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太太似乎没有想到宋宁会这样站出来说话,在场这么多人,说的话更是没有任何的余地,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一些什么,只是她又拉不了这个面子,眼睛只得直直的看着宋宁。
“好了!宁儿,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吗?今日的话,就当娘没有听过,好好坐好!”元老太太整了整脸色,语气稍微缓活了很多。
只见宋宁依旧站在元老太太的面前,没有一丝要落座的意思,她心底虽然是很失望,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欣喜。
“老夫人,这么多年,不曾见过面,即便现在找到了,又能如何?我们都是生活在不同生活圈子里的,而我们是习惯不了这样的大户人家生活,您亦会看不惯我们的这样轻松自在的说话,所以,就当我们这几日来都叨扰了。”
宋宁眼里写满了坚定,在这里一段时日,也是够了,该孝顺的也孝顺上了。
“妹妹在说啥话呢,快过来坐好。”
“是啊,是啊。”
……
几个嫂嫂见势不对,便放低了声音,个个都劝着宋宁,甚至还来拉她的手臂,想让她先坐下来再说,只是都被宋宁给制止了。
“几位嫂嫂,也谢谢你们几位平日里的照顾,和对我锦儿的关心,只是,我们也确实打扰这么久了,不宜再呆下去,还望几位嫂嫂谅解。”
“这……”
“你看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了,都是小事儿,你看就快别说什么走不走的了。”大姨母眼睛扫了扫元越,以及元家的所有人,试图用亲情来说话。
“不了,既然话都已经说了,那也就说清楚的好。”宋宁依旧坚持自己的决定。
让这几个嫂嫂,脸上也焦急了,她们没想到宋宁的性子也这么倔,根本就不改主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了。
苏牧锦看着她娘说的这番,心中复杂万分,她也知道她娘这么说是为了什么,不过,她觉得她娘的决定没错,既然在这里生活得太多的条条框框的,以后还指不定会有更多的规矩出来,何不选择一个自己想要的生活过呢。
本来大户人家的规矩就多,累人,累己,为的又是什么呢?不就是那个门面而已,死物难道还能比活着的人更重要?想来这便是大户人家永远看在第一的东西罢。
不过苏牧锦还在庆幸,当初这几个姨母送的礼物,她还没有下手去兑换银子,不然要真走了,肯定是一丝不能动的还给她们了。
“你……就不能留下来?”元老太太说话声已经带有丝丝颤抖,她希望这是一个小小的玩笑。
宋宁摇了摇头,站在苏牧锦的身边,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这又才说道:“儿女自有儿女福,我的孩子从来就不是个任性的人,幸福是自己创造的,我不想别人阻碍他们的生活与人生。”
元老太太手上的拐棍一松,颓然的靠坐在了椅子后背上,彷如只有那椅背才能给她依靠一般。
宋宁见状,眼睛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又恢复了原状,也许有一丝的心软,但更多的是对她养母的想念,这里元家有的是钱财,有的是儿女成双,有的是大家团圆,然而许氏和宋良呢,也就只有她这个养女了,没钱没财,还有个时常回来找麻烦讨钱的儿子媳妇,她如何能放心得下她养母呢?
良久没说话的徐朗月突然开口说道:“伯母放心,我会照顾好牧锦的。”
宋宁看了看徐朗月没有做声,她倒希望徐朗月说的这话是真话,那她也就能够做到心安,但愿吧!谁叫她女儿喜欢呢?
虽然看苏牧锦嘴上说话硬,但是做娘的又如何不能感觉到呢,既然一切不可改变了,那么就祈祷他们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苏牧锦听了徐朗月的话,白了他一眼。
男人总是喜欢说什么照顾好自己的女人,可是呢?总是做不到,既然做不到,还不如不要说。
受现代婚姻熏陶的苏牧锦,本就一直是就着一句话来着:合就好,不合就分。仅此而已,当然,苏牧锦虽然豁达,但对婚姻还是很严谨的,不是那颗菜,选了也是烂的,还不是要丢掉。
所以被当成是白菜的徐朗月,品种还算是优良了,如果能抛却那不要脸的行为,就更完美了。
徐朗月自是不知道苏牧锦心底在想些什么,他对于自己喜欢的,绝对的自信能得到,而且他自己的人品,虽然冷漠是他一直以来的表象,但是同样对于人生大事,绝不含糊。
宁缺毋滥!
“你要照顾我,还是先把你家里的那些个极品给解决了先。”苏牧锦似笑非笑的朝徐朗月说道,想让她去应付他徐家的一大堆极品,还不如回家种田去来的轻松自在。
“锦儿,你说他们家的极品?什么极品?”宋宁敏感的抓住了那个什么极品两个字,便低声的朝她闺女问道。
“还不就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一些唠叨事儿了,娘你就不用管那么多,女儿知道怎么做。”苏牧锦安慰着她娘。
“可是……”
“娘,你难道还不信自家闺女的能力?”
宋宁眼中明显带着不信,她家闺女啥时候变得这么自信了?
徐朗月在一边干咳一声,看来这要娶个老婆回家的道路又难了许多,他原本想着是早早的把这丫头娶进去,然后帮他打理家里的那一摊破事儿,他可是知道这姑娘的嘴巴子厉害的呃紧,家里的那些老古董,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不过显然苏牧锦也看出了他打的这主意,想要她当挡箭牌去收拾那烂摊子,想得到美,自己在东溪村的事儿都还没做好呢,怎么可能老早就把自己给嫁出去呢。
宋宁也只得叹了口气,看来闺女大了,是管不住了,有点无奈的笑了笑,“知道怎么做就好!”
元老太太见宋宁与徐朗月之间的氛围,比面对她们还要熟悉,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怎么也不要让徐朗月来元家,想着想着,元老太太心中更加郁郁寡欢了起来,脸上已经失去了今日为苏牧锦过生日的兴奋光彩。
许是心中的郁结加重,让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元老太太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娘,你怎么了?”
“娘,你醒醒啊!”
“祖母,怎么了?”
“来人啊,还不赶紧请大夫!”
……
好好的一场生日寿宴,元老太太因为家事而旧病复发,这让整个元府蒙上了一层阴云,自然那些被宴请来参加生日宴的人,都以非常抱歉的元家人给送走了。
自然也因为元老太太的昏迷,徐朗月也被冷冷的请了出去,也因为这样,元家的人更加的讨厌起徐家的人来。
而宋宁却也有些自责,无法撇开旧病复发的老太太,整日都照顾着她,没有再提要走,只是等她醒来再说。
苏牧锦见她娘这样,也只好不提要走的事,毕竟老年人了,受不住刺激也是正常的,只是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开春季节已经来了,京城的天气也渐渐的不再寒冷刺骨了,褪去了毛皮大衣之后,虽然偶尔有有点凉意,但毕竟就没有冬日那样整日里需要抱着个火炉了。
苏牧成自然也是两边跑,最开始元家人知道苏牧成在给徐朗月做事的时候,就诧异了一番,便也轮番上阵的劝说,叫他来元家的那些铺子里去做事,一样能够得到好的发展,但是被苏牧成给拒绝了,虽然元家与自己有些血亲关系,但是毕竟他现在能学到东西,少不了徐朗月之前的教导,他也是一个有恩报恩的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元家做事。
甚至元家有些下人也在偷偷传闻,说苏牧成没有一点孝心,竟然帮着死对头做事,大家都比较排斥他,而且还防着他,生怕他是为徐朗月卖命来元家获取一些生意上的资讯的,不过苏牧成自是也明白这一层,便也极少踏进元府大门,和苏牧锦,宋宁说明了情况,有什么事可以去外面找他,他会一直等着她们的。
所以苏牧锦也是经常的往外面跑,有的时候也跟着她大哥去扫荡一下铺面,总得知道一些现在经济发展如何,自己还要把桑园给发展起来呢,说不定还会和徐朗月做生意呢。
今日,京城有名的大夫又来元府给元老太太看病,那老郎中十分奇怪,前段时间还看了这身体有所好转,怎么这几日就又开始往坏的地方走了呢?不过倒也听说了前几天元家出了那么一笑话,恐怕是气的罢。
医者父母心,老郎中当然紧紧的叮嘱元家人,千万不能再给老太太过多的刺激了,再刺激说不定身体会更加挨不住的。
宋宁也只是叹了叹气,她哪里是想要刺激一个老人,如果这样,那她不就是回不了家了?也只好等老太太心情想通之后才说吧。
元老太太在老郎中的再次扎针之下,便逐渐的转醒了,只是刚醒的时候就见宋宁没在身边,便有些慌神,说话都有点急速,等她见到宋宁端着药碗进来时,才松了一口气,睡在床上,动一下都没有力气,只得由宋宁把她扶起来靠左在床头位置。
“老夫人,你终于醒来了,趁热把汤药喝了吧。”宋宁端起药碗,轻轻的吹了口,用勺子慢慢的喂进元老太太的口中,见她不怎么吞咽,还以为是身体又出什么异样了,有点焦急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大夫,你看看是不是什么地方还没有看到呢?”
老郎中闻言,当真是执起老太太的手,把了把脉之后,除了身体又些虚弱之外,倒没什么大碍了啊!
“应该是刚醒来,身体又点虚,慢点试试。”
宋宁听老郎中的话,也不急着喂汤药,只得对元老太太说着话。
“老夫人,你这身体得多静养,这药也要喝了,病才好得快。”
元老太太眼睛只是一眼不眨的望向宋宁,也不出声,心中满是忧郁,她如果一直这样病下去,是不是自己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就会一直这样照顾自己?
宋宁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心中也明白了什么原因,有些低低的叹口气,“等您身体好点了,再商量吧!”她也不忍元老太太刚醒来就给她说要走的话题,这样万一又让她病复发,自己心底里怎么能过意得去呢。也只得往后推一推了。
说完这话之后,她明显看着元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不过,这也只能是自己暂时的想法了。
元老太太开始喝药,她要留住这个女儿才行,她受不住让她再回东溪那么个穷地方过苦日子,况且还有那个养育她的养母也要靠她吃饭,那不是十分的辛苦,她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宋宁还回去的。
只是,宋宁的脾气虽说很柔软,但是骨子里也是倔强得很,确切来说,这样的倔强也许就是她们遗传下来的,说走,那便是要走的。
所以,元老太太醒来的这几日,仿佛之前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一样,不断的唠叨着她这几十年以来的失去女儿的痛苦,和找人的艰辛,还有失而复得的开心,这些都不断的说,不断的和宋宁提起,为的就是留住她,只是宋宁都只是静静的听着,却并不表达自己的想法,这让老太太十分的困苦,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打消宋宁要离开的念头呢?
不过,慢慢的她发现宋宁的全身心都在自己的儿女身上,元老太太便又把目光放到了苏牧锦的身上去了,总是叫下人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给苏牧锦送去,女孩子家哪有不喜欢漂亮东西的道理,自己这个外孙女还没有多少的接触,便经常也叫她在身边来陪着自己说说话。
苏牧锦也出于想让元老太太身体早日康复,陪着便陪着。
“锦丫头,上次你表姐夫的表弟怎么样?人才还可以吧,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一出去散散心,去放松放松呢!”元老太太这日在花园里晒着太阳,对坐在身旁的苏牧锦和蔼的说着话。
苏牧锦此时脑海里正想着要出门一趟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自然元老太太说什么,她就只当点点头,半响,苏牧锦才反应过来,才开口道:“嗯,裴公子人才是不错,想必是京城之中纵多名媛淑女的理想夫君罢,不错,不错。”
元老太太一听她连连的称赞裴俊不错,以为她对裴俊有点意思,便又开口说道:“是啊,那孩子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既不出去乱结交朋友,又不会像其它公子哥一样花天酒地,要是锦儿能嫁给裴,那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了。”
苏牧锦嘴角抽了抽,上次自己不就已经说了吗,不会考虑裴俊的,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多少自己的半个名声都挂在了徐朗月的身上,她咋还给自己介绍呢?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呵呵,牧锦觉得裴公子到是一个豁达之人,能够陪伴他的,定是那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无一不能的才女才是,像我这啥也不会,连女红都不会的人,怎么入得了他眼呢,外祖母你说笑话了。”
元老太太只当是苏牧锦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拉了拉苏牧锦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道:“咱们牧锦这么特别,那些个俗气的女子如何能比,放心吧,只要外祖母去说,他肯定是非常开心的。”
“真的不用了,裴公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加上现在我还没有那心思去想那么多,人还小嘛,难免什么事情都不太懂。”苏牧锦开始打哈哈,她可不想再被牵上红线。
“丫头不用害羞,有外祖母出马,铁定搞定!”元老太太犹自决定着,虽然那天苏牧锦和徐朗月的对话还在耳边回响,但她也不管那么多了,能和徐家撇开关系,最好。
“我说的是真的,况且,在牧锦生日那天,外祖母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和徐朗月算是定过亲的了,除非我不要他,否则我也不会考虑其他人。”
嗯,苏牧锦在心底里给自己标榜着的是:除非自己不要徐朗月,不然决计不会让男人不要自己!怎么也得让自己保持在某人之上。
元老太太没想到苏牧锦会说这话,而且这语气显然是相当的自信,那么笃定,据自己了解,这徐朗月性格喜怒无常,而且并不是一个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难不成外面传言都是假的?还是说他们感情当真如此好?
“自古以来,女子都是以夫为天,特别是那种看似冷漠的人,心定是无情,外祖母是为你好,别和徐朗月沾上关系,不然,以后受伤的是你,而且咱们元家和徐家本就是矛盾重重,丫头太过与单纯,许是他接近你有什么目的呢?”
苏牧锦淡淡的笑了笑,用一种十分轻松的语气说道:“两情相悦,需要的是相互信任,如果在最初都无法信任彼此,那么还有什么继续要在一起的必要呢?况且,他徐家做的这么大了,还用得着再赔上他徐朗月的终身大事吗?”
要真有这样的狗血剧的话,苏牧锦就直接用把刀子把徐朗月给阉了,然后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找其他男人去!苏牧锦阴森森的想着,使得正在处理事务的徐朗月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他怎么觉得背后有种发麻的感觉呢!
元老太太对于苏牧锦的想法,只能是以不一样的眼光来看,并不赞同,只是看样子,她这外孙女当真是喜欢徐家那个小子了,这下就难办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允许苏牧锦和徐朗月扯上关系的!
“傻丫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男人的信任可以给很多个女人,但是最信任的还会是他自己,外祖母也是这么过来的!想想这元家以前还不是这样,女人能有什么办法改变现状的呢?当真是想得太天真了。”元老太太摇摇头,由衷的说道,想起以前,自己还不是从一个小小的妾室爬到现在当家主母的地位,其中不乏艰辛,更多的是对男人善变的失望。
“那是因为你们一开始就不曾彼此给彼此信任,导致以后的信任也只会是表面的。”苏牧锦不能说自己特别的自信,但是她就是能把自己的人生大事给看得很好,毕竟在现代看了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总结出的经验那叫一大把。
“丫头,听外祖母的话,好好的在这里,你要是不喜欢裴俊那孩子,京城这么多的贵族,总能挑得出更好的来。”元老太太只把苏牧锦说的话当天真的想法,如果就此否掉她这一生经历的挫折,那么她这一生都错了吗?想想便觉得可笑。
“外祖母,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心的给我找什么对象,我现在站在这里,其实也没把您当做是元家的主母,只是一个外婆而已,虽然元府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但是我想总是有一种生活是原本就存在的,不是因为这里又多富裕,或者是以前的日子多贫穷,我和我娘就是想要一个很平常的家而已。”苏牧锦有些感慨的接着说。
“其实我能明白外祖母这么多年找我娘的辛酸,也知道那种失而复得的欣慰,但是人不是靠任何的家世或者是钱财就能留住的,最重要的是什么样的人心,是不是真的在这里而已。”
元老太太叹了叹气,看着院子里面花草,现在还有些是含苞待放,有的随风飘起,她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说什么也不想让她再回去了啊!
“就像你说的,就算心不在一块,那外祖母的呢?外祖母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过着艰苦的日子,还不能让她过得好一些,我的心里又该如何释然?这是一个母亲无法看到的。”
“其实,我娘也不是不认你,只是说不和你们生活在一起而已,就像是出嫁的女儿一样,外祖母自己做人媳妇的时候,和自己父母也是没有在一起的吧!而我们也同样是这个道理,既然知道双方都过的好好的,还平安的生活在世上,呼吸着一样的空气,不也是一种开心吗?”
苏牧锦有时在想,在这个古代,或许已经渐渐的磨灭了前世的那种亲人之间的冰冷无情,面对的人不一样,所以所有的心境就已经慢慢开始转变,这是自己未曾想到过的,而如今的她,才是过的像个自由的人一般,不再和亲人之间勾心斗角了,也许这便是上天赐予她新的生活罢。
元老太太怔住,没想到苏牧锦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嘴角弯了弯,有点苦笑,果然人老了,所以什么事情都无法掌握了,连一些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晚辈了解得透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元老太太便站起了身,用手止住了苏牧锦想要搀扶她的动作,拄着拐杖便慢慢的踱步向房间走去,蹒跚的背影竟生出了一股苍凉之意。
苏牧锦想着也许是自己话说的太过于现实了,不过让外祖母想一想也是好的,毕竟这人没办法两全。
自打老太太被苏牧锦的话影响之后,几日以来都不曾出过声音,有的时候只是静静的盯着宋宁看一会儿,然后再是休养一番,似乎要做出些什么决定。
“老太太,今儿个出去走走吧!总这样闷在屋子里对身体也不太好。”宋宁照例喂完元老太太汤药之后,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这样说。
“嗯,唤我娘吧,毕竟这样的日子也不多了。”良久,元老太太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这些天,她想了很多,也许是自己太过于蛮横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女儿不在身边,连她最想要的是什么都不清楚,现在还总是拿自己的要求固定在她头上,难怪会引起不开心。
宋宁诧异的看着元老太太,还没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些日子,我很开心,知道自己的闺女还陪在身边,圆了我几十年的梦,所以,娘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回去,便回去吧!”元老太太说完,扭头,这话是她思量了很多天,决定还是要说出来,也许自己会有些遗憾,但就像苏牧锦所说的,知道人平安的生活着,不就是最好的安慰吗?
宋宁一时间愣了,瞬间又回过神来,惊喜的说道:“娘你,同意我们走了?”
元老太太点了点头,眼睛一眨,那晶莹的泪花便低落在了衣襟上,直至消失不见,没有让宋宁看到她那十分难过的样子。
宋宁心中那吊起的石头,终于落在了地上,此时她心中充满着愉悦,这样她们要走的话,也就不会闹得这么僵了。
那么她们也能安心的回东溪村了,说来说去,这也是自己的亲娘呢。
宋宁眼中也湿润一片,猛的抱住了她娘的身子,低低的说道:“谢谢娘!谢谢你!我会想你的,也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元老太太压住心底的思愁,见她女儿如此欣喜,自己心中一送的同时,却又觉得空落落的,这也许就是她做一个母亲的失败罢。
“什么时候走,给娘说,娘好给你准备!”如今只有给她最好的物质,算是弥补这么多年的空白期吧。
宋宁想了想,她娘的身体现在也不太好,既然已经同意她们回去,那么就照顾到她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再走也不迟。
“等母亲的身体好了,我们就走,现在走,我和锦儿都不放心你的身体。”
“嗯!”元老太太点了点头,这样的宋宁和强留在这里的宋宁是不一样的,果然还是自己之前的方法不对,要的太多啊!
母女两说了许多的贴心话,比之前的关系竟然好了很多,这让苏牧锦也十分满意,看来那天和外祖母说的话起了用处了。
苏牧锦想,这便是好的结局。
想着她可以回到东溪村去,再想着自己即将要开始大展手脚的桑园,无不是热血沸腾,连身边的丫鬟小绿都感觉到她这几日异常的开心,不由得很好奇,难不成是喜欢回去过苦日子?不过,姑娘的事情,不是她们下人能够猜测的。
这日,苏牧锦又出了府,直奔了她大哥住的地方而去,要把她和娘回村子的消息告诉他,没想到会遇到一大群人在他哪里,似乎是找他麻烦的。
“你算哪颗葱,敢管本大爷的事?不想在徐家做事了是吧?”说话的人是一个肥肥胖胖的年轻男子,只是那满身的肥肉,让人一看就倒胃口想吐。
“抱歉,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苏牧成淡淡的说道,丝毫不在意这么多人在自己院子里来找茬,要真被这些人吓住了,他又如何继续混下去呢。况且这些人,贪得无厌,只是被他给揪出来了,就上门来找麻烦了,他已经叫人去通知徐朗月了,只要忍着这一刻钟就好。
“就事论事?你他妈的就什么事论什么事?”肥胖男子说罢,用手使劲的推苏牧成,说一句推一句,竟然逼的他背靠在了墙上,那口水几乎快把他脸给喷湿,显然男人也没有住口的迹象。
而且还带着这么多的看起来像混混的人一起围着他,让苏牧成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想做什么?”苏牧成紧张的看着他们不断的靠近,袖子里面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虽然心里避免不了的害怕,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声音一如既往的镇定说着。
“我们想做什么,当然是让你吃一顿人肉大餐!叫你他妈的管闲事,不就是徐朗月养的一条狗而已,当真还以为自己好了不起了是吧!”肥胖男人愤恨的说道,那眼中的厌恶十分清晰,不过他就是想要看苏牧成求饶,今儿个来这里,就是想要收拾他一下,警告他再多事,可不就是现在这么轻松了。
肥胖男子依旧邪笑,眼光突然变得不一样,挥手止住了身边的混混,示意他们不许再往前走后,自己就上下的打量着苏牧成,那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火花,啧啧,这么个小白脸,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想着便伸出手朝苏牧成的脸捏去,苏牧成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便一时没有躲过,被肥胖男人给捏住了下巴。肥胖男人这才发觉苏牧成长相还可以,英俊的五官,柔弱的身子,不就是天生就该让他给毁了的吗?遇到他,也算是苏牧成的幸运。
男人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享受过这么正色的午餐了,今儿个算苏牧成倒霉,既然坏自己的好事,那么就用他自己来弥补罢了。
苏牧锦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一个像猪一样的男人,正用那带着邪恶眼神的目光,打量着她大哥,看样子还打算凌辱他。
顿时让苏牧锦火冒三丈,他奶奶的,竟敢如此放肆!只不过看到院子里还有七八个人,似乎都没人发现她的到来,只是苏牧成倒注意到了苏牧锦,顿时眼睛慌乱了起来,看着苏牧锦,不断的朝她使眼色,叫她快走。
只是这眼神看在肥胖男人的眼中,就是害怕的感觉,顿时让他心情爽了起来。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今儿个让本大爷好好的让你爽一把!”肥胖男人说完,那咸猪手慢慢的伸向了苏牧成的脸庞,却被苏牧成扭头躲过了。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还是乖乖让本大爷爽一把!”男人再用手大力的板正苏牧成的脑袋,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而其他的人看着,眼中只露出丝丝嘲讽,还有其他邪恶的眼神,有的甚至也开始双手搓着,一副也想要去试试的样子。
苏牧锦此时哪里还能再耽搁,眼看这些恶人就要侵犯她大哥,苏牧锦便抄起院子里散散的砖头,大叫道:“猪头,看过来!”
肥胖男人的嘴差点就沾上苏牧成的脸,却在听到苏牧锦的叫唤声时,停住了,抬头想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人敢坏他兴致,岂料这一回头,正好对上了苏牧锦大力扔出来的砖头,直接砸在了他的额头上,顿时鲜血汩汩往外流,一个吃痛,手便松了,这让苏牧成有机会逃离。
苏牧成踢脚一个就直接踹上了男人的下身之后,又趁他弯腰捂住下身,周边的跟班闪神的时候一个闪身,便钻出了这群人的包围圈。
“痛死我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本公子抓住这两个人,老子非得要杀了他们不可!”肥胖男人艰难的大吼出这么一句话,头上的疼痛,下身的疼痛,使得他完全没有了力气。
这些下人这才反应过来,离苏牧成比较近的那人,一把便抓住了苏牧成,使他又落入了这些人的手里,苏牧成这下便急着朝苏牧锦吼道:“你快跑,别管我!”
苏牧锦看着这些人快速的朝自己而来,压住心底的害怕,她怎么能放她大哥一个人在这里呢,而且这些人显然就是不怀好意,她大哥不得被他们给毁了!想想便又觉得十分奇怪,照理说这里是徐朗月的地盘,不可能会有人上门老挑事的,除非是徐家的其他人?
于是她抱着试试的心态,大喊了一声:“徐朗月,你还不出来!”
果然这些人听到苏牧锦喊了徐朗月的名字,就不敢动了,还真以为是他来了呢,想来这些人肯定是受徐朗月的淫威很久了,所以才会条件反射的不敢有什么动作。
肥胖男人过了一会儿,见门口没有人出现,这才愤怒的喊道:“蠢货,她是骗你们的!还不给我把这死丫头给抓了!”
这几个男人也有些愤怒了,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唬住了,想想便丢脸,于是把所有的怒气的集中在了苏牧锦的身上,今儿个他们非得好好的整死这两人不可。
苏牧锦见彻底的激怒了这几人,心中暗自想办法,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今日要吃亏了?这该死的徐朗月在关键的时刻,总是消失的渺无人烟!苏牧锦不断的捡起地上的废砖头,石头朝那些人砸去,只是之前已经有过被砸中的先例了,所以这些人都很轻易的躲过了她的防备。
“妹妹,你快跑,他们不敢把大哥怎么样的!”苏牧成被抓住,动弹不得,只得焦急的大喊,他出事不打紧,但是自己的小妹就千万不能出事,不然他怎么对的起他娘,他爹呢!
“大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的。”苏牧锦咬咬牙,一脚踢开抓向自己的一双手,只是没有武功的苏牧锦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呢,没一会儿便被抓住了,身上还挨了好多次拳打脚踢,只是坚强如她,并没有出声,输人不输阵。
肥胖男人这才终于缓过劲来,战战巍巍的直立起来,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慢慢的朝苏牧锦而来,那满手的血,眼中带满狠意,顺脸颊而流的血显得整个人狰狞无比,苏牧锦看到这番,终于忍不住胃里的翻腾,呕吐了起来,直接就吐在了男人的身上,一阵酸臭味自他身上传来。
“该死的贱人,竟敢如此对本公子!”男人眼睛恶毒的望着苏牧锦,那狠意差点就没把苏牧锦给吓晕过去。
“你们不要动她,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与她无关!”苏牧成焦急的说道,此时他脸上已经带着绝望了,徐朗月怎么还不来!
啪的一声响,男人狠狠的抽在苏牧成的脸上,让他脸立马就红肿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血丝,显然这一巴掌不轻。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你们两个今日都别想跑掉!”男人此时被恼意冲昏了头脑,原本只是打算吓唬吓唬苏牧成而已,现在却成功的使自己恼火了,却没想到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你个贱人,不是那么勇敢的敢扔老子砖头吗?好,很好!今儿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疼痛!”男人说完,便朝这些下人吩咐道:“给我弄死这个女人,不是很久没沾过女人吗?今儿个就给你们开开荤!”
男人嘴角布满了恶毒的笑意,谁得罪他,就要承受他的怒气,没人能够阻止得了!
苏牧锦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靠她越来越近的几个流氓混混,心里还在在思索着要如何摆脱这些个人的魔爪,只是身上的疼让她时刻清醒着,“你们敢动我,试试!”
冷冽的话传入肥胖男人的耳中,只是越发的激起了他的兴奋,想想他这么些年还没有谁敢对他如此放肆过,除了家里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哥哥之外,别人休想爬到自己的头上来放肆。
“你以为你是谁,大爷今天还就满足你了!在京城,敢这样对我的,还没有出生……”
“那本姑娘就做第一个敢打你的人!”苏牧锦冷漠中带着桀骜不驯,不要以为自己看起来弱小但是惹急了她,她照样弄它个鱼死网破。
“好,很好!有种!真有种!”肥胖男人舔了一口挂在嘴边的血迹,那满目的狰狞,就像是从粪坑里爬起来的一样。
苏牧锦背挺得笔直,脚已经蓄势待发,就等着他的靠近,立马就能让他再次体会到爽翻天的感觉!
只是还没等到他靠近,苏牧锦身边的人已经个个抱着下身哀嚎了起来,自然苏牧锦也被突然的松懈差点没有摔在地上,由于方才面上所有的表情都是用了满身心的力气,这下便等着跌倒吧!
岂料没有等来预期的疼痛,便被熟悉的味道所包围,苏牧锦终于松了一口气,那用手一指捏着的拳头,有气无力的打在抱着自己的人身上。
而苏牧成也因此而脱离了那些人的钳制,本来想要接住自家妹妹的,结果倒是被徐朗月抢了个先,伸出的手立马就放了下来,他妹妹现在也有人保护了,也是好事!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也该放心了,对象是徐朗月,他一点都不会反对。
“你再来晚点试试!”苏牧锦轻轻的说着,声音中带着虚弱的撒娇。
“看来锦儿还能再对付一会儿了。”来者正是徐朗月,本来他是被人引到其他地方去了,想着还有点事要找苏牧成商量一下,便中途转了来这里,在半路上遇到了急匆匆来找他的下人之后,便快速的来到了这里。
才一进门,就看到苏牧锦差点被人占了便宜,那心中的火怎么也无法停歇。
要是他今日不来这里,是不是就会发生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了?此时他又感到无比的庆幸,怀中的人没事就好,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那紧紧抱着苏牧锦的手臂显露了他的本意。
“再对付估计就要缺胳膊少腿了。”苏牧锦苦笑的埋在了徐朗月的怀中,人一放松下来,该疼的地方都无一不是在叫嚣着,连徐朗月都感觉怀中的人儿带着丝丝颤抖。
“没事了,我来了。”徐朗月低沉的声音在苏牧锦的头上响起,眼睛却冷若冰霜的看着院子里那个方才嚣张的肥胖男人。
“徐仁,你竟敢来这里?”
徐仁,也就是徐朗月的弟弟,眼中充满这惊骇,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别忘了,我是你弟弟!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看家族里面不惩戒你。”
徐仁一直以来就很怕徐朗月,那是从心底里感到害怕,别人家的兄弟可以随意的打闹,但是他们家就是个特列,特别是徐朗月的特别存在,几乎让家里几个人兄弟姐妹都怕极了,极少有人招惹他。
徐朗月步子不急不缓的朝徐仁靠近,每靠近一分,徐仁就往后退一大步,那腿有些不自觉的颤抖,脸也没有的方才的嚣张跋富了,如果仔细点看,还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极大的惊恐。
“你别再靠近了,我不是被吓大的!”抖抖索索的说着话,徐仁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握得僵硬,但是他必须得忍着!
“那我亲爱的弟弟,你的意思是,我是被吓大的?嗯?”徐朗月轻轻的吐出这些话,浑身危险的气息笼罩着他,说完,衣袖轻轻一挥,便直接把他扇在了地上,重重的落地声,伴随着徐仁的呼痛声,可是这样并不解气,又朝他逼近。
徐仁这下慌神了,头左右望了望,使劲的朝那些混混吼道:“还不赶紧过来保护我!”
只是那些人自己都难顾得上,哪里又敢靠近徐朗月了呢,身体钻心的疼痛还无法驱赶,哪里还能动得了,所以对于徐人的叫唤,这些人只能说自己保重吧!
徐仁见这些人也无法驱使,便忍着身上的痛,往门口退着,只要出了这个大门,就会没事的。
可惜徐朗月哪里会就这样放过他,一脚踏上了徐仁的脚踝,狠狠的一压,清脆的断骨声,嘣的响了一下,徐仁脸上变得惨白!
“你居然断了我的脚?”
只是这样的说话,并没有为徐仁带来幸运,反而是更加的让自己受罪,一条腿没了力气,他还是依旧往前爬,只是再一次的断骨声响来,让徐仁已经成为了废人。
“我怎么就不能断了你的脚,我的弟弟,我在你们看来,不都是一直是这样恶毒吗?今日我就用这恶毒,好生的教导一下我的弟弟。”徐朗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徐仁,那眼中的肃杀不减,以前只是当他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终是翻不起什么浪花来,现在居然触及自己的底线了,那么他也就没那么容易就放过他了。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徐仁见徐朗月似乎还不会就此放过他,甚至那眼中的狠意比刚才还要浓烈,转头又把目光转向了苏牧锦,又道:“这位小姐,方才是一场误会,你千万不要放在心里,是我的失误,抱歉啊!”
苏牧锦此时已经平复了刚才的心情,虽然人是窝在徐朗月的怀里,可是那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地上的人,她可没那么大的同情心,别人对她怎样,她便会对他怎样,没必要自己违心充当个好人,只是眼睛挑了挑,说道:“误会?误会到动手动脚?我想想,你心底此时肯定在说等你脱身之后,铁定会找个时间报仇吧?”
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所想,徐仁眼中闪过一丝的阴狠,他确实不是真心的道歉,只是一个缓兵之计而已,当然他自己也不会承认的,于是脸上埋着可怜的意味,道:“怎么会呢?打死我都不会这样想,刚刚真的是我的失误,还望你能劝劝我大哥,让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在徐仁的眼里看来,大部分的女子都是怀着一颗心慈手软的心,只要多说好话,什么大事都能够被软语给软化,自然现在他也放低了姿态,既然徐朗月看起来挺在乎这个女人的,那么就从苏牧锦身上下手。
只是徐仁的主意打错了。偏偏苏牧锦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那些心软的人,在她眼里看来,那叫蠢货,不知道一时手软会带个自己更多的麻烦吗?索性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整死了先,这样还能从士气上压倒人,收拾了一顿之后,肯定不会有人再敢多说了。
“亲爱的,你说这是个误会吗?瞧我这身上还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红肿一片了。”苏牧锦轻轻的朝徐朗月说道,眼睛望进了他的眼里,似乎在说着,你要是敢放过徐仁,就要你好看。
想来徐仁还真是倒霉,怎么就把苏牧锦给得罪了呢。
徐朗月一副了然的样子,就知道这女人和别人不一样,虽然有点惊讶苏牧锦的亲密称呼,但是他觉得非常的受用,心中一个柔软,手便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苏牧锦的腰肢,引得苏牧锦一丝颤栗,感受到她的异样,徐朗月看着徐人的眼光更加的深邃了起来。
“当然……”徐朗月故意拖了一个长音接着道:“不是误会。”
“那你要如何补偿我呢?”苏牧锦虽然是在和徐朗月说着话,但是眼睛有意无意的是看向地上那一团肥胖。
“大卸八块怎么样?还是算了,这肉太肥,丢给狗吃,狗应该都不会吃,不过看样子,他对男人挺有兴趣的,要不动用你的人脉关系,把城里的所有流浪人士集中起来,想必那些人应该比较容易满足他的胃口吧!”
苏牧锦说完,还觉得有点轻了些,不过实在想不出其他的方法惩罚这徐仁了,不过,她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在人家大哥的怀里,说要把人家弟弟拿去用乞丐给轮了,这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呢?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大大方方的看着徐朗月。
怎么样,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应该能办到吧!
徐仁的脸乍青乍白,这两人就这样倘若无人般的讨论怎么样对付自己,好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而且那讨论的结果便是更加的让他吐血,现在他的腿已经无法动弹,自己还不是任他们宰割了。
“好,听锦儿的!”徐朗月看也不看徐仁一眼,一句话,就应承了苏牧锦的要求,这样做虽然对一个男人来说,以后都不可能再抬得起头做人,但是想着方才徐仁差点就污了苏牧锦,又觉得这样挺便宜了徐仁,不过既是某人的要求,那么他也就照着做就是了。
徐朗月唤来了身边的随从,交代了几句,不一会儿,便来了几个下人,面无表情的就直接拖起地上的徐仁就往外走,丝毫不为徐仁的喊叫所动。
“好哥哥,你千万别听那娘们儿的话啊,我才是你弟弟啊!”
“徐朗月,你竟然真的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啊……你们这对没有心的狗男女,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呼救,依然无法使徐朗月回心转意,反而是拖着他的下人嫌他太吵,直接脱了他的鞋子,塞到了他的嘴里,这才清净下来。
这个时候徐仁才真正的后怕起来,他当真不该来这里,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绝望的悔恨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可惜晚了!
最后这徐仁到底怎么样了,据后来的后来说的,他彻底的成了一个疯子,只要看见男人女人就怕,再也没有再清醒过,而徐家的人,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就这样只能把痴傻的徐仁关在家里,不许任何人接触了。
再回到徐仁被拖走之后,徐朗月的脸上瞬间就变成了一块冰,冻得苏牧锦有些莫名其妙,貌似自己才是受害者啊,为啥他还在这要她哄呢?而且貌似不管她怎样和徐朗月说话,依旧是那副可以冷得死人的样子,看着她。
徐朗月这次是真生气了,在听了苏牧成的一番解说之后,干脆不搭理苏牧锦了,这女人当真把自己当做是无所无能了,明明知道她大哥被抓了,不知道先找人,竟然还大胆的去撩拨徐仁,这最后是没有发生什么事,要万一呢?徐朗月是想都不敢想。
所以,某只傲娇的男人,直接把苏牧锦甩到了床上,便不见了踪影,只是没过一会儿,又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个熟悉的人。
“唉唉,我自己走,这么着急到底是谁生病了?”徐叶有点羞愧的朝他家公子叫道,只是刚到屋子里,就看到坐在床上的人时,才恍然大悟了起来,他这两次都是被急着唤来的,而且两次都是用在一个人的身上,他不得不感慨,他家公子,现在真的是开窍了。
有种内流满面的感觉!这比自己找媳妇还要感动。
于是徐叶这有点二的性子,便傻傻的坐在了苏牧锦的床前,执起她的手,十分欣慰的说道:“姑娘,你终于出现了,我家公子都等了你二十三年了!”说完还故意捧起手,要擦拭一下眼角根本就没有的泪花!
苏牧锦此时呆若木鸡,嘴张得老大,这,这……这人头脑没病吧!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于是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只是被拽得挺紧,一下子竟然挣脱不开,眼睛转向一旁的徐朗月,发出求救的信号!
赶紧把这发病的孩子拉走吧!
徐朗月的脸也更黑了,眼睛狠狠的瞪在徐叶那握着苏牧锦的手上,直接上前,用手从中间一个劈下去,眼看就要劈到他的手,徐叶条件反射的松开了手,只是自己还是没有逃脱他家公子的袭击,直接一脚把他个踹了下去,完了,还丢了一个十分狠的眼神给他。
徐叶挠了挠脑袋,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干了什么,他伸出双手,眼睛盯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这手竟然去抓了他公子未来夫人的手!瞧他怎么能这么干呢?完了,完了,他家公子肯定生气了,他家公子生气可不得了,不会直接把自己发配到南疆去吧!
只是这时来欲哭无泪已经没有多大效果了,徐大公子已经记仇了,只听到冰冷的声音传来,成功的让徐叶打了个冷颤。
“如果手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帮你砍掉!还不赶紧来看看夫人怎么样了!”
“是是。”徐叶连忙点头,只是嘴间还嘀咕着,“这手还不是要把脉啊,要不动手,怎么看病啊!”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徐影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小子当真是个二百五,真是丢脸极了,随即自己也看不惯他的蠢,便以巴掌拍在了徐叶的头上,“蠢货,不知道用红线啊!”
徐叶揉了揉被猝不及防的打了一巴掌的脑袋,眼光在放着刀子朝徐影身上飞去,当真从怀里拿出一圈红色的绳子出来,直接丢给了苏牧锦,另外一端就自己拿着。
苏牧锦嘴角同样不着痕迹的抽了一下,每一次见这徐叶,总能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感觉,当真是*青年欢乐多,不过她还是听话的把红绳系在了她的手腕上,只是有点纳闷的是,自己应该受的是一点外伤吧,这把脉能把出个什么特别出来?
果然听到特别官方的语言传来,“嗯,受了一点惊,好好休息就成了,至于身体的伤,公子不介意的话,我愿旁观……旁观……”,徐叶收到来自他家公子的威胁,立马就改口道:“当然,鉴于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还是让身为夫人相公的少爷来做就好了!”
“咳咳!”徐影咳得脸都红了。
“噗……”苏牧锦也被这话噎得差点被口水给噎死,她还是个大姑娘来的好吧!怎么就晋级成了夫人了?她有那么老吗?拍马屁也不能这样拍吧!想着苏牧锦便在心底给徐叶画了个圈圈,想着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好生的整一整他。殊不知被某人惦记上的徐叶还在为他自己说的话沾沾自喜,却没想到以后的日子,那叫一个精彩,经常被整得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只剩徐朗月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点了点头,似乎对徐叶说的话很是开心。
嗯,人是还不算太笨,方才的无礼之处也就此抵消。
“这是玉露膏,一天两次,就涂在伤处地方,而且一定要涂七七四十九天才行哦!不然皮肤会留痕迹的。”徐叶的话中暗含着某种故意的恶作剧,只是苏牧锦没有察觉出来而已,等到她真正的被折腾了这么多天的时候,才恶狠狠的想起自己被忽悠了。
徐朗月自然的接过徐叶的药膏,点了点头,便挥了挥手,示意屋子里的人都可以滚了。
几人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徐叶本来还想要听听墙角的,结果被徐影拎着衣领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苏牧锦和徐朗月两人,苏牧锦嘴角撇了撇,这男人就装酷吧,不就是差点受到伤害吗,至于还这样冷着个脸吗?
“喂,我饿了。”良久苏牧锦憋出这么一句话,只是又接收到某人的冷瞪,心中一跳,难不成真要自己去哄哄他?她哪里会哄人啊!
徐朗月直接倒了一杯茶水,自己坐在桌子边喝了起来,就是不理她,此时心底里还是一股闷气,也不知道是来自别人,还是自己,反正就是烦闷。
苏牧锦是一个比较讲理的人,靠在床头,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除了莽撞了一点,她就硬是想不起自己哪里有惹人不开心的地方,扒拉一下长发,见徐朗月这个男人背对着她,突然觉得好好笑。
这个男人从最初见到的时候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管是做什么事都是不怎么吭声,对自己也是好的没话说,只是现在似乎多了许多的生气,这便也是因为她么?能影响一个人到改变一个人,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成就吧,尤其是徐朗月这种喜怒无常的人。
苏牧锦踮脚轻轻的朝徐朗月背后而去,徐朗月也似乎感觉到背后的人,嘴角有点微微翘起,果然这就沉不住了?以往都是自己主动,这次怎么也要她主动一番不可!
只是徐朗月等了半天,就是没等着到她的下一步动作,便扭过身子的同时,被苏牧锦抱了个满怀。
其实苏牧锦哪里会知道徐朗月突然转身,这样一个熊抱,让苏牧锦的脸微红,不过,她并没有松开环住徐朗月的手,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有点带着撒娇的意味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
徐朗月眼睛看着这姑娘的样子,心中的那团气莫名的就消掉了,难得见她这样柔顺的样子,还得多逗逗她才行。
“嗯?错在哪里?”
“呃,呃,错在没有告诉你,我来这里了,而且还思考得不周全!”苏牧锦吐着气息,唇若有似无的扫过徐朗月的鼻尖,带着些许的挑逗,这男人总是会迷失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所以,她也打算用上美人计了。
“就样?”
“嗯,就这样。”
徐朗月沉默,显然对于某人的认错还是有点受用,不过,他可不会早早的原谅她,还得是多享受一下某人难得的温柔。
苏牧锦见某人一副享受样,顿时心中的那只强悍的鸭子又在叫嚣着,不能让自己处于下风!
“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再这样,我就走了。”说罢苏牧锦当真是要松手,走人。
只是徐朗月哪里肯放开她,瞬间便是化被动为主动,双手一按,就使苏牧锦跨坐在了他的怀里,这样一个*的姿势,瞬间让苏牧锦身体僵直了起来,她虽然是想着用美人计,可没说用这么个姿势啊!万一此人的兽性大发,按耐不住,该咋办?自己又不能动,这小说里都说了,这乱动会挑拨男人的最后一根神经的。
“该死的,就是你这样认错的?”
“我都给你认错了,谁叫你还这么装模作样的不搭理人,那谁还有耐性啊。”苏牧锦理所应当的说道。
其实在某一方面,苏牧锦拿捏徐朗月的情绪非常的准,当然这也是某人甘之如饴而成的。
“对不起!”徐朗月十分懊恼说道,他依旧无法释怀刚才的事情。
苏牧锦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几个字来,心里顿时一暖,这个男人,总是用他自己的行为写着他的关心,她当真是捡到宝了,脸上布满了笑意,然后捧着徐朗月的头,唇轻轻的印在了他的唇上,不带任何的杂念。
“我很高兴!”苏牧锦额头抵住徐朗月的头,眼睛一片清明,望进徐朗月那充满愧疚的眼睛里,嘴角轻轻的弯起。
徐朗月手托起苏牧锦的腰,此时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满是一种情感充斥在他的胸中,让他无法呼吸,尤其是看着苏牧锦的眸光温柔如水,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面前的这个姑娘真正的对他放进了心里。
“做我夫人吧!”徐朗月轻声的说道,这几个字说出来之后,顿时感觉轻松极了,眼光带着期盼的神色,在心底里有些苦笑,想他徐朗月何时会有这么紧张的等待别人的答案呢?只是对于面前的这姑娘,他是受苏牧锦的挫很多次,所以也还当真没有多大的信心可一掳走某人的心。
苏牧锦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垮的掉了下来,自己这还才多大点,就被人求婚,这也太惊悚了些吧!
不过这腹黑男当真是会打蛇随杆上,此时,此地,此人,此景,无一不是温馨一派的气氛,只是苏牧锦才不是能够被男色所迷惑的人,哪怕面前的人再优秀,她就是无法现在就把自己套在牢笼中。
“咳咳,我去看看我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先。”苏牧锦顾左右而言他,眼神开始飘忽着往门口而去,腿也不断的扭动着,想要挣脱徐朗月的腿上。
只是徐朗月哪里能放她走,这到嘴的鸭子,如何能让她给飞走呢?自己要不逼她一把,她就硬是会装傻,那他岂不是要一直光棍下去了?徐朗月也不是那种让自己吃亏的人啊!
“回答我的话先。”
苏牧锦有点无语的望天,她要是回答不,这男人肯定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要是回答是,那自己心里又不爽,索性就闭着嘴,当作是没听到,只是手渐渐的开始不安分,想要逃离这男人的紧逼,还是要耍点小美色才成。
所以苏牧锦开始用手伸进徐朗月的衣服领子里面,只是这举动被徐朗月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反抗,还有点享受的味道。
谁诱惑谁还说不定呢。
徐朗月嘴角弯起,像是一轮弯弯的月牙,俊美的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意,眼神闪现着迷人的光芒,勾的苏牧锦直直的吞口水,让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背美色所惑,想要转移目光,却往下看到自己的手已经剥了徐朗月的外衣了,露出凸显的喉结,谁说男人脖子长不好看,这不,徐朗月的脖子却有一种奇异的诱惑。
而且那光洁的皮肤上,看得苏牧锦是好想用牙齿在上面啃上一排排印记。
徐朗月微闭着双眼,任由面前的小女人煽风点火,反正,等下挑火的人,得负责灭火,以前想着是要等着成亲的时候才吃掉她,显然,这女人的表现行为有点恶劣,那么他就不客气送上门来的午餐了。
丝毫没有自觉自己已经反被勾引的苏牧锦还在玩的不亦悦乎,那不安分的小手已经不满足于在衣领前徘徊了,直接一个勇猛,把手伸进了徐朗月的胸膛,冰冷的手指触及火热的胸膛,腰肢也开始慢慢的扭动,成功的感觉到屁股下面一股火热,苏牧锦虽然是个大姑娘,害羞是避免不了的,不过,还是故作镇定,苏牧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自认为自己用美色去迷惑某人,等他在迷情的时候,再逃走,多么完美的想象。
当然,精明的徐朗月一眼就看穿了苏牧锦打的主意,便先顺着她的路子走,那搂着苏牧锦腰肢的手果然松了许多,而且面上也带着丝丝潮红,多么逼真迷情之意,至少在苏牧锦眼中是这样的。
苏牧锦就是要的这种被诱惑时的晃神,以为徐朗月已经是被某种邪恶思想充满了脑子之后,抬腿,松手,跨身,预计中的落地,应该完美而至。
只是苏牧锦刚做这样一举动,徐朗月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哪有一丝被迷惑的样子,简直比那清水还要清水,双手没闲着,直接圈住了企图点了火就想跑的姑娘。
苏牧锦被一个吓住,愣了好一会儿,眼睛就勾勾的充满错愕的看着徐朗月,对方那眼中明显写着的笑意,那是嘲笑的味道吧!随即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被圈住了,而且被这样的一个熊抱,让她这双腿直接算是盘在了徐朗月的腰上了,这姿势,简直比刚才还要*。
苏牧锦苦笑不得,她感觉她是不是搬起了石头在砸自己的脚呢,这下她才是真的不敢再动了。
“锦儿这么迫不及待了?”
“我不……”
徐朗月食指一比,轻触在苏牧锦的唇上,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等不及了,为夫这就满足你。”
徐朗月一个闪身,武功的优势就是动作十分的快,等某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了床上,而且还是标准的女上,男下的*姿势。
“呵呵呵呵,我腰痛!哎哟哟,我的腰很痛,不能乱动。”苏牧锦面上状似一阵痛苦,自己这样压在某人身上,而且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好歹她的胸前已经发育得还算有点肉感了,这样一压,岂不是都压扁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苏牧锦有点白痴,一般的女子肯定想着的是自己的清白即将不保,哪有她还在想着自己的胸会不会被压扁,有点危机感好吧!
“是吗?那正好,我给你上药。”徐朗月说罢,便当真剥起苏牧锦的衣服来,只是苏牧锦把衣服揪得很紧,让徐朗月没办法用正常的方法剥。
苏牧锦听了这话,差点没有把自己的舌头闪到,这不是明白着把白花花的肉送到虎口去吗?此时苏牧锦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这找的借口还当真是好啊!索性,自己只要坚守阵地,肯定不会失防的,想着便又心安了点,这手捂住胸前,更加的严密了,苏牧锦眼睛有点得意的朝徐朗月扫着,好像在说:“来呀来呀!现在看你能奈我何!”
“既然锦儿这么害羞,那我自然是不能比你更害羞了,只是可惜了这一身好衣服。”徐朗月带着叹气声的看了看苏牧锦的衣服,这世界上不是只用手就能脱衣服的,有一种武功叫化掌为刃,刚好这也是徐朗月擅长的。
所以,在某人的诧异之下,衣服直接碎成了一条一条的破布,散散的挂在苏牧锦的身上。
苏牧锦已经石化了,这才明白什么叫可惜了一身好衣服了,“徐朗月!你这个流氓!”
“不,不,我只是看看锦儿的腰而已,别紧张,我还害怕你等下万一兽性大发,把我给吃了咋办?”徐朗月说罢,一个翻身就把苏牧锦给转了一个身,这下换苏牧锦在下,徐朗月在上了。
只是当苏牧锦肤如凝脂的躺在被子上时,胸前只着件牡丹花色的胸衣,别样的风情。
此时徐朗月觉得受罪的还是自己,如此美好的一副春光,竟然又觉得鼻子开始发痒了起来,只是那眼睛往下一看的时候,明显看到那白皙的腰部位置青了好多块,而且手臂上也是乌青一片,徐朗月面上又布上了乌云,拳头在苏牧锦未看到的地方紧了紧,又松了开来,随即又用手轻轻的触摸着苏牧锦受了伤的地方。
苏牧锦的肌肤感觉到粗糙的抚摸,很轻很轻,彷如是怕弄痛一样,苏牧锦笑了笑,道:“不痛了。”
过了好一会儿,徐朗月检查完所有的伤痕之后,眼睛便直直的盯着苏牧锦说道:“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说完轻轻的拥着苏牧锦,只是那手从开始的安分,到慢慢的在她后背游移,使得苏牧锦打了一个颤栗。
只是那只手渐渐的并不满足只在后背光临,一直往下而去,不停,再慢慢的从小腹往上移动,徐朗月的呼吸开始加重,同样的苏牧锦白皙的身子染上了玫红的光晕。
徐朗月怀中抱着的是喜欢的女人,哪还有君子的风范,尽管身体的各部分都在叫嚣着,但是他还是忍着,生怕弄痛了身下的人,唇一点一点的落在苏牧锦的脸上,从眉眼,到鼻子,再到唇,不断的勾画着属于她的美好。
甜甜的气息传入徐朗月的呼吸之中,见苏牧锦有点逃避,徐朗月双手固定住了她的手,脚稳住了她不太安生的腿。
“我的锦儿……”徐朗月黯哑的呼着苏牧锦的昵称,磁性的声音让她为之着迷,到此时,苏牧锦不得不承认她是心甘情愿的被这男人虏获,因为真是太忒么的诱惑了。
徐朗月舌尖灵活的撬开苏牧锦的牙关,瞬间进入那属于她的领地,追逐着那灵活的小舌,不断的缠绕,不放过任何一个空隙,仿佛要把她完全吞进自己的嘴里不可,直到意识到某人涨得通红的脸时,徐朗月才放开她。
“笨蛋!憋着气干嘛!”徐朗月没好笑的说着,见苏牧锦傻傻的样子,好像是待捕获的猎物一样,徐朗月又重重的吻了下去,叫她故意那样诱惑他。
苏牧锦脸通红,被人吻的迷迷糊糊的,脑袋哪里还运转得过来,只得任由徐朗月摆布了。
苏牧锦脑袋晕乎的想着,反正都是要被吃的,早吃,晚吃,还不少不了一个吃!算了,让他吃了吧!
而徐朗月却有点犹豫的想着,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婚前吃还是婚后吃呢?有点纠结,尤其是现在这紧要关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只是还没等徐朗月自己纠结完,猛地被苏牧锦接下来的动作给惊住了。
只瞧见某只决定被吃掉的人,大义明然的干脆一吧扯掉身上的障碍物,使劲一甩,就扔到了床下,眼睛里写着豁出去的意思。
随即又见徐朗月好像傻了一样,嘴角弯起一个迷惑众生的笑容,双手一勾,直接搂住了徐朗月的脖子,嘴有点恶趣味的咬了咬徐朗月的耳垂,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苏牧锦这才满意了。
谁说耳垂只是女人的敏感地方,男人不也一样?
“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徐朗月重重的吻上了苏牧锦的唇,这一次是带着某种霸道的宣誓,像是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一样,得到苏牧锦这样的认同,徐朗月可不会矫情推脱的主,既然她如此挑拨,那就全让她看一下得了。
没一会儿,那凌乱散落地面的衣服到处都是,床帘子完全遮住了外面的视线,只能隐约的看着那里面两人的身影。
苏牧锦大方的上下看了看某人的身体,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还满意吗?”徐朗月邪邪的一笑,牙齿轻咬了一口苏牧锦的脖子,这姑娘的表现,当真是胆大无比。
而苏牧锦则感觉整个人都是酥酥麻麻的,不断承受着徐朗月的撩拨,此时她恨不得直接把徐朗月给撕了,这个混蛋一看就不是个雏,动作这样娴熟,不过还是渐渐迷失在某人的攻占之下。
直到徐朗月感觉身下的人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磁性的嗓子低低的在苏牧锦的耳边轻道:“你是我的!”
说罢,徐朗月唇重新虏获了苏牧锦的唇,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沉。
情到深处自然浓,当然,是人都免不了动情。
尤其是*型的人最难以克制了。
许久之后,苏牧锦完全是昏迷了过去,身体本身就比较娇弱,哪里经得起徐朗月的数次需求,等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苏牧锦慢慢转醒了过来,身子已经被打理清爽了,回想起自己竟然受不住,昏迷了好几次,好丢人!指不定会被嘲笑多少次呢,嗯,下次坚决不能昏迷,输人不输阵!
身边的位置已经是空着的,苏牧锦叹了口气,还好此时徐朗月不在,不然,她还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呢!不过,她突然想起了,这两天应该是危险期吧!
“完了!完了!”苏牧锦仰躺在床上,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这危险期中招的几率是百分之七八十啊!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锦儿在说什么完了?”徐朗月推开门,就听到某个小女人在哪里嘀嘀咕咕的,手上还端着一碗好像药汁的物体。
苏牧锦一听是徐朗月回来了,立马就用被子把自己捂了起来,让她咋说呢!
徐朗月只当是她在害羞,随即放下手中的碗,好笑的坐在了床边,揭开苏牧锦的被子,果然看见某人闭着眼睛,竟然开始装睡。有点无奈,徐朗月眼光一亮,直接俯身吻在了苏牧锦的唇上,惹得苏牧锦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唉,遗憾,锦儿怎么不继续睡,说不定,还能让为夫再来一次哪。”
“不要脸的色胚!”此时的苏牧锦已经是小女人的姿态,褪去了往日的稚嫩,明亮的脸庞,异常的惹人眼球,在徐朗月看来,他恨不得再次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去!
“好了,好了,为了弥补锦儿,今晚我就任你自由摆布,行吧!”徐朗月低笑着说道。
苏牧锦甩了一个白眼过去,当自己是傻的吗?被啃来啃去的又不是他,反而被吃干抹尽的是自己,好吧!说话三句不离那个色字。
“来,这是我叫徐叶配制的补血的,喝了它,会感觉舒服一点。”
苏牧锦的脸红了白,白了红,“你给徐叶说了什么?”居然配制补血的……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些人都知道,自己被人给吃了?
“嗯哼,当然是今下午的事,锦儿昏迷那么多次,当然得好好的补补身子了!哈哈!”徐朗月说完,眼睛还故意抛了一个媚眼,诱惑着苏牧锦。
果然今日是苏牧锦的单身结束日子,她大哥,她娘,肯定也会知道今下午的事情了!
啊!她还要不要出门见人了!想想,苏牧锦便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始作俑者,果然是受伤了,现在是活生生的内伤啊!
“色胚!”苏牧锦对于那碗药汁特别的感冒,直接闭上了眼睛,用被子捂住了头,不喝!
“看来你是特别期待再继续下午的事情了!”徐朗月手伸进了被子里,准确的找到了苏牧锦的腰肢,捏了捏,这架势大有说干就干的味道。
苏牧锦又猛的坐了起来,看向那碗药,有点颓败的说道:“拿来!”
徐朗月乐呵呵的把碗递给了她,见某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喝了,用手给苏牧锦撂了撂那滑落在碗边的头发,这姑娘非得需要使用特殊手段才能就范,不过,这个习惯挺好,为以后他的福利挣了不少空子。
夜色正浓,本来苏牧锦是要回去的,结果徐朗月非得借口她身体不舒服,留了下来。
“我要回去!”苏牧锦正色道。
“不行,你的身体虚弱,今日就留在这里。”
苏牧锦听着这话,怎么感觉徐朗月说这话的时候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不过,她身体有点酸痛倒是真的,天色晚了,回去估计也是逃不了一番审问,算了,还是就在这里罢。
“那,我娘那里?”
“岳母那里我已经让人去说了,放心待在这里。”徐朗月想着他的计划,心情万分的开心。
“徐朗月,我怎么都觉得你做了什么阴险的事情呢?”苏牧锦眼神疑惑的看向他,这心里的不安越发的膨胀。
“怎么会呢?阴险谁,都不能阴锦儿呢!好了,赶紧睡觉。”徐朗月说罢也脱掉外衣,往床上爬来,却被苏牧锦用手给挡住。
“你怎么还不滚?这里没你的位置。”这男人的定力,在遇到美丽的女人之时,肯定是抵挡不住的,更何况像苏牧锦这种看着就特别有食欲的人,更甚,她可不想再被啃来啃去了,受不了。
“唉,都说女人善变,果然是真的,把人吃干抹尽之后,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一点都不负责任。”徐朗月装模作样的叹了叹口气,还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样子别提多委屈了。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要脸。”苏牧锦一脚就朝徐朗月踹去,说得自己好像是贞洁烈女似的。
徐朗月接住了某人的袭击,顺便伸手就把苏牧锦抱在了怀中,紧紧的搂着,这种充实感,让徐朗月觉得这无聊的夜,再也不会无聊了。
“傻姑娘,睡觉!为夫为了使以后你的生活更加幸福,得先歇息歇息着,等缓过神来,保证你不会有任何怨言。”
苏牧锦脸黑了又黑,果然面上冷冰冰的人,这内心是说不出的闷骚与腹黑,打了个哈欠,闻着熟悉的味道,苏牧锦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良久,等到苏牧锦的沉稳的睡了过去,假寐的徐朗月睁开了眼睛,望着苏牧锦的小脸,见她睡梦中还皱着个眉头,来来回回轻轻的抚平她,晶莹的脸蛋光滑无比,终于叹了一个满足的声音,唇重重的在她唇上印了一下,再在额头上也印了一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又闭上了眼睛,安生的睡了起来,这一生有她即可!
第二日,苏牧锦伸了一个懒腰,只是感觉到腰间还有一个温热的臂膀,这男人这次怎么没跑呢?一时间还有点不太习惯两个人睡觉。
眼前的人还没有醒,苏牧锦趴在徐朗月的胸膛上,有点好奇的看着身下的男人,这如雕刻的五官,比女人还要精致,嘴角挂着的弧度,总有一种百看不厌的味道,说是妖孽也不为过,想想这男人是属于她的,嗯,以后带出去也特别有面子。
“看够了?”徐朗月睁开眼,慵懒黯哑的嗓子,是清晨起来时的魅惑之声,至少迷住了苏牧锦。
“嗯,还勉强吧!”苏牧锦眼睛飘忽,便从被子里爬了起来,懒得和他废话。
待苏牧锦穿好了衣服之后,坐在妆台前,通过铜镜看到了照映的某人那样满足的表情,自己也不由得欢心了起来,拿起梳子便打理起过腰的长发,只是没一会儿,手中的梳子便被徐朗月拿了过去,一束一束的梳理着。
再次为苏牧锦梳妆,徐朗月的心情是满意的,他不是一个喜欢伺候人的主,但是为苏牧锦梳妆,他心甘如怡,手一点一滴的轻轻梳直了黑发,再撩起背后的部分发丝打了一个结,用发簪固定了。
夫妻间的结发,是一种相爱和睦的见证。
“以后,锦儿的发都由我来梳。”徐朗月固定了苏牧锦的刘海之后,便又拿起了妆盒里的眉笔,整个头低了下来,眼睛十分专注的为她一笔一画的画起了眉来。
不知为何,苏牧锦眼睛有点湿润,有多少男人,会这么专心的给女人画眉呢?她深深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种前所未有的心境,竟让她感到有丝怯懦,这会不会只是一次美丽的邂逅呢?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徐朗月勾完最后一笔,似乎看到某人的感动,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在背后环住了苏牧锦的胸,头紧紧的靠着苏牧锦,铜镜中的两人,一个俊美,一个娇媚,异常的般配。
苏牧锦的眼睛同样是望向了铜镜里,听到那话,说不感动,那是矫情货所想,夫复何求呢?
“好!”点了点头,苏牧锦转过头,唇轻轻的触在了徐朗月的唇上,不带任何的其他杂质。
辗转反侧的磨叽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要是再不停止下来,恐怕又不能回家了。
吃过早饭之后,苏牧锦挨不过徐朗月的纠结,只好带着他一起回元家,这次连苏牧成也跟着一起,为的就是能有一个好的气氛。
这徐元两家本来不走动,上次因为苏牧锦的生日,徐朗月的上门就已经让元家人记恨上了,这才再去,恐怕更是没那么好进了,不过徐朗月倒是十分的淡定,那脸上挂着志在必得,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一样。
苏牧锦的心中是想着等下要如何面对他娘呢,要是现代的话,未婚同居都是属于正常事儿,但是这古代的礼法非常的严格,不知道会受到啥样的批判,想想苏牧锦就觉得头疼,婚前的某种行为,果然有点太莽撞了,首先得面对这么多的人的质问,然后再是轮番的轰炸,唉!她昨儿个为啥就突然被色所惑了呢?
果不其然,这不,苏牧锦就又站在了元府大厅的中央,来自各个方向的眼神,尤其是她手还被徐朗月抓在手中,这种像一把刀的眼神,几乎要把她给凌迟了。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如此不顾自己的名声?这……这以后还要怎么出去见人。”大姨用手指着苏牧锦和徐朗月握着的手,眼中写满了心痛。
“是啊!再怎么你侬我侬,也要等着成亲之后啊!”二姨也叹了叹气,双手一挥一挥的,同样的眼神。
“三姨母要是当初也像牧锦这样,说不定现在的日子又是不一样的光景了!”三姨的眼中却露出的是一代还比一代强的表情,也不知是夸还是贬。
“哎!我还是去寺庙里求个好日子吧,早早把事儿办咯!”四姨还双手合十的朝空拜了拜,说不出的诡异。
……
苏牧锦听着这几个姨母的话,这嘴已经张得老大,甚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这是神马情况?怎么和预期中的结果不一样呢?难不成走错地方了?苏牧锦还特意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在确认是否是真实的。
“这……你们今天都没有吃药?”苏牧锦小心的问道,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前几天还那么反感徐朗月的元家人,今儿个,居然都没什么表示,奇了怪哉!
“傻姑娘!你姨母们也是希望你过的好,才这样说的!”一直未出声的宋宁,带着无奈的语气开口说道。
“呃!这希望还挺惊悚的!”苏牧锦有点嘀咕的自我说着,身边徐朗月听到了某人的话,顿时不高兴了,都已经是他的人了,难不成还想要她的家人阻止不成?昨儿个好不容易才化解部分徐元两家的矛盾,所以今日才敢这么公然的来到这里。
期间的条约还有各种与宋宁的谈话,才换来今日的和谐共处,至于徐朗月到底是怎么来元家谈判的,苏牧锦大概是一辈子不会知道了。
“你在说什么?”宋宁疑惑的看着她家闺女,淡淡的辛酸袭来,这闺女大了,当真是要离开自己的身边了,还真是舍不得,不过,看见徐朗月眼中对于自家闺女的专注,那是只有真情的人,才会有那样神情,这样,她也放心了。
苏牧锦抬头,憨笑道:“呵呵,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儿个怪怪的,还有点不习惯。”
宋宁:“……”
“对了啊娘,昨晚是因为和大哥聊得太晚了,所以才没回来,这我也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啊!”苏牧锦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只是听了这话,连一向诚实维护她的大哥,都忍不住额头直冒冷汗!聊天是聊天了,说了几句话也是属于聊天来着。
闻言,宋宁有点嗔怪的瞪了瞪苏牧锦,还故意咳了咳,表示对这话感到尴尬,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场的人,在昨儿个徐朗月上门提亲的时候,就已经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大家都已经不提昨天了,没想到她还这样说,让宋宁的脸挂不住了。
“咳咳,锦儿,你也累了,别只站着,和小徐坐这里吧!”宋宁指了指挨着自己的两个空位置,示意他们坐过来。
听了她娘的话,苏牧锦有点奇怪的上下看了一下徐朗月,小徐?这连称呼都改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愣愣的没有动,还是徐朗月把她拉过去坐下,才坐下的。
随后,宋宁直接越过苏牧锦朝徐朗月问道:“你现在是怎样打算的?”
徐朗月正了正色,端直了身子,双手抱拳,朝宋宁点了点头,便道:“我想越快越好?只是看娘这边是怎么样安排的。”
娘?安排?苏牧锦越加的迷惑了,这何时她娘变成了徐朗月的娘了?而且还叫的这么亲密,不应该啊!便插口问着:“娘,你们在说什么?”
宋宁没有理会苏牧锦的说话,反而一直盯着徐朗月,用手算了算日子,道:“你们的事情,就你们自己定吧!”
“那朗月就感谢娘的体谅!我会着手安排着的,具体细节方面,如果牧锦的几位姨母不介意的话,由你们来策划,如何?”徐朗月沉了沉声,望着几个姨,带着晚辈恭敬的态度说话。
其实他大可自己准备大婚之事,但是出于对苏牧锦的尊重,让两家以后的关系因此而缓和起来,所以才说出这样的打算。
几个姨听了之后,都相互使了使眼色,最后由大姨开口说道:“呵呵,我们都老了,出出主意还行,但是具体操作,还是得由你来定了。”
徐朗月点了点头,几个人又讨论了一番,说的模糊不明的,使得苏牧锦心中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总之好像是与自己的终身大事有关,于是她便坐不住了,有点激动的站了起来。
“谁说我要嫁人了?”
说完之后,这屋子里一片寂静,几人都呆呆的望着她,似乎对于这话,感到不可置信,随即大家又异口同声的朝她吼道:“必须嫁!”
啥时候又变得这么意见统一了,不是很反对徐朗月的吗?短短两天时间,就变质了,使得她有些愕然,只是这样被坚定的否决了,又换苏牧锦着急了,不就是生米做成熟饭了吗?至于吗?自己这才十五岁啊!在现代还是高中生一枚啊!
苏牧锦环顾了四周,发现屋子里还少了一个主要人物,这元家老太太咋不见呢?
“咱家外祖母不会赞同的!”苏牧锦得意的说道,老祖宗不发话,这些做子女的能不顺着她吗?
说完此话,预期中的效果没有达到,反而让苏牧锦栽了一个大跟头。
大姨母丢了一个神秘的笑意给她,看得苏牧锦心中响起了不妙的警钟,果然,只听到她娘温和的声音传来。
“如果锦儿是怕你外祖母不答应,你就可以放一百个心吧,你外祖母才是那个首先同意你嫁给徐朗月的人呐,而且还给你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呢。”说完,宋宁脸上挂着笑意,明显的有一股揶揄的味道。
啪嗒!苏牧锦的心碎成一块一块的,最后一个靠山倒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回头,对着徐朗月苦着脸,强颜欢笑的道:“你到底干了啥?要这么害我!”
徐朗月一副无可奉告样,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表示也不知道,苏牧锦一把辛酸一把泪,此时恨不得把徐朗月给大卸八块,然后直接丢出去喂狗。
“好了,锦儿,别闹了,娘为你感到开心,我家女儿终于要嫁人了!”宋宁叹了一口气,虽然她有诸多的话想说,但是比起她女儿的幸福来讲,都不算什么,这是一个做母亲能做到的唯一的事情。
“可是,娘,我还想陪着你一辈子呢!”苏牧锦眼睛红红的,似乎已经接受了被一家人嫌弃,既定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那么就让自己的亲人不那么伤感了。
“呵呵,只要咱们心在一块,血脉相连,就是一直在一起的啊!况且,锦儿以后嫁人了,也可以经常回来看娘啊,又不是不能来看我。”
苏牧锦点了点头,此时她是真正的融入了这个身体,融入了这个充满亲情的家,融入了大量的感情,是啊,又不是生离死别,谁说嫁人之后,一定要住在男方家里的?一年用一半的时间住自己家,不也挺好!苏牧锦越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在心底里计划着这想法。
这个时候的徐朗月还不知道某人心中的想法,只是在后来成亲之后,才无比后悔,都是怪那什么婚前协议书,当然,苏牧锦这个现代人,基本还是有着阴险的思想,道高一丈魔高一尺说的便是她和徐朗月的对决。
这接着以来的几日,苏牧锦被勒令不许出门,而徐朗月也没有再来找过她,甚至连晚上的偷溜过来都没有过,使得苏牧锦快烦死了,说什么婚前那啥行为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万不可再见面,不然会不被神明保佑,自然徐朗月对于他和她的终身大事问题,至关重要,任何的繁文缛节都一一按照习俗来。
反而是苏牧锦,又被几个姨母拖去据说名寺里面洗漱参佛,静心修修身,说是必要的,这便也让苏牧锦给忍了下来,为了以后的自由,她坚持。
不过在这成亲之前,苏牧成倒是以苏牧锦大哥的身份和徐朗月谈了谈,对于徐仁的事件,苏牧成一直很自责,徐家的一些情况,他是了解的,所以为了他妹妹以后不会那么吃亏,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其实苏牧成不说,徐朗月也是打算好好的整顿一番家里的气焰,所以便也承诺了苏牧成,成亲的新房不是在徐家老宅,而是他一直以来住的别苑,他虽然知道苏牧锦有能力应付得来家里的人,但是他不会让他的女人受那么多委屈,徐家是他在当家,也趁着这段时间,把前些日子他的好兄弟们派人刺杀他的帐给理清了,总算是止住了其他人的一些野心,暂时不会找麻烦了。
很快苏牧锦与徐朗月成亲的日子便挑选好了,经过多方面的推算,总算是定了下来,尽管徐朗月巴不得尽早快点成亲,但是对于老一辈的人所信奉的传统观念,徐朗月也算是欣然的接受了一个月后的大婚,他不想委屈苏牧锦,更是极尽奢华的宴请宾客,这是徐朗月所必须要做给大家看的承诺。
而这一个月里面,苏牧锦心情时好时坏,被逼着做女红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说是什么新娘子在未嫁前一定要给未来夫君做一套衣服,从头做到脚,可想而知的苏牧锦心情怎么能好呢?
本来成亲就不是她现在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可能,她还想逃婚呢,这还没怎么接触其他人呢,现在就要为了一颗树而放弃整座森林,想想便是多么亏啊!玩也没有玩过,事业都还没做出来,这样子,让她怎么好意思嫁入豪门呢?她还不想以后成为一个怨妇呢。
不过这一个月之内,徐朗月倒是‘偶’有来看过苏牧锦,当然这只能是晚上偷偷的来,当然某人避免不了的被吃干抹尽,导致每次早上起来,这脖子上的印记是几天都消退不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代表着啥,当然看到这情况的亲人,也只是有点无奈的叹口气,也只得重复的说一句话:规矩啊规矩!
惹得苏牧锦窘得不行,偏生却敌不过美色的诱惑,一方面被家里人时刻叮嘱,一方面又经不起某人的挑逗,果然生活得是水深火热啊!
再到后来,每晚的黑夜,苏牧锦实在受不了徐朗月的无节制的索求,外加白天家里人的轰炸,于是乎到了晚上,苏牧锦便直接拎起被子,往宋宁的房间去,抱着她娘睡觉,还可以聊聊天,促进母女感情,免得还没成亲之前,人就被榨干了,那就是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吃干而精力不济而亡的女汉子。
当然徐朗月也只是笑笑,不过那笑意中带着不可琢磨的阴险种子,欠了我的,将十倍回来的!徐朗月在心底默默的计算着,这无数次的十倍,最后对那结果非常的满意,所以,最后吃亏的还是苏牧锦,这让她之后在成亲了的一段时间里,那种惨不忍睹的日子,简直是后悔万分,她怎么会那么倒霉!
以为嫁了一个冰山男,结果是个又腹黑又狡诈又小气的男人。
时间过得匆忙,元府也挂上了大红的灯笼,门上也都贴上了红色的大红喜字,各处的红色一片,非常的喜庆,这情形看来,倒不像是嫁女儿,反而是像娶媳妇一样,弄得这么的复杂而火热。
今晚是出嫁前的头一晚,苏牧锦依旧披着个头发,穿着件中衣,怀里抱着一床被子,轻轻的推开了她娘的门,见她娘还没睡,大红的烛光正照耀着整个房间,有一个瞬间,苏牧锦看不太清楚她娘那那忽明忽暗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与感慨,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她心里也明白,她娘肯定是不好受的,所以,这些天苏牧锦在避着某人的袭击,也是想要再多陪陪她娘。
“娘,你又在等我!这天气也不是很暖和,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呢?”苏牧锦说完,便放下手中的被子,给宋宁找了一件厚点的袄子,赶紧给她披在了肩上,人又从背后抱住她娘,又道:“娘你在想什么呢?”
宋宁神色未变,只是伸手往上在苏牧锦的脸上摸了摸,再拍了一下她的头,道:“明日就是我闺女的大喜日子了,娘这是在为你高兴呢,我们家牧锦已经长成了大女孩了,以后啊,什么事都要听夫君的话,性子别太倔强了,不然在那个大家族里,很容易吃亏的!”
“娘,担心这么多干啥呢?你觉得女儿会是那种让自己受委屈了还要成全别人的吗?”苏牧锦眼神十分的亮晶晶,不是她自吹,但是这点自我的自信都没有,还要咋在这世界混呢,又怎么能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了徐朗月了呢!她又不是傻子,该抓住的时候,当然不会放过,也许长期以来的习惯性隐匿自己,似乎都忘记了那种最真实的性子了。
“傻女儿,你的性子就是太烈了,所以对上徐朗月那骄傲的人,娘就是怕你们以后吵吵闹闹的,对你不好,对他也不好!”宋宁这阵子的脸上一直挂着这样的愁容,总是担心这些,担心那些,甚至晚上睡觉都不能安生过,父母的一辈子总是在担忧儿女的身上渡过!
苏牧锦紧了紧宋宁的肩部,嘴轻声的说道:“呵呵,这两个人生活吧,总是靠自己去创造的,没有所谓的谁对谁错,而且现在就在担忧着往后的生活如何糟糕,那么这种潜意思就可能发生,因为你在一直想它,这以后的生活怎样,谁又能知道呢?既然都不能知道,那为何又不过好现在呢?现在的日子不珍惜,那也就没有以后而言。”
宋宁听了,有些释然的笑了笑,仿佛松了一口气,自己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还没有她的女儿看得开,果然是才人出后辈,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她很开心,能有如此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儿,这何尝又不是宋宁自己得到的恩赐呢。
“你啊!总是一大堆道理,让人不信都难!鬼精灵!”
“嘿嘿,那是遗传到娘的优良传统!别人是羡慕不来的!”苏牧锦吐吐舌头,有些撒娇的说道,此时的她便想是一个真真的小女孩一样,调皮机灵。
宋宁只得无语的摇摇头,她家闺女别的不说,这说好话的本事倒很厉害,“记住娘给你说的话!说归说,还是要把握好自己才行,相信我的女儿一定会幸福的。”
“那是当然,我苏牧锦要幸福,连老天都不会拦着的。”苏牧锦有些自大的说着,惹得宋宁又是一阵无语,也不知道太过自信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母女俩又聊了很久,直到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苏牧锦再挨不住周公的相邀,便沉沉的睡去,明儿重要日子,还要早起打扮自己呢!
宋宁见她家闺女已经睡过去,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这是最后一次,自家闺女像小时候那样喜欢在她怀里睡觉了,这段日子,苏牧锦是越发褪去了童真,脸上布满的是小女人的味道,看着自己这生养了十五年的女儿,宋宁感到由衷的欣慰,好不容易养大成人了,现在却即将要离开父母的保护罩了,即使知道她会翱翔得更出色,但还是让自己如此的牵肠挂肚的,天下父母心!
宋宁几乎整夜都没合眼,还在很早的时候就把迷迷糊糊的苏牧锦给拖了起来,小绿拿来了大红的喜服,苏牧锦还是在半睡半醒间给换上的,随后便是梳头。
这梳头是要至亲的老人给梳头,才会永远的幸福恩爱下去,自然苏牧锦的头还是需要宋宁梳理的。
宋宁拿起小木梳,一捋一捋的给苏牧锦把头发一梳到底,柔顺的发质几乎没有任何的打结停滞,她缓缓的给苏牧锦盘了一个飞仙髻,简单又大方,再插上两朵珠花,后面的辫子上别上一支金步摇,再到描眉,眼线,胭脂,最后是性感俏皮的樱唇,点上大红色的口红,瞬间苏牧锦便从一个清秀佳人化为一个美艳大方的女子。
弄完了这一些之后,宋宁没有立马给她家闺女带上成亲时的金冠和红盖头,时间还有些早,还是让她暂时先轻松一些。
苏牧锦经过她娘的这一折腾,半睡的眼睛这才稍微清醒了来,看着铜镜里面那模糊的自己,苏牧锦扯开嘴轻轻的笑了一下,原来自己这脸皮还真是不赖,还算美的让她自己看了都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种自恋的心态也只有宋宁才能看得出来,虽然这个女儿在她爹去世之后,性格就大变了个样子,但现在这样,看起来却更加真实了,很好!
接着苏牧成也来到了房间,见他家妹妹今天这么漂亮,打心底里高兴,本来苏牧锦要嫁给徐朗月,苏牧成是十分的赞同,徐朗月的人品正直,做事也果决,关键是真的很在意他妹妹,这就够了。
“我家小妹今日真美!一定要幸福到老!”
苏牧锦看着他大哥,眼中一下子就蓄起了泪水,点了点头道:“嗯,我一定会的,没想到小妹会在大哥前面就成家了,所以大哥赶紧的也要给我找个大嫂啊!”
苏牧成轻拭去苏牧锦的泪花,“今儿个大喜的,新娘子可不许感动流泪啊!不然等下把这妆给弄花了,就不漂亮了。”
“呵呵,大哥就知道取笑我!”苏牧锦左手拉着她娘,右手拉着苏牧成,又接着说道:“虽然我是嫁人了,放心好了,我们也不会分开的!”
“你嫁到了徐家,就是徐家的媳妇了,哪里还能和娘和你大哥再生活啊!傻孩子,这话可不要在徐家去说,不然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宋宁被她的话给吓了一跳,深怕自己这女儿不懂规矩。
当然苏牧成也是和宋宁一样的意思,要是真和娘家一起生活,那只是被休了的女人的归属才是这样的。
“娘,等着吧,女儿自有分寸的,咱们不会分开的!”苏牧锦老早就打好了自己的小九九,反正都是父母,不管谁的,都应该尽到孝道,不能以女儿嫁出去了,就不能回娘家生活了这样来评判,自然每个时代的法律制度会不一样,但如果让自己的另外一半心甘情愿的这样做呢?那概念又是不一样的。
随后一家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天才蒙蒙的亮了起来,元家的几个姨母,还有元越,都一一来给苏牧锦送来礼物,还有最真挚的祝福,使得苏牧锦内心满满的都是感动,心中那对于元家的成见便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许多,每个人总有自己的立场罢。
外面的鞭炮声,像过年一样,一直响个不停,宋宁再次检查了苏牧锦的妆容,还有衣服的穿戴之后,才给她戴上那复杂又沉重的金冠,红色的鸳鸯盖头瞬间就挡住了苏牧锦眼前的视线,这下便是真正的要走了。
苏牧锦说不出的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一年来到这个时代,经过不少的事情,最后找到了自己的归属,现在又要嫁人了,走入那个携手之人的身边去,这一切都显得有那么的不真实,苏牧锦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踏过火盆,然后趴在她大哥宽阔的背上,任由他被自己背出去。
苏牧锦的眼中只是一片的红,看不见周围的任何人和事物,只是跟着喜婆的动作,还有她那高亮的嗓子念着那神圣的成亲段子,带着重重的头盔,让苏牧锦恨不得这一切赶快结束,还是现代结婚好,办个结婚证,就算结婚了!
过了良久,待她清醒反应过来的,人已经被送入了洞房,屋子一片安静,苏牧锦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在了喜床上,屁股下那有点凸凹不平的触感,让她立马想到了电视剧里面演的,会放一些花生桂圆之类的在床上,寓意早生贵子之类的,而两个丫鬟也仅仅在扶了她做好之后,便出了门,听到那轻掩的房门,苏牧锦僵直的身子,终于算是放松了下来。
刚想把头上的喜帕给拽掉,然后再把自称的头盔给取下来,却没想到被人先一步揭开了她的盖头,苏牧锦透过珠帘看到了同样一身大红衣服的徐朗月,有点诧异的说道:“你不去敬酒?”
苏牧锦奇怪,自古以来,有哪个新郎官会丢下宾客不管就直接来洞房的?这要让人知道了,那思想指不定会咋想,明日肯定会有传言说某人好美色,撇开纵多宾客不管,她就得背上迷惑某人的罪过了。
徐朗月在一揭开苏牧锦喜帕的时候,有些愣住,显然是被惊艳到了,今日的她,真的很美,这美仅仅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徐朗月的嘴角勾起了俊美的笑意,用手取掉苏牧锦头上的重物,道:“洞房花烛,岂能放任美娇娘一人等着。”
终于身上的重物已然不在,苏牧锦说不出的轻松,伸手就揉了揉有点发麻的肩膀,转了转还有点酸痛的脖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直接被徐朗月一勾,人便落入他的怀中,两人便额头贴着额头,气息相间,来自女子的馨香让徐朗月脑海中努力克制的弦快速的崩掉。
大红喜服映衬着乌黑油亮的发,一种魅惑人心的美展现在徐朗月的面前,吻重重的落在了苏牧锦的唇上,直接覆盖了她所有的声音,苏牧锦措不及防,便被他直接压到在了床上,
徐朗月的长舌直入属于她的芳香,不同于往日的温柔,这样狂热的吻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如火而又带着浓浓的情义,述说着他的情之浓烈。
夜很长,一片朦胧的红色,如霓虹幻彩,红色的房间,一地的红色,尽显绯色一片。
属于苏牧锦和徐朗月的日子,这才正开始!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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