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人,哪是这些兵丁能拦住的?几日后,还是一览阁中,烛火虽不旺,里面的人气倒是旺得紧。
小默眉开眼笑地在屋中走动着,为众人斟着茶。
“默丫头,看到老夫就这么高兴啊!”白眉老头捋了捋须,一脸嘻笑地盯着小默,直瞧得小默的脸成了绯红色,“我说,小子啊,你本来的那几个女人呢?都跑哪去了?怎么只剩下这个丫头了?”
赵逸重重地哼了一下,眼光瞟向小默,见她还是笑靥如常,方才放下心来。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不会看眼色?过去就过去了,明明挺好的一对,你这倒是存了什么心呐?想拆散人家啊!”说话的是一过花甲之年的老婆婆。
那婆婆眯着眼笑看向小默,又转头看了看赵逸,点了点头,又说道:“若郡主还在世,看到自己的孙儿这般英俊,还找到了心上人,不知该多高兴呢。老奴想着,也替郡主高兴呢!可惜,郡主她……”
用衣袖擦了擦眼,却又自我开解道:“瞧我,这原本是好事,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小王爷,你不会怪老奴吧。”
赵逸笑了笑,说道:“婆婆是本王祖母身边之人,也相当于本王的祖母,怎么会怪你呢!”
这婆婆是白眉老头与七夜带回来的,乃是宁王郡主的贴身侍女。靖康之难时,宁王郡主与大宋所有的女子一样,未能幸免成为送往金国的礼物。只是宁王郡主运气比较好,与侍女一起,中途得眼前这白眉老头相助,得以逃脱。
只当时的汴梁已沦陷,家也不成家,宁郡主无处可去。便带着那侍女,随着白眉老头四处奔波。当然,当年的白眉老头也还是一年轻英俊的小伙。朝夕相处中,对郡主情愫暗生。
但宁郡主却不愿过这等颠沛流离的生活。在一次吵架后,宁郡主负气离开,当白眉老头再次找到她时,却发现已被一行商汉人所救,并已订下终身。情伤之下,白眉老头便返回中原,而宁郡主则与那汉人成亲,留在了异族他乡。那侍女也留在了那。
多年之后,白眉老头再回去时,却得知宁郡主在分娩时因难产而过世,只留下一女儿。而那男子虽因有孩子勉提精神照顾,却还是因思念亡妻之故,在女孩两岁半时撒手人寰。
那侍女倒也忠心,虽已嫁为人妇,却依然会时不时进府照顾那女孩。
白眉老头得知前后始末后,自是流泪不已,但逝者已了,生者可追。便在游走江湖之时,隔上三五个月会回来瞧瞧那女孩。
转眼间,那女孩十六及笄,与当地的汉人成了亲,只生逢乱世。
白眉老头想到那女孩时,犹自心痛不已。成亲不过四五年,家中遭盗匪劫掠,家人全在那场灾祸中丧了命,唯有一男孩却是不知所踪。
至此,走遍草原也不知踪影,白眉老头在年复一年中,也渐渐白了须发。
本已不抱希望,却在见到赵逸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时,认定眼前这人定是宁郡主的孙儿,只因为,那玉佩乃是宁郡主最心爱之物,且他还有一双与宁郡主一模一样的眼。
赵逸也曾听得宣太后说起过,那玉佩一模一样有两个,由宁王分赐给了两个女儿。靖康难时,小女儿年幼,得以躲过一劫,这小女儿便是宣太后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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