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她低低问了一声，警觉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一个细弱的声音传来：“司徒姑娘，我不是坏人。”
她愣了一下，在宫中宫娥都是直接称呼她为娘娘，还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叫自己，看来是认识的，那，她一定知道一些自己的过去。
“你是谁？”她压低了声音问。
一阵细微的动静之后，一个宫装女子蓬乱着头发露出脸来，虽然满面狼狈，但是仍然掩饰不住一身的尊贵仪态。
及笄只觉得女子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稍稍费精神想想，脑袋就晕乎乎的疼。
她按了按额头：“好像在哪里见过姑娘一般。”
女子微微一笑：“当然，那日在皇嫂的宫中，还有幸见姑娘一面。没想到短短时间，姑娘竟然已经和皇嫂平分秋色。今日，倒是托了你的福……”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姑娘贵人多忘事……似乎不记得我了？
“我们，认识很久了？”及笄试探着问道。
“我们在映蓉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倒是听说了姑娘不少故事。”她眨眨眼睛，“如果姑娘可以带我出去，我一定有很多时间详详细细把这些讲给姑娘听。”
看来，宫中的传言是真的，辜君浩真的将无痕水给了一个女人。
及笄咽口唾沫，马车外面响起素闻的声音：“娘娘，咱们已经出了宫城，再过一个时辰就到轩辕大道。您可以先休息一会。卑职会走的慢些。”
辜傲青立刻紧张起来，猛地看向及笄，她咳了一声：“有劳将军。”
马车的辚辚声划过大道，及笄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的皇嫂是谁？”
辜傲青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意：“皇嫂，就是我那好皇兄的妻子啊……怎么，我的好大哥没有告诉你吗？今天晚上，他可是准备了好多精彩大戏，既要替我寻得一桩匹配的政治联姻，又是他封王封侯的好日子……听说，还是封新后入主坤宁宫的良成吉日。”
及笄脸色猛然一变，血色消失，薄薄的一张嘴唇瞬间变得灰白：“你骗我。我才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会有什么新后……”
“妻子？”辜傲青看向她，目光咄咄逼人，像是欣赏小鹿在猎人目光下的挣扎，“如果是妻子，为什么会在深夜偷偷摸摸的送你出城。连在阳光下见人的机会都不敢给你……呵呵，妻子？”
及笄的手按在马车帘子上，紧紧的抓住那一方锦缎，固执的重复：“不，不可能。”可是心底明明某个角落已经相信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心中的不安和那隐隐的恶意。
辜傲青闭上嘴，将头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及笄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叫道：“素将军！”
素闻微微勒马：“娘娘有何吩咐？”
“我要回宫。”她抛下斩钉截铁的四个字。
马车里面的辜傲青和马车外面的素闻都瞪大了双眼，素闻猛的一拉缰绳，马儿发出嘶鸣声，双蹄在路上提打着停了下来。
“娘娘，您说什么？”
“我要回宫。”
“可是……”
“如果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下车走回去。如果你要强行将我带走，那就请将军拿出绳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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