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栋一回来,顾不上休息,就和庄玉书等人一起,快速用木头和藤条石头,摆了三个模型。梨树文学网 w“参座,幽灵,319B师师部省政府地形敌情方位,与猴子的情报,完全一致。我们在变电站也埋设了炸药,明天猴子的人,只需要将我们带进目标之内即可!另外,各组要防备敌巡逻队,每两个小时,巡逻一圈!”
李海潮长吁一口气说,“这样更好,猴子和他的敌后小队,将会减少牺牲!”
就在这时,于海静从内室出来,她拿着一封通过广播电台播放的密语数字电文。李海潮接过来,看一下愣住了。虞松远接过,只见电文写着,“台风即将登陆”。
看完电报,众人都愣了。按照原先的约定,如果总部发出“台风今晚登陆”,则是按计划打击的命令。可现在收到的却是“台风即将登陆”,也就是说,是否按计划实施打击,需要以总部下一封电报为准。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李海潮只能选择执行总部命令……
1985年8月1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建军节。当天,19号台风晚上五点半提前在暹罗湾登陆。戈公省省会克拉普马明市离台风中心只有三百公里,从早晨开始,便乌云翻滚,狂风呼啸,暴雨倾盆。
整整一天时间,天象被捅了一个大洞一般,雨水哗啦哗啦地从天而降。傍晚五点左右,台风风力突然加大,足有十二三级。通向村外的小路,已经完全被海水覆盖。狂风肆虐,村庄地面积水足有十几公分深,有二家渔民的木屋被连根拔起。整个营地一片狼籍,渔民一人被砸死,三人受伤。
李海潮命腾出几幢临时高脚木屋,用于安置无家可归的渔民,负伤的渔民也全部得到了包扎医治。于海静则命虾女带着海岛卫队和高棉连战士,冒着狂风暴雨,将粮食衣被等一一分送到各家各户。
风越刮越大,呜呜作响。大战前夕,战士们没有人喧哗,静静地等待着出击时刻的到来。小队众人都聚集在指挥部的大木屋内,台风之大超过总参二局原先的预报,让李海潮和虞松远措手不及。离发起打击的时间越来越近,可总部的电报却一直没来。
李海潮和虞松远心焦如焚,形势陡然严峻,作为指挥员,他们面临一个重要的抉择。刘国栋打开收音机,暹罗国家气象台的即时台风预报和海浪预报,证明中心风力为零,台风外围风力达十三级,海上涌浪达数米,船舶短时间内无法航行。
行动业已展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即使现在停止武装袭击行动,319B师一样要遭受重大损失。因为,猴子和刘国栋等人,已经在皇家别墅和720团二营驻地做了手脚。如果那样,对安南人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永远也查不出来的集体中毒而已,对占领军的心理打击将微乎其微。
可风力和涌浪这么大,袭击后小队原定从海上直接转进至南洋群岛的计划,已经无法实施。这里是安南319B师老巢,袭击皇家别墅,如同捅了马蜂窝,小队和高棉连必须在敌人增援到来前,迅速脱离战场,否则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根据总参二局气象专家们原先的预测,19号台风将在登陆后的三四个小时内,迅速转变为弱热带气旋,对海上航行没有特别重大影响。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时间在一点一点地临近,李海潮看了一眼腕表,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弟子们,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不能等了,我决定袭击按计划进行,并做如下调整:打击时间提前至夜里十点,撤退集合地调整为红石口!现在对表,十点三十分整,所有人要主动撤出战斗,撤向红石口,并不得停留,迅速穿越豆蔻山脉,在安比村根据地汇合……”
部署完,又转头对于海静说,“命于海静留守营地,如果到晚九点我们没有与你们联络,且台风没有减弱的迹象,你要迅速率领海岛卫队通过陆路,主动撤退向红石口。不管是否能与我们汇合,你们不得停留,要迅速进入豆蔻山脉,并在安比村与大队重新汇合……”
“都不要走……”
所有人都对命令没有异议,白立和三亚坎却面露欣喜。“联合国小组”将与高棉连同时撤向安比村,这让他们惊喜不已。可没等他们高兴完,众人也都刚要离开指挥部返回进行战前最后准备,“老处女”伊琳娜从内室冲出,递给李海潮一张纸片。
上面赫然是几个铅笔字,“台风今晚登陆!”
李海潮心里惊喜,面色却丝毫未变,“袭击计划按照刚才部署不变,撤退仍按原来的计划执行!”闻听此言,兄弟小队众人和托队,都高兴得跳了起来。
大战拉开帷幕。
此刻的杜恩波瓦村,在狂风暴雨中早已经变成了**中的一座“孤岛”。受海湾强大的涌浪影响,柴阿润河水位上涨,比平时宽了足有一半。海岛卫队都是游泳好手,他们已经将一根大绳拴在河两岸大树上,战士们手拉绳索,在狂风中快速游过河去,冒雨哗啦啦的暴雨,快速消失进黑暗中……
……
当虞松远正率领小队和高棉连即将攻击319B师老巢的时候,在万里之遥的中国滨海市,鲁渔497船的一舱,一个小女孩从睡梦中醒来。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便被乳母肖群抱在怀里。
一舱内用木板支成了一个临时大桌子,上面的菜肴和美酒,无人动一下。张铭柳姑陈维同汪海等刘香香马处长等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表。
“今晚台风登陆!我们开始吃饭吧……”张铭长叹了一口气,带头拿起筷子。肖群抱着小女孩也坐到桌前,张铭端起杯子,“为了胜利,干杯!”
陈维同等人,都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小女孩也端起面前的小杯子,喝了一大口。杯里面是果汁,这是龙山酒厂生产的助餐饮料,生态环保。如今的龙山厂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在滨海市开了门市部和餐厅。刘香香做经理,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陈维同吃过早饭,就开始命炊事班长组织全船,筹备晚上的大宴。鲁渔497号的一舱已经整理一新,从后勤处借来的三台大风扇,滋滋地响着,让舱内凉爽异常。住舱中央摆上了用木板支成的长桌子,陈维同亲自检查了一遍,还是不满意。
他现在是497船的代理船长,今天正在尽地主之谊,招待他的一班死党。汪海孙其来樊金友蒋南光等人,都已经从滨海渔业学校毕业提干,他们自然不会缺席。午饭后最热的时候,他们一一都来帮忙了,蒋南光和孙其来还用自行车带来了一箱六瓶茅台酒。
“***,你不会监守自盗吧……”汪海是司令部副连职训练参谋,见状不放心地问。
“屁,我拿就不是盗。这是‘一号’特批,处长亲自交办的,完全合法!教头要带小公主来船上玩,懂吗?”蒋南光现在是仓库副主任,权大把大把的。
汪海当然懂。之所以这么隆重,是因为今天的客人太重要了。下午四点,一辆面包车驶到码头嘎然而止,一个老军人怀里抱着小女孩,带着两个打着伞的女人匆匆来到船上。沿途军人纷纷敬礼,码头上各船不时“呜呜”吹响礼笛。
陈维同带着战友们列队,将几人迎到497号的舱面,老军人是张铭。李海潮带着两支小队正在烽火连天的高棉战斗,今天又恰逢建军节。他挂心自己的弟子们,小女孩想念自己的爸爸妈妈,干脆就来和这一群野兽过节吧,虽然水份差了点。他怀里的小女孩正是肖雨婵的闺女小婵,跟着他一起上船的是柳姑和小婵的乳母肖群。
“爷爷,这船为什么这么小啊?”张铭将小婵放在后甲板的凉棚下,让她歪歪扭扭地自己玩。
“因为,这是小渔船!”张铭一边用风扇给她扇着风,一边回答。肖群紧紧地跟随着女孩,怕她有闪失。柳姑也拿着纸扇扇着风,还不时用手绢擦汗。
“首长,阿姨,到舱内吧,这里太热了……”陈维同和汪海请示道。
只有两岁多的小婵,粉雕玉琢的小样子,惹人怜爱。她穿着小花裙,跌跌撞撞地走回蹲着的张铭面前,扑进他的怀里。她看着陈维同等人问张铭,“爷爷,他们和爸爸妈妈是一样的人吗?”
张铭眼里涌上泪花,“是,他们是你爸爸妈妈的战友!”
小婵挣脱张铭的怀抱,慢慢走向陈维同,陈维同蹲下抱起她,流着泪亲吻她的小脸庞。小不点伸手抚摸着陈维同油乎乎的大鼻子,又看向汪海,汪海赶紧将她抱了过去。小家伙安静得象一只乖巧的小猫,非要每一个叔叔都抱抱她……
公开场合,小婵仅是柳姑的外孙女。可陈维同等人都心里明镜着呢,小婵是老大和一个神秘女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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