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晋元帝都的皇宫中,王定背手在书房条案前长叹一声:“楚韦啊,楚韦,你这么早就了结性命,那我岂不是没有搞头?”
阳光在窗台投进一条条斜斜的光柱,可见有飘飞的灰尘。
一条黑影掠过光柱,在王定面前站定,桀桀笑道:“皇上,奴才已按您的指示挑动了鸣天与昊天的仇恨,楚韦已经自尽。”
“知道,这么大的一件事朕早就知道了。”王定说,接着斜眼看着来人,嘿嘿阴笑,“只是楚韦死得太早了,对晋元没有什么好处。什么时候也把杨天挑动一下?或者偷些武器回来?”
“杨天?杨天就算了,还没接近便被他的侍卫打伤,哪有单独商谈的机会。”影子抱怨。
“让你们潜伏这么多年确实不容易,十八年啊。”王定看着那翻滚的灰尘,眯眼叹了一声,接着看向影子脸上灰黑的面具,“没想到你们还能够暗中联系上朕。”
“老主人恩重如山,即使万死亦不能报其一,奴才岂敢相忘?”影子嘴上说得恳切,身体却不动分毫。
“让你们辛苦了。”王定安慰道。要不是十五年前影子暗中找到王定,拿出了当年的信物,他是万万不会相信此人,也不会推掉十年前卫明对他抛出的橄榄枝。不过,即使有信物,他的心中仍保留着五分的戒意。
而今,那昊天换帝,更是让他心中警惕。
“那是应该的。”影子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纸,上面隐约有些图示,递向王定,语带凄色道,“这是上次四个师弟所偷之物。”
王定见到影子递出物件,心中一紧,见是图纸,才缓缓伸手接过。然后若无其事地翻了几页,皱眉问:“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影子摇摇头,道:“这个奴才不知,是五师弟从河西的石化区工厂中偷出来的。”
“唉,可惜了影子门的四位前辈,这东西怎么也比不上四位前辈四个才俊的性命啊。”王定装作惋惜道。
影子看不看得出来,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因为隔着面具,动作声音依旧不露半点异常。他扭头看向阳光里,声音低沉道:“这个仇。奴才永世不忘!”
“这些资料。朕会交给专人研究。”王定轻轻揣紧了手中的图纸。接着问,“说吧,那八位有哪些亲人,朕必会厚赐他们。”
“多谢皇上体恤!不过。奴才已经打点过了,他们生活无忧。”影子赶紧拱手谢过。
王定皱了皱眉,接着展开问:“近来昊天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就是整个昊天上下都在搞建设,似有照搬鸣天地区之举。”影子声音很是平淡,似乎对此不是很关心。
王定点点头,举起手中的图纸道:“如果研究透了些,朕也要学学他们!影子,昊天防御较疏,请务必多偷些技术回来!”
“是!奴才告退!”影子恭敬应了一声。便闪身消逝。
王定眼睛微眯,冷冷自语道:“要算计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同日下午,杨天埋头在昊天帝都的书房里批阅如山奏章,满头银发的管太傅摇头晃脑地闯了进去。
杨天听着脚步声。不看也知道是管太傅,他头也不抬地问:“管太傅,礼法可是编撰完毕?”
“呵呵,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管太傅莫名兴奋。
杨天抬头,放下手中正圈点着的笔,诧异地问:“既是还差一点,为何还如此高兴?难道此点不在太傅身上?”
管太傅躬身一拜道:“皇上不愧是皇上,老夫只说一点便窥全貌!”
杨天不语,只是盯着管太傅,静待他的下文。
管太傅见杨天毫无动静,脸皮扯动一下,道:“还请皇上为此典题名写序!”
杨天脸上抽动一下,道:“管太傅,难道您看不见朕案上的奏章,还是以为这些都是白纸?”
“不,不,不!老臣不敢如此作想!”管太傅连忙摆手,接着又晃着脑袋道,“但所谓蛇无头不行,此典没有皇上的题名加序,也将无法推行!”
杨天盯着拱手而拜的管太傅,眼珠转了两转,心中想道,此典无疑对我是有利的,推行便推行罢,若是有不妥处,待这老头归西后再废掉不迟。
他张了张嘴,平静道:“那太傅把大典拿来,朕这便题!”
管太傅大喜,从左袖中抽出一卷备好的白纸,递到案前道:“皇上题在这里便可,余下的老臣自会处理。”
杨天把奏折拿开,接过白纸,铺在案上,用镇木压住,从右边的笔筒里抽出一枝粗大的毛笔,在笔筒旁的墨筒里沾了沾,挥毫写下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礼法大典。
管太傅看着这四个皴劲有力,透着金戈铁马之势的四个大字,满意地点点头。
杨天自我陶醉地看了一会儿,把毛笔放进笔筒,抽出一枝细小的毛笔,沾上墨后又写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无礼法无以鉴贤!效上古圣贤,上法天,下法地,是为典!律令遵从!
管太傅见杨天洋洋洒洒地写了这几句,拍手大叫:“好,好!言简意赅,词达语畅!”
“呵呵,让太傅见笑了。”杨天笑道,然后把笔插回笔筒,抬头问,“如此太傅应该无患矣。”
管太傅见墨迹迅速吸入纸中,欢喜地拿开镇木,卷起白纸,连声道:“有皇上此序,此典推行无忧也!老臣这便告退。”
“去吧。”杨天无奈挥手。
两年后,昊天上下变了个样,城镇的道路都铺上了水泥,并且修得平整宽阔,路上走起了摇摇晃晃的自行车,偶见吉普车行驶。除了城府外,也有不少水泥建筑散落各处,显得标新立异。
“昊天发展得真不错。”雷鸣折起信件,抬头问身前站立的洛阳天:“洛将军,杨天除了交此信给你外,还有何话带来?”
“呃。师叔让师傅您有空去那里走一趟。他有些事情想和你面谈。”洛阳天脸上现出诡异神情,杨天非让他如此说,套着师兄弟的情宜。
雷鸣摇摇头,轻笑道:“唉,两年了,没想到他的心思变了,更会揣摩人,提防人了。”
洛阳天沉默,他也早发现杨天改变了不少,但有些事情根本无法改变。
坐在书案后的雷鸣拿起钢笔沙沙地在纸上写了好几行字。然后交给洛阳天。道:“明天我就去昊天走一趟。这些事情你都安排下去。”
洛阳天接过纸来一看,只见那里洋洋洒洒写了四条:一是保卫好工厂,不让外人出入;二是保护好重点人员,如杨甫、工程技术人员等;三是保护好武器仓库;四是军队人员没有命令不得走动!
他心里一紧。这是里外都防着,如铁板般不能动啊。点了点头,他沉声应了一声:“是!”然后便转身退了出去。
第二天清早,初阳破雾,雷鸣带着廖云和林冲架着新制的超现代越野车往昊在帝都疾驰而去。一路抛下青翠的山谷和成片的整齐的庄稼,在路人的惊呼中欢畅地开了一整天,在夕阳下山时,风尘扑扑地便来到了昊天的帝都,昊元。
站在城门外。看着雄伟壮观,繁华热闹,炊烟四起,灯火炽热的昊元,雷鸣禁不住点头赞道:“真不愧是帝都。这热闹程度就是不一般。杨天改造的力度也真不小!”
还没多作感慨,从城内呼啸奔出一辆豪华金黄大轿车,吱地在身前停下,从里面跳下一个身穿黄袍的青年,阳光一笑:“嘿,我的皇上皇,您还是初次来帝都啊!欢迎,欢迎!”
“杨天!”雷鸣脸上也露出喜意,“呵呵,这两年没见你,出落得更是有型了。”
说完,他上下打量杨天,只见杨天头发扎成一束直垂腰际,其上缀满璀璨的金银宝石装饰,玉面潇洒,身披卷龙黄袍,行走虎龙之势。
“看什么看,当我是大家闺秀啊?”杨天呲牙咧嘴跳到雷鸣面前,呆在帝都的这两年里,他一直都拘谨非常,没有人可令他放松。
雷鸣脸上浮现坏笑:“我有这个技术喔,要不试试?”
杨天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这个你还是找别人吧。”
雷鸣三人哄然一笑,林冲和廖云趁机对杨天拱手一礼,算是打过招呼。
“走吧,进宫里谈!”杨天跳上大轿车,“嘟嘟”发动。
在宫里的偏殿坐下,杨天命人送上令人垂涎的喷香饭菜,呵呵笑道:“大家尝尝这皇家饭菜,做得着实不错。”说完,便大块朵颐起来。
雷鸣三人奔波一整天,也早饿得前胸贴后背,闻着饭菜香,垂涎及地,不待杨天发话,早就动筷狼吞了。
饭毕,雷鸣擦着嘴道:“杨在,你腻不厚道,有如此佳肴你居然不派人送到鸣天去给我们吃?”
杨天扒拉下脸皮:“我也不想,天天看着那奏折,想着建设,哪有功夫想这些。”
“那好,我们回去。”雷鸣听了,作势便要起身。
杨天一把窜到雷鸣身前,拉着雷鸣坐下叫道:“唉呀,我的亲哥,你就体谅一下小弟吧。我为搞好昊天,愁都愁死了,你又不肯过来主持大局。”
“我这不来了嘛。”雷鸣哼道。
“真的?”杨天脸上大喜,“那我明天便让贤!不,现在就让!”
“去你的!我才不希罕!”雷鸣一把推开杨天,“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劳累?”说完,他再次上下打量杨天,看看他到底哪里长得不一样了。
杨天被看得心里发毛,讪笑道:“我应该没有哪里吸引你吧?鸣哥!”
雷鸣听得寒毛炸起,道:“你还是叫我雷鸣吧,听得我发毛!”说完,右手在左臂上搓了搓。
杨天笑了笑,接着正色道:“我想请你规划一下昊天的发展,三年后,我想把晋元拿下!”
“你现在打过去不就成了?晋元又没有先进的武器。”雷鸣皱眉,依他看,现在昊天已是占尽优势。
“不!”杨在摇头,目光似要穿透时空,看向遥远的晋元,“这两年晋元发展迅速,民心凝聚,想要征服全民皆兵的晋元,代价太大。”
雷鸣摸着下巴上的刺手短须,低头沉思片刻,道:“你仔细探明以前我所说过的矿藏,过两天我告诉你规划吧。”
杨大喜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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