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语就在耳房休息,她一觉警醒,下意识就披衣起床,过来看黎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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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隐约听到什么动静,似梦又似真,她打着哈欠,人海迷迷蒙蒙的,没有完全醒,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姐姐,你醒了吗?刚才是不是在叫我……”
说着话,轻轻推开房门,
“我是不是做梦了,怎么听着有人说话?”
屋内烛火着的正旺。
她紧走几步绕过屏风,屋内情形便一览无遗,下意识就是看向床上安静的黎琦。
明明什么都没有动,烛火都没有异常的摇曳,她也没有看到异常,偏偏就在侧身越过屏风的一刹那,敏锐的觉察出什么不同。
来人的武功能有多高,她不知道,只记得进门的时候已经将房门闭上,她离开也不过几步,那人竟是从屏风另一侧闪过,逃出门去,毫无声息!
先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确定黎琦并无异样,她的身形一拧,随着打开的房门追了出来。
她刚出来,一个锦白的身影已经跃上高高的院墙。
苏千语来不及思考,足尖点地,轻轻一跃,紧随其上,心中一时又惊又怒又后怕。
这人得有多大的胆子,大晚上的居然就敢穿着这么醒目的衣服直来直去,被发现了也不急于逃走,反而有意识的等她似的。
如果真的存了害人的心思,恐怕黎琦已经……
想到这,数九寒天里,她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
待那人转身,她看到他脸上的白巾蒙面时,苏千语的心情还略为平衡——好歹这人多少还是有着忌讳的,没有太过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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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身而上,跟那人战在一处,十几招过后就发现,她不是对手;如果不是对方存心相让,她早已惨败!
“你是什么人,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因为看出对方没有恶意,苏千语没有当场呼叫护卫。
程君佑存心试探苏千语的功夫,并不答话,冷笑一声,双手一翻加紧攻势;对方立刻手忙脚乱,但还是咬着牙不退缩半分。
“你到底是什么人?!”时间一长,苏千语心跳气喘,仍是兀自咬牙,“再不答话我可要喊人了!”
她这边纠缠虚久,心里着急,黎琦那边没人照顾,真的要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可就坏了。
黎琦住的地方比较安静,一般下人没事也不到这边,尤其是晚上;但是,还有不时巡逻队的护卫,像黎茗等人,只要一有动静,第一时间就能赶过来!
她只需在坚持一会儿,或者大喊一声……
程君佑是存心试探,两人一交手心里就有了底;也知道适可而止为好,这样再折腾会儿,把人给惹恼了就不好办了。
他手底一荡,将苏千语逼退,自己也轻飘飘退开,
“苏姑娘果然是巾帼英雄,程某佩服!”
一边说着,一边丢掉蒙在脸上的汗巾,笑着抱拳——尽管苏千语的身手不如他,可是保护黎琦也差不多了,何况,还有个黎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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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解除,苏千语身形一滞,愤恨的小脸立刻垮塌下来,
“姑爷,你……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她撅着嘴怒气未消的抱怨,
“您虽然没有恶意,但是我不知道啊,万一……失手,伤了我是小事,伤了姑爷就是我的罪过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程君佑知道,她这心里未必是这么想的,她怎么会“失手”,他更加不会受伤——她只是恨极了他的试探!
程君佑轻轻一笑,
“苏姑娘过谦,有你保护小琦,我就放心了,再次先行谢过!”
说着,深深揖下一礼!
苏千语惊吓的跳开,
“可使不得,千语当不起!”
她一直将自己定性为黎琦的丫鬟,程君佑如此以礼相待,竟让她受宠若惊。
“姑爷还有好友在帮着千语,千语还没有谢过……”
程君佑明白,她说的是他让胡进帮着查找苏父的事情。
事儿不算大,但是时间久远,人名又多,查起来十分繁琐;这就要看胡进的耐心,他需将平时的吊儿郎当收起来,再多加一倍的细心!
程君佑微微一笑,反正又不是他费心耗神,就当让阿进修身养性了。
他大掌一挥,不作意的说,
“举手之劳而已,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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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才是真的“不值一提”,能让他上心儿的只是屋里的那个人——他回头望了一眼,双手抱拳,
“如此,小琦还请你多费心……”
临行又嘱咐她看好黎琦,尤其当心鲁惜和秦皇后瑾瑶公主。
他不在,虽然还有黎政华守着,黎茗也能保护好她,可他还是觉得有个细心的女孩子贴身保护她比较让人放心。
程君佑走后,苏千语并没有急着返回,而是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漆黑的眸子眨了又眨,不知在想些什么。
黎琦依旧昏睡,还是之前的姿势,没有分毫变化。
苏千语给她擦了擦汗,又帮着补了点儿水,细心的掖好被角,这才回到耳房。
就连程君佑都没有发现,远处黑暗里,一直有双如鹰般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这人很有耐心,等程君佑离开好久,苏千语也查看一番慢慢睡去,他都没有动,隐藏在暗夜里,就像一尊永远不会动的石像。
一直到三更天接近四更的时候,四下一片沉寂,就连更鼓声都有些疲累,那个黑影终于动了。
他的身形纤瘦,行动灵活,足尖一点地,像一朵黑色的流云,轻飘飘的就飘出很远。
烛光映照着黎琦恬静的小脸,昏睡中的她对这一切毫无觉察。
那个黑影静立在床头,仔细的观察好久,眼角逐渐弯起,蒙面下透出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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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非她?
不用再妄自揣测,只需片刻,就能得到答案!
他快速的解开她的小衣,轻轻将她翻转。
昏睡中带动伤腿,黎琦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浅碎的呻-吟。
声音虽然轻,却吓了黑衣人一跳。
他赶紧停下手底的动作,细耳倾听,良久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再低下头的时候,他的眼神几乎是呆滞了。
黎琦贴身的衣服已经被解开,松垮垮的贴在身上,随着他翻身的动作,衣服滑落开来,露-出光-裸的肩头。
此刻,在温润的烛火下,在黎琦微微发热的难捱中,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不需温水热气便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肩头!
比真正的鲜花还要鲜艳,比上好的花卉图案还要漂亮!
黑衣人惊呆了,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几乎忘了呼吸。
良久,他才回神,又仔细查看一番,确认无误,这才慢慢将黎琦放平,衣服小心的合拢,被子掖紧,动作轻柔,甚至比程君佑苏千语还要细心。
想起什么,他轻轻的伸出手,覆上黎琦大腿受伤脱臼的地方,然后丝丝暖热如水流一般缓缓注入她的身体。
发生这一切,黎琦仍在无知无觉中,只是昏睡中,因疼痛紧拢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
做完这一切,黑衣人身上已经透出薄汗,喘息不匀。
准备离去时,那人又停顿下来,想起刚才程君佑交待苏千语的话,那鲁惜秦皇后和瑾瑶公主之流,确实没存着好心,尤其是瑾瑶还等着她好转以后带走她——这怎么可能?
他勾唇一笑,再次转回身来,将一个药丸似的东西塞进黎琦口中,然后掐着颈边的穴位,让她顺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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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热!”黎琦闭着眼挣扎,下意识将身上的被子掀开。
黑衣人没想到药效这么快,她还在发热,要是再着凉就不好办了!
他赶紧给她盖好。
刚离手,黎琦又推开。
昏睡中,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行走在广袤的沙漠,燥热和干渴让她难以忍受,
“水……好热!”
这边的动静一大耳房立刻有了动静,苏千语快速的抓起衣服,鞋子也没穿好,踢踏着就跑了出来。
“来了来了……”
一个黑影飘出门外,几乎跟她错身而过,又快又轻,仿佛被风吹走的流云。
苏千语还以为是错觉,眨眨眼,感官敏锐的她快速回头,居然捕捉到一个一闪而逝的影子。
若是别人,肯定以为自己眼花,苏千语却是了然的一笑——姑爷就这么不放心?不会是一整晚都没走吧!
她检查一番,黎琦看起来她更热了,面色嫣红,薄汗一层,连被子也踢到一旁,呢喃的说着胡话。
千语赶紧帮她收拾利落,又端了水给她润唇。
再说那个黑影,像一朵黑云,轻飘飘的出了黎府,速度奇快,眨眼功夫就过了几条街,最后从一个客栈二楼大开的窗子飘了进去。
屋里漆黑一片,隐约能看见桌椅家什的轮廓。
主位上坐着一人,也是一身黑衣,仿佛与夜色溶为一体,甚至连浅显的呼吸也也觉察不到。
这么冷的天还大开着窗子,屋里的人也不觉得冷。
“见过左使大人,”黑衣人单膝跪地,态度极为恭谨,“青鸾回来了。”
居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半晌,首位上闭目养神的“左使”双眼慢慢张开,在漆黑的夜色里,迸射出如鹰一般锐利的光芒。
“如何?”
闻言,青鸾抬起头,暗夜遮挡不住她因兴奋变得红艳的脸色,
“无需温水,正发热……‘国色天香’比陛下的还要鲜艳……”
她是陛下的贴身侍女,黎琦身上的国色天香跟陛下的一模一样,因为是处子之身,所以,颜色无比娇艳。
左使大人是个年长的女子,听到此话,蓦地仰头,将险险夺眶而出的泪水逼退回去。
时隔四十年,终于再见“国色天香”!
当年朝堂哗变,陛下尚未登基,一时沦落在外。被追杀时,还怀着身孕。后来,陛下孤身回返,贴身的使女青妩和孩子不见所踪,只道是未就陛下双双殒命……几年后朝堂渐趋平稳,陛下几次遣派人马,都未找回青妩和皇太女的尸骨。
后来,陛下一直身无所出,宴泽王爷逐渐做大,竟然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几个月前,身在大楚的暗线传来消息,疑似“圣女”之人出现……
她们还不相信。
黎琦被人在公堂爆出**,她却淡定否认,让人觉得无懈可击。
刚闭关出来的左使大人觉得事有蹊跷,一路追查下来,今晚终于有了结果。
果真是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左使大人,我们……”青鸾止不住面上的兴奋,双手都不知往哪里放好了,“是现在就带圣女走,还是等她伤好以后……”
“胡闹,”左使嗔脸,“股骨脱臼,少则要恢复一个月,这个时候上路——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青鸾急忙跪地,
“大人明鉴,青鸾也会少为了圣女好……宫里的各方势力都针对圣女,我们将她留在此地,才是留在虎口啊!”
“虎口?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吧!”左使的眼睛眯了眯。
鲁惜不足畏惧,她们也不必操心,就是程君佑不在京城,已经在他那里挂上名号的人,他怎么会让她好过?
秦皇后身后还有太子,太子一直贪恋黎郡王府和镇北王府的兵马,在双方没有完全撕破脸的时候,他不会允许秦皇后轻举妄动。
瑾瑶公主……
这绝对是个小鸡肚肠的女人,一点儿陈年积怨拖到现在,为了要报复黎政华,不毁掉黎琦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蹙起眉头,几乎跟青鸾想到了一块儿。
“平定王走的时候还不放心,一再叮嘱那个丫鬟躲开那几个女人,照顾好圣女——为了不让她们碰面,青鸾已经给圣女服下了‘龟息丹’……”
“胡闹!那东西时能随便吃着玩的吗?”左使厉声呵斥!那东西用的多了可是要减寿的。
“可是,左使大人,你是没有见到那个飞扬跋扈的长公主,简直是个老巫婆!”青鸾愤恨的解释,“圣女受伤的时候,她眉头不皱一下就要把人带走,是黎政华和程君佑极力阻拦……这要知道圣女醒了,定是马上来拘人——先不说她打的什么主意,只说圣女的脱臼若不能及时养好,恐怕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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