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二年四月香墨阁开张,这一天和白汐颜有那么一点儿关系的人都到了场,令的白汐颜有些意外的是珠恒商会的主事人竟然派了人过来给白汐颜这一个商场的新人店铺开张庆贺,这倒是是让一干看热闹的闲人下巴掉了一地。不过白汐颜也不是傻子,她明白这珠恒商会也是白磷私下里面的产业,几乎可以说是掌握了曲楠国一般的产业,可见其野心勃勃,不过因为白磷骨子里面还是个文人的原因,白磷十分的看不上商人贱业所以也就忽视了商业的作用。而白磷手下的林老九也不是个吃素的,知道白磷看不上商业这一块也不会多加管束所以私下里做了很多表面上的东西,白磷本就不在意又是个不懂民生的所以珠恒商会的事情出了是他取用钱财和收集情报的地方几乎就没有干什么事情。估计白磷早就知道白汐颜在准备香墨阁的事情,对于大女儿的失常有了正确的解释之后白磷其实还是相当的支持白汐颜这一动作的,至少以后白汐颜能够衣食无忧。不过林老九是个考虑周全的,知道要是自己出现在一个新开张的店面面前,不会给白汐颜的小店有什么收益而是带来仇家的打击,所以也就派了人过来而没有自己到场。白汐颜看着珠恒商会的代表人进了一脸喜气的恭喜自己,神色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含蓄的点头示意,那人便进去了。
说起来,白汐颜的香墨阁的店面还是赫连煊把自己暗下的一处地址腾了出来,而开始的时候白汐颜并不知道是后来许影一句无心之言才让白汐颜知道原来这铺子是这样的得来的,而一直寻找合适铺面的柏溪听闻这件事情以后一直很消沉,几乎没有和白汐颜见过几次面。白汐颜知道柏溪心里面有着纠结,但是感情的事情还真的勉强不了,白汐颜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接受柏溪,不管是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其他的,白汐颜当初看见柏溪的第一面就知道自己可能只能够将他当做弟弟或者是亲近的朋友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超出此外的发展。
当初遇刺事件过后,一直以来神秘的师父来了曲楠国,白汐颜看着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舅舅根本叫不出口,她想到的是自己母亲,师父那么辛辛苦苦的守候至今都未娶,对于母亲的感情是那么的深沉,叫她就算站在他的面前都不敢开口问一句。后来师父回到天佑国,顺便把柏溪也一起带走了。柏溪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只是在走了三天以后才有个小童子过来给她送了封信,白汐颜想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淡忘的。
香墨阁开办的很顺利,有着曲楠国最大的皇帝在身后庇佑,什么章程和证明文书都办的很快很顺利,白汐颜几乎是在确定了店面之后大概半个月就把香墨阁办起来了,而其中大概有十多天的日子就是在各处搜罗文房四宝和各种奇特的玉件和饰物,为此赫连煊还从皇库里面徇私送了她一把稀世古琴梁由,摆在铺面子的正中央高高的台面上。
随着鞭炮的隆隆作响声,人群慢慢的涌进了店铺里面,里面珍奇宝物都是白汐颜在古玩的市面上买到的,放在这里纯粹是拿来摆设作用的,白汐颜本来就打算将香墨阁做成一个比较大众的东西,效益也不会低,因为曲楠国提倡习文,文房四宝和与之有关的东西白汐颜都不想要放弃。但是后来赫连煊却给她提了个建议,文人毕竟是文人骨子里面清高的很,而且死心眼,若是认定了一家就不会想要换地方,所以白汐颜做这个店铺应该做的有特色一点。赫连煊给白汐颜的建议就是把香墨阁的装饰做的更加的高档一点,比如说是摆上一些珍奇古玩看着要高雅一点,那些文人雅士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也会进来看一看,名气打出去以后就算是他们对于这里有些小小的意见也会因为面子上面过不去而选择这里的东西的。
白汐颜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大费周章的画了大量的金钱把那些老古董买回来摆在店里面。不过付出总是有回报的,今天一开张就有很多的文人雅士闻名而来,他们都是些经常走动在古玩街和玉器市这些地方的人物,自然知道白汐颜前几日的大动作,很多的好东西都流到了白汐颜的手里,白汐颜也借着几天前的风头好好地为香墨阁做了宣传。这些人都是闻名而来的人,不过今天进了白汐颜的店,要是手里面不买点什么东西的话他们自己面子上也是过不去的,更何况白汐颜身为一介女子的身份也给她增加了一些优势。白汐颜本来就容貌不俗,今天为了让开办香墨阁更是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她身上披着一条大红色的喜意的披风,容颜精致无双,身姿秀丽婀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自有一股处事不惊淡然从容的气度。白汐颜站在那里,光是凭着这一身的气质就让人流连忘返了。
而不远处的地方,一辆马车静静停靠在那里,马车的车帘一角被掀了起来,从中隐约可以看见一张充满了怒色的脸庞,正是赫连煊。看着台阶上站着的白汐颜,赫连煊目光深沉,脸上带着风雨欲来的表情。许影坐在马车的边上,很负责的扫视着周围,不过眼光却总是飘过了香墨阁的大门,那边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满面喜气的引导着一个一个贺喜的来人。
“哼。”赫连煊不满的哼了一声,神情很是不悦:“走吧。”
白汐颜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没有发现某人,随即脑中思路转了转,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街角,果然见到一辆马车缓缓的离开,嘴角微微一翘。
春熙二年十二月,大雪,丰瑞。
皇宫中,白汐颜慵懒的躺在一边的软榻上,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软垫子,软垫子上面还铺着一层上好的狐皮十分的保暖。而赫连煊正面色严肃的坐在一边的桌案旁边批改着一张张的奏折。看桌子上面的一堆高高的奏折,估计今天赫连煊是要奋战一天了。
“你把我叫过来干什么?”白汐颜一手支着额头一手随意的搭在小矮几上面,显现的问道。今个儿一大早赫连煊就让许影把白汐颜请到皇宫里面,白汐颜不明所以索性今天也没有什么大事情,想想自己好像是有好几天都没有看见赫连煊了,干脆就进到皇宫看看。结果没有想到的是许影把她带进来之后就没了人影儿,而赫连煊自己却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桌案边批改着奏折,白汐颜都已经睡了一小会儿了,醒来后赫连煊还在批改。没有什么耐心的白汐颜干脆的问道,虽然的确也没有什么大事情,但是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赫连煊看了她一眼:“没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你叫我过来干什么?”白汐颜很是不解的问道,而且语气上面还带上了一层埋怨的意思。
“我想看看你,不行么?”赫连煊放下笔,站起身来走到白汐颜面前俯下身子,他表情认真,黑眸里面有着一股深沉的黝黑。被这样认真的神情注视着,白汐颜有些不自在。她撑起了身子然后坐起来后退了一下,离开赫连煊身上热乎乎的灼人的气息。
“……行。”在相对无语很久以后白汐颜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首先示弱的说道。
“呵。”赫连煊笑了一下,然后欺上前来一手揽住白汐颜后退的腰部,然后低首,一只手抚上白汐颜的脸颊,手指在白汐颜的唇上描画唇形,然后俯身轻轻吻了上去。
“唔……”白汐颜双手推拒着不断地挥舞,赫连煊很是会找时机立刻抓住了那双手。
春熙三年元月,曲楠国大乱,白磷丞相与太皇太后勾结逼宫皇城,败。
这里十分的潮湿肮脏,关押的都是死犯,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里面关押的人已经对于阳光绝望了,他们没有浑身上下都是死亡的气息,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生机。白汐颜披着貂皮做的大裘,步子缓缓的沉重,一步一步的走进天牢里面最深处的地方。
站在门前,白汐颜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一边的牢头:“把门打开,你出去一趟。”
牢头谄媚的接过银子麻溜的打开了牢门然后转身便走。白汐颜一步踏了进去,看着坐在冷冰冰的床位上面的白磷,目光中带着一点怜悯和复杂:“你是曲楠国堂堂的丞相,何至于到这个地步?”
白磷坐在只铺着一层稻草席子的石床上面,他不同于其他的人那般脏兮兮的,身上虽然穿着囚衣,但是眉目沉静,没有焦灼没有失意,只有平静。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白汐颜,淡淡的笑道:“你来了。我还在想你要何时才会来看我这个阶下囚呢?”
“哼。”白汐颜冷了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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