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又秘密探访了周围的左邻右舍,以及江湖上一般传递消息的酒楼茶楼,可是一谈到洛府之事就忌莫讳深,闭口不言,似乎是朝廷颁布禁令,禁止谈论当天之事,违令者收监。但是我们拼拼凑凑的了解到当日的情形,也更加哀伤。
玉佛寺是青城之中乃至周围的城镇都较为出名的一座名山宝刹。玉佛寺主持是德高望重的佛门高僧,一副仙风道骨,佛法高深,平时就在经房打坐,或者是开坛讲经。然而今日,他却反常地没有在禅房静坐,而是令自己跟前服侍的小沙弥关门谢客,自己却独自一人到了玉佛寺后面的灵水宝地——静禅壁处静坐。
主持手指拨动佛珠,双目微颌,一副神圣庄严。忽然,他手上的动作一停,声音隆朗:“小友来访,还请现身一见,老衲在此等候多时了。”从高峰直泻而下的小瀑布的声音都没有掩盖住他的声音,清晰可闻,话语清楚地贯入我和夜的耳中。我和夜震惊地对视一眼,这小小的玉佛寺竟也是藏龙卧虎之地?
我和夜都身着布艺,长须飘飘,青帽于顶。打扮的如方士模样。我们在洛府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便想从各处与洛府有一点联系的地方寻一点蛛丝马迹。而这玉佛寺是夫人偶尔前来进香之地,便乔装前来,我们随着香容进了寺,趁着僧人不备,向偏僻处行走。不想竟被眼前的大师一语道破了行踪。
夜抱拳上前:“见过大师,吾与好友赏其山水之色,不知来到此处竟打扰到大师请修,还望大师海涵。”
主持睁开眼,看了我们一眼,带着深意说道:“是是非非,缘生缘灭,施主与老衲自是有缘,故在此得之一见,施主来此之故,老衲略知一二,但此处未有施主所求之物。昨日老衲夜观星象,东方天际紫微星动,施主可往东去。施主莫要较之一时之得失,只因时候未到,冥冥众生,自有定数。”他遥望天际,说出的话却让我们心惊,难道真是有鬼神之说?
更让我震惊的是,大师所说的紫微星动,自古以来,紫微星便是喻指帝王,这紫微星动难道是这朝廷将要改天换地?天下将要动荡不安?大师更是让我们向东而去,是喻指我们二人往东才能得之所求吗?我自重生而来,之前所受的教育便是知道这星象之说不能尽信,但还是有着许许多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也让我不得不半信半疑。
思考进退之间,主持缓缓起身走到我们面前,更让我们惊异的是走到夜眼前时弯身行了一礼,让夜大惊失色。他嘴角含笑并不解释,又走到我面前,我抱拳刚要行礼,他伸手虚扶,道:“这位施主面相奇特,老衲观之不出施主的命令。施主必是此间的一大异数,但希望施主慎之。莫要负了您所选择之人。”我一怔,我所选择之人,看向正望过来的夜,难道是夜?联想到刚才大师的一举一动,心里竟有了一丝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夜便是影响紫微星动之人?
风声飒飒,主持袈裟一扬,忽觉得气势暴增,脚下步法精妙,我们都还未反应过来,忽然身体一麻不能动作,还未震惊,只见他手指轻弹,口中觉得被射入了什么,入口即化,一股清流顺着咽喉而下,身体忽然又能动了,惊惧地就要动手,主持庄重严明地喝到:“盘膝坐下!既是有缘,老衲便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和夜也不再含糊,盘膝而坐,五心向上,从背后贴上来一个手掌,一股暖流自丹田而起,我们急忙运动,随着自背上而来感觉到的浩瀚之力顺着经脉循环起来,经脉被一遍一遍地开拓着梳理着……
主持的手刚贴上二人的背部,内劲稍稍流转,忽然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之色,目光复杂地看向左手边的人,心里略一思忖,脸上的惊色便立刻收敛起,心里有了一丝明悟。
长舒一口气,缓缓收力,心里惊喜非常,这几个周天下来,内力暴涨了至少有三十年,睁开眼,与夜对视,只见对方眼里的喜色都掩不住了,各是大有所获。
满含感激地向静坐的大师叩首。主持睁开眼,目光平和却显得有些疲态,同时为二人梳理筋脉,即使是以他之力也只能是堪堪如此,现在更是精疲力竭,但是总算是不负故人所托。
“以老衲之力,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主持说着,目光落到我身上,带着满满的深意:“你所选择的路途艰难,难有事事顺风,老衲只送你一句话,人与人之间经脉略有不同,更遑论你们二人之间。希望你多加小心。”
我一愣,前面一句话我能听懂,但最后一句,我低头思索,究其深意,瞬间耳廓通红,又俯身拜首,“这大师必是知道我是女子了,故暗中提点,女子经脉本就与男子不同,即使是我易容术再高超也难以掩盖这一大破绽。今后更要多加小心了!千万不能落人把柄!”
一旁的夜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深意。
“二位下山吧,恕老衲不送了。记住一句话,‘紫微星闪,在东方明’”。
出了玉佛寺,在山间小道上,默默无言地走着,想着大师话里的深意。所求在东方,我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想法,我们从浮云山下来的目的便是查出老爷含冤而亡的真相,为老爷洗涮冤情,要想达到这一目的,只有手中握有权势,然而想要权势便只有一条路。心里的想法渐渐清晰……
心里想着,一时间竟没注意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忽然林中射来一支利箭,我和夜已非吴下阿蒙,神经瞬间绷紧,轻松避开,警惕袭击,但是从第一支箭射来之后却再没有动静了,我看向箭的去向,林中射插在树上的箭羽上,绑着一个竹筒,打开上书“玉佛涯底,金蝉脱壳,诈死!”末尾的留名是萦兰宫的符号和二师兄的字“玉饶”。
玉佛寺位于城郊,那里的山因玉佛寺香火旺盛之故,故得名玉佛山,山势陡峭,在必经之地有一处悬崖峭壁,崖下常年云雾缭绕,也是玉佛山的一大奇景,文人墨客在旁的石壁之上题诗留名的颇多。“玉顶峰奇望无涯,佛光聚云梦海涵,涯边禅卧黄梁梦,深藏是非功过涯。”这藏头诗中,四句诗的首字连起来便是‘玉佛涯深’。这使得人人都知这玉佛涯深不可测,若是坠入其中断不可能生还,只能登上极乐西天,与佛论禅。
前面便是玉佛涯了,我和夜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一副赏景之色,赞赏地看着云海环绕的奇景,惊叹连连。甚至还在涯边题词稍稍停驻,诵读着壁上文人骚客的题词,看似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
身后杀气来势汹汹,我和夜“仓惶”应敌,脸上“大惊失色”,似乎没有想到他们的出现,“你们是何人?这光天化日竟持器行凶!”
杀手并未回应我们的质问,在他们看来我们已是板上鱼肉,待宰羔羊。“格杀勿论”,低沉的声音喝到。
我和夜“双拳难敌四手”,且战且退,已经濒临悬崖。脚下沙土滚动,我脚下不稳向后跌去,夜急忙伸手来拉,却也一把被扯了下去。瞬间便被云海吞没,寻不见踪影。
杀手在涯边相聚,向下看去,眼里只有一片云雾,哪还有二人的身影,杀手头领面纱下的嘴角微翘,“走!”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二人的尸身,但他们绝对没有可能生还,谁都知道这玉佛涯深不可测,十死无生。任务顺利完成之后,他便可顺利接替之前任务失败的统领之职,主人的心腹大患也已除去。想着,下山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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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较忙,更新很慢,望包涵!呜呜,码字好辛苦啊,结果辛辛苦苦打了几千字,一个不慎前功尽弃,所以这么晚更新……还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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