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沈翊霄的郎情妾意、乐不思蜀。沈翊琨这几日简直忙到跳脚。
他那日见红萼腿受了伤。担心挪动会影响她伤势的痊愈。于是便和她一起留在了皇宫中。顺便处理一切善后事宜。
谁知他这一住下。就再难离开了。
且不说那日夺宫之战毁损的宫室建筑、道路园圃;就说这阖宫上上下下百千宫人如何安置。哪些人需要警告他安分守己、不得胡言乱语。第一时间更新哪些人则干脆是要他永远闭嘴的。就忙得他屁滚尿流;更别提规划守卫人员、布置皇宫防卫了。
更有甚者。在他忙得鸡飞狗跳的时候。某几个蠢笨无知的深宫妇人。仗着自己是晔帝的妃嫔。居然哭哭啼啼地找來了他临时居住和办公的承乾宫。这个说多日不见圣上忧思成疾、夜不能眠;那个说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也算是他的母亲。却一直在个不大不小的分位上熬了十几年无法出头……
沈翊琨烦不胜烦。开始还耐着性子规劝几句。后來一则无人相助。二则无良兄长又撒手不管。他实在不耐烦了。夜不能寐的直接让宫人敲晕了带回去。号称是他“母亲”的一律迁到雍和宫最近的绾唐宫去跟贤妃娘娘做邻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才终于得了耳根清净。
这样好不容易安静了一日。第二日宫人又來报说燮晔帝大发雷霆不吃不喝。只是在颐和宫里不停地砸东西。
“东西砸了你不会给换新的吗。”沈翊琨从桌案前摞得比自己还高的纵卷旁边偏出头來。递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來报的小太监。“整个皇宫这么多东西。给父皇砸几个月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是的……”小太监唯唯诺诺。第一时间更新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沈翊琨不耐烦地挥手。“下去。去别的宫找点瓷器花瓶什么的给父皇送过去。除了雍和宫。其他宫室的东西你随便搬。”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迟疑道:“可是。皇上说要……见霄王爷……和您。”
原话是“让那两个逆子滚來见朕。”。他当然不敢原话转述。
“见什么见。病了让他好好养着。”沈翊琨重重地哼了一声。又把头转回了“书山”的后面。
小太监苦着脸应了一声。行了礼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见身后沈翊琨喊道:“慢着。”
小太监只得又折回去。就见沈翊琨已经站了起來。两只手理着衣服上压出的褶皱。一边笑眯眯地道:“既然父皇如此想念我们兄弟。那我就去见见他。”
说罢狠狠一眯眼。四哥。既然你如此不仁。就别怪弟弟我不义了。
小太监在沈翊琨凶狠的目光下实实地打了个冷战。急忙转身带路。
沈翊琨跟着小太监一路到了颐和宫。刚到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來了燮晔帝巨大的咆哮声。
守门的侍卫面露尴尬地对沈翊琨行礼。
沈翊琨倒是神色自在如常。对小太监笑道:“还说父皇不吃饭。看这精神劲。哪像是沒吃饭的人。”
小太监苦着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点了点头。
沈翊琨抬腿往里面走。越靠近。燮晔帝的骂声就越清楚。
“朕不吃。滚。你们都给朕滚。朕要见那两个逆子。让他们滚來见朕。。”
沈翊琨一脚踏入颐和宫正殿的时候。正好一只茶碗被从里面掷出來。迎面飞过來。沈翊琨敏捷地侧身避让。那茶碗擦着他的身体飞过去。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琨王爷恕罪。”在场伺候的宫人们一看差点砸到沈翊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惊恐地跪了一地。纷纷告罪。
沈翊琨的目光从茶碗的碎片上移开。顺次扫过地上各种瓷器的残骸。眉心跳了跳。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父皇中气十足。吃饱了想活动活动筋骨。你们怎么尽拿茶碗这些小玩意來糊弄人。”抬手指住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命令道:“去。去把景仁宫的那樽人面鱼纹的青瓷花瓶抱來。”
小太监应了一声。第一时间更新又招呼了身边另一个太监一起出去了。
不是他有心带着同伴开溜。而是沈翊琨说的那樽花瓶有一人多高。他们两个人也只能勉强抱得动。
沈翊琨本不欲在这些小事上计较。燮晔帝心情不好想砸几件瓷器就随他去了。谁承想他今日过來一看。才知道自己太小看父皇的怒气了。
依着这殿内的空旷程度和地上铺的瓷器碎片的厚度來看。若真是让父皇随心所欲敞开了砸。恐怕整个皇宫的器物加一块也不够他半个月砸的。
无论最后是谁登基为帝。燮晔帝再想掌权是不可能了。到时候新主即位。面对一个连吃饭的瓷碗都找不出來的后宫。恐怕心情不会太妙。
“逆子。你还有脸來见朕。”燮晔帝见他來了半晌却只盯着地上的碎片若有所思。更加暴跳如雷。指着他大声怒喝。
“父皇息怒。”沈翊琨微微躬身算行过了礼。慢悠悠地开口道:“儿子这几日安置皇宫内廷事宜忙得不可开交。得知父皇酒足饭饱想找儿子聊聊天。还是丝毫也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地就赶过來了。”
燮晔帝喉头一哽。龙目圆睁怒瞪着他。
“虽说父皇是吃饱了。可儿臣我还忙得沒顾上吃饭呐。”沈翊琨径自挑了个顺眼的凳子。用袖子掸了掸灰。坐下了。吩咐宫人道:“去。瞧瞧有什么吃的沒。给我弄点來。”
宫人得令下去了。很快就端來了不少吃食。沈翊琨捻起一块凤梨酥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道:“唔。不知父皇找我來所谓何事。”
燮晔帝见状简直暴怒。他本來硬着性子一日沒有吃饭。此时那些吃食的香味飘过來。不断地刺激着他的肠胃。他一拍桌子。怒道:“逆子。竟在朕面前如此放荡不羁。”
“父皇息怒。这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啊。”沈翊琨丝毫不含糊地迅速解决了一块凤梨酥两块玫瑰酥。端起梨花露來喝了一大口。才剔着牙道:“儿臣正好也有事要找父皇。既然父皇一时沒什么吩咐。那儿臣就说说儿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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