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我想到办法走出去了。但是,现在不太可能,必须晚上我们才可能走出去。还记得北极星吗,到了夜晚,它指向的是正北方。冷泉是在北方吧,我们如若顺着北极星走,定会走出去的。”
他淡绿色的眼睛,给这片荒漠带来了生机,而淡紫色的袍子,在风沙下,就像是他园子里的紫云英一样,把自己扎进土里,高贵却又坚强。他说,“如果北极星今晚可以带我们出去的话,我们只要就不停息,明天就可以到冷泉。所以现在暂时保存体力,在这里休息。”
他又挥起赤霄剑,掀起一阵狂沙,在我们周围下了一个结界。
我们滚下的地方,是几个沙山包围的低处,早已经没有了什么风沙。这里,静静地,我们现在就像是留在了片宁静中,虽然荒凉,周围有生一千年不死,死一千年不倒,倒一千年不朽,能活三千年的胡杨树,它茂密的叶子已被黄沙侵蚀得分不清是绿还是黄。漫漫荒原之上,浩浩朔风之中,胡杨的豪气、雄韵,是一种心灵的震撼。这里,每一个沙山的山脊,如果你拿直尺比划,便会发现几乎接近于直线。迷人的极了。
我长跪在金色的沙漠里久久不起。这里,我仿佛听到了沙漠的心跳,感受到了沙山的呼吸,脸上荡漾着虔诚和醉梦的光泽,仿佛觉得自己经历了风霜和沧桑心,被唤起了孩童般的童真,变的年轻了……尘世的猥琐和虚荣得到了超脱,孤傲和忧伤的自我逐渐被扬弃。
巫重徽陪我跪下,柔柔地说,“小九,沙漠,让我读懂了人生。生不浮华,死不哀忧。这辈子,我们能一起经历很生命的沙漠,无论如何,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嗯。”我答应了他。我知道,这一次,我不忍拒绝他。
休息了一个下午,我们终于等到了北极星出现。它就好像是为寻梦而来,依旧带着爱恋的光芒,明亮的双眼,默默地,也看到了我们这两个行于沙漠的人。
夜,有些冰冷。
我跟着巫重徽,还是难以忍受这样的温度,拉着他,我瑟瑟发抖。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有些涣散,迷迷糊糊的了,赶紧找巫重徽说话,提醒自己,不要睡过去。
“七哥,看,北极星还在看着我们呢?”
“这么喜欢,要不要我把星星摘给你?”
“什么?你还能摘星星?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了……”
他手中充满了暖色的白光,光芒之下,有一颗拳头大的珠子,它皎洁圆明内外通,素辉明荡漾。这画面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巫重徽整个人都散发出光芒,肤色皓白,似古希腊的太阳神,他嘴角还是带着柔柔的微笑,黑夜,绿眸,紫衣,明珠。
我如痴如醉,伸手去拿珠子。
巫重徽将它慢慢地移到我的手上。
这珠子,竟暖暖的。
“这是什么?”
“你要的星星。”
“你当我傻啊,这根本不是星星,倒有些像夜明珠?”
“是什么都不重要,晚上有它在,你就不冷了”
我感动不已,突然有件事在脑中一闪而过。昨晚在沙漠的夜宿的时候,我问他有没有取暖的办法,他不是说没有的吗?
我瞬间气愤了,“昨晚,你为什么不拿出来?”
“因为,那个时候有我就足够了”他说的好像很在理的样子。
“害我昨晚还被你吃豆腐了,你过分了吧。”我心里直骂他卑鄙。
“我是你哥哥,怎么能说是吃豆腐呢。”他开始抵赖。
我心里直想“哼,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于是,自己揣着珠子,不让他取暖。反正他也不怕冷。
天上的北极星,成为了我们的救星。这个夜晚,在它的指引下,我们终于走出了沙漠。
站在沙漠的边缘,感觉有些奇特。我的前方,是一片高原,再踏一步,脚下是郁郁葱葱的青草。而身后,却又是那边寂寞的沙漠。
终于走出来了,这一路,疲惫不已。
“七哥,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陪我来吗”巫重徽和我一样,也在静静地看着,身后的那片沙漠。
“当然,灵女”
我们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在这不言的微笑中。
当有一个人能为你出生入死的时候,当他会把你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的时候,你还对他有什么奢求呢?
“七哥,你真好。”
“是啊,就是某个傻瓜现在才发现而已。”他笑着说。
我傻傻地笑着,看着他。俊朗,冰冷的面庞,白质的皮肤,眼神透着坚定的气息。
“七哥,要是有一天,我没有这么好看了,你还要我吗”
“小九,人的容貌都是会变的,一个人会经历生老病死,就像花的盛开终将逃不开凋零的命运,表面美好的东西,犹如泡沫一般,短暂的五彩美丽,逃不开时间的触碰。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真爱会是永存。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爱情的观念怎么会这样的悲观,或许你可以尝试打开心扉,让别人住进去。”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说:“赶路吧。”
我们又开始了行程,前方的高原,盖着皑皑白雪。
罂粟花开满了高原脚下,妖艳美丽。
高原的顶峰,冷风,犹如利剑一般,刺痛我的脸。居高临下,远处,高高的,一座座冰山,伫立在那里,好像万年都在站在那里一样,这些冰山环绕之中,雪花飘满了天的地方,就是冷泉了。
幸好一路上有巫重徽的夜明珠,我不至于冻死。
本来还很远的冰山,在我们不停息的步子下,不一会儿,我们竟然到了冰山附近。雪花洒满了我们的身上。
“七哥,你的眉毛都变白了,我帮你擦擦。”我触上他的眉毛,不知道是巫重徽的眉毛柔软,还是这里的雪柔软。
我们终于到了冷泉边上。
冰峰之下,一片镜湖在冷冷的等待着我,它月牙形状,似夜里的月,安顿在了人间。这里是冰雪的世界,千里一色。“七哥,这怎么能叫泉呢,明明是一个湖,这面积如此之大,湖底下不会有什么怪物之类的吧,我下去不会被它吃了吧。”这里的美景丝毫不能打动我,因为我知道,暴风雨一般就在平静之后。
“颜沫和棋音都能回来,应该不会。”
我挪着步子,用脚尖触了一下湖面,顿时冷的直打哆嗦,我下去还不会被冻死!怎么办,没有度过冷泉,我也回不了巫族,横竖都是一死,干脆就下去算了。巫重徽还没反应过来。我把珠子还给了他,扑通跳了下去。冰冷的感觉,袭变全身。睁开眼睛,发现水是这样的蓝,波光涌动,耳边能听到呼呼的水声。但是,那个是什么?
那是一只脖子起码有二十米长,四脚撑开,像非洲巨象的大脚,游动过来的大龟,我发誓,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龟,足足有一百多米长,它向我游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离我五十米远左右的地方,它张开了大口。我紧张地不停地想逃走,可是在它的强大吸力下,我还是被他吸进嘴里了。我的脑中浮现这几日巫重徽陪我的每一个场景,沙漠起点祈祷,许愿,还有他给我摘的星星。
对不起,七哥。我还是没办法完成七日巫仪。
在一股旋流中,我毫无知觉的被吞进它的肚子里了。
别了,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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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是沉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来过来。
我竟然在了一个豪华的房间的,躺在华丽的床上,我的身边,还躺着一个男子。
我惊恐的望着这一切,这里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我盯着那个男子,他很英俊,眉宇间,英气逼人。
但是,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怎么和我睡在一起?
“你是谁?”
“说什么呢,我是李浩。你怎么了,干嘛问我这个问题?”
“没什么。”为了不让他察觉出什么,我不再问下去。
他搂起我,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难道我和他,是那种关系?
“我不舒服,你不要这样。”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要去医院看看吗,过几天,你的最新香水charming就要发布了,不要这时候出什么乱子。”
他说话的声音极其温柔,我很受用。
“没什么,休息一天就好了。”我转过身去,和他隔开一些距离。可他却又偏靠近我,把手放给我当枕头,另一只手搂住我。
我不敢拒绝,而且身体竟然很希望他这样做。我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李浩去回公司上班了。
我则留在家里休息,其实我是想弄懂,我到底是谁。
我打开电脑,浏览了很多文件,这些文件,让我恢复了一些记忆,我叫顾染,是环球beauty香水的董事长。花费了了5年,精心研制了charming系列香水,其气味特别,使香水界进入新的热潮。charming是奢华与高贵的象征,备受上层贵族的青睐。
李浩,是我的公司的企划部部长,是我的男友。我最爱的,最信任的人。
不知不觉地,我看资料就看到了傍晚。
他,回来了。手捧鲜花,拿着礼物。看到我乖乖地躺在沙发上,温柔地把我抱起,说“今天有好些吗?”
“嗯,好了。”我环上他,有种莫名的难过,“浩,我感觉我好像离开你很久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真的离开他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似乎曾经离开过这个世界。
“傻瓜,不就一天嘛。”说着,他轻轻地搂住我,慢慢地吻我。他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到让你不能自拔的人。他曾在说只爱我一个人,一辈子。
我就这样,柔软地被他抱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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