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虽然看似风调雨顺,其实并不像表面如此安稳,连如花颜这样的外行人都看得出,更何况是纳兰弘了,这纳兰弘逼迫自己学习处理国事,为的也是皓月吧,只是这纳兰弘到底是什么心思,自己怎么也是想不出的,呵,自己恐怕没有看透任何人的心思吧。又是半月不见踪影了,还怪想他的,如花颜想到这不禁哆嗦了一下,她还是有些害怕纳兰弘的。哎!
想想半月之前,纳兰弘每日敦促她看出,执导她批阅奏折,教她如何处理国事,对阵下药,虽然皓月的国事大部分都是纳兰弘和如墨襄帮着处理,可是作为皓月的女帝,她也不能什么事也不做。
每日的朝夕相处,让如花颜越发觉得纳兰弘不好对付,常常皮笑肉不笑的告诉自己坐在皓月女帝的位子上就要像个女帝,不然就是小眼神一撇,自己就吓掉了半个胆子,可是,他认真处理事情的摸样还真是帅气。
如花颜拍拍脑袋,自己真是犯花痴,每天不是想着纳兰弘帅气,就是想着简玉尘温柔,偶尔还会想起花羽兮的妖孽,当真是空虚寂寞冷啊。
如墨襄看着表情丰富的如花颜,咧嘴一笑,“花颜,你这是玩什么呢,带我一个呗”。
如花颜瞥了一眼如墨襄,“才不”。
如墨襄帮着治理皓月,是纳兰弘帮着如花颜争取来的,其实如墨襄应该是被逼迫的吧,总之三天两日的出入宫中,和如花颜一起商讨国事,处理公文,批阅奏折。俩人都有些小孩子心性,天南海北的侃,有时如花颜惊叹于如墨襄的才华,有时如墨襄羡慕如花颜的见多识广。俩人没有隔阂,心往一处使,越发的亲密,像是挚友一般不分你我。
“哎呀,不要就不要,皇叔可是知道,今儿个是六月初五,一年一次的商会可是在京都举行,从洛河河岸到曲水水头,十多里的商铺相连,从刀枪剑戟到针线布匹,应有尽有。今儿个皇叔可是要好好逛上一逛!”如墨襄嘿嘿的笑着,他的目的就是馋一馋出不了皇宫的如花颜。
如花颜撇撇嘴,知道如墨襄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小眼珠一转,嘿嘿一笑,“皇叔,好皇叔,亲爱的皇叔,唯一的皇叔,带我一个呗”。
如墨襄堆起笑容摇摇头,“才不”。
“哼,小气吧啦的,那好吧,今日皇叔便不要出宫了,随朕喝茶,下棋好了”。如花颜老气横秋的说道。
如墨襄像是吃了黄连一般,感情如花颜这边等着他呢。“花颜,不是皇叔不带你出去,你忘记了前年皇叔私自带你出宫,被纳兰弘圈在宫里半年都没有放我出去,你可怜可怜皇叔吧,皇叔害怕啊”。
如花颜点点头,“恩,皇叔受苦了,等纳兰弘回来,花颜揍他一顿给皇叔出去,但是这次皇叔一定要带我去!”
如墨襄心想,你才不会揍他呢,你也不敢揍他,他可是皓月的支柱啊。“花颜,不行!”
如花颜见如墨襄严肃了语气,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不让皇叔带我出宫了,皇叔在宫外等我,我自己出宫和皇叔回合,皇叔就不会背上私带朕出宫的罪名了,皇叔以为如何?”
“不行”。
“皇叔……”
“花颜,真的不行!”
“皇叔……”
“啊,好吧,好吧,死就死吧,酉时,宫门外杨记胡同口见”。如墨襄说完,甩下手中的书本,恨恨的出了御书房。
如花颜掩嘴偷笑,搞定!
选了素色的衣物,简单的发饰,又特意寻了一方丝帕,遮在脸部。站在铜镜面前照了又照,甚是满意。
虽然云裳对如花颜出宫不带她这个事情有些不乐意,但是一想自己能在宫中为皇上分忧顿时便释怀了。
酉时一到,如花颜便出现在杨记胡同口。
此时的如花颜哪里还是刚刚素衣仙子的模样!白衣,白靴,头发用一条银色丝带束起,右手拿了一把折扇,煞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只是鼻子下面那两撇小胡子,实在不搭调。
如墨襄一开始没认出来她,在如花颜在他身前晃了又晃,如墨襄终于不耐烦的瞧上了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花……花颜,你要笑死我啊……”。
如花颜撇眉,“怎么了,我很奇怪吗?”如花颜甚是不解。
如墨襄终于忍住笑,拿出手帕抹掉如花颜鼻子下方的两撇小胡子。
“明明扮的是个小白脸,再添两抹小胡子不是自己露出破绽吗?!
如花颜点点头,也是,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嘿嘿,皇叔,我亲爱的皇叔,咱们快去逛吧,从洛河河岸一直逛到曲水水头,走了,走了。“如花颜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如墨襄就走。
还未走两步就被如墨襄拽了回来,指了指反向,”这边“。
如花颜”哦“了一声走在了如墨襄并排。
洛河和曲水,是京都的两大河,洛河比较宽阔,可行船,曲水是洛河的分支,一直绵延到京都城北百里。
酉时已过,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洛水河岸的灯火,一盏两盏开始亮起,直至点燃了整个夜空。
如花颜穿梭在人群中,一会摸摸这个,一会看看这个,模样像那孩童一般,任谁也想不到是女扮男装的皓月女帝。
纵使如墨襄知晓她变了性子,知晓她变的开朗、纯净,也断不会想到到了集市上的如花颜会这么拉不住!
”花颜,花颜你慢些,这里人多,小心走丢了“。如墨襄肩负皓月女帝的姓名安慰,自然被如花颜弄的心惊胆战,别说好好逛这集市了,担心都担不完了。
”嘿嘿,皇叔跟着我便好,丢不了,丢不了“。如花颜保证似的拍拍如墨襄的肩膀,一转眼又跑出来三四米。
别忘了她是个散打高手,以前不怕被人欺负了去,现在就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了。
前边是个卖泥人的摊子,小泥人惟妙惟肖可爱极了,左边是个卖首饰的,右边是个卖面具的,咦,还有个耍大刀的,里里外外围了好些人,如花颜挤不进去,接着往前走。呀,糖葫芦!
”老板,来两串“!
”好类,我这山里红又大又甜,吃了还想吃,给,小公子“。
如花颜接过咬了一口,果真甜酸适中,好吃极了!又咬了一口,然后准备掏兜拿钱。
对了,她没钱!
”叔叔,拿钱“。如花颜转身习惯性的问如墨襄要钱。诶?如墨襄跑哪里去了?如花颜转身便要去寻找,哪知被卖糖葫芦的老板拽住胳膊。
”小公子,您还没给钱“。老板此时还一脸堆笑。
如花颜想了想,将自己没碰过的那一串递还给老板。”老板,我帮你将这些糖葫芦都卖光,这串您送我怎么样?“
老板上下打量了如话题一遍,冷哼一声,转身走了。留下如花颜一人在风中,不,在人潮中凌乱……
那老板指不定将我当成什么神经病了吧。
没有了如墨襄,如花颜想买个什么都买不了,逛了半天,看得到买不了的心情,磨的她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可是找如墨襄吧,她又死活找不到。
这边,如花颜找了个河边凉亭歇歇脚,她想着,纵使不买东西也要将这条街逛到头。
那边,简玉尘听说如花颜出了宫,突然有种如花颜不会再回来的感觉,命简九速速去寻。
自己摆上棋盘,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眼看亥时就要到了,云裳等来的不是如花颜的回归,而是纳兰弘的问罪。
”自己去领罚吧“!
云裳咬唇应下,这通罚,云裳多半是受不住的。
而如墨襄一眼看不到如花颜便再也找不到她了,他心里急得恨不得丢的是自己。
所以此刻的如花颜在被三方人马焦急的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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