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之后是开吃节奏因此大家落座后顶头两位的废话不多,上了菜上了酒整个局面就开始热闹起来,估摸着差不多可以聊了彪师傅便将头靠向强儿轻声询问,刚才刻意坐在强儿旁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彪师傅是好意强儿领情带着笑婉转表述那刻骨铭心的痛,虽然是点到即止可该暗示的话没少。彪师傅年纪稍长就算强儿不点破厂里那群混小子秉性还是知道些,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尽在重要时候搞出乱子,等年关过了彪师傅决定和临管事说说,召集年长老人聚聚,下面小辈该管管否则就要翻天了。
他俩聊的很轻其他人听不真切,联想刚刚强儿状况大家都在瞎猜肯定没好事,另外一桌的年轻人声音不大也聊开了:“装腔作势就会打小报告,哼!瞧着吧今天强儿发癫肯定算在我们身上,那些老东西可不讲理,瞧吧年后就是秋后算账。”话音刚落坐在他旁边样子瘦瘦的家伙立马接话:“是呀,强儿和绿豆一唱一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些防不胜防的暗钉子和刮片肯定是他们搞的鬼,前阵子帮我们忙那个小金又中招了,听说左手被划流掉不少血,现在包的像个粽子丢人现眼四处招摇,昨个我叫他给两人送配料里加点货理都不理我,亏我以前那么帮他在师傅面前说好话才捞到今日的位置。”不止只那个小金伤过,其实桌上这群小伙子多多少少都吃过同样的苦头,鬼知道强儿和绿豆怎么弄能够摆放到那些极其刁钻古怪位置,最可恶的是因为没有确凿证据连告知的地都没有。
大家不要以为这群提心吊胆、抱怨连连的家伙有多可怜,其实都是他们自己找来的不痛快,谁让他们仗着自己在王恭厂累积人脉欺负刚来的强儿和绿豆,什么趁两人洗澡偷走衣服啦。落单上茅房时更惨…那个有些不雅所有暂且不谈请各自想象…。总之在欢乐嘲笑过后引来的是强儿和绿豆绝地反击,其实有些东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不太注意的生活习惯,强儿和绿豆就是利用观察这些人日常习惯准确判断出将来摆放暗钉和刮片的位置,至于这份手段当然是从冯掌柜那儿学来的。
话题转回两人还在冯家铁匠铺的日子,自从廖师傅展示过时钟后冯掌柜一有空就赖在廖师傅工作室里边学边捣蛋。异常喜欢在部件里搞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让后来人吃点苦头,性格所致廖师傅知道冯掌柜脾性管不住除了翻白眼争几句只能陪着拦着,由于冯掌柜会折腾屋里东西太多太乱,实在没办法的廖师傅只能招来阿牛、强儿和绿豆让三人轮流过来帮忙,能够近身伺候三人求之不得跑的特别勤快。此刻强儿和绿豆两人优势展现,每次帮忙回来互相交流一番看到的手艺,冯掌柜那些搞怪手段让两人茅塞顿开,两人共同进步在诡道上赶超阿牛许多,因此当找茬上门后两人迫不及待将这门手艺发扬光大。
事实证明冯掌柜恶搞手艺绝对精彩。当初欢笑不断的家伙们纷纷得到优待,不大不小的血案频频发生,伤一次是意外次数多了让人起疑,他们没有马上猜测是强儿和绿豆而是引发混乱的内讧,经过几次语气不善的沟通后几波人静心总结经验发现有可能是他两人所为,还是那句话没证据一切只是猜测。无法定论就意味着他们没法将强儿和绿豆往死里弄,毕竟这两兄弟跟师傅们、临管事私交甚好,搞太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年轻人火气旺这口气出不了憋的难受,大的不行小的继续因此才有饭桌上那番对话。
吃完饭这年假就算开始了。大家拿着大包小包犒赏东西各自回屋整理整理准备回家,这下强儿和绿豆犯了难去哪好呢?王恭厂之后要关门两人不可能赖着不走,绿豆无趣在强儿房里磨叽意外等来了临管事,一进门刚开口就差点将两人吓个半死。“哥俩还在忙什么?到现在还不急着走,虽说是养父母但是该进的孝道可不能少。”这是倚老卖老的话临管事自认和哥俩熟说话没遮拦,刚听彪师傅说起强儿的情况这不临走前过来看看。自己出现突然两人惊到在常理中因此临管事没有往其他方向想,在应付突发事件上绿豆比强儿更胜一筹,立马转身笑着迎过去跟临管事打趣:“临叔来了快进来坐,我和强儿在讨论这么多东西该怎么带回去,呵呵。”
有绿豆帮着缓冲强儿也立马恢复带着笑加入闲聊。其实临管事就是来问问身体状况没大事就好,之后强儿还假模假样请教些打包技巧,这些都是小事见人好好的临管事也就放心了。等他离开后强儿和绿豆迅速变脸快速整理完东西,大意!真的是太大意了!两人进来顺根本没将王恭厂这道门槛当回事,还好平常和临管事关系养的好今天露了底,不然还傻瓜似的当东厂是摆设。回想平常交谈中临管事那种怪怪眼神敢情早知道自己是孤儿,唯一让强儿没想明白东厂为什么没查出自己的亲生父母,或许对他们来讲调查个孤儿会比较麻烦吧?强儿不停安慰自己那颗扑通乱跳的心脏。
论生活上的那些事强儿和绿豆都是行家,之前还是绿豆口中很多的犒赏之物三下五除二快速被规整打包,两人很默契没说什么准备先走再议。王恭厂很危险两人有点怕天知道外面有没有在偷听,在出门那一刻强儿挤出不太自然的微笑望了绿豆一眼就准备往外走,可还没怎么挪动步子就被拉住,“强儿回来你的笑太假不行,我们没被带走就说明东厂的人不知道你的底细,你现在这样子反而惹人起疑。”绿豆自己也忐忑不安但看着强儿那个僵笑忍不住轻声说了几句,很失败吗?强儿低下头沉思片刻再抬头,这次换上笑眯眯的样子总算得到绿豆首肯,就这样两人又背又拿排在出去的队伍里,之后和进来时同样容易两人顺顺利利出了门。
门外很乱有很多眷属在等自己家人,有的张望有的帮忙拿东西说笑谈天,强儿愣住了这样的场景父亲抱着自己参与过好几次,以前是大鱼大肉现在是糕点布匹,又怎么了?绿豆用手肘撞强儿,虽说喜欢刺激但也禁不住一连串惊吓,如果可以的话强儿真想大哭可惜时间地点都不对,趁自己还能忍住泪水强儿拉着绿豆落寞离开伤心之地。两人没有赶着去找罗叔而是随便找了间客栈住上一晚,强儿有太多需要发泄的情绪最重要的是他要确认是否有人跟踪,对此绿豆相当赞同默默跟在旁边,订好房间安排妥当只剩下两人时,强儿扔下行囊竟然缩在床铺上抱头痛哭,无法马上报仇和童年美好回忆快将强儿撕裂,这种强烈压抑过的哭声让绿豆同样难受,总不能两人一起哭绿豆只能借着整理东西缓和下房里气氛。
再强烈的情绪随时间流动总会平息,绿豆没有计较这段时间有多长总之见强儿身体颤抖慢慢缓和就知道可以劝慰了,客栈有茶杯和水绿豆倒了杯握在手里,走向强儿用另一只手拍打他的肩膀说道:“别光顾着哭来喝口水润润,天大事由我陪着咱哥俩一起扛。”听着绿豆的义气之语强儿重燃勇气抬头用颤抖的手接过他递过来茶杯,眼睛红肿鼻涕邋遢强儿已经属于鼻青脸肿型,刚刚痛哭过身体缺水缺的厉害这杯水反而让强儿更加干渴。懂得吃喝就好绿豆赶忙把这个水壶提了过来,整壶猛灌后强儿勉强觉得好点,大仇未报绿豆不认为强儿会寻短见因此放心去外面找小二弄水。
今后该怎么办?这仇该怎么报?绿豆走后强儿就完全陷入发呆状态,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绿豆带着水和热乎乎大包子回来,进门时强儿还是发呆的样子让绿豆有些意外,叹息过后将吃食放在桌上转回去关门,再转身没想到强儿已经开吃了!“兄弟不仗义,自己吃开了?”虽说绿豆在调侃其实嘴角是带笑的,胃口开了光吃包子怎么可能够,强儿这副尊容还是不要见人为好,绿豆只能再次出去跑腿弄更过吃食,特别是水今晚肯定彻夜长谈晚上在客栈添水不方便。
果然不出绿豆所料强儿见到要人命的死仇了!东厂横在两人面前无法跨越,当自己是孤儿底牌被临管事揭了后,绿豆对自傲的智慧产生怀疑,或许无论自己还是太年轻有些事情想不全,“强儿,我们还是去找罗叔吧,我猜他们只是去衙门查了资料,所以只查到我们被人收养绝对没有实地核实过,身份是他老帮忙弄的在细节上当时走的急我们呀个没问过。”“对,临管事这层窗已经点破,年后肯定会问万一哪里对不上号可麻烦了。” 骑虎难下就是形容现在的局面,终于在夜晚三更两人终于达成统一意见定下明日方向。(未完待续。。)
ps: 感谢支持继续,有时候作者越写越郁闷为什么故事可以无限延展,何时才能挺近到下个预定位置,郁闷啊~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