自己断呢?那怎么办?”王建新莫名地猜想。
“那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事情向她讲明白。”王建新自问自答着,他要把宋欣欣当做不懂事的学生来看待了。可以他不知道,女人可不是学生,没有学生那么好对付,女人一旦认准了理,十头牛也拉不回头的,现实世界中这样的例子还少吗?很多女人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见了黄河也不死心的!除非魂飞魄散,下到地狱!
夜渐渐深了,在这个灯红酒绿的省会城市里依然还有那么多不平静。其中,孙局长现在就是很不平静,他还骑在一个女人身上呢!
孙局长喝酒途中接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就是他的老情人——姚艳打来的。孙局长告诉姚艳,他现在正在应酬,要她在老地方开好房间等她。
孙局长和刘一手夫妇分手后,贾校长要请孙局长去洗浴,孙局长说自己还有事就独自上车离开了,他让司机开到一个地方后,就让司机回去,然后他打的向情人姚艳所在的宾馆而来。
孙局长很能伪装自己的,平时正人君子样,打扮也似个文人,一副稍带咖啡色的大眼镜盖住了大半边脸,可见凡事要经过他两道视线工序才进入大脑,这大眼镜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他可以明明白白地观察别人的表情,而别人不能轻易地窥视到他的内心,很好的伪装!可见这领导的聪明。他的头也应证了这一点,硕大的头,如过去装粮食用的笆斗,里面智慧盛不下,要外溢,与头发不共戴天,只把头发挤跑了很多,只剩下边边角角,物以稀为贵吧?剩下的几缕舍不得理去,小心地伺候着,根根上了油,打了蜡,更显其长,用梳子仔细地捋过,绕过前额,护住前角,留下头顶那块不毛之地,熠熠生辉,平白无故的多了一座日本的富士山。这些剩余的头发还说明孙局长现在还未完全老去,尚可老树着花,想到马上要和自己的老情人不免有一阵肉与肉的碰撞,孙局长心海里不免一阵激荡。
姚艳是孙局长的情人,十几年了。以前她是他的初中同学,可是那个时候姚艳根本看不上孙局长,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穷小子,人穷的时候,鬼都不上门,可以一旦得势,门前潮水般。当孙局长升任为市教育局副局长的时候,过去很多同学都来相认了,包括姚艳,孙局长羡慕姚艳的漂亮,所以二人逐渐走近,正是和姚艳的交往,他孙副局长才当上了市局一把手!
那一年,对于孙副局长来说是关键的一年,因为老局长退休!但是老局长退休的风声像鞭炮,早在春节时就“噼里啪啦”地放了出来。本局里那四个副局长似冬眠的大熊,早就被这迎春的鞭炮声震得蠢蠢欲动。底下几个区里书记也有意参与进来,外加其他局里的,统共算来,有二十来个社会精英来竟聘我们这教育局局长的位子,真是狼有一群,而肉只有一块。孙副局长是热门人选,也找了关系,按说他水到渠成,但这年头,谁没有个七大姑,八大姨啊?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半路中杀出个程咬金,三两斧头就会把自己斩落马下!所以孙副局长感到很不保险,寻思再给领导打点打点,可是苦于囊中羞涩,想来想去,他想起姚艳这些年做生意赚了些钱,于是把她叫来,要向她借十万块钱,姚艳眼睛没有眨一下就答应了。也许就是靠那十万块钱,后来孙副局长顺利坐了正位子。
一天孙局长正在学习上级文件,要求在全市范围内进行一次校舍危房检查统计上报。门开了,进来一人,如《红楼梦》中的王熙凤:身未到,声先至。道:“孙大局长,升了官,也不请我们喝升官酒啊?”是谁如此不知好歹?抬头一看,姚艳雪白馒头样的脸带着冬日里灿烂太阳似的温暖笑,映照了过来,也只有她敢在我们孙局长面前如此的放肆。
孙局长站了起来,要给姚艳倒水,姚艳抢先一步道:“那敢劳大局长的尊驾,折杀我们老百姓了,我自己来。”孙局长无可奈何地傻笑——他倒喜欢她这样。
“你最近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来看我?”孙局长望着姚艳道
“小女子残花败柳还能跑到哪里去?”
“你还残花败柳啊?我们这市幸亏没有城墙,要不,都被你倾倒了。”孙局长哈哈地笑道。快速地瞄了她一眼,又赶忙收回。不知怎的?他总是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也许学了老派风流学士对待自己朋友内眷的态度:眼观鼻,鼻对心。除了这,还有其他的吗?不可能吧?实际上,姚艳又何尝不知道呢?她敏感着呢!她每根头发都像猫的胡须,每根汗毛犹如昆虫的触须,以往看他那样,心里美美一笑,不当一回事,只是佐证了自己作为女人仍然魅力四射,现在不同了,承蒙人家局长垂爱,但自己决不会和他有什么**上的关系,但也要有张有驰,要他知道“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本来早就想过来恭贺你的,只是要趁秋天好的天气,想多做点工程,再说,等你做稳了位子,再来看你也不迟,说真的,我今天来找你,还真有点事,今晚有空吗?到水上酒家,咱们老同学叙叙旧。”
孙局长心里一瞪,宛如一大块砖头扔进水塘中,“扑嗵”一声响。但他现在是局长了,凡事需要处乱不惊,做怀不乱的,不动声色地问:“是那个东西吗?我现在还没有,等一段时间再”
“说什么呢?不是那个。”姚艳手来回地摇着,帮他删除了后面的话。又接着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晚上见面详谈。看你怪忙的,外面一大帮人等着你大局长办事呢!我们不打扰了,走了。”姚艳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去。
晚上六点来钟,华灯初上,街上行人稀少,想必是被这彻骨的寒气冻得龟缩在家里。孙局长一人来到水上酒家,这老牌的酒店,最近装潢一新,大门上面新近按了霓红灯,象喝醉酒的大汉,站在那里,不停地晃动着。上面的“酒”字一横不亮,变成“水上洒家”,想象中,花和尚鲁智深在里面豪爽地大块吃肉,大口吃酒,好不潇洒快活!倒起了明星效应了!
来到二楼包厢,姚艳和一个年轻人已在等候了,经过姚艳的介绍,他是她的弟弟姚路。姚路有事倒茶又是敬烟,三人闲说了一会,姚艳使了个眼色,那个人就出去了。
屋内只剩孙局长姚艳二人,孙局长只感到有些不应该有的局促,他嘴“呼啦啦”地喝着水,想用这响声赶跑思想里的鬼祟,消除这尴尬的气氛。姚艳倒显得比他沉稳,抹得鲜红欲滴的小嘴,如成熟的鲜桃的桃尖,可灵巧得却又象那八哥的喙,香舌一卷一伸“嘎巴嘎巴”地磕着瓜子,一磕一个准。孙局长听了那嘎蹦脆的声音,心痒痒的只想去摸摸,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弹簧。一会儿,姚艳四海蓄够了能量,终于开口了,道:“孙局长,你下午说那什么,根本就没的事,权且那是恭喜你的贺礼。”姚艳看孙局长要来插嘴,她用眼一剜,孙局长要说的话乖乖地溜了回去,接着说:“你不要和我客气,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关系。”说着把眼迷朦地望着他,意思说:“不是吗?”
听了姚艳后面的话,孙局长只觉全身热血沸腾,“不是一般的关系”给人想象的空间太那个了!这话太温暖,比房间的暖气都强,足以抵御外面的寒冷。脸上只冒火,似在冰天雪地里呆久的人初进温暖的屋子里的感觉,他意识里知道她在盯着自己的脸看,似那被公安局抓住的罪犯,他不敢回视她的脸,只是盯着她那雪白圆润的手道:“十万可不是小数目,我”
姚艳打断了他的话道:“只要你能干上一把手,十万算什么?我给你五十万,你给我搞个局长当当,能行吗?别人可能比你花的多得多,可也没有上得来呢!这件事就当烂在我们二人的肚子里了,知道的人多了不好。”姚艳真是巧舌之鸟——八哥,分析得密雨不透,体贴得入至入微。这钱花的值!
“这样不妥吧?”孙局长下午以来紧绷的神经被姚艳熨得服服帖帖。他鼓起莫大的勇气,抬眼来看她雪白馒头样的脸,姚艳俏杏眼正盯着自己欣赏着呢!眼神相撞“咚咚”敲门声,孙局长赶忙端起茶杯,姚路进来了。
上了菜,姚艳意外地破了例,也端起了酒杯,说今天来的都是自家人,大家不必客气。孙局长听了,受宠若惊——承蒙她把自己看成是自家成员,于是喊来服务员换成茅台酒,好酒咱们自家人喝。姚艳提议,大家祝贺孙局长高就,以后再上一层楼,共同干杯。
一瓶酒下去,姚艳端了酒杯道:“孙局长有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眼凝重地望着孙局长。孙局长看她如此地看重自己,当然有义务要她非说不可了,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只要我能办的在所不辞,都老同学,和我客气什么?”他本要说“赴汤蹈火”只觉那话太彰眼,姚路听了会起疑心的,再说了,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局长,不能失了尊严的。
“我老弟现在没事干,他跟他姐夫在外混了这两年,总不算个事,他想自己干点事业,他来找我,你也知道——有门道的大人物我认得的没几个,想来想去,也只有你了——我们的孙大局长。”姚艳道。她欣赏着孙局长的脸,宛如那是一幅韵味无穷的山水画,或神笔马良画的金山。
“这个”孙局长听了,望了一下姚艳弟弟。
“你不放心他吧?”姚艳已经看出孙局长的心思:这个孙局长啊!自己还不了解吗?这么多年,她已把他看作那要擀成面条的面团——揣摩透了——“你放心,没有什么的,我们做正当生意,出了事,我担保!”姚艳说着拍着自己那坦而不平的胸脯。孙局长望了去,只心疼,害怕拍痛了她,只愿那手拍在自己胸上。
这个姚路,跟在姐夫在外面承包工程,灯红酒绿,逍遥自在。小舅子在身边,姐夫有诸多不便,比如有时少不了找几个小姐来陪那些当权者,进场去找小姐,就好比那请客吃饭喝酒:主不动,客不饮。所以请客者自己只好首先带头冲锋陷阵,要不,人家还以为自己设的是鸿门宴呢?
这个姚路知道有些事后,嘴把儿不严,回来以后,有时不免在他姐姐面前说些闲言碎语,姚艳听了开始审问弟弟,弟弟只好把一些事情和盘托出,姚艳听了和丈夫闹开了,只吵吵着闹离婚。现在到了冬天,工程大多完了工,姐夫想借故把小舅子支开,好让自己在外面能放得开手脚,于是他骗他们姐弟俩说:现在没工程可做了,看能不能在自己家乡找点工程干干。于是他与姚艳商量,要她出面来找孙局长——女人嘛,有些话深一句浅一句都行,大家都不是外人,再说孙局长荣升,她也帮了大忙,至于借给他的那十万块钱嘛就不要了,守着个金宝盆,以后还愁没金子吗?
“不要说出不了事,即使有了事,蹲牢杀头,我去顶,决不会带你任何麻烦的!”姚艳语气激昂,宛如巾帼英雄,大有视死如归之气概。她的命金贵着呢!我们的孙局长可不愿她这朵花这么早就凋谢了,也不愿这朵花今天晚上容颜变淡,甚至于要她变的更加灿烂绚丽!来慰藉自己近来忙碌的身心。于是对着她道:“我今天正好接到上级通知,要在全市进行校舍危房统计,估计马上要有一批工程,到时候你们来找我。”
“还是孙局长干脆,像个干大事的领导!”姚艳拍了一下桌子道。又站起道:“我们再敬孙局长一杯。”
“小路,还不谢过你孙大哥?”姚艳用眼示意着他的弟弟。姚路忙站起,恭敬地道:“谢谢孙局长,谢谢宋大哥。”孙局长听了,心儿如那五更的天空,朦胧中透着光亮。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危改已经接近尾声,孙局长会到办公室,“啪”地一声把公文包撂到桌上,公文包顺溜地滑向一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只把那椅子坐得“吭吭”作声,身心彻底的轻松开来,较长时间没抽烟了,赶快点了一支,大吸一口,出色得香,完美地滋润,他腾云驾雾着,只觉自己也在云中,雾里了,神仙是也,一支烟抽完,孙局长正要叫秘书去喊几个副局长到会议室开会,敲门声响起,“是谁?讨厌!真不是时候”孙局长心里这样的骂。
“孙局长,是我!”姚艳雪白馒头样的脸映入孙局长的心田。“我当是谁呢?是你啊!”孙局长“呵呵”地笑,刚才心里的不快魂飞湮灭,幸亏不是哪个校长,否则够他受的!姚艳就不一样了,她就是灭火器,是开心果,是太上老君炼的仙丹——可以让孙局长青春常驻,但愿不是那亚当偷吃的禁果!
“怎么,不欢迎啊?”痴痴地甜蜜地笑,只把这甜蜜洒了满屋。鲜红的小嘴火苗似的轻快地跳跃着,只把孙局长心中的火点着。
“你说呢?”把眼郑重地看了她一下,倒过来问一句。孙局长说过了只后悔,感觉太轻薄,把自己的心翻过来坦平了给她看。但看了她那脸上泛着的红晕,如过去农村小孩一周岁抓阄馒头上点的红,心里的担心消了去,春潮滋长起来,蔓延到整个办公室,因为这是春天啊,容易生潮!
姚艳自己落了座,孙局长倒了水过来,可能是刚才孙局长的那话过猛,只把二人心里掩藏很久的秘密捅开了“心有灵犀一点通!”情人独有的感觉真好啊!现在二人没有话了,没有话也要找话啊,喝了开水,感觉身体热热的,冒了虚汗,姚艳道:“怎么这么热?恐怕要下雨”老天爷也许是听到了她的这话,远处一个闷雷,可不是要下雨了!孙局长来到后窗,打开窗帘向北一望,天边黑云翻滚,前面先锋,排了阵,骑着飞马,飞象,飞虎,飞豹,气势汹汹向这边冲来,后面的大队打着战旗,擂着战鼓,跟了上来。他拉上窗帘,免得闪光进来,扰乱秩序“下雨天,来客人,人不留,天留,反正没事,和姚艳叙叙闲。”孙局长这样地想。,最快更新本书最新章节,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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