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耶律箫柘起来的时候便觉脖子有些酸痛,昨夜这睡的姿势不好,他起身坐到了床边,叫人进来伺候穿衣。一番完毕后,他转身到床上去拿边关布防图,手探进了枕头底下他便察觉有些不对了。“何安!”耶律箫柘连忙唤侍从进来。
“三皇子,怎么了?”何安听见了主子的叫声连忙进来。
耶律箫柘挥手遣退了替他更衣的人,走近看着何安,“昨夜有没有人进来?”
何安看了眼自家主子,有些疑惑,他连忙低头,“昨夜属下出去后便没有人在进来了。”
“那是怎么回事?”耶律箫柘摸了下巴,瞧了眼何安,挥手让他出去,“算了,没事。”
“是,属下告退。”何安欠了欠身退出房间了。
耶律箫柘回头看着空空的枕头下,不由得不安起来.......
白玉堂和展昭在大堂用餐,是不是看着外面的街道,白玉堂戳了戳展昭的手臂,凑近去问,“猫儿,你说怎么还没动静?”
“不清楚。”展昭摇了摇头,按理来说耶律箫柘知道边关布防图不见了,肯定得全城搜索。
白玉堂垂着脸,“好歹弄出些动静来,这么安静爷可真不习惯。”
展昭笑了笑,看着他,“吃东西吧,下午看看再说。”
下午的时候耶律箫柘带着一大批人马回去了,瞒着襄阳王送给他自己的边关布防图丢了,出了宜城耶律箫柘还在轿子里嘀咕了句,再也不来大宋了。
展昭和白玉堂在城口的人群中,看着辽国三皇子带着人离开了,他俩有些疑惑。白玉堂走过去攀着展昭的肩膀,“猫儿,图纸我们拿到了吧。”
“拿到了,是真的没错,不过......”展昭捏了捏自己两边的脸颊,瞅着城门口,“不过襄阳王可不知道我们拿了。”
白玉堂一笑,“走,咱们去平安山庄瞧瞧。”两人笑着转身,展昭看着白玉堂道,“现在去会被发现的吧。”
五爷一抬眼,“怕什么......”他说着话突然止住了,同样站在人群里,突然出现在他两人面前的竟然是赵端!
“白玉堂。”赵端阴沉着脸,盯着他两人道,“你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五爷抱着展昭肩膀,冲着赵端笑笑,“哟,被发现了。”
“杨兄。”展昭慢慢推开了白玉堂,看着赵端还是称呼他为杨兄。
赵端看了展昭一眼,“我知道你们是冲着义父来的,不过这次可不会让你们这么容易就得手的。”赵端身后出现了三个黑衣人,在他身后冷脸并肩站着。
展昭张了张嘴,见他转身要走连忙开口,“你还不听劝,即便他是你义父你也不能再助纣为孽了,来帮着辽人攻打我大宋。”
他偏头看着展昭,这话在那时候这人就同自己说过,没人这么劝过自己,不过这才是自己报答义父的唯一方式。赵端身后的一黑衣人看了眼展昭,弯腰道,“刹主,王爷已经等久了。”
“我期待这次我们的交手。”赵端冲展昭笑了笑,一扬手带着他的三个人走了。
白五爷暗暗唾弃了声,他偏头瞅着展昭,见这臭猫还盯着赵端的背影皱着眉头,白玉堂闷闷蹦出了一句话来,“你这臭猫还和他聊上了啊。”
展昭抬手朝他的后背拍了一巴掌,“回去了!”说完,他便走了。
再说赵端回到平安山庄见到襄阳王后把他在这里碰到展昭和白玉堂的事情说了出来,襄阳王听了便下了一跳,当初他的计划就是被白玉堂和展昭破坏了的,现在这两人又出现在这里,他自然无法安心了,襄阳王看着赵端,“还有什么其他人么?”
“孩儿就看到他两人。”赵端低头回道。
“就他两人也不好对付啊。”襄阳王思索了会,看着赵端,“端儿......”襄阳王示意赵端附耳过来,轻声对着他不知道说了什么。
现在已经是二月,气候虽然冷却没有之前那么寒了,酒楼后院的墙下一排排灰褐色树枝上开满了朵朵鲜黄色的迎春花,随风微颤。
白玉堂开了窗户,看着外面,展昭坐在桌边喝着茶,两人一起等着小二送上酒菜来。白玉堂想着,只要擒获了襄阳王再带回汴梁也简单,不过途中必然有赵端来截获,所以到底要怎么做才好,一时还真没有注意。
小二在外面轻敲了房门,展昭收好边关布防图慢慢握上了茶杯,“进来吧。”
“两位爷,小的送酒菜来了。”小二抬着笑脸进来,然后把酒菜一一摆在桌上,东西不多,看着却精致,吃着也正好。
白玉堂从窗户边走到桌子边上坐好,看了眼小二送来的酒,“女儿红?不错不错。”五爷笑着抱过了酒坛子扒开了塞子倒了两杯,然后给小二打赏了银子,叫他出去了。
小二收了银子,低着头立即出去了。
一杯女儿红下肚,白玉堂咂咂嘴,眯起了眼睛来,他提着另一杯子对着展昭晃了晃,“猫儿,喝么?”
展昭看了眼便摇了摇头,“不喝了。”
“傻猫,这美酒不喝白不喝。”白玉堂笑着摇摇头,展昭不喝,他也不客气又将给他准备的酒一饮而尽。
展昭翻眼一笑,似乎有点无可奈何,只得对着他脱口说出了一句话,“酒耗子,醉死你。”
五爷转脸喝了口女儿红看着他,然后撑着凳子又朝他坐过去了点,“爷只能喝酒喝醉了,谁让你这臭猫也恁是小气,都不让爷醉一下。”
展昭听懂了他的话,朝他瞪了一眼,“少说这些有的没的。”默默红了脸,他连忙低下头吃饭,也不抬脸去瞧白玉堂。
白五爷乐得一脸嘴角上扬,他笑着伸手揉了揉展昭的脑袋,“这哪里是有的没的了,这可关心五爷的幸福生活。”
展昭低着头差点被他这话给呛着了,憋红了整张脸他抬起头来,一把抓下白玉堂搭在他脑袋上的手,“别闹了。”
有些戏码,白五爷这辈子都是不会腻的,就好比如他现在正逗着这只猫的事,看着展昭通红的脸颊,他心情大好,酒也不喝了,只是伸手过去揽住身边这人的腰,“你说不闹就不闹啊,爷听你的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你!”展昭被他这话逼得抬起了头来,挣扎了几下也没挣开玉堂箍紧自己的手臂。
五爷刚喝了酒,此时脸颊红红的,嘴唇也染着水光,他冲展昭每说一句话便呼出了女儿红的味道,他眨着眼睛晃了晃头,“猫,猫儿,我怎么感觉头晕晕的?”
他知道这耗子是个喝酒的能手,一坛两坛子酒也不会怎么样,所以展昭听了五爷的这声叫唤也没怎样,只是伸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脸颊,“甭给展某装醉了啊。”
白玉堂心知自己以前从未有过这种反应,所以被展昭拍了两下脸后他立即明白了,他身后抱住了展昭,把头埋进了猫儿的脖子里,轻声道,“酒应该是有人下了药了,你......你小心点。”说着边晕过去了。
展昭有些无奈,心说你这耗子就这么晕过去了,把事情都交给展某啊!他拉着白玉堂到床上放好,然后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隔了会也没听见动静,展昭走到窗户边打开点缝隙朝下望了眼,看到鲁家酒楼正外围了许多黑衣人,鼻尖隐隐闻到了油的味道,展昭瞳孔一缩,猛地关上了窗户坐回了床边,“你这臭耗子倒好睡就睡了,现在要来累我一番了。”展昭嘴里说着,到了桌边提着一壶茶倒了一半倒在白玉堂的脸上。床上那人动了动眉眼终究是没醒来。
展昭背着白玉堂出了房门,鲁家酒楼的大堂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大堂的门和窗也都是闭着的,外面隐隐燃烧起来火光了。展昭偏头看了白玉堂一眼,这人合着眼睛靠在自己肩上,感觉没什么挺没有危害的,完全没有一点冷厉的味道。
外面的火光越来越大,酒楼的门全燃烧了起来,不容展昭多想,他背着人下了楼朝后院走,却突然发现朝后院走的门被锁上了,摸了一把门,挺烫的,展昭回头看了眼酒楼门口,又背着白玉堂朝楼上走进了房门。
酒楼中火势大了起来,烟雾也越来越浓,展昭把白玉堂放在桌子边,关紧了门,到了窗户边看了眼,之前楼下围着的黑衣人已经都不见了,唯一可以看到的就是这座酒楼下腾腾而起的火焰。跳下去是可以,不过带着这只睡耗子,起码得摔残!展昭第一次觉得喝酒挺误事的,白耗子的警觉性不知何时也这么低了,拿着酒便开始喝!
展昭拿着桌上的酒,又扯下了挂在床上的床幔,连着屋里的其他绵绵絮絮容易起火的,全都从窗户丢了出去。
再这么踌躇下去,他两人都得落入火窟之中。
镇定自若中,展昭突然听到了一身震耳的爆裂声,也瞧见了玉堂枕着胳膊突然皱了皱眉头,展昭连忙跑过去,“玉堂,玉堂!”他拍着白玉堂的脸颊,不停的呼喊。
“玉堂,快醒来!你这个酒耗子,就非得拉着展某陪葬么!”展昭重重推了他几把。
“唔......”白玉堂耸了耸鼻尖,突然闻到了一股烟味,他迷糊的睁开眼睛,就瞧见了展昭的脸,“猫,猫儿,怎么了?”
展昭一笑,“你总是清醒了,我们被火包围了!快走吧。”
“朝窗户走吧!”白玉堂猛地抬起了头,忍住眼睛发黑,他一手扶着展昭,另一只手拍着桌子上一用力便把桌子整个推到了门口去了,挡住了倒下来的门。
白玉堂和展昭到了窗户前,两人吹了口哨子,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两匹马来,在窗户下边的路上停住,抬起头不断嘶鸣着。
“猫儿,走!”白玉堂提气跨上了窗口跳了下去,火已经从下边延伸烧到窗台上了,展昭随即也跳了下去,两人在地上翻了几圈,立马翻身上了马。
两人骑着马抬眼看着,鲁家酒楼立即被火吞噬了。
“还好爷起来了。”白玉堂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
展昭看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就察觉屋顶突然冒出了许多持着弓箭的黑衣人,他一甩缰绳,“玉堂,快走,有埋伏!”
两人策马朝前奔,反身回来打开了朝他们射来的箭,身后又有人骑马追着他们,带头的便是襄阳王和赵端,展昭和白玉堂骑马出了宜城,后面的人也紧紧追着。
“猫儿,咱们就这样跑啊,总得反击吧!”白玉堂对着展昭喊。
风吃着头发四处飘散,展昭盯着前面,伏下来身子,“到前面我们下马!”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几章了,要留言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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