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湘正由几个身高力壮的婆子压着走进去那潮湿阴冷的天牢,顿时一阵恶臭味扑面而来,一眼望去便看见的就是北冥国十大刑具之一的钉床,那钉床上仍放着一具尸体,已经腐烂不堪,身体微瘪,全身遍布着深黑色的斑点,地上还凝结着一大摊的腐血。月湘微看了一眼,便知道那人是流血过多致死。但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仍圆睁着,死死定在房顶上,手指弯曲紧皱,看得出那人死前曾受过极大的痛苦。
月湘的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的厌恶,随即捏紧了手心。
火炉里熊熊燃烧的烈火将这阴沉的天牢微微照亮了些,只是那火炉里放着一柄铁夹,旁边存放着一罐子的油、盐,以及一些辣椒油。偶尔还散发出一阵烧焦的气味,让人无不心生惧意。墙上还挂着生了锈铁架,一旁放着那血迹斑斑的粗鞭。
牢房门前还有一堆狱卒围在圆木桌旁一边在吃饭喝酒,一边划着拳,大声囔叫着。
压着月湘进来的其中一个婆子看见这番景象便冷哼了一声,急急走上前去,将随身携带的腰牌丢在了木桌上。那些狱卒倒是一愣,牢头严栋伸手拿起那腰牌,还未看面上一怒,“那个不要命的,敢闯天牢,在门口看守的那人是死了吗?”但当他看见腰牌上的字号时,面上却一僵,装过身来,挤出一脸的笑意,看向了那婆子,“原来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姐姐啊,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这位姐姐,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知您这次来,是贵妃娘娘要奴才做什么事么?”
那婆子又是冷哼一声,微微挥手,身后的其他婆子便将月湘给压了上来,“这个婢女竟敢顶撞娘娘,罪本应处死,只是娘娘开恩,交给你们这些天牢的人处置。娘娘吩咐了,也不要下太重的手,只要让她说不出话来就好了。”
“奴才遵命。”严栋又是一笑,微微打量起月湘,“这女子长得还真是标志,瞧着小嘴巴,大眼睛,细致白亮的皮肤。呵呵,姐姐们将人留下便好了,奴才会好好按照贵妃娘娘说的去做的。”说罢便命身后的两名狱卒前去将月湘压过来,却没想到,当那些婆子一松开月湘,月湘就马上飞身跃起,从手心处射出两把匕首,直直射入了上前来的两名狱卒的身体里,还一个回旋踢将人踢到了钉床上,那两个狱卒发出几声闷响便再没了声息。
其余的狱卒一看,心中无丝毫迟疑,立马拿起了一旁挂着的长刀,齐齐朝月湘刺了过去。月湘神色一冽,又从手心里射出两把匕首,只是这次射出的力度与上次的不同,当那匕首射出一米时,竟改变了飞行的方向,呈包围型向四周射去,一瞬时,那两把匕首便将所有狱卒的长刀横空劈断了。趁所有人愣神的片刻,月湘又用力朝空中打出一掌,震得周围的空气猛然往外一弹,那些狱卒和婆子的身体便也不由自主地向四周岩壁撞去。月湘随即鼓足全力向门外飞跃去。
严栋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讶,他没想到只不过区区一个婢女身上竟带着如此高深的武学,就连刚刚射出的那几把匕首也材质非常,异常坚硬,竟能将铁制的长刀不费吹灰之力给劈断。而后神色微敛。突然轻笑了几声,“我严栋在天牢里做了十几年的牢头,什么囚犯没见过?就连江洋大盗也抓过好几个,更别提那些只会耍些小聪明的小贼了。若是让你一个小小的婢女都给逃出去了,那以后我严栋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身后突然一阵猛烈的掌风袭来,方到门口处的月湘微眯了双眼,随即转过身来,想打出一掌迎击,却不料,当她一转过身来便愣住了,严栋明明在她数十米处,分毫未动,更不可能朝她凭空打出这么猛烈的一掌,那么,那微冽的掌风是从哪里来的?在月湘愣神的时候,严栋突然冲着她笑了笑,她心中大呼不好,却再也躲闪不及。身体上方一阵滚烫的气息传来,一罐子热油凌空而降,那些滚烫的热油尽数倒在了她的身上。月湘心中一骇,身上传来一阵剧痛,皮肤在一瞬间开始发红,发肿。她再也支撑不住,从数米高的台阶上摔了下来,跌在了严栋的脚边,失去了知觉。严栋脸上闪过一丝的嫌恶,月湘的脸上已起了一个个红色的水泡,大大小小的满脸都是,这怕以后是要毁容了。
“把人拖进去吧。”严栋淡淡出声。
那些狱卒闻言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走上前去用绳子紧栓住了月湘的手脚。随后便微屈着身子看向那男子,“您这一招声东击西用得可真好,妙绝,也难怪这女子也会上当了。”
严栋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的不耐烦,“快点,拖进去,用铁链锁着,别再让人跑了,还有,不要再说这种恭维的话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牢头,就算你再拍我的马屁,我给不了你升官的机会。你有空还是多去巴结些主子吧,说不定哪天还真可出这污秽的天牢了。”
“是,是,您说的是。”那狱卒满脸尽是恭敬之色,心里却在暗暗唾骂道,装什么身高气洁,自己还不是一样那副嘴脸,我呸。
但他还是快速地将月湘拖进了最里层牢房里,拿了铁链紧紧将人牢牢锁在了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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