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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女神物语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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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强大到根本无法想象的存在当作猎物的恐惧感泰山压顶般地压迫着他的精神,但毕竟是肩负了一族的未来,从小为此谋划着不折手段的鬼族之长,即使精神上的压力不断强迫着自己彻底臣服在少女的面前,他依旧强行支撑着,蹒跚着向后倒退。

    在黑发少女的无条件臣服下操纵着黑龙神神子力量的男人对与龙神赋予神子的力量早已有足够深入的了解,即使因为黑白龙神的力量相生相克有所差异,其强大的程度也不可能和眼前少女给他的压迫感更甚。

    用仿佛看着花草般不在意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少女轻垂眼帘,只是依旧释放着自身千百分之一的力量,将之维持在对方可以感受到,却不至于对周围环境造成太大影响的程度,并没有对他失魂落魄般的样子做出任何其他的表示。

    即使亚克拉姆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亲眼所见的事实足以压倒一切侥幸和否认。震惊过去,他的眼中浮现混合了恐惧与绝望的暗沉色彩。

    “不、不对……你不应该有那么强的力量才是……”

    喃喃自语着,其中的不敢相信,即使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可以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出。

    直到橘发少年——他刚刚抱着的黑龙神子的哥哥见他退得够远,大胆地脚步一跨将少女捞了赶紧退后,紧紧抱在怀里用戒备痛恨的目光狠狠朝其瞪去,他这才突然回过神来。

    “……”

    用仿佛要将人整个吞吃下去的,混合了疑惑恐惧贪婪的目光死死地盯了展现出前所未见的强大力量的少女片刻。他才终于松开了,用仿佛要捏断一般的力气拿着的桧扇。移开视线看了被救走的黑发少女一眼,他没有留下半句话地从众人面前消失。

    ****

    似乎是之前按照那个鬼族之首的命令,为了扩散污秽使用了太多的力量,被带上牛车没多久,根据其兄长橘发少女所说应是名为森川兰黑发的少女就自己昏了过去。一到左大臣府,路上被黑发少女的突然昏迷吓得大叫的天真二话不说直接抱了人,就往平日常去的好友元宫茜的住所赶去安置妹妹了。

    可能是被我在敌人走后,瞥过她的带着“回去后再找你算帐”味道的视线吓到了,被占用了房间的粉红色头发的少女也讪讪地丢下一句去帮忙照看,就拉着性格羞涩而被留守左大臣府的同伴跑了。

    同归来的少年祈似乎很想参与对付鬼族的话题,但毕竟比另一个橘头发的好点,还有眼色,知道自己和我们不熟悉。看唯三存在可以让他勉强旁听的人都走了,抓了抓脑门虽然懊恼却也没不识趣地硬要留下。

    说实话我刚刚拿到元宫茜留下的信笺,知道她胆大包天地跑去找黑龙神子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就像对愚蠢地前往巴比伦主动踏入爱西丝陷阱的凯罗尔一样,丢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不管。但偏偏她和凯罗尔不一样,龙神神子的身份已经被我所取代,既没有女主角的强运可以让她化险为夷,也没有龙神的庇佑让她不会受到鬼族之术的伤害……

    虽然说回来的时候想想她是早知道剧情的,去找黑龙神子除了好奇以外,更多的应该还是因为对方是天真的妹妹——勉强算个理由,并不真地和凯罗尔完全一样。但要是把她私自跑出去陷入危险还我我去救人的事情就这样抹过去——一方面是我心气难平,另有方面……万一她以后又闹出这种事来怎么办?!

    目送元宫茜拉着诗纹逃出去,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怎么教训,我叹了口气拉回了思绪。

    “那这个‘桂的神子’、哦不,是兰小姐……应该怎么办啊?”

    原来其他人都走了,母屋里应该只剩下我和那个老是拿着桧扇的风流男人讨论关于黑龙神子森川兰的处置问题,但回来的时候人一多动静自然不小。回过神来,我和橘友雅刚刚准备开始商讨,本来就因为我和元宫茜跟着橘少将大人跑出去而焦躁不安的藤公主接到侍女通知,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听男人描述完当时的情景,为难于森川兰,我“同伴”的妹妹,以及鬼族所操纵的“桂的神子”的双重身份,藤公主无措地问。

    至今眼前依旧不是浮现出少女神明般无可阻挡的身影,但橘友压毕竟不是祈和天真那样阅历不足的少年人,加上上次大纳言府醉酒后的少女也多少已经显露出两分深藏的另一面;虽然回左大臣府的路上他因为过于惊讶,显得有点沉默少语,有了一段时间缓冲此刻也已谈笑如常。

    “若那位兰小姐只是普通人倒也无妨,但看她扩散污秽……虽然神子具有阻止她的力量,但毕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万一有什么意外……”

    他的话自是没错,我却不由微微苦笑。

    “可是人抓到了,总不可能再放回去吧……”

    “就算她不是神子,能做到那样的事情,想必也算是个能力强大的巫女。我虽然不惧她的力量,却不能保证鬼族不会操纵她对其他人动手,再惹出波澜。”

    “若她不是天真的妹妹,”倒是可以一刀杀了干净。

    “……倒是好处理。”

    虽然某个疑似妹控的少年不在,但考虑到藤公主的年纪,我看了她眼把原话含糊了过去。

    藤公主正等着我的决定,显然并未做他想。一边坐的男人倒是清楚我的未尽之语,却也没有其他意见。

    回忆了下原著里的处理方案,我沉吟了片刻说道。

    “不过……”

    边说边下意识地扫过不远处拜托赖久先生做的,养了只松鼠的木笼子,

    “我虽然不能天天看住他,但有一个人却是可以。”

    “他既有足够的力量,想来也该不缺时间才是。”

    显然没想出有谁能和我一样克制这位“桂的神子”的力量,藤公主和橘少将大人一起问是谁。

    “泰明的师父,安倍晴明。”

    “那位大人?为什么……”

    “啊……”与此同时,仿佛在说‘原来是他’的男人感叹声也一起响起。

    藤公主吃惊地反问,似一时还反应不及。但藏青色头发的风雅男人却已经明白过来,合拢桧扇露出了赞许推崇的微笑。

    ****

    安倍晴明被誉为日本历史上最伟大的阴阳师,其能力自然倍受推崇。很明显身为后世人只是听闻了其存在的我,对于生活在这个鬼怪横行,在阴阳师们的庇护下生存的这个时代的人们对这位大阴阳师的崇拜也还缺乏足够的认识。对于我请那位大人代为看管黑龙神子的提议,藤公主反应过来马上表示了比橘少将敌人更多的赞同。不过虽然对于森川兰这个特大号的烫手山芋,很让藤公主不知道怎么对待才好,但在经过我们三人的讨论后她还是不得不吩咐侍女多加注意好好照料她。

    虽然说好了请安倍晴明帮忙,但对方可是连今上都不甩的男人,当世最强大的大阴阳师。橘友雅和藤公主的身份在普通贵族眼中固然高贵,但对方既然是深居简出多年,连权倾朝野的左右大臣的邀请以及天皇的召见都可以置之不理的男人,他们自然不会认为自己能有本事请求得那位大人出手相助。我虽然要算起力量,相信一百个安倍晴明加起来都无法相比,但既然我是想找人帮忙,而不是去踢馆,那么在那位素未蒙面的大阴阳师面前也不会有什么用处。是以尽管知道像森川兰那样可以扩散污秽的巫女不适合安置在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平安京安定的,重要的左大臣府中,但在被邀请前往嵯峨野除妖的泰明回来之前,也只能把她留在藤公主这里了。

    毕竟她到底是我们一行人其中一个的亲妹妹,不可能真的杀掉。而且虽然除了看过原著的我和元宫茜以外无人知晓她和我相对的“黑龙神子”的身份,但也看得出她的力量是如何受到鬼族觊觎,除了展现出凡人无法企及的力量,以及我提议的那位大人外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克制住她的所作所为。

    虽然说定了对于“桂的神子”的处理方法,但事情并不意味着可以就此解决。讨论到这到一段落,我们三个转移阵地去了元宫茜所住的地方,目前那里正安置了在回来的路上自己昏迷过去的森川兰。尽管决定了让她暂留在左大臣府,但究竟如何安置她,是只要让侍女看住她,或者请个有能力的阴阳师来暂且拘住她的能力,甚至由我亲自看管……这些都还需要看她苏醒过来后的具体情况才能决定。

    然而和橘友雅、藤公主,以及元宫茜及其兄长等一向人等了片刻,看到她醒来后的情况,却令我在觉得少了一个大麻烦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惊讶疑惑。身为黑龙神子的,名为森川兰的黑发少女睁开眼睛,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连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神采。虽然对“站起来”、“坐下”、“吃东西”之类的简单的指令会顺从地去照做,但她的神智很显然从头到尾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更别说对分离多年的兄长有什么反映了。

    “兰她、她不会是中了亚克拉姆诅咒了吧?……就是上次他们想操纵鵼的那个?”

    元宫茜不否认当年会和森川兄妹成为好友,是因为看过原著,知道天真是原本该是龙神神子的八叶之一。而召唤了黑龙神子的兰在原著中对自己多方阻碍的缘故,本身就是抱着拉近关系的念头才主动攀谈的。但毕竟有多年的交情,一起上学放学,一起逛街做作业,讨论感兴趣的话题。看曾经亲昵的手帕交变成如今这模样,即使早知道被亚克拉姆召唤来平安时代却没能得到白龙神承认的兰的处境绝对不会太好,亲眼看到也让她不能不为之动容。

    虽然和怕我为了她偷跑出去将自己陷入危险中的事情找她算帐,等见了黑发少女和人偶没两样的表现,又见自己的同伴为了妹妹的情况痛恨不已的情形,也按耐不住私下里找我问道。

    不过她如此猜测也不算奇怪,事实上若非我很明确地看见黑发的少女身上没有像鵼那样插着咒针的痕迹,也没有其他异物的存在。只怕我见了森川兰几乎和牵线木偶般人说什么就做什么的情况,也要和她一样怀疑黑发少女是否是中了上次鬼族试图控制鵼时用的那种术了。

    听闻自家妹妹可能被鬼族动了手脚,痛恨之余,橘发的少年天真虽然恨不得将一度落入鬼族手中失而复得的妹妹拴在身上小心保护。但同样听说过历史上最伟大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之名,却总算没有太反对我们的安排。

    人偶一样,若没有人在旁提醒,吃饭也只知道盯着面前的碗吃的兰被安置在元宫茜的母屋中。有元宫茜和诗纹少年加上侍女细心照顾,黑发少女的兄长也每日都拉着祈来看她。我本对这个和我相对的“黑龙神子”就没有太多的感觉,见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也就干脆撒手没去多管。

    本以为等泰明回来,由他从中说项,把人拜托给他师父看管就好。却不想才稍稍放开不管,就又起了波澜。几日过去,听橘少将大人说我到目前为止唯一找到的那片叶子整理出了些可能是八叶的人的名单,我正准备和他一起去看看。却没想到鬼族竟趁着我带了源赖久出门不在的时候找上了门。

    “混蛋——!可恶的鬼族!把她们给我还回来——!”

    半路上得到消息,等我们一行人匆匆赶回左大臣府,鬼族早已不见了踪影。余下只见仅仅早半步感到的森川天真正为了被鬼族抓走的妹妹和元宫茜而暴怒不已,站在一片狼藉的母屋中大声怒吼着要把抓走她们的人全都干掉。

    母屋屋檐下的竹帘和屋里的幔帐陈设都仿佛被飓风席卷过一般,掉落摊倒在地上,脆弱的水壶杯盏更是碎了满地,视野所及一片狼藉。

    见我和橘少将赶来,服侍黑发和粉红色头发的侍女惊慌失措地赶到我面前匍匐请罪。

    “怎么会事!?”

    没多余的空闲去呵斥森川天真的粗鲁无礼,也无心去责怪侍女的无能为力。鬼族出现会带走森川兰我不算意外,但连元宫茜都不见了身影……心下隐隐有不佳的预感,我忙喝问道。

    “不好了神子!兰小姐……兰小姐和茜小姐被鬼族抓走了!”

    “什么?!”

    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道,我的怒火“噌”地一声被迅速点燃。

    “神子,冷静!”

    有橘友雅打岔,被我的怒火所震慑的侍女回过神来,忙把具体的情况倒垃圾般地都倒了出来。

    听到侍女们转述的,穿着红色狩衣的鬼族看来是前几日才放过的亚克拉姆无疑,却不想他不仅带走了上次不战而退时落到我们手里的黑龙神子,连当时正陪着森川兰说话,想引起她反应的元宫茜都没放过。

    “那个鬼族、那个鬼族说……”似是难以说出口,侍女咽了下口水,这才在我催促的目光下结结巴巴地把话说了出来。

    “若是、若是神子想要回人,就亲自去见他……他、他在一条归桥等、等着……”

    “那个可恶的家伙……”

    手用力地握成拳,忍不住银牙暗咬。

    心下暗恨之余,更是令我第一次为没有把敌人斩草除根后悔起来——早知道那家伙居然在见识过胜利女神尼姬的威势后还敢对自己身边的人出手,我上次动手的时候就该直接把他的腿都打断了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更~

    不过从量来说,这章也有两章的份了吧~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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