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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东擎还是不放心,拉住她的手臂没有松开。
苏凉末手缓缓落向他的手背,然后将他的手轻推开。
“没事。”她嘴里的两字像是一针定心针,她说过她有自我保护的能力,能让他放心。
莫清显露出不耐烦,苏凉末朝他看了眼后提起脚步走过去。
到了床前,她弯腰想将苏泽拉起来。
莫清手里的枪举起后对准她太阳穴,“别乱动。”
“我没乱动,但苏泽还是个小孩子,你这样把他吓坏了,既然我留在这,你把他放了。”
苏泽已经哭得没力气了,蜷在床上一动不动,莫清将苏凉末拉到床头柜跟前,“坐着。”
苏凉末按着她的要求坐在床沿,莫清举起枪拦在她跟前,“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夫人,其实你完全不必将事情闹成现在这样,你抚养了东擎二十几年……”
莫清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枪托重重砸向苏凉末肩膀,她痛得闷哼声,尽管已经强忍住不显露出来,但占东擎看在眼里,“莫清!你究竟想怎样?”
“你看看,他口口声声喊我莫清,他要念着情,也该喊我一声妈才是。”
苏凉末手掌揉着肩膀,“你都要杀他了,他还怎么能认你?”
“二十几年前的事,你们想必已经从占松庭的口里知道了,既然这样,谁都没有资格来指责我,苏凉末,你也是怀了孩子的,你告诉我,一个亲生孩子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莫清的口气开始歇斯底里。
苏凉末双手捧着肚子,生怕她一个发狠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莫清扬起手里的枪,指了指不远处的占东擎,“你算什么?你什么都不算。”
占东擎一语不发,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莫清早已是一个疯子,“你既然把苏泽抓来,肯定有你想要的东西,你尽管开口。”
“我要什么?”莫清不由失笑,“我一不要钱,二不要权,我要命,你们给我吗?”
苏凉末动了下,莫清脸上透出紧张,“不准动,不然我真的要开枪了!”
苏凉末手臂撑在身侧,“我只是换了个坐姿,你别太紧张。”
莫清手往苏凉末身上一推,“别跟我耍花样!”
占东擎眼睛望向空荡荡的墙壁,“爸的照片,都是你拿掉的?”
“是。”莫清垂下眼帘,“他都对我这样了,我还留着他的东西做什么?”
“他对你还不好么?”占东擎语带嘲讽,“你当初害死我妈的时候,他对你一昧偏袒,事后又处处护着你,没想到你还不知足。”
“我有什么好知足的?”莫清情绪激动,“他以为这样就是对我好?笑话,那是背叛,况且我还要忍受你成天在我眼皮子跟前晃,还要叫我妈妈,我也是一个女人,我要的是我的亲生孩子。”
苏凉末坐在床沿没动,目光穿过莫清身侧看向占东擎。
他的身形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极为修长,苏凉末听着莫清的这席话,忽然便觉得占东擎很可怜。
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尽管莫清当着占松年的面不会太为难占东擎,那背地里呢?
“还记得当年被你杀掉的那个男人吗?我对占松年已经不抱希望了,而我对他是真心的,他至少理解我。”
占东擎语气不无嘲讽,“早知道这样,我就给你留着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你不是我亲妈,你的私生活我无权干涉。”
莫清笑了笑,“东擎,你不是一直在找杀你爸爸的凶手吗?”
“真是你杀的?”
莫清毫不介意谈起这件事,“不是我杀的。”她想了想后又道,“应该这样说,不是我亲手杀的,但却是我计划的,你都不知道我计划了多少年。”
苏凉末真觉得莫清这人够可怕的,试想她和占松年同床共枕,每天想的却是怎么杀他。
“细节方面,我就不用跟你讲了吧?”莫清看到占东擎冷峻的脸,心里不由一阵快慰。
苏凉末瞅了眼莫清手里的枪,“夫人,您这样说话的时候,就不怕爸也在这儿?”
“你什么意思?”
“还记得你上次请郝先生抓得那个小鬼吗?你既然要抓他,自然也知道有鬼的存在,爸的冤魂其实一直没离开过这座房子,上次在房间里我还看见过他。”苏凉末这时候真希望占松年能及时出现。
“闭嘴!”莫清被吓得不轻,“别来糊弄我。”
“我说得是真的。”苏凉末看向房门口,“他也一直在找害死他的人,你刚才又亲口承认了,夫人,你心里真的不害怕吗?”
莫清脸上露出恐惧,占东擎趁机上前了一小步。
但莫清只是暂时的失神,她想到什么后忽然回神,一巴掌狠狠甩向苏凉末的脸,她被扇得眼冒金星,占东擎急忙要过去,“凉末!”
“站住!”莫清将枪顶向苏凉末的脑门,“你再敢上前,我让她脑袋开花,我和你的女人和孩子同归于尽!”
苏凉末伸出手,示意占东擎不要冲动,她摸了摸嘴角,还好没像电视剧那样被扇出血来。
莫清用枪管用力推了推苏凉末,“想骗我,你看看周围这些都是什么?那可是我专门从郝先生那里请来的,我就是要把占松年困死在这个房子里头,还有,他是近不了我身的,不过你刚才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我改天应该找郝先生把他收了。”
“你真这样恨他吗?”苏凉末掌心摸到脸,痛得手又缩了回去。
“当然,我恨他。”
苏泽在床上扭动着身体想要起来,苏凉末伸手按住他让他别乱动。
“还有,既然我爸一直在你手里,后来那些信跟你也有关系吧?”
莫清倚向床头柜,“不止这些,包括流简赌场有人被杀的那件事,都是我做的,还有什么呢?”她凝神想了想,“不记得了,太多了。”
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所说的却是一条条人命,一桩桩罪恶。
莫清另一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针管。
她将东西拿起后给占东擎看,“东擎,还记得这个吗?”
“这是什么?”占东擎问道。
“那我要是问你,当年唐心是怎么死的,你总还记得吧?”
苏凉末看到占东擎脸色咻地变化,整张俊脸几乎都扭曲了,“莫清,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莫清将针管内的空气推出去,“其实我一直以为你爱唐心,不过,那时候你对她的感情也算好,你亲手杀掉她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以为你会走不出来,那个毒品就是我让人给她注射的。当时我一共要了两支,都是高纯度的原液,黑市上使用的都是特质瓶子,所以另外一支,我保存到了今天,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同样的东西我会再一次使用在你女人身上。”
占东擎这会没法冷静,连强装都装不出来。
“你放了凉末,你恨的是我,有什么不痛快朝我来。”
“我算是明白了,东擎啊,你这会是动真感情的,你们也知道,一旦毒品注射进体内,我看看……”莫清端详着苏凉末隆起的肚子,“她应该能撑得到生产的时候,不过这孩子么,一出生就要靠吸毒维持生命,够特殊的啊。”
苏凉末脸色煞白,肚里的孩子隐约知道危险,小腿踢动几下。
占东擎掏出枪,枪口对准莫清。
莫清一手持枪,一手拿着针管。“你忍心看你女人和孩子送命的话,你就开枪。”
占东擎话语透出决绝,“我更不想看着他们被折磨致死。”
“是吗?”莫清却丝毫不慌张,“既然你这样说了,开枪吧,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
她的枪顶住苏凉末脑门,另一边,针管已经要扎进苏凉末的手臂。
苏凉末连动都不能动,更别说是趁机反抗了。
“一。”
莫清嘴角噙起抹笑,“二。”
占东擎目光落向苏凉末,在莫清的三字说出口之前,他放下了枪。
“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莫清一字一顿再度开口,“今天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了,我也算仁慈,哪怕让她受尽折磨,但留给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占东擎目光紧盯着苏凉末,眼里的复杂和挣扎令人心悸。
苏凉末冲他笑了笑,想让他安心,可这样的情况下,连她自己都没有丁点把握,她想,既然她的特殊能力一直跟着她,那在为难的时刻,也定然能帮她。
苏凉末闭上眼睛,让自己好好冷静下。
莫清的针管已经往她手臂上扎去,苏凉末疼得睁开眼,在莫清推动针管前,苏凉末忽然开了口,“夫人,您当初被打掉的那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莫清一顿。
当时那孩子还只是个胚胎,她眼里露出痛苦,“为什么问我这个?”
“您有梦到过他吗?其实您说得对,您是没错,一个孩子被生生剥离母体的痛,我能感受得到。”
莫清目光不由落向苏凉末的脸,尔后对上她的眼睛,“你能感受得到?”
“夫人,我也是母亲。”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你有孩子……”
苏凉末看到莫清的双眼透出迷离和挣扎,“您也有孩子,您看着我,他如果活着的话,应该跟我差不多大是吗?”
“是,是啊。”莫清仔细端详着苏凉末,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她,只觉苏凉末的眼睛出奇的好看,像是一滩幽静的湖水,很深,也很清澈,慢慢的,她开始难以自持,只觉似乎有一双手拉着她正在用力往下坠,往下坠。
莫清难以控制,手里的枪先掉落在地,人软绵绵往下倒时苏凉末接了把,她伸手夺过莫清手里的针管,也没心软,朝着莫清的手臂扎去。
液体被推入体内后,莫清还是没醒,占东擎急得跑到苏凉末身侧,“没事吧?”
“没事。”苏凉末忙掀开被子,占东擎一把将苏泽捞起来后抱在怀里。
他另一手牵着苏凉末,“走。”
青湖路的人已经被控制的差不多了,苏凉末和占东擎来到楼下,韩增正好从外头进来,“苏先生,你们没事吧?”
“都处理好了?”
“是。”
占东擎拉起苏凉末来到外头,上车之前,苏凉末不由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房间。
回到住处,苏凉末先安抚好苏泽的情绪,这会也晚了,苏泽除去害怕之外还困,所以苏凉末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后他就睡着了。
走出房间,客厅里的灯光令人舒适惬意,占东擎垂首坐在那闭目养神。
苏凉末走过去,手落向他的肩膀,“东擎。”
他眼睛仍旧闭着,拉过苏凉末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双手则将她紧紧环在怀里,“苏泽睡了?”
“嗯,吓坏了。”
“你呢,害怕吗?”
苏凉末人往后靠,“说不害怕是假的,我当时真不知道,要是那一针真打进了我的体内,我以后要怎么办?”
占东擎更用力的将她抱着,“凉末,你很勇敢,也很冷静,总之,当时是你让我心安了,我是男人,可有些事情我却……”
苏凉末转过身,手掌捂住占东擎的嘴,“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能冷静,东擎,只要你在,我就能心安,记住这句话,我再怎么拥有别人没有的能力,我也只是个女人。”
占东擎在她眼睛上轻吻。
苏凉末合起眼帘,“东擎,我们结婚吧,我想做你的妻子。”
“以后这种事可能还会碰到,不论多么艰辛困难,你都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是,我愿意。”
苏凉末笑着抱紧占东擎的脖子,“我再说一遍,我愿意。”
莫清被移出了别墅,但还是住在青湖路,占东擎让人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每天都有保镖轮流看守,外面还装着一道铁门,窗户外头加固防盗窗,她就算插上翅膀也别想飞出去。
毒液反应的速度很快,起先还能忍着,三天之后,莫清已经被折磨得厉害。
她挥手扫掉床头柜上的饭菜,人扑过去来到门前,“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口的保镖抽着烟,“都喊两天了,也不嫌累。”
“好像是吸了毒,应该是挺难受的。”
莫清抓着自己的手臂,她用力去拉门把,可门板还是纹丝不动,“我要见占东擎,放我出去!”
“艾玛,天天听着这鬼哭狼嚎的,不疯掉才怪。”
“别以为这样就能困得住我,我还有一张王牌,你们等死吧,等死吧!”
其实,苏凉末当时这一针扎下去时并没想别的,况且莫清作恶多端,指不定以后还会想法子对付他们。
占东擎想搬回青湖路,苏凉末自然同意,没有一个地方能比得过青湖路的戒严和地理位置。
佣人提前两天打扫,苏凉末和占东擎回到青湖路,占松年的房间原封不动放在那,占东擎将东西提进他的房间,回头没见苏凉末,便走出去找她。
苏凉末将占松年房里的符咒一张张撕去,还有摆在床边的神佛也小心翼翼搬走。
占东擎大步走进去,将东西接过手,“你别动,身体还不方便。”
“这点小事还不能做吗?没事的,我没那么娇气。”
占东擎拥着她的肩膀走到一边,“回房间吧,都打扫好了。”
“东擎,现在你爸爸估计能离开了,他可以去他应该去的地方了。”
占东擎嘴角显露些笑意,“是啊,这个房间我也一直会给他留着。”
两人回到自己的卧室,占东擎下午出去了趟,回来时已经很晚,苏凉末洗过澡躺在床上看电视。
占东擎过去抱住她轻吻,“老婆,我想要了。”
也亏得他一个月才能勉强吃到一次,还不能是大动作的。
苏凉末笑着推了下他,“先去洗澡。”
占东擎闻言,赶紧起身,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里走。
房间内就他们两人,占东擎出来时索性衣服都没穿,他赤条条来到床前,某个地方早已经按捺不住,他扑上前就要有所动作。
苏凉末挺着个大肚子没法躲,只能调整下姿势,占东擎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住她。
忽然,她看见了什么似的停住动作。
“不行。”苏凉末一把推开压上来的男人,满口拒绝。
“怎么又不行?”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你出去把不该带回来的东西给带回来了,”苏凉末卷起被单围住自己,“她正盯着你看呢。”
占东擎满脸懊恼,“你又看见鬼了,她往哪看呢?”
“你敢把你宝贝再翘起来点吗?就快碰到她脸了。”苏凉末伸手指了指他的腿间。
这一句话无异于是个顶级炸弹,占东擎朝自己的腿间看了看,一股气血瞬间往上涌,难不成这女鬼还蹲在那里不成?“老婆,你是想让我不举吗?”
“你以后回来注意点,谁让你桃花乱开,不止小姑娘一大堆,还能把女鬼给招惹回来。”
占东擎面色铁青,低咒声,“我反正看不见,”说话间再度抱紧她,“我把它藏在安全的地方,就没人能看见了。”
苏凉末捂住嘴轻笑,“她伸手了,你当心。”
占东擎低咒声,扯过被子遮住自己下半身,有这样的老婆吗?她简直是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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