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平躺着接受针灸,心中却盘旋着黑帝的事,心绪有些烦乱。(
灵域)开口道:“炎帝,您说他的臂上有个鸩形刺青?”
“是个黑色的鸩令形状的印记。”
“会不会那就是鸩令,他用术法将它伪装成了黑色的?”九霄疑道。
“我当时就暗中以灵力辨别过了,确实不是真的鸩令。或许真的是如他所说,是你们的定情之物。”
“不是‘我们’。”九霄刻意地纠正道。
炎帝一乐:“好吧,是原来的九霄。”
九霄忧愁地叹一声:“那鸩令究竟在哪里啊!”
“天都快亮了,你不能太劳神,先睡吧。我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再商量。”针灸完毕,炎帝收针离开。
九霄真的累了,片刻间就睡的沉了。凰羽替她掖了掖被角,呆呆坐在床边,直到月沉西山,东方渐渐明亮。(
与校花同居:高手风流)
睡的太晚,九霄这一觉睡到午时才醒来。毛球服侍着她用过饭后,炎帝过来了。
炎帝落座在椅中,道:“昨晚我连夜就让东方天界那边的眼线传回消息,青帝那边,有些疑问。”
炎帝与青帝都是她敬重的人。炎帝会在青帝那里布眼线,这一点九霄其实是能猜到的,但亲耳听他说出来,还是感觉有些憋闷。
问道:“什么疑问?”
“他的排兵布阵,确是如颛顼说的那般,有侵略北方的迹象,同时,还暗中克制着鸩军。”
九霄滞了一下,道:“鸩军那边,是您让他盯着点的呀。”
“是我说的。可是反过来想,此时鸩军已受他所制。就算是不能调用鸩军,他也有能力把鸩军压制住。”
九霄的脸色肃杀起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我就把话点破吧。”炎帝道,“你若出事,此时他手中如果有鸩令,鸩军便是他的。(
异世凤行天下)你若健在,他现在也有能力把鸩军压制住。”
九霄猛地站了起来,道:“您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疑心鸩令在青帝那里。”炎帝平静地说道。
她的眼里迸出了火星。但片刻之后就记起一事,道:“您是疑心伏羲吗?不会,绝不会是他。我亲手脱了他衣服验证过的,他手臂上没有那个。”
远处墙角的凰羽脸色大变,炎帝的嘴角也抽了一下。
九霄旋即意识到失言。眨了眨眼,干巴巴道:“不是您想的那样。”
炎帝摆摆手:“我什么也没想。只想说想掩藏那件东西,没那么难。”
“我还是不信。”
“做判断不能只凭信任。你之前说过,曾有人数次闯进瑶碧山,甚至布下杀阵。”
“那个杀阵是火系灵力所布,伏羲修炼的木系灵力。”九霄振振有词,眉毛都竖起来了。
炎帝冷冷道:“他会蠢到那样明显地去暴露身份吗?”顿了一下道:“我大约能猜出那个火阵是谁所布。(
破命斩魂)”
“谁?”
“阿卫。阿卫修炼的就是火系灵力。”炎帝的眼中飘过晦暗。
“……那也不能说明与伏羲有关系。”
“九霄。”炎帝沉默一下,道:“你知道被余音笛声催眠后做了什么吗?”
“您说过,我说了一句梦话。”
“是。毛球告诉我……写给我说,余音以笛声催眠你后,你说了一句话:我把鸩令托付于你。然后,还做了一个动作。是九霄特有的、把鸩令授予他人的指诀。”
九霄怔住,茫然睁着两只眼睛,半晌说不出话。忽然脑中一闪,道:“不对!我不是真的九霄,我怎么做的出指诀?”
“我也奇怪这件事。”炎帝与毛球对视一眼,道:“但指诀是实实在在的,除了九霄本人和接受鸩令的人,应是无人知晓。我也是在数万年前,九霄曾动过把鸩令托给我的念头,才见过一次。”
九霄举起自己的两只手,喃喃道:“可是,我,我其实根本不知道那个指诀怎么做。(
射雕之江湖)”
炎帝道:“或许是九霄的躯壳保留了她的记忆,又或者是她的灵魂其实还潜伏在这具躯体里。”
九霄听得毛骨悚然:“您不要吓我!”
“神族的魂魄和躯体各有些绝妙玄机,难以参透。重点是,后来你说过一句话,才让我对青帝生出疑心。”
“哪句话?”
“你说,你梦见了伏羲。”
一语点醒。九霄突然就记起了梦中所见。梦中身周云雾弥漫,对面站了一个人,青衣轻扬,临风玉立。她清晰地对他说:“我愿把鸩令托付于你。”……
九霄一把抱住了脑袋,喃喃道:“不会是他……他东方天帝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惹那些事?”
炎帝冷笑道:“四方天帝,如果个个都是做的稳稳的就好了,实际上是有些人自己坐不住,总想要爬上塔尖。爬得高了,危机自然就有了。(
一枪飙血)黄帝年事已高,那中央天帝之位,除了我这个看破世事的老家伙,年青人免不了要动心。虽然黄帝迟迟未立储君,但是事实摆在那里,四方天帝中,唯有黑帝颛顼才是黄帝的嫡亲血脉,是储君的默认人选。青帝如果真的对北方有图谋,那必是有不轨之心,觊觎天帝之位。说白了,就是要趁储君未立谋反。他如果能控制鸩军,再夺得北方天界军权,就等于掌控了半个天界,有足够能力与黄帝对弈了。”
九霄听得目瞪口呆,心中一片茫然。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谋反”二字与那个温文宽厚的伏羲联系起来。
“九霄。”炎帝的手按住她的肩,“事态虽未明朗,疑点重重,但事不宜迟。你必须赶回鸩族,坐阵鸩军。必要的话,东方天界,还需你来镇守。”
“您是说……”
“没错,我的意思就是:必要的话,得夺了青帝的军权。此事,我、颛顼如果去做,在黄帝看来都是大逆之举。而你只是鸩族族长,如果伏羲有谋反之举,唯有你可以把东方军权暂时接管而不招猜忌,之后再交还黄帝处置。”
九霄沉默不语。
炎帝知她一时难以接受,也不强求。只道:“你的治疗原还需十六日方能结束。时间紧迫,怕东方有变,我得下点猛药,争取五日之内把药给你服完。”说着,看了一眼凰羽。他小子更要吃点苦头了。
凰羽会意,点了一下头。
凰羽心口的伤处已破烂得无法缝合,其实每日里都是敞着的,炎帝用一块深海鲛鱼之皮将伤处勉强覆盖着,揭开时,直接就露出那颗同样破烂不堪、跳动得有些虚弱的心脏。他的心魄还剩下最后的一点。原本要用十几日慢慢取完,虽然每次取都很痛苦,但缓过气之后,还是能强装出没事的样子。如今为了赶时间,一次取三次的量,就真撑不住了,取的过程中就昏迷过去,当夜也没有醒来。
直到次日午时才悠悠醒转,摸了一下心口,伤口又用鲛鱼皮封好了。转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知道自己昏了太久,错过了给九霄送药和陪她渡过夜晚的时间,心中很是懊恼,爬起身来想要过去。
往上站起时身上已觉得虚软,直起身来时突然目眩,身子一歪栽到旁边的药架上,乒乒乓乓砸碎好药一片。
炎帝闻声赶来,将倒在地上无力站起的凰羽扶到床边坐着,道:“你心魄临近取完,体质本就是极度虚弱的时候,这几天又要加倍削取,你撑不住的,就卧床吧,不要起来。”
“我得过去。”凰羽小声地、固执地说道,“她快要复明了。复明以后,不会愿意看到我在她面前出现的。我就不能……那样近地看她了。没关系,我撑的住。”
说着站了起来,向前迈了一步,就跌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没有清醒过,甚至是取心魄时,也只会带来昏迷中的抽搐,意识始终是昏沉的。
直到第五日最后一片心魄取完那天,炎帝将他心脏的裂口细细缝合,接好断裂胸骨,七凑八拼地缝合皮肉的伤口,用灵药敷了厚厚一层,以绷带缠好,再将有助补心愈伤的口服丹药填进他的口中。
凰羽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已是不知道吞咽。炎帝只能以灵力助他咽下。做完这些后,累出一身汗来。
把心魄制成的最后一罐药送去给九霄喝了。九霄饮下这罐格外滚烫的药,只觉四肢百骸热气流蹿,体内灵力如江河汇集入海,潮汐起伏流转,虽然汹涌,却能控制自如。心知不但伤好了,以前那毒性失控的病根儿应该也是彻底好了,心中很是喜悦。
对着炎帝深深拜谢,炎帝却道:“你此次的伤原本极为凶险,能化险为夷,也并非我一人之力。”
九霄奇道:“还有谁?”
炎帝道:“还有毛球啊。”
“啊,毛球。”九霄笑得眉眼弯弯,“是啊,多亏这小药童那般无微不致地照料我。几天不见他了,是忙什么去了?”
炎帝轻叹一声,道:“我答应过他不掺合……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聊吧。”
“……?”九霄没有听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老身一周之内尚能日更…… 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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