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品侯爷,按规定,可以蓄养士兵五百,这些人都是精兵强将,只听从我的吩咐,狗蛋不仅是我的贴身侍卫,还是这些人的头头儿,狗蛋走后,他的职责就落在了李贵身上。
当天晚上,我阖目养神,等清如偷溜出去,想着时候也该到了,便带领大批士兵赶到尼姑庵。
屋内传来原始的,淫.靡的喘息声,李彻的,清如的,一干士兵面面相觑,面红心跳。这尼姑庵就是个藏污纳垢之地,不少尼姑都是李彻的相好,我吩咐李贵将一干尼姑扣押审问。
“夏国奸细就在里面。”我狠狠一脚踹开被锁上的门。
“蕴藉,你怎么来了?”李彻的桃花脸惊慌失措,光溜着身体,掩饰性的盖上被子。
女人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李贵在我的暗示下掀开被子。
清如白皙丰腴的身体暴露在众人眼前,她遮遮掩掩,身上遍布欢爱的痕迹。
“蕴藉,你这是做什么?”李彻拿出兄长教训人的架势,皱着眉,虎着脸,由于他躲在床上,显得格外没气势,“你带这么多人来,还给不给哥哥留脸面了?”
“给脸你也得要脸才是,李彻,你好大胆子,竟敢窝藏重犯。”我指向清如,满身肃杀之气。
“胡说八道,她明明是清如,是你府上的小妾啊。”李彻不甘示弱的瞪我,脸颊的肉一颤一颤的,显然气到了极点。
“如果是我府上的小妾又怎么会和你躺在这里呢?我的好哥哥。”我冷笑嘲讽。
他的嘴唇发着颤,发不出声音。
“侯爷,您饶了清如,清如再也不敢了。”清如爬到我脚边,哭哭啼啼,所有士兵盯着她乳白的大奶头都一愣一愣的。
“你名叫林花,是夏国一个宫女,你混入燕帐为军妓,残忍杀害多名将士,被朝廷通缉,流窜到京城,如今被本侯抓到,还想冒充本侯小妾,真是恬不知耻,来人,杖毙。”我毫不留情,一脚踹到她心窝。
“蕴藉,你怎的如此不知事?莫怪哥哥禀告父亲,罚你跪祠堂,对你用家法了。”清如一声声叫着“阿彻”,把李彻的肠子都叫软了,李彻急的青筋直跳,冲我骂道。
“家法?你也配?”我朝他身上呸了口口水,不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冰冷的,嘲讽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李彻,你算个什么东西,本侯不过耍着你玩儿,跳梁小丑罢了,给本侯逗逗乐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再说废话,与这贱人论罪同诛。”
棍棒的呼呼声响起,我特意吩咐了,士兵的力道很大,清如凄厉大叫,满身鲜血。
“燕蕴藉,你不得好死。”
“你却一定比本侯先死。”我附在她耳边,恶毒的说,“你以为云一爱你?他为了一个官位可以要你的命,李彻喜欢你?可他现在像个缩头乌龟不敢吭气,本侯待你不薄,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
“你又好得到哪里去?至少他们肯骗我,你呢?你眼里只有阮琳秋,你白白浪费了我大好青春,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阮琳秋不喜欢你,她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我凉薄的笑,不再与她口舌相争,她饱含怨毒的断了气。
“至于你——”我看李彻的目光就像看蝼蚁,“妄图包庇罪犯,杖责五十。”
士兵将李彻从被窝里揪出来。
“啧啧,就你下面这么点儿东西,还搞女人?不过这身子细皮嫩肉的,倒比青楼小倌还媚。”李贵看出我对李彻的厌恶,对他毫不客气,在场全是男人,难免会对下面的尺寸做比较,纷纷哄笑。
“李蕴藉,你这个忘祖背德的东西,你良心被狗吃了,我可是你哥哥啊。”他被人按趴下,涨红着脸,骂骂咧咧。
“李彻,你姓李,可我不姓李,我的名字从小就没进入族谱,陛下赐我姓‘燕’,你可别随便给我改名字,陛下会生气的,天子一怒,伏尸万里,知道吗?”
他被打的屁股开花,哀嚎叫痛,求我饶命。
清如被打九十几棍而死,李彻就是个娇娇嫩嫩的公子哥儿,又贪图玩乐,身子骨早虚了,这五十棍下来,即使不能丢掉半条命,也会落个残疾。
李阑和林香如急冲冲的赶到,是我差人请他们来的,不然这出戏怎么唱得下去?
“儿啊,我的儿啊。”林香如向来慈眉善目,一声声唤的肝肠寸断,她可不是冲着地上的李彻,而是抚着我的肩,哭哭啼啼,“我的儿啊,母亲好想你啊,看在母亲面上,你哥哥即使犯了什么罪,你也别计较,成么?”
“好啊,你把本侯的鞋底舔干净,再跪下来,磕一百个响头。”我挑眉,笑的邪气。
“你说什么啊?我是你母亲啊。”她脸色微僵,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的母亲只有一位,就是皇贵妃,你一介贱妇,也配与皇贵妃相提并论?”
“儿啊,你怎能这样说呢?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你,待你比彻儿还亲,我知道你现在富贵了,就觉得我是累赘了,可我,可我......”林香如身材高挑,微胖,却不显得难看,皮肤光滑白皙,气质端庄,哽咽起来尤其让人怜悯。
士兵们沉默着,眼睛却湿润了,同情的看着她,这是一个母亲,可怜的母亲,儿子却心狠手辣,说出种种诛心的话,好几个士兵愤愤的看着我。
权利的好处就是这样,他们即使不满也不会违抗命令,但不代表我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哈哈大笑,连风里都染了沉痛的味道,我缓缓开口。
“你怕我比你儿子有出息,不肯让我读书,我到了十岁才会写自己的名字。”
她准备辩解。
“你女儿病了,你说我不详,让我跪在佛堂,不吃不喝整整三天,还挖了我心口的一块肉给你女儿当药引,我才六岁。”
她苍白着脸。
“知县夫人做客,你看她戴的簪子好看,心存歹念,逼我偷来给你,却被人抓到,你就正气浩然的说我不干净,要剁了我的手,若非那位夫人怜悯,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
她的脸青红交加。
“李家倒夜香的差事太苦,工钱又少,没人愿意,你便让我做,每日三餐不继,衣不覆体。”
“你心情不好就打骂我出气,把我锁在马棚,我饿了只能吃马粪。”
“我如今身上还有用刀子、用绣花针折磨过的痕迹,李夫人,你需要本侯脱下衣服当场验证吗?验证你对本侯究竟多么情深意重?”
林香如整个吓傻了,跌坐到底上。
所有人同情的目光转向我。
我浑身散发出暴戾的气息,伤人一百,自损三千,我并不想把过去卑微的经历展露人前,字字锥心,句句泣血,我一点儿也不好过,我讨厌被人用同情的目光注视,我只想被仰视,敬佩,崇拜,林香如,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随着李彻的哭爹喊娘,棍杖落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侯爷,杀了这个毒妇。”李贵气愤填膺。
“杀了这个毒妇!!”士兵们激愤不已。
“毒妇,毒妇,你怎么这么对蕴藉,原来蕴藉受了这么多苦。”李阑见状,几个巴掌“啪啪”呼向林香如,和她扭打到一起。
“你当初还不是默认了。”林香如扭曲着脸,大吼大叫,彻底撕碎了伪善的外表。
两人翻滚一团,展露出最丑陋的一面。
我心里既痛快又痛苦,压抑到了极点。
“请诸位兄弟见证,从此李家与本侯无任何瓜葛,若再仗着本侯的名头为非作歹,本侯第一个不放过,谁敢纵容,加倍处置。”我在民间的口碑这么差,与这些也极品脱不了干系,李彻欺男霸女,不知闯了多少祸,官员怕得罪我,唯唯诺诺的放过他,李家还强买强卖的将下乘的茶叶布匹卖给商贩,我以前睁只眼闭只眼,自愿被人当傻子,但现在,我不想再被你们连累。
“香如,侯爷说了,你磕一百个响头就放过彻儿,彻儿被打下去会没命的,你求求侯爷啊。”
“爹,娘,救我。”惨呼声。
林香如咬着牙跪下来,咚咚咚的磕起头:“蠢妇无知,求侯爷饶命啊,彻儿是无辜的。”
无辜吗?他可一点都不无辜。
我用脚背抬起她的头,啧啧,流了这么多眼泪,痛苦吗?会比本侯受过的苦还痛吗?
“你似乎忘了,本侯要你先舔.脚底的。”
林香如闭着眼,耻辱的舔了起来。
“就这样吧,李彻虽窝藏重犯,念他不知情,放了他。”我挥了挥手,故作恩典,这个时候李彻其实已经被打了四十几棍。
李阑见我要走,讨好的问:“侯爷,关于贡茶的事?”
“什么‘贡茶’?本侯怎么听不懂啊?”
“李蕴藉,你——”
“掌嘴。”我对李贵吩咐,狠戾的说,“本侯说过,本侯不姓李。”
我没和内务府打吩咐,内务府自然会按惯例,将贡茶的承办给天下第一商,驻扎在京城的袁家。
我幸灾乐祸的想,李阑花大价钱购来的茶叶只能发霉了,他不是还借了林香如娘家的钱吗?我就看你们狗咬狗,以后如何恩恩爱爱?
我心情很暴躁,回府后直接来到莫然房间,已经很晚了,莫然还没睡,在灯下看书,黄晕下的侧脸俊美柔和,我知道他在等我,心里暖暖的,我一声不吭,一进门就搂着莫然,压在墙上胡乱亲吻了一番,吻的他意乱情迷,呻.吟出声。
我孩子气的躺在莫然怀里,享受难得的寂静,莫然就像一个港湾,我很喜欢他身上安宁清和的气质。
“蕴藉,我为你弹琴吧?你的情绪会平复一点。”他心疼的摸着我的头。
“我更想你给为夫吹箫。”我闷闷的笑,在他温柔的眼神中,沉溺的说,“不要离开我。”
“我听管家说了,清夫人和李公子他们,你不要难过。”
“我不是为这个。”
“从那天被你罚跪起,很多事都变了,你也变了,为什么在烦恼?为什么突然对我好?为什么心事重重?你拿一个做梦的理由搪塞我,我怎么可能相信,太子的为人我最清楚,他只喜欢女人,可那天我明明看到你们......我渐渐放下心,太子眼里对你的不喜显而易见,蕴藉,我希望我们坦坦荡荡,没有隐瞒。”
我胸中激荡,有种冲动把自己经历的重生告诉莫然,告诉他燕赫已不完全是燕赫,告诉他我的野心,可是,莫然,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你,莫然,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莫然,我这几天不想上朝,陪你游山玩水,好不好?”我故作轻松,转换话题。
“好。”他苦涩的笑笑。
“你......你想回苏府吗?”
“父亲不会认我的。”他琉璃般的眼睛黯然了一下。
“和我在一起,你受委屈了。”我心疼的抱紧他,把他轻柔的放在床上,轻吻他全身,颤抖的进入他。
一夜春.色。
半夜,一只冰凉的手抚摸我的脸。
我抓住:“莫然,别闹。”
睁开眼,竟是燕赫那张放大的脸,呼吸可闻,不对,这么阴森的表情,是兰荣。
我吓的惊坐起来。
“莫然呢?”我一看,莫然整个人倒在地上,而兰荣却躺在床上,霸占了莫然的位置,侧着身体,撑着手,着迷的看着我。
我终于理解了“夜半惊魂”是什么意思。
“我给苏莫然下了迷药,他现在醒不过来,姐夫,你好棒,刚才射了五次,有两次都射到了苏莫然体内,可我好恨好恨......”他凑过来亲吻我。
“小荣,我求求你,你放过我,你去投胎吧。”我怕极了,恨不得杀了他,可这个身体是燕赫的,谋杀太子的事我不能做,再说,兰荣是个魂魄,肉身死了,说不定还能附在别人身上。
“不,投胎后就再也见不到姐夫了。”他像小狗一样,压住我,在我脸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姐夫,燕赫有个谋臣叫‘乐闲”,他把我当成燕赫,设了毒计,想谋害皇贵妃,皇贵妃是姐夫最在乎的人,自然也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怎么能让他得手呢?我把他的眼珠子挖了出来喂狗,他还以为我是燕赫,骂燕赫不是人,真是太好笑了。”他笑的咯吱乱颤,媚意横生,极为得意。
“他们想怎么谋害我娘?”
“他们买通了一个宫里的侍卫打算用春.药奸.污皇贵妃,姐夫的荣耀来自皇帝,皇贵妃不受宠了,姐夫也就不足为他们所虑。”
兰荣说的不错,我没有实权,五百士兵显然不够,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怎样掌握兵权,前世确实有个侍卫和娘苟合,被燕诺当场抓住,侍卫说是被我娘勾引,证据凿凿,别说燕诺信了,连我也是信的,对娘感到失望,燕诺将我娘狠狠打了一顿,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他冷落了我娘大半年的时光,我娘怕有人趁机对我不利,正好夏军来犯,要我自请抗敌,避免京城纷扰,等我回来的时候,娘已经再次受到燕诺宠爱,而我生擒了元波,又立一功,燕诺爱屋及乌,封我为太子。
燕诺如此待娘,若说没有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娘却甚少展露欢颜,郁郁寡欢,终日愁眉。
原来,娘是被人设计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燕赫。
兰荣虽然心肠歹毒,但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有点感激他。
“姐夫,我知道你想当皇帝,我不会帮你的,你一旦当上皇帝,就会有三宫六院,你会把小荣忘的一干二净,但我会保护你,谁想害你,我就杀谁。”他的神情认真无比。
“小荣,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的,现在很晚了,你回去吧。”我的语气真诚了些。
“我才来了这么一会儿,你就赶我走,不行,我今天要跟你睡。”
“明天燕赫又要发疯了,他上次醒来差点杀了我,姐夫求你了,别给我惹麻烦了。”我故意夸大其词。
“他想杀你?”他阴测测的说完,拿起桌上的剑朝自己胳膊上狠狠划了一刀,伤口深的连骨头都能看到,兰荣却只是疼的微微皱了眉,“他敢伤你,我绝不让他好过。”
“小荣......你快回去吧......”兰荣的手不停流着血,配着狰狞的伤口和他恐怖的笑容,我吓的话都说不清了,我想我是疯了,刚才竟对他心存感激。
“那你亲我一下。”
怎么又来了,我只好皱着头皮在他光泽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姐夫,我好爱你。”他亮晶晶的看我,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终于请走了瘟神,我松了口气,空气中诡异的压力也消失了,我把莫然重新抱上床。
第二天,我带莫然去酒楼吃东西。
我和莫然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食。
从二楼的帘缝里,正好看见街上热闹的景致,酒足饭饱,我抱着莫然的腰,冲着下面指指点点。
突然,我们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华姑娘。”华琅月失魂落魄,我喊了两声她才听见,她脸色苍白,柔柔冲我们一笑,款款走了上来,看见莫然,眼睛闪躲了一下。
“琅月正要找侯爷。”
我在她的示意下,让几个下人避让:“莫然不是外人,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太子妃已将琅月赶出府,琅月希望侯爷帮帮我。”
“太子他不管吗?”燕赫看上去对华琅月挺上心的,华琅月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抛弃啊。
“昨晚太子妃跟太子说起此事,太子竟不再维护琅月,说了一句’别再烦我’,就在休书上按了指印,佛袖而去,我无法再进入太子府,请侯爷带琅月面见太子,琅月已经是太子的人了,若是做错了什么,自会跟太子解释清楚。”华朗月眼眶微红,被无缘无故抛弃,显得有些怨愤。
不用想,做出这种事的肯定是兰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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