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y】
刘钧站在家门口,正数着卖掉旧家具的几百块钱,白澜笛不声不响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哎?小姨子你干嘛去?”刘钧喊她。
“怎么了?”伊吕闻声走出来,甩着刚刚新干净的手。
刘钧说,“我不知道,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伊吕责怪了一句,转身去了主卧,“婷婷,她——这东西你从哪搜出来的?”伊吕一把夺过宋婷婷手中的围巾。
“啊?哦,是白澜笛从上面拿下来的啊。”宋婷婷指着衣柜顶上的一排小柜子说。
“啧!哎呀,谁让你们动那里的?”伊吕拍着自己的脑门,抱怨道。
宋婷婷一脸无辜地说,“我们哪知道哪些东西是不用整理的,你也没说啊。”
伊吕无奈的掂了掂围巾,苦笑,“呵呵,也不知道当时用了几斤毛线,怪沉的呢……我早把这茬忘了,谁知道她能把这玩意搜出来。婷婷,她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宋婷婷暧昧地碰了碰伊吕,“哎,吕姐,这围巾有什么问题么?白澜笛好像不太高兴呢。”
伊吕斜了宋婷婷一眼,把围巾重新装回包裹里,系好,“这是我学生时代血淋淋的感情史,满意了吧?”
宋婷婷不信,“你的感情史?你的感情史她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伊吕装作思考的样子,“嗯……大概是羡慕嫉妒恨吧。”
白澜笛走出伊吕家的单元楼,肆无忌惮的热浪滚滚扑来,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她抬脚踹飞了脚边的一块小石头,就差双手叉腰,仰天大骂:天气预报都是坑爹的吗?说好的下雨呢?怎么不把那货在半路上一道雷劈糊算了?
白澜笛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晃荡了一个来钟头,才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了机场。
四十多分钟后,白澜笛出现在机场大厅,没费多大功夫,她就看到了郭誉。他穿的一身休闲,翘腿坐在机场休息区的椅子上,手里握着电话,不时的拿起来看看,再放下。张伯就站在他跟前,旁边还跟着好几个人,团团围着郭誉的行李——几只硕大的大箱子。保镖?
张伯像是在询问郭誉什么,郭誉交代了几句,张伯点点头,指挥着那几个人开始搬行李。郭誉低下头又把注意力放在电话上,不一会儿,又把电话放在耳边,几秒钟后,白澜笛的“手机宝宝”开始欢快的叫起来。
可是她却任它哇哇乱叫,一点要接的意思都没有。
最后还是张伯一扭头发现了白澜笛,张伯向白澜笛招招手,拍了拍郭誉,指给他看。
郭誉抬起头看到她,才一脸不悦的挂断电话,他跟张伯又说了一句话,张伯点头,带着那几个人先走了。
郭誉起身向白澜笛这边走过来,五十米,四十米,……二十米,白澜笛突然开始助跑,在距离郭誉五六米的时候,她一跃而起,郭誉一滞,愣在原地,惊恐的看着头顶愈加扩大的黑色阴影,白澜笛大喝一声,水晶超射,炎剑袭,一击毙命——郭誉的hp管暴跌为0,整个人以高速摄影慢动作呈后仰状飞了出去,落地时连带撞翻了旁边机场清洁员的保洁车,白澜笛平稳着陆,衣袂与长发随风飘扬,傲然睥睨地上的郭誉……yatta!gu!周遭一片喝彩……久久不能平息。
“喂!”郭誉用手捏住白澜笛的鼻子,不满地说,“我真是服你了,走路都能发呆!”
“放开!”白澜笛猛然惊觉,推开郭誉的手。尼玛,原来这不是拳皇98,她也不是麻宫雅典娜。
她茫然地望着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边的郭誉,“你刚才说什么?”
郭誉早就为等她不耐烦了,“我说你怎么才来?”
“因为我不想来啊。”
“什么?你又哪根筋搭错了?”郭誉揉着白澜笛的头发,“又跑去另寻新欢了?”
“新欢”两个字在白澜笛听来变得尤为刺耳,“没,只是去见见旧爱而已。”她把“旧爱”两个字故意咬的特别重。
郭誉笑着拉起白澜笛往出走,白澜笛顿了一下,想甩开,却终究没有。
“下次有机会话,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吧。”郭誉说。
“好啊,那把你的‘前任’也叫来,大家正好能凑一桌麻将。”
郭誉转头看了白澜笛一眼,嗤笑起来。
张伯早已把车停在了门口等候,郭誉拉开后座车门,把白澜笛推了进去,自己从另一边上车。
两个人左右各坐一头,中间留着大大的空隙。郭誉不时的用眼角瞄白澜笛,看到她侧着头一直看向窗户外面,一点想和他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哎?我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郭誉往中间挪了挪,昨天通电话的时候,明明白澜笛还挺高兴的,现在怎么变得跟谁欠了她八百吊钱一样。
张伯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偷偷发笑。
白澜笛缓缓转过脸,没说话,眼神里满是幽怨和愤怒,又缓缓地别过头。
郭誉被白澜笛这种无声的怒意搞的很是莫名其妙,他皱皱眉,从一边的随身包里翻出一只精致的盒子,拉过白澜笛的手,搁在她手心。
白澜笛打开盒子,一副刀叉……居然是一副刀叉!她从外面的包装看,以为会是一条项链,没想到……落差太大了。
“从宾馆餐厅顺来的?”白澜笛冷笑着问。
郭誉一脸不识货的鄙视,“拿破仑的王冠你就别想了,这是约瑟芬用过的餐具,不管怎么说,还算是一个系列吧。”
白澜笛握着盒子的手不由一抖,盒子忽然变得越来越沉重,险些让她拿不住。她的手里,此时此刻竟然拿着法国第一帝国皇后用过的刀叉!这太不可思议了!
白澜笛自顾自的点点头,“嗯,不错,我回去一定准好香炉和蜡烛,把它们供起来,旁边放上香蕉和苹果,每天三跪九拜,绝不含糊。”
郭誉脸一沉,好像已经看到了白澜笛在客厅的某个角落,供上佛龛,摆着蒲团,每日虔心跪在那里,念念有词。只是佛龛里摆放着的不是某一路的天神塑像,而是一副明晃晃的刀叉……郭誉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你随便吧,如果你喜欢的话。”郭誉无力的坐了回去。
“我有话问你。”白澜笛开口道。
“终于舍得主动跟我说话了?”郭誉戏谑道。
“嗯,不说不行,因为想不通。”白澜笛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呀?”郭誉拄着脑袋问。
“随便就把古董当礼物送人的大家少爷,为什么只开一辆丰田车?”
郭誉不明白白澜笛为什么没头没脑的问这个,但还是说道,“我不是说过么,车子那种东西买回来只会跌价,能开就好了。只买过手涨价的东西,是我们家的家训。不过博物馆顶楼搁着一辆1901年的奔驰,下次你来的话,带你坐一坐也成。”他又对张伯说,“回去可别告诉爷爷。”
张伯笑道,“知道了,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那为什么要用刻着名字的订制手机呢?”白澜笛劈头盖脸的问,“在电话那种东西上反而铺张浪费,还是你想在将来也把它放进博物馆做永久收藏?”
郭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似的,说道,“嗯,这个倒可以,反正上次让你摔的也不太灵敏了。”
“我原来以为,你手机上的‘g·y’是一个人,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两个,你的‘郭’和伊吕的‘伊’,对吧?”
“是啊。”郭誉意外坦然地说。
“‘是’?你说‘是’?”郭誉的这种坦然反而让白澜笛接受不了,她想过无数次郭誉的回答,或矢口否认,或胡搅蛮缠,或避重就轻,反正没有一条是如此坦然的承认事实……这种反应不正确啊,电视上的桥段也不是这么演的呀。
“是,而且我从来没想瞒过你。”
白澜笛长长的吁了一口吸,“你和伊吕到底想在干吗?”
郭誉笑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对我说过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第一句话?”白澜笛回想起,那个在咖啡厅见到打扮惊悚的郭誉时的情景,“我说的是‘你好’?”
“不是。”郭誉摇摇头,接着说,“你说的是,‘你滚’!”
作者有话要说:qaq最近更的不太定时,大概会两天一更求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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