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不要走——”秦可馨奋力的想挽留住柏文远。
柏文远适时停住了脚步,冷清的眸泛起不悦,回头应了一句,“还有话要说吗?”
“真的……真的要离婚吗……我可以解释的。”怔怔的,她嗫嚅。
尽管她也不一定解释的清她跟祁夜的关系,更不确定柏文远会不会信她的话,因为她确实有过动摇,即使现在也说不清跟祁夜的关系,所以跟柏文远反驳的底气全无。
“文远,我是爱过祁夜,可是我也知道,霍先生不再是当初的祁夜,他不是我能喜欢的人。后来,我们有了我们自己的孩子,我是真的高兴,我也想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可是我让你失望了,你确实应该生气,我只是想求求你不要那么快否认我,也不要这么快提离婚。”
柏文远冷眼看着她,忽然笑了,冷酷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我何曾没给你机会?可你依然迷恋你的男人,依然无所顾忌的跟他见面,甚至你拿佳音做幌子,企图锁住这个不属于你的男人,你无视我的尊严,甚至自私的无视掉佳音的幸福,你会不会太过分?”
“不,文远,我没有拿佳音做幌子,是她说喜欢祁夜,我只是帮个忙而已,我也不是故意要跟祁夜见面,只是想跟他说清楚我们的关系……”
秦可馨还想解释,可柏文远已经不耐烦,随手甩给了她几张照片,照片里全是她跟祁夜,异常的亲密,看得出是偷拍的,而且是不同时段的,明显已经跟踪了她和祁夜好长一段时间,一张张图片看下来,秦可馨只觉得手指冰凉,哑口无言,因为连她都快相信,她在跟祁夜偷情,她背叛了柏文远。
抬头看着柏文远的眼神,一股深深的讽刺和寒冷充斥着她的心,她甚至有种想逃的冲动。
他派人调查她,而且是很早之前就这么做了。
那么他早就怀疑她跟祁夜的关系吗?他为什么不直接问她?他这样的煞费苦心,只会让她毛骨悚然,原来他们之间的平静温馨早已不存在,他早就看穿了她的游艺,所以才费尽苦心的寻找这些证据。
“你很早就将我们的关系给否定了吗?你是不是盼着离婚这一刻好久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突然的怀孕,他是不是早就想摊牌?只是现在似乎回到了原点,她的孩子没了,他终于可以毫无负担的跟她提出离婚。
柏文远的神情太令人难以捉摸了,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秦可馨,依然云淡风轻的说:“我不想说的太透,让你难堪,既然我们已经成了陌路,那就不要再拖了,把这个协议签了,等你出院后,我们再办理手续。”
秦可馨笑了,惨淡的笑着。
她这是自作孽啊,自以为是的活在过去的感情里,结果祁夜已经不属于她了,现在想要珍惜已有的婚姻,她的幸福却像手中沙,她再也握不住了。
柏文远狠下心,转身离开,不愿再被她的眼泪困住。
走出病房,门外的两个人用很复杂,很震撼的眼神看着他,他冷笑一下,飘然走过去。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要跟可馨离婚?”施朗拉住他,再次确认。
这是怎么了?他才听说秦可馨的事,担心她会承受不住,结果倒霉事接踵而至,施朗有些懵了,这柏文远到底抽什么风?
白小可也才回过神,连刚才因为诧异而掉在地上的水果都懒得管,也赶紧劝着柏文远。
“柏总,你要冷静,不能一时冲动啊。孩子没了,大家都很难过,可馨是最难过的,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啊。”
柏文远不为所动,平静的说:“这是我跟可馨的事,不用你们插手。”
这回施朗真的怒了,因为柏文远脸上的淡定平静,甚至轻蔑,他愤怒的揪住柏文远的衣领,“你真的要离婚?要抛弃一个辛苦为你怀孕,却又流产受伤的妻子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柏文远一副默认,不再辩驳的样子激怒了施朗,抡起拳头砸了过去。
“你tm真不是个东西,你这样等于在可馨的伤口上撒盐,只会让事情雪上加霜,你会害死她的。”
他这一拳用尽了全力,而柏文远并没有反抗,或许他也同mars一样,只当这一拳是在偿还心里的愧疚,被揍了他也算解脱了,他不欠任何人,所以他不能心软。
他被施朗打的连退了几步才止住,张嘴吐出口里的血,依然淡漠的说着:“我会将笑笑送过来陪她,她为了这个孩子,什么都肯干,她不会想不开。”
说完,他无视了所有人,神情坚定的离开,施朗想要拉住他,被白小可劝住了:“你别闹了,这里是医院,闹大了对可馨也不太好。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还是去问问可馨吧。”
其实施朗也正担心秦可馨会想不开,二话不说,他们直接冲进病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目光呆滞的,穿着病服的秦可馨。
“可馨,我们来了,你身体还好吧。”白小可压抑着想哭的冲动,看着这样的秦可馨,她自己不能先悲观,只能尽力的开导。
秦可馨这才发现房里多了两个人,看到熟人的感觉真好,眸中的雾气散去,她佯装坚强的说:“小可,我没事,谢谢你们,害你们担心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们,要不是你家里的保姆告诉我,我到现在都不会知道。可馨,这么大的事情,委屈你了,要哭就尽情的哭吧,这种时候不能憋着,不然只会自己难受。”白小可担忧的安慰着她。
“小可,能给我倒杯热水吗?”她轻轻的乞求着。
白小可诧异,还好施朗先一步动作,给她倒了满满一杯热水,她只是捧着杯子,没有喝,因为她只是需要这种热度来温暖自己。
施朗也会过意,满脸心疼又愤懑的开了口,“可馨,你别担心,我会去找那个混蛋问清楚,凭什么因为孩子没了,就要你来承担所有责任,要跟你闹离婚啊。我真是看走眼了,居然觉得他会对你好,没想到他这么混蛋。”
朋友的心疼和气愤是为了什么,秦可馨很清楚,她很感动。
“施朗,别去找他,这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问题。”
“你别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是个母亲,难道你还会故意把自己孩子弄没啊?他就因为这个跟你离婚,就是混蛋。”施朗固执的认为,柏文远的决定是因为流产。
“其实不全是这样,孩子没了只是个导火索,这让文远彻底没了顾及,才会跟我提出离婚。我说是我的错,是因为文远生气的并不仅是孩子,还有祁夜。”
面前的两人都诧异的抬头,秦可馨意料之中的苦笑,继续说。
“没错,文远早就知道了祁夜,我也跟他坦白过我跟祁夜的过去。可是自从霍齐阎出现后,我动摇了,是我先对不起文远,文远生气是应该的。而我却在这种时候流产了,孩子没了才是最让我们伤心的,我们连最后维系关系的纽带都没了,他想摆脱我这个只会给他带来坏名声的女人,很正常。”秦可馨一边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边流着泪固执的说,手指在摩挲着胎儿曾经待过的地方时,颤抖不止。
“可馨,你别这样,就当跟这个孩子没有缘分,你还有笑笑啊,即使为了她,也该振作一些,或许……或许柏文远只是一时气愤过度了……”白小可看不过去她这种凄惨的样子,试图安抚她,可明明是安慰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难以相信。
刚才在门外,柏文远的态度再明显不过,这个婚恐怕是离定了。
她这么些年陪着秦可馨走过来,看着秦可馨跟柏文远一点点的亲近起来,本以为都有了孩子,他们一定会慢慢步入正轨,结果这一连串的意外彻底将这个家给弄散了。
施朗有些狂躁,看着秦可馨这样,他直言问道:“可馨,你直接说吧,你还想不想跟柏文远过下去?如果你不想离婚,我去跟柏文远谈,虽然孩子没了是人都会伤心,可也没人像他那么混蛋的,况且你们还有笑笑这个孩子,我不会让他用这个借口来离婚的。”
秦可馨跟白小可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更加发沉。
她们都明白,施朗还不知道笑笑并不是柏文远的亲生女儿,所以才会格外重视秦可馨肚子里的宝宝。如今孩子没了,笑笑就是柏文远眼中的一根刺,是对他最大的讽刺,况且这次还是因为见祁夜,她的孩子才会没有的,柏文远会不会迁怒于祁夜,都很难说,秦可馨更加不敢指望柏文远的谅解。
“你们倒是说话啊,行不行就一句话,我一定帮你出头。”施朗开始急了,看着这两个沉默的女人,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柏文远抓到这里。
“施朗,不用了……是我对不起他。”再也抑制不住哀痛,为自己流掉的孩子,为即将消亡的婚姻,她环住自己的小腹,心中漫过绝望的哀伤,再也忍耐不住,痛哭出声。
施朗还想说什么,被白小可一把拉住,摇摇头,却也担忧的看着秦可馨。
白小可觉得,让可馨哭出来,发泄情绪,或许不是件坏事,她更怕阴沉着不说话的可馨。
或许是哭够了,秦可馨有些后知后觉的收住眼泪,在朋友面前这样失控,她也够可以的。
或许怕施朗急了,她还是劝着他,“施朗,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有些事情你不太清楚,我也说不清楚,所以不能怪文远,我们走到这一步,我要负很大的责任,现在这样是我活该,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烦,我不想再难为他。”她的声音很轻,说话时双手仍然紧揪着腹部的衣服,神情恍惚的说着。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怕我找他的麻烦?现在是保住你的家庭最要紧,你也不想让笑笑没了爸爸吧?”施朗愕然,惊诧的看着她,神情与她的淡漠相比,要更加狂乱。
秦可馨明白施朗的苦心,这正是她担心的地方,如果她跟文远离婚了,那笑笑又成了没爸爸的孩子,这叫她怎么忍心?
去求文远别离婚吗?可她未免太厚颜,当初为了给笑笑找个爸爸,她就硬将这顶绿帽子栽到他的头上,如今看到她跟祁夜的纠葛,即使她能说得清楚,他也未必肯信,怎么会再度忍受这种尴尬局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施朗别逼我……我现在很乱。”秦可馨的眼底全是泪,已经完全慌的没有了头绪。
白小可抱住她,轻抚着她的背,轻声的安慰,“好好好,可馨,你别激动,我们现在不谈这个了。但是你要好好休息,笑笑还等着你来照顾,这个时候她只有你了,答应我,为了笑笑你也要坚强,实在不行,为了笑笑,你也要让柏文远消气,懂吗?”
孩子很无辜,即使秦可馨觉得多不可能的事情,她也必须去做,去向柏文远求和,这一切都是为了笑笑。
“我累了,想睡会。”从未有过的疲倦,她无奈的掀开被子盖住脸,逃避一样的躲着,不想再想。
白小可叹息了半晌,跟施朗对了个眼神,悄悄的走了出去。
门带上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被窝里的人在无声的抽泣,这让她非常心疼,既然柏文远指望不上了,她立马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只有他才可以让可馨重新恢复笑颜。
……☆……☆……☆……☆……☆……☆……☆……
终于,在第二天的时候,mars再次出现在秦可馨的病床前。
那时,秦可馨正让护工扶着她去医院的花园散布,看着来往的几个跟笑笑差不多大的孩子,无忧无虑的来回跑着,她既跟着高兴,也莫名的赶上。
孩子,似乎永远成了她的一个死结,总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成为她抉择的最大顾虑。
曾经她为了孩子,嫁给了柏文远,现在她又因为孩子,失去了柏文远,她的人生真的好讽刺。
“秦可馨。”思绪飘了好远,最后她被一个太过熟悉的声音拉回现实。
她回头看着他,有些讶然,“霍先生——”
“你好点了吗?”他表情淡然的开口打招呼,但平静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随即快速的调整了面上的表情。
“好……好多了。”她嚅嗫着,有些不敢相信他此刻温和的态度。
“这里风大,没什么好逛的,还是回病房谈吧。”他来了有一会儿了,她复杂而失落的眼神看着那些孩子的画面,被他尽收眼底,心里刺刺的,总觉得这次他也有责任,所以他才来关心她的身体,这是他对自己行为的解释。
秦可馨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情绪转变的缘由,在这之前,他不是很气恼她吗?难道是因为她流产了,所以心里有愧疚?
其实没必要,肚子里的宝宝太小太脆弱,她有感觉,所以才很小心翼翼,只是他倒霉遇上罢了。再者说,面对祁夜这张脸,即使性情大不同,即使她跟祁夜再无可能,她还是恨不起来他,无法怨他。
如果说亏欠,他们俩都亏欠柏文远,柏文远不但帮祁夜养大了他的女儿,还因为祁夜失去了自己的骨肉,所以她一想到柏文远的愤怒,就不由得想要跟祁夜保持距离,她不能再让文远难过了。
“霍先生,谢谢你的关心,我还是觉得多晒太阳的好,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他的表情,她看不清,只知道他那双明亮的锐眼肯定会看出什么,所以她不敢看他,装作很轻松的口吻来谈。
“有个女人突然来找我,说是你的朋友,希望我来劝劝你,她很担心你。你说你最好的朋友居然是我的员工,还找我来安慰你,是不是很有意思?”他的声音淡淡的,听着像在闲聊,可浑厚低沉的声音中的探究和好奇,泄露了他的情绪。
秦可馨发愣,小可找了祁夜来开导她?
她苦笑,枉费白小可理解她,却还是干出这种不合时宜的事。
现在她躲祁夜还来不及,她不想让文远再误会,白小可却偏偏将这个人送到她的面前。
“你是说小可吗?她的确是我的朋友,也在你们公司工作,希望你不要介意她的莽撞,她只是太担心我了,其实没什么,我的身体好多了,谢谢关心。”
“恨我吗?”他突然冒出这个问题,让她一时接不上话。
许久,她摇了摇头,“不恨,恨是件很痛苦的事,不值得。”
她轻笑着,即使祁夜说过很多伤她的话,她也无法恨他,只是也没法再爱他,就这样吧,她不能再糊涂了。
mars的余光看见她勾起的嘴角,视线上移,却看不到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不值得?是因为人还是因为事?”他尽量让自己平静的问出来。
她居然说恨他是不值得的事,是因为她早已不爱那个祁夜了吗?这么想着,他心里有些发堵,觉得有些拿不准她的心,所以很干脆的问了出来。
秦可馨低着头,温温的吐出一句话,“有些人有些事都应该忘掉,即使伤害过你的,也不要去憎恨,忘记是最好的做法,我只想过新的生活。”
她在求他,求他还她平静的生活,求他还给她记忆中的祁夜,而他只是霍齐阎,所以他该离开她的生活。
她的眼里,不再有他,甚至连记忆都不再只是甜蜜,这让mars非常难受。
怒气十足的走过去,伸手将她的身体板正,强迫她正视自己。
“所以你是想连同我一起忘掉?你觉得我影响到你的生活?可那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觉得你接二连三的打乱我的生活,最后自己当了逃兵,这样合适吗?”此有此理,哪有招惹了人之后自己先逃跑的?
秦可馨看了他好一会儿,眉头瞬间纠成结,这是她认识的霍齐阎吗?他不是一向不屑自己,不想跟她纠缠吗?怎么现在她放手了,他却如此愤怒?
她弯弯嘴角,云淡风轻的说:“过去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跟祁夜混淆,你们是不同的,是我自己没弄明白,所以打扰了你的生活,是我不懂事,如今我醒过来了,自然对你感到抱歉,所以才想退回到我们之前的生活。”
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迷离的没有焦点,思来想去自己过去的那些作为,确实给祁夜和柏文远都带来不小的伤害,她真是个可悲又可恶的女人。
他和她之间,好像最多的,就是错过。
曾经,他“没”了,痴心的她被一张情网牢牢的困住,困在过去的记忆里,自怜自叹,那时的她只期盼着将她跟祁夜唯一的孩子养大,作为他们曾经的纪念,她就守着那点记忆,固步自封。
可如今,祁夜又“活”过来了,他们还是没能走到一起,他们总是错过了时机。
五年的时光,即使她再思念他,也抵不过现实中跟她朝夕相处的人,那个给了她一个完整家庭的男人,她和祁夜之间,相隔的何止是五年的光阴?
这些日子里,种种矛盾爆发后,他们就更难回到当初,只能彼此错过。
可mars听到她的话,眼神幽暗,他只是她犯过的错?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怎么?你觉得我不是你的祁夜,所以失望了,决定撤了?你这样未免太不厚道,你就觉得我会容许你这样做吗?”
秦可馨觉得有些挫败,她这是招惹了什么人啊。
“霍先生,你不会跟我这种女人计较的,那只会给你带来很坏的影响,何必呢?”她也无奈,现在这种情形,居然让她觉得难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很坏很坏的女人。
“会带来什么影响是我来承担,不用你操心,你现在给我好好地,养好了身体再来跟我谈。”他怕自己再看到她受伤的表情,也怕她努力将自己推开的样子,所以霸道的将她拉着,送回病房,秦可馨只能无奈的跟着。
在病房的门口,他们碰到了来探病的陆远东,他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mars跟秦可馨的举动。
“你们……你身体好点了吗?”陆远东诧异了片刻,便恢复了自如,跟秦可馨打招呼。
秦可馨挣脱被拉扯的手,微笑的回应,“好多了,谢谢你。”
“抱歉啊,最近太忙,所以现在才来看你,只是把我的时间安排的这么满,某人却悠闲的四处乱逛,有点太不厚道了吧?”陆远东笑呵呵的调侃着。
这个某人无视他的追讨,将秦可馨推进房内,将自己带来的鸡汤慢慢倒进碗里,递给她,“快喝吧,身体不好就不要乱跑,多补补。”
秦可馨一脸为难的看着这碗汤,说实话,她最近已经喝得快吐了,可是她更不敢面对祁夜发怒的脸,咬着牙接过碗,小口的抿着。
mars见她这喝汤跟个喝药一样的表情,心里腹诽,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而陆远东正一脸兴奋的凑到他身边,贼兮兮的用胳膊推了推他,问道:“诶,那汤不会是你亲手煮的吧?有难喝到这种程度啊,你看她那脸皱的。”
mars冷淡的扫了他一眼,依然当他是空气。
一碗汤喝完,秦可馨的胃里涨涨的,不过她的精神还好,跟陆远东聊了几句,就被mars给拖走了。
“可馨,你好好休息,我以后再来看你,让笑笑多想着我哦。”陆远东笑的满脸桃花,跟秦可馨告别。
她笑的很开怀,mars却不耐烦的拉着这个聒噪的人出了病房。
咣当一声,门关上了,那两个傲然的身影消失在她面前,她至始至终都只是躺着,却睡不着,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木然,想着祁夜今天的话,没有头绪。
房外,陆远东的笑脸淡了淡,眼神复杂的看着好友。
“你这是要当爱心大使吗?你以前从来不爱管闲事的。”他试探着问。
mars大方的承认,“别支支吾吾的,我确实对这个女人有了兴趣,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现在也只是正常接触,你没必要惊讶。”
“不是我想的那种?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劝你慎重,即使你们过去曾有过一段情,但她现在结婚了,也有了孩子,她承受不起一些后果,你不要玩了。”
“怎么在你眼里,我是这么无聊的人?”
“难道你还想说你是对她感兴趣,所以想将她抢过来吗?你别忘了她有丈夫有孩子,你不要胡来。”
“……你想太多了,我有分寸。”
这算是他的承诺,陆远东了解他,也就不再多说。
……☆……☆……☆……☆……☆……☆……☆……
“砰”的一声,大门被踢开,跌跌撞撞的走进来两个人影。
“文远哥哥,你撑着点,快到卫生间了,你马上可以吐出来。”是吴佳音的声音。
她肩上扶着的男人真是柏文远,那个一向光风霁月,冷静自持的男人,今天彻底发泄了一回,在酒吧里喝光了所有的酒,简直是来者不拒的被灌酒,喝的最后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可也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心是麻木的,不会疼的,顶多是空了。
谁说他在对秦可馨绝情的同时,能保证自己不心痛?他现在tm都没法再无动于衷的强撑着最后的冷漠,只能用酒精来淹没这种痛苦。
可馨啊可馨,我们这下扯平了吗?
我接近你的目的不单纯,你给我的心也不纯粹,所以我们的结合就是个悲剧。
他在心里自嘲着,努力的否定着秦可馨带给他的影响,也怎么也挥之不去那段甜蜜日子,带给他对宁静生活的美好畅想。
如今一切真的没了,他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放手,秦可馨终究不属于他。
可那毕竟是他曾经认真对待过的女人,曾经怀着他孩子的女人,现在只能分开,这样的感觉坏透了。
吴佳音也气氛,她费尽心思的帮文远哥哥清除障碍,获得自由,结果却看到他在酒吧买醉,她赶到的时候,还看到不要脸的女人往他身上蹭,她怒不可遏的推开那些女人,将醉的不省人事的文远哥哥扛回了家。
“呕——”一声高过一声的呕吐声,柏文远搜肠刮肚的吐了好久,瘫软在地板上。
吴佳音无奈,又将他扛回了卧室,放倒在床上。
瘫在床上,柏文远也终于被酒精打败,哼哼唧唧了几声,就沉睡过去。
吴佳音覆上那具醉意醺然的高大身躯,柔到滴出水的目光,一寸寸的定在柏文远坚毅的脸庞上,仿佛看不够似的,她很满足的低下头,贴在柏文远宽广的胸膛上,柔柔的蹭着。
她终于能单独跟文远哥哥待在一起了,真好。
她何尝不知道文远哥哥今天心情不好,这本来就是她小心翼翼计划下的结果,她看不惯秦可馨这种娇小姐,更不喜欢从小疼爱她的文远哥哥不再对她一个人好,她觉得自己的爱被秦可馨甚至被笑笑分走了,所以她很生气。
在这里住了几天,看够了他们的恩爱,她赌气回家了,在妈妈面前哭了好久,却听到妈妈说起文远哥哥跟秦可馨结婚的真正目的,这让她大为吃惊,更加憎恨秦可馨这种大小姐,居然用利益威胁文远哥哥跟她结婚,吴佳音“正义感”大发,誓要解救出文远哥哥逃出秦家那个肮脏的地方。
所以她亲近秦可馨,跟着进入秦氏,就近看着柏文远,也积极的在秦可馨身边周旋,终于让她抓住了机会,她毫不犹豫的一步步计划着,现在终于达到了她的目的。
她不后悔除掉秦可馨肚子里的孩子,因为那个女人不配怀上文远哥哥的宝宝。
“文远哥哥,起来了,喝点水好吗?”吴佳音娇滴滴的黏上柏文远,试探着叫醒他,可是身下的人无动于衷。
一股欣喜爬上心头,吴佳音趁势爬起来,换上性感的睡衣,再贴上柏文远的身侧,柔软的小手上下其手,现在秦可馨还在医院,而柏文远醉了,她正好可以导演一出都是醉酒惹的祸的戏码。
可柏文远依然昏迷不醒的状态,吴佳音有些泄气。
这完全是睡死的状态,让她怎么跟文远哥哥享受甜蜜的夜晚,她盘算着,可恶的发现,即使她脱光了,估计这事都不会成。
她负气的起身,不断的来回走着,看着柏文远昏睡的脸,更加火大。
脾气大到到处发泄,将手边的东西都摔倒地上,还不解气,吴佳音开始翻箱倒柜,想要翻找出柏文远跟秦可馨的物件,拿出来剪个精光,这样才能出气。
她就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一个个柜子翻开,全都一无所获。
终于,她在书房书架的右侧,看到了一个保险箱,她怎么倒腾都弄不开,想必里面装的很多秘密,她原本愠怒的笑脸都完全呈现出兴奋的神彩。
回到卧室,在柏文远身上寻找着钥匙,她知道,柏文远喜欢将重要的东西贴身放着,终于让她在衣服里面的兜里摸到一把钥匙。
还好,她够聪明,也幸亏柏文远今天完全酒醉状态。
她兴奋的跑回书房,利索的打开保险箱,果然让她看到了里面厚厚的一叠资料。
她猜测着不会是柏文远调查的关于秦可馨的种种资料吧,她在柏文远身边工作了那么久,多少也知道他在派人调查秦可馨,所以她才利用这个机会,误导了柏文远,所以带着这些让她兴奋的猜测,她仔细的翻看着。
可一张张看下来,吴佳音的心也跟着起伏,惊喜远远大于她的预料。
文件上面写着“秦博文”和“施瑞环”两个名字,让她再也诺不开眼。
这不是她预料的跟踪秦可馨的资料,却是关于秦可馨的父亲和施氏董事长的。
更让她吃惊的是,底下还有一本日记,是一个叫兰可欣的女人写的。
吴佳音知道,这是文远哥哥的妈妈的日记,她曾经称为可欣妈妈。
而日记里记录的秘密让她瞠目结舌,这一幕幕的惊喜让她眩晕,拿着日记本的手都有些颤抖。
原来,文远哥哥的父亲被当年的施董设套陷害,倾家荡产之后跳楼身亡,秦博文就是帮凶。可欣妈妈自此重病不起,却又不敢将真相告诉儿子,只能将这种心痛写成了文字。到后来,可欣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连记忆都在减退,她怕自己会忘记丈夫的仇恨,所以将前因后果全写在日记里。
可欣妈妈死的时候,将遗物连同日记本交给了她的妈妈,并且吩咐不让文远哥哥知道,怕他会想着报仇,可是在文远哥哥二十岁的时候,妈妈还是将日记交给了文远哥哥,这才有了文远哥哥的报复计划。
所以,秦可馨这个嫂子就是个炮灰咯?文远哥哥终究跟这个嫂子无缘?
这让吴佳音怎么不兴奋?原来文远哥哥还是她心目中爱憎分明的男人,这种深沉的心思就该用在这些恶人身上。
她恨当初秦博文用利益逼迫文远哥哥娶了他的女儿,也恨秦可馨这个不检点的女人对文远哥哥不忠,这一次她要一击即中,让他们彻底再无可能。
这次她不但要狠,还要快,因为她心里隐约有点担忧。
这些资料看起来早就被收集起来,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被披露出去,让秦博文和施瑞环受到该有的报应,这就耐人寻味了。
她自然联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人,如果是为了她,文远哥哥才这么犹豫,甚至都不打算戳破这层窗户纸的话,她不介意帮他们一把,她不能允许这种旧梦重温的戏码。
于是,第二天,她将这些分量极重的证据公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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