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凌霄然,是玄武大地凌家老二,生性飘然,不喜家族明争暗斗,喜欢四处游山玩水。
而凌家家主练的是邪招,需要经常萃取新鲜干净的玄气提高功力,维续生命。
而人间本就不允许玄气的携带者存在,只有人间的玄气,是不经修炼和雕琢的,最干净不过。
凌霄然不想家父伤级无辜性命,自己又乐得可以去人间游玩。
就亲自到人间寻得玄气携带者,带回凌家,待家父萃取完玄气,又送回凡界,施以大笔钱财,助他安居乐业。
最初寻得壹,只是为了凌家家主修炼。
而看清她的容颜后,便又生出另外的计量。
再次睁开眼睛,壹已经进到凌府。
背上的奶奶已被两个穿着静兰小袄,紫色罗群的清秀丫鬟扶着走在后面。
凌霄然则走在最前面。
路过的丫鬟看见,远远就敛眉屏气的垂手而立,待他们走近,又齐齐屈膝行了福礼。
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等级的鲜明尊卑始终没有被逾越。壹暗自思量着。
随着凌霄然穿梭在走廊上,壹暗自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做了十多年杀手的她,改不掉的习惯。
凌家的府役一片古朴气息。途经几座年久失修的老宅,脱漆的紫婵木岩摇摇欲坠。与周围宏伟华丽的大宅形成鲜明的对比。
凌霄然在古宅面前有一瞬间的停顿,被壹无声的收入眼底。
多年来的习武让她的听觉视觉,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
宅里有人。且都是习武之人,虽然他们都故意收敛了身上的锐气,也影响不了她的判断。
跟着凌霄然进了一座院子,进入主屋。
地上铺满光滑如镜的金砖,头顶悬挂美丽的八角吊角灯,屋子房梁均由雕花紫檀木构造。乳白的象牙和梨花木镶嵌做隔段。家具均由紫檀木和酸枝木所制,极具奢华之感,雕工精妙绝伦,令人叹为观止。让见惯现代繁荣挥霍的壹,也不由一惊。
仅是眼底微微一惊,壹马上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万年冰山不化的表情。
凌霄然转身回头打量着本该被这些富贵景象所震慑的壹,却见她看也不看这些美丽的摆设,眼底的寒气慢慢变成淡淡的玩味和讥讽。
她只是从凡间来的平凡女子,为何却让人觉得她时刻散发出来的是王者,强者才有的气息?
凌霄然的眸子变得越来越深,最后深不见底。
‘还不知姑娘名讳,在下凌霄然。’隐没眼底的深沉,凌霄然笑得一脸无害的道。
‘。’‘弯月。’壹淡淡的说。有一瞬间的停顿,既然借了这具躯体,那么这一世,就做弯月了吧。
‘弯月。’凌霄然暗自轻喃。让搀扶奶奶的两个丫鬟安置好奶奶后,凌霄然唤来了一个长相清秀穿着紫色罗裙的女子,一边把把还魂丹递给弯月,一边道;‘弯月姑娘,暂且住在小院,这丫头也算是我的近身丫鬟了,现在暂时就留在这儿照顾你的起居,有什么需要的,让她知会我一声。’
丫头抚了抚身,算是给弯月行了礼。
接过凌霄然递来的白色瓷瓶,连忙给奶奶服下。看也不看女子一眼,弯月眉眼不动,也不做声,算是默应了。
女子叫青莲,是从小跟着凌霄然的婢女。自从跟了凌家二少后,便一直侍奉左右,不想竟然被安排来伺候这个人间来的野丫头。多少有些怨念,碍于凌霄然在,不敢表现出来。
青莲起先震惊于她与南宫家小姐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可看清她身上破旧不堪的衣物后,竟然从心里鄙夷起来。
凌霄然一走,便有人送来了换洗的衣物。
她便冷嘲热讽起来;‘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别蹬鼻子上脸,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
弯月也不急不恼,上一世的杀手生涯本就让她练就了超乎常人的冷静和忍耐,她现在还摸不清自己被带到这里来的原因,万不能轻举妄动。只是轻轻地看了青莲一眼,黝黑的眼底像古井一样,似乎要把她吸进去。
青莲浑身一颤,感觉背脊一凉,叫到;‘你拿什么眼神看我,还不快滚去换洗。’说着推了送衣物的丫头一把,
送衣物来的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看到弯月被青莲凌辱,心生怜悯,又碍于青莲是少爷眼前的红人,不敢多嘴。
转念一想,眸子微亮,满脸笑靥的对青莲说;‘让姑姑来照顾这般女子着实委屈了姑姑不想,不如让奴婢代劳,姑姑大可不必屈膝于此。’
青莲本就不愿被这个粗鄙的凡间丫头指唤,自是不会拒绝。
走之前还不忘补上几句;‘这里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呆的,瞧瞧你那身行头,恶心死了。’说完就像见了瘟疫般,捂了鼻子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弯月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冷眼看着这一切,仿佛自己只是个旁观者。
小丫头捧着衣服走近,微笑着道;‘姑娘选套衣服换洗吧,奴婢好为你梳洗。’
‘你叫什么名字?’弯月的手停在一套白色素衣上,漫不经心的道;‘就这套吧。’
似乎没想到会被问名字,小丫头一时不知所措,支支吾吾起来;‘奴。奴婢没有名字。’在这凌家,只有伺候主子的近身丫鬟才能被赐得名字,像她们这种鱼虾小米,根本没人在乎。想罢,头埋得更低了。
弯月不再说话,率先走进里屋,开始准备沐浴。
小丫鬟调好沐浴的水温,上前准备帮弯月宽衣,还未靠近,便被弯月警惕的避开,冷冷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退下洗的发白的破旧衣服,弯月裸露的雪白肌肤上显露出或深或浅,或新或旧的伤痕。映入眼帘,好不狰狞。
这些,都是拜那帮不知死活的人所赐呢。
弯月只是微微垂下眼帘,掩住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意,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小丫头等在门前,轻轻拨弄门前的海棠花。
当弯月一袭白色素衣,披着齐腰湿法,款款而来的时候,小丫鬟生生的愣在原地。
刚刚还身着破衣,姿色平平的姑娘,现在却若人间仙子一般,清新淡雅,仿佛不塌人间红尘,冷艳柔丽,长而翘的睫毛带着水珠微微轻颤,投下一边迷离的影。
仿若满院的海棠花在她面前也变得毫无生机。
只怕,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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