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妈妈(妻子)怎么样了?”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一直等在外面的几人立刻拥上前急忙的问道。
“病人的情况并不严重,等麻醉过了就能醒来了。”摘下口罩,面貌严谨的医生简短的说着,然后便示意身后的护士将病人送去病房,只是目光在扫到站在展家人后面的展如初时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嘱咐了几句,便带着助手匆匆离开了。
知晓母亲无事,四人和医生告谢后便跟着护士去了病房,守在病床前,展如云一直不停的抹着眼泪,展如归拍着妹妹的肩膀宽慰着他,展建华则坐在妻子的面前眼神愧疚不言不语,唯有展如初站在一旁低头冷眼旁观。
天色越来越黑,病房里的几人依在只是越加的静默无声,一直注视着母亲的展如云突然惊喜的喊道:“妈,你醒了!太好了!”说着,整个人前倾凑到妈妈的面前。
听到这句话,想着事情的展如归也欣喜的凑了过去,“妈,你怎么样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听到母亲醒了过来,展如初闻言悄然的窥了眼坐在母亲面前的父亲,只见他身子果然一僵,面色陡然间又白了一分,眼神中虽依然是满满的愧疚却也能看到欣喜。
展如初掩下眼睑,也走了过去,只站在展如云和展如归的身后便止住了步子,等着接下来戏剧上演。
病床上额头上抱着白纱布面色苍白至极的妇人,先是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凑过来的人,她睁着眼直愣愣的盯着对着她说话的人,直到看到伸到她面前的手时像是受了惊吓般的挥开,然后整个人犹如打开了开关发疯的挥着双手,口中也惊恐的不停自语,“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妈,你怎么了?”被妈妈一把挥开了手,展如云又是担忧又是伤心,身子更是凑上前想要安抚受惊的母亲。
“走开!走开!啊——”再次猛力的推开身边的人,展夫人状若癫狂的掀开被子就要爬下床,连手上正在打着点滴的手也被她猛力的动作引得出血,看的周围人一阵心惊。
展如归眼尖的发现母亲的情况有些不对,先是一把拉住要爬下床的母亲,然后对着似乎惊呆的几人喊道:“快按住妈妈,她还挂着点滴,不能再让她动下去。”
展如初像是被这声大喊惊得陡然间清醒了过来,忙帮着展如归拉住不停扭着身子挣扎的母亲,展建华也如同他一般一起帮忙。
“走开!走开!走开!……”
三人合力将人压住,面对丝毫没有理智依然不停叫着并挣扎的母亲,展如归只觉得心如绞痛,对着一旁还呆着的妹妹道:“如云快去去叫医生。”
“哦。”反应过来的展如云慌乱的跑出病房。
得到通知的医生很快带着几名助手一起来了,还未靠近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叫喊声,白袍医生皱紧了眉头,脚步更加快速的走进了病房。
“医生,快来看看怎是怎么了?”
看着被三个大男人压在床上的妇人,医生心中闪过一丝同情,但这丝同情在看到一脸冰冷看着他的少年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上前想要凑近查看情况,却不想被三人按住双手双腿的展夫人直接张开口就要咬人,医生手一缩眉头皱的更紧。
“夫人现在的情况,只能先打针镇定剂先稳定下来。”
“好。”一直沉默着的展建华应道。
在几人的合力下,打了镇定剂的展夫人很快边进入了沉睡之中。
“夫人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判断,只能先带人去做全身检查,展先生还有几位也跟着一起去吧。”
经过不算漫长的检查时间,几位临时整合到一起的医生对着检查出的情况做着讨论,焦急等待在外面的几人又是漫长的无言。
“严主任,你是这次病人的主治医生,这个情况你怎么看?”
“从检查的结果来看,似乎属于狂躁抑郁性精神病,只是……对方的身份……”医生说道这里便停住了嘴,另几位医生也都一同静了下来。
先前说话的人,眉头拧在一起,也是叹了一口气,“严主任,病人的情况就由你去说吧,今天临时还叫大家一起过来,还望担当,各位都散了吧!”
“院长,哪里!”
“是啊,这都是咱们的本职……”
几人一人都说了几句,便也都散了,空荡的房间顿时只剩下两人。
“院长,这事要是传出去了……”
坐在主位的老人又是叹息的道:“就算咱们捂得再严,这事还是会传出去,商场上的人总是会有几个敌手,别看展家外面的名声多好,可总有人的眼是盯着它的……唉!希望到时候展家的人不要迁怒的好啊。”
“院长……”
老人摆了摆手,“都这么晚了,回吧!”
“是的,院长。”
那人应着,起身看了眼皱眉坐着的院长,便也叹息的走了出去。
不过一夜间,展氏贵妇人住院并疑似狂躁抑郁性精神病的事便上了头条,看着大大的标题上的话,展如归脸色只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的愤怒过,他看着报刊亭上今早的报纸上,各种标题,当扫到某份报纸标题时他瞳孔一缩,手指猛地拿起那卷报纸看了起来。
“哎,这位客人你要不要买?今天的可是大新闻呢……哎……客人别把报纸抓坏了啊……”
……
手上捏着几卷报纸,一路如风卷一般,展如归迅速的回了病房。
“爸,妈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上报而且上面还说……还说,是您,是您逼疯了妈妈?”展如归红着眼,似是没有看到因为他的话而惊呆的妹妹和弟弟,只狠狠的盯着一言不发的父亲。
“说妈是您逼疯的我不信,但是……从昨天我就想问了,妈究竟是是怎么会摔倒的?如初说的不清不楚的,当时又只有您在,您一定最清楚情况的,您……告诉我,妈,她是、自己摔倒的,还是、您、推、得?”咬着牙,展如归问的又狠又痛。
“哥,你在说什么?”展如云大叫,奔到大哥的面前,拉着他的手道:“你怎么能这样说爸!爸,又怎么会这样做?而且,你说的上报又是怎么回事?”
展如归一动不动,只盯着面前沉默的父亲,“爸,你告诉,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说着,他一把将报纸扔到几人的眼前。
“展氏当权人杀妻,妻子住院遭疯魔”
豆大的字体映入眼帘,展如云不可思议的抓起报纸,快速的看了起来,然后不可思议的对着沉默僵硬面色苍白的父亲问道:“爸,这上面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爸……哥,你们告诉我、啊……”
“……是、是我……”展建华干涩的开口,早在一个小时前他就接到了助理来的电话,对方将事情全都告诉了,而他也猜到了会有这么个时候。
“是我……失手推到了阿染……”
“不,不,我不相信……”
展如云捂着嘴,眼眶泛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受不了的跑出来病房。
展如归也默然转身离开。
一直壁上观从展如归进来就再没开口过的展如初,轻轻的走了过来,捡起地上被姐姐扔下的报纸,静默无声的看了起来,守着床上依旧沉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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