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出门她都爱挽着我的手,这次轮到我挽着她,羞答答地,小鸟一般依人。和前台核对身份后她扶着我慢慢走进电梯,一关上门我就立马抱住了她:“哼,昨晚上还说我不正经,你正经,你带我来酒店干吗呀?”
她似笑非笑地侧着脸,“你要不愿意现在就可以回去啊。”
“我才不。”我撇撇嘴,偏不受她激。
一看到房间号,脑子里某根弦就咯噔一声,断了。“苏曼,我知道了!”我激动地说,“这是你第一次来我家那次住的房间是不是!你是故意订这间的,是不是?”天啊,我家女神也太浪漫了吧,她怎么能这么浪漫,这是逼着我得哭呀。不行我得忍住咯。
“不错啊,你还能记得。”明明心里可激动了,她非得小脸绷得一本正经,好像这么些事儿都跟她可没关系了。
关好房门,腿没好利索,走着有点疼,我直接蹦到了大沙发上,然后特大爷地对她勾勾手指。“咱们叫客房服务吧,午餐就在这儿吃,不出去了。”
“谁还想带你出去呀。”她促狭地看一眼我的腿,走到我身旁也坐了下来,任我立刻将脑袋枕到她膝上。
“唉……”我忍不住就长长地叹一口气,抓着她的手指一下下捏着。“还是在外面自在啊,想怎么都行,在家里,多看你两眼都会被我妈瞪,说我跟那望夫石似的。”
“你妈这么说你啊?”苏曼也觉得好笑,酒店房间里太暖和了,她一进门就脱了自己的大衣,这会儿又来帮我脱。
我觉得我真的是个挺纯洁的好青年,根正苗红,平日里也可严肃正经了,可怎么每次只要她那小手指一摸到我扣子上我就总会冒出些特别绮丽的念头呢?现在可是大白天,即墨思归你已经没有底线了吗……为了分散注意力,我没话找话:“说起望夫石……苏曼,你说咱们两个谁是老公谁是老婆呀?”
苏曼大概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闻言怔了怔,随即笑道:“小东西,你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呀,就……就好奇问问。”我翻过身让她方便取走我的厚外套,然后便一身轻松地扑倒了她。“哎,你叫我一声老公听听呗。”
她被我这一扑没生气,闻言脸色却立马酸得可以。“天还没黑呢,你就做梦了?”
“你……你叫我一声,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全部服从。”我舔舔嘴唇,开始利诱。“你要知道,我们家的传统,不论对错,一律是老婆大人胜出。真的,你叫我一声儿吧,不吃亏。”
她于是笑了,春风拂过眼底,那莹黑的眼瞳里倒映着小小的我,如此稚嫩,又如此欢喜。“吃不吃亏得我说了算吧?还有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我赶紧道:“无论多忙多累,老公都会保证给老婆大人烧饭洗衣,还、还给按摩捶背,指哪儿按哪儿。”
她沉默不语,只嘴角噙着微薄的笑意,长睫轻覆,莹黑的眼底回落着淡淡的两道光影。
我有些急了,抓住她的手指,指着那颗戒指便嚷道:“我都跟你求过婚了,我不管,你就是我老婆,不管名义上还是实际上,你都只能跟我绑定在一起。”
“求婚?不是开玩笑的吗?”她眼神微晃,明显是当初受了委屈,现在伺机报复了。
我脸色一垮:“开玩笑那句才是开玩笑的。”
大约是没料到我会如此诡辩,她愣了一秒钟。
“我错了还不行吗……”怕她仍是介怀,我赶紧低头忏悔。“我当时就是气昏头了,想着你就要和别人结婚,不甘心却又没立场去争……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说那些没心没肺的话了。”见她仍是沉默着,我心中一疼,轻轻揉一揉她微颤的眼睫。“苏曼,都过去了。”不是不记得自己那天早上对她做了什么混账事,可眼下……
“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挺中肯。”她抬眼望住我,眼神清幽凝然。
我一愣,“啊?”
“啊什么啊?”她没好气地看着我,“平时怎么都行,可要一不小心揭了你的逆鳞,马上翻脸不认人。告诉你,我现在心里还委屈呢。”她幽幽地说,忽然一挣身子:“你走开,别碰我。”
我被她这么一推,径直从她身上歪了下去,呆呆地看她坐起身来,慢条斯理地理着衣服和头发。心中不禁哀叹:完了,这旧账是要跟我算一辈子了吗……
苏曼不理我,理好衣服就开了电视开始看,摆明是要放置我。
我正拿个脑袋在人苏曼身上乱拱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苏曼甩开我去开门,很快餐车便推了进来。红酒牛排水果盘,竟然还有一颗蛋糕。我小孩儿心性发作,伸手便挖了一口塞进嘴里,顿时甜地眯起了眼。再挖第二口的时候,某个正跟我拿乔的人终于憋不住了,啪一声打在我的手背上:“去洗手!”
我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蹦蹦哒哒地去盥洗间洗手,洗到一半忽然看到里头那硕大的按摩浴缸,不知怎地心头一动,抬眼,两颊诡异的飘红。
咳嗽一声,又装腔作势地再洗了一遍手,这才慢悠悠地又蹦跶了出去。哎,怎么房间忽然变暗了?仔细一看,原来是窗帘都被拉上了。苏曼正背对着我站着,在我洗手的时候她已经将餐盘在桌子上摆好了,还特浪漫地点了蜡烛。听见我出来,她一边倒酒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先吃正餐,蛋糕是给你下午吃的。”
见我不接话,她倒完酒,许是有些诧异,回身看我。
只是这一刹,时间都仿佛静止了。她俏生生地立在餐桌旁,神情温柔,眉目如画。白色毛衣的领口很低,可以清楚地看到颈下横着的纤纤锁骨,蝶翼般向着两侧伸展。长发垂落在肩头,烛光下泛着湖水般的潋滟,皮肤更如是牛奶一般凝白。通身上下只得黑与白的极致对比令她看起来可口极了。
“苏曼……”嗓子忽然哽住,我只怕那烛光中的美好只是一场迷梦。
“怎么了?”她温柔地问,走近前来拉住我的手,牵着我去到餐桌旁坐下。
“没怎么……”被自己的情绪闹得不好意思起来,我忙摇了摇头,呆呆看着她在对面坐下,素手执起水晶杯,任那一汪冰红映红了她的手指。一时间,天地万物都成了虚无,没有酒店,没有午餐,没有烛光,甚至连空气都是虚无,眼底心上,唯有她,也只是她,而已。
她了然地笑笑,忽然向我举了举酒杯,眼底绽放的笑意像烟花一样难以捕捉,却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空。
我忙端起了自己面前那杯,像个初初才识得约会的毛头小子一样呆愣愣地一饮而尽,然后下一秒便接受到她关切的注视。“这么急做什么?下午时间还很长。”
“开心。”我笑说。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嫌不够长。
她便悠悠地笑,眼底眉间,一色的清媚。这餐饭吃得无比纠结又无比欢喜,她自是淡然优雅,我却愈发狼狈,一双眼怎么也舍不得从她身上抽离片刻,她轻轻切割牛排的样子,她含笑抿唇的样子,她眼底盈盈的水光,甚至她淡红的嘴唇被酒水浸染,烛光下仿佛水晶一样。
她不让我多喝,怕对恢复不利,可凡事一旦沾染了情事往往便不由得人控制,我安慰她也顺便安慰了自己,偶尔放纵一次又何妨呢?酒是愈喝愈多,心里仿佛伸出了一根细细的线,随她一颦一笑而牵动全身。情绪被勾扯着,忽而又像被放了风筝,整个午餐其实说话并不多,只记得她吃了一小半的牛排便开始吃水果,精致的唇角沾染了些许淋漓的果汁,亮晶晶的,像宝箱里藏着的璀璨钻石。
血液开始在脑子里流窜,我不想吃东西了——不不,确切地说,是我找到了更想吃的东西。
忘了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了,当我终于能看清楚这眼前的风景,她已经被我抱了满怀,跌跌撞撞地倒在海洋般柔软温暖的大床上。“苏曼……”我迷迷糊糊地喊,却被她轻抬臻首,以吻封缄。她身上的香气刺激着我仅剩的理智,分不出远的近的,真的假的,索性什么也不去想了,只专心以着手指与唇舌去感受这份热爱。
空气仿佛燃烧了起来,她本端庄矜持的脸上盈动着无法压抑的愉悦,似痛苦又似欢喜地啮着嘴唇,长睫颤抖如风中飘零的落叶。灵魂一时飞起,一时又似陷落,她修长的双腿半跪在我身上,长发流瀑般在空气中划过动人的光影。
时而轻吟,时而却又咬唇,雪色的肌肤浸上一层薄薄嫣粉,她柔顺地如一只垂死的白鸟。欲念像夏日疯长的野草,我听到自己的心脏一声声狂跳,所有的不确定与纠结都在这一刻结伴死去,而永生无法背离的热爱却如烈焰疯燃,将灵魂都烧成了灰烬。
沧海桑田,人世变幻,哪怕天涯两隔,只要一息尚存,我依然抗不过她一滴眼泪,抵御不了一个拥抱。她是我灵魂深处独一无二的珍宝,是我生死关头也想紧紧抓在掌心的唯一。
“思归……思归……”她梦呓般地轻喊,半睁着迷蒙的水瞳,眼底的欲念如山泉淙淙。
在遇到她以前,我从不知谁竟能将我的名字喊得如此动人又刻骨地温柔。想起初初见她,她优雅精致的微笑,想起她直击魂灵的眼神,想起她伤心失望的眼泪,想起她……这一声的诱引,带来的却是我一生的情动。
相拥而眠,良久,才幽幽醒来。
她尚未睡醒,恬淡无知的睡颜天使般纯洁。我看了半晌,又看半晌,直到灼热的目光令到连睡梦中的人也感到不自在了,她慢慢睁开眼睛,安静地看着我。
“怎么好像不高兴?”我没忽略她眼底一丝淡淡的扰。
“你让我伤心了。”她垂下眼眸,任一绺过长的发丝划过颈项,我伸手去勾,却被她轻轻拍开。
“好冤枉。”我深吸口气,手指在被子握住了她的。“我可什么也没做呀。”
她看我几秒,幽幽道:“我刚做梦梦见你,你不肯跟我走,却执意留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哈?那个女人已经五十多了吧?是我妈么?”我故意逗她。
她却不笑。长睫轻颤着,仿佛负气。我不敢再打诨,认真说道:“听说梦和现实都是反的,再说,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要不开心了嘛,我们起床去看电影吧?”
“梦里也不行。”她却难得孩子般较劲起来。“让我难受就是不行。”
“好好好,不行。”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她,我半是新鲜半是不舍,忙搂了她纤细的肩头,一下下安抚着。“都是我不好,居然在梦里欺负你,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她脸色这才柔和了些许,低声道:“下次再害我做这样的梦,一起和你算账。”
我见她说得认真,忍不住存了三分好笑,到底她是梦见谁了啊?能气成这样,准定不是我妈。
她见我偷笑,不由羞恼,抬手便打我肩膀一下:“你还笑!”
这绣花拳头……一个忍不住便将她再次压在了身下,亲上去,她也不硬推,却反复躲我,颀长的颈子左右摆着,只可怜我被那凝白的一色晃得口干舌燥,忍不住便一口咬了上去。
“咝——”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我终于心满意足地松了口,细细欣赏这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苏曼小姐人生中第一个……咬痕。咬的时候确实痛快,可一抬头见她双目莹然,一汪水汽,不禁傻了眼。糟,是不是下口太重了?“苏……苏曼……”我紧张地咽一口口水。“很疼吗?”
“不用说你像漫漫你就处处学它吧,万一被你妈看到怎么办!”苏曼这时也不管我伤体了,连推带踹地给我弄了下去。
“看到又怎么啦?早晚的事嘛。”我忍不住辩道,“你看我腿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再待个一星期左右,就可以和你一起去上海了。”
“你倒计划得好。”她哼一声,推开我坐起身来,一见我贼忒嘻嘻的眼神,马上将被子拉到了肩下。“我问你,要是你妈死活就不同意你离家呢?”
“我多大的人了,真要走,谁还拦得住啊。”
她侧脸看我,忽然轻叹一声:“思归,我不想变成破坏你三世同堂幸福家庭的坏人。”
“你不是——苏曼,你怎么会这么想?”这话就说得严重了,我也收起了散漫的姿态,坐起身来。
“那你答应我,如果妈妈不同意,我们一起求到她同意,等到她同意。哪怕我先过去上海等你。无论如何,不要弃家而走。”她轻声,却无比坚定。
“苏曼……”望着她眼底的波澜,我想起她为了来找我所做的一切,因为她做了弃家那样痛苦的决定,所以,无论如何不想我也重蹈覆辙,是这样吗?
“从前我一直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家庭才养出你这样珍贵的孩子,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她帮我理好头发,暖淡的笑意像照耀在雪地上的阳光。“思归,有这样的家人是你最大的幸福。答应我,永远也不要破坏它。”
“那你呢?你的幸福呢?”心里酸酸涩涩,像浸了一缸老陈醋。“苏曼,我不会把你放在这份幸福之外。”
“那就和我一起分享。”她浅浅地笑了,那笑意却一直暖到我的心头。“如果这份幸福和我们的小幸福相悖,你也不要急着去做选择,我们会在一起的,时间也还有很多。思归,除了虚名,我们什么都不比别人少。”
天快黑的时候,雪花又飘了起来,街道上很快白茫茫地一片。圣诞节出来逛街的除了情侣还是情侣,看着年轻的男男女女嬉笑着走过,或是打情骂俏,想起苏曼说的那句话,我心中恬静,竟然半点也不羡慕他们能够光明正大了。他们有的我们固然没有,可我们所经历和感受到的,他们同样一辈子也不会有。
纷飞的大雪中,我非常豪气地扔下苏曼买的伞,拉着她绕到路灯背后,将大围巾扯下来搭一半在她颈子上,遮住脸颊便去亲她的嘴唇。雪白的脸颊很快沁出一丝淡粉,她有些羞恼,可身在外头却又不好打我,只能色厉内荏地瞪我一眼。
晚餐她让我做主,我便做主将她带去了我高中时常去吃饭的一家小餐馆。几年没来,铺子比以前大了一倍,店面也装修得好多了,令我惊喜的是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当然,老板娘也还是那个老板娘。
她跟了我进去,竟难得没有提出意见。我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没吃过米线这种美味,也不问她,直接点单。没想到老板娘居然还记得我,一看清我脸就立刻激动地跟我聊起天来,还恶狠狠地吩咐她老公给我将两人份的米线硬生生盛成了三人份,料也加多一倍,看得我热汗直流。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你认识这个老板?”趁着老板娘终于忙去了,苏曼在桌下轻踢我一脚。分明是有些不高兴我把她晾在一边,自顾自和人家聊天,还用着她听不懂的方言。
“她说我跟高中时的样子就没变过,一眼就认得出来。”我见她不动筷,赶紧介绍:“你尝尝看嘛,真的可好吃了,绝对比你老去吃的那些死贵的东西好吃。”
她这才小口地尝了尝,眼睫轻闪:“还说什么了?而且,她干吗那样看着我?”
“你好看呗。”我哈哈地笑出声来,被她利落地瞪了一眼。赶紧揉揉脸。“她问我你是不是我同学那个老跟我一起来吃米线的谁谁谁,我说不是,她就不高兴了,说这学校的姑娘没一个她不认识的,没理由你这么个闪亮的姑娘她却没印象啊。哈哈。”
她轻哼一声。“是吗,老跟你一起来吃的,谁啊?”
“……”我怎么又祸从口出了呢?“就一个当时处得挺好的同学……”
“这样啊。”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人家婚都结了,孩子都满地爬了。”我想想不对劲,又补一句。
“嗯,还知道得挺清楚。”她似笑非笑地。
“姐姐唉,那是高中同学,我就不信了,你就没个熟点的同学什么的。”我急了,再说那是我想清楚的吗,人家喜帖都送我手上了,不多不少还包了八百块呢。
“那我也没跟谁谁老是一起吃饭啊。”她慢悠悠地说。
你当然没有,哼,那会儿估计和你吃饭这活儿都让林某人给承包了吧。我只能在腹中暗诽,嘴上可不敢说出来。
大概是看我真有点急了,她不再逗我,小口地喝着汤,刚进店里时的凉气似是驱散了,原本白得过分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点红润。“还蛮好吃的。”终于,她放下调羹作了点评。
我心中一定,刚才的郁郁一消而散,忍不住道:“是吧,我就觉得你一定喜欢。”
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一手支在颚下,悠悠地看着我,眼神异常通透。我被她看得脸红,赶紧闷头吃米线。忽然一阵吵,是苏曼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显就快速接了起来:“阿姨。”
是我妈?我正诧异我妈怎么给苏曼打电话,就听苏曼道:“马上就回去了,正在吃晚饭……好像是在思归高中时的学校附近……嗯,我们路上会小心的……好,上车之后再和您联系。”
看她挂了电话,我有点不高兴:“我妈真是的,干吗打给你啊,她没说你什么吧?”我只担心我妈是不是嫌我们回去晚了,抱怨苏曼。
“傻瓜,你妈打给我才是不见外。”她见我窸窸窣窣地吃完了,抬手便要结账。
是这样吗?我正琢磨着,看她要掏卡,赶紧给她手按住了:“你快饶了老板娘吧,就几十块钱还刷卡,你看这像有刷卡机的样子吗?”
她轻声啊了一声,看着老板娘也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由微微尴尬,捏着卡给也不是收也不是。
我爱死她那吃瘪的小样儿了,忍不住就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压低了声音得意道:“放心吧,老公来给,不会把你扣这儿的。”
她瞪我一眼,这才没好气地收了卡。结完账,我拉着她手出去,一开门便是漫天的银雪飞舞,冰晶飘落在睫毛上,很快便化成一团水珠,凉丝丝地沿着脸颊滑落下来。
“大雪天怕是不好打车啊。”
“你妈妈帮我们叫了车了,应该就快到了。”苏曼微微一笑。
“啊,什么时候?”我看她握着手机,忍不住拿过来看了一眼,竟看到一条我妈发的短信:我给你们叫了车子,车牌号XXX,这个司机我认识,你们就在学校旁边等。不要乱坐车,年底了,你们两个女孩要小心安全。”
“哎,我妈想得真周到。”我忍不住感叹,果然有妈的孩子像个宝。但是她怎么都不给我发直接给苏曼发了?难道真是苏曼说的,不见外?
苏曼没有接我的话,只俏生生地在路边站着,眼底隐隐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情思。可明明是满眼的心事,她却固执地抿着嘴唇,不发一语,任雪花悠悠飘落发上,肩头。
车子很快到了,我细心地核对了车牌号,就是这辆没错。“走吧。”我拉住她的手,望进她眼底的深深浅浅,粲然微笑:“我们回家。”
“嗯。”她亦展颜,指尖拂过我落满冰晶的额发,又轻轻滑过我的脸颊。
“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不打手,坚决不打手。
终于完结了,我这一百多万字的情书,写完之后一股浓浓的虚脱感,大半夜的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结局折腾了我十几个小时,无非是这不满意那不满意,修改了三四次,终于定稿。很抱歉给不了你们万众期待的大船戏了,仅是如此,都担心又变成洛加锁呢。
属于苏曼和思归的故事,到此,当真是彻底结束了,开玩笑说我要写第三部的筒子,抱歉让你失望啦,因为接下来,我要开足马力去为我的沐姐姐和小软糖奋斗了。希望大家多多捧场,养肥党、霸王党什么的,来我们私聊一下。
最后的最后,导演和奶瓶君,你们的爱人我会送给你们的,请若无其事地等待吧,反正有生之年,必是看得到。
要不,就和我比比命长吧?(正经脸
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后者就罢了,我只怕前者我占了个着。
PS不是耍赖哦。无论如何,我挂掉之前一定写出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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