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张东航说着,越过两人的身边,举目向街边寻找着。
日落,红彤彤的色彩铺满了整片天空,夏风带起树叶,飘扬散着一阵轻音,闭眼间,迎着风的感觉像行在海滩上的感觉,如果忽略掉脚下那边生硬温热地面的话。
沈晓晓沿着街道两旁的灌木走着,每走过一颗树,她的指尖便轻轻滑过枝干,带着落日余温,还有指尖肌肤在硬质摩擦下生出的微疼,却不及心底那层层飘扬而起的感觉,在离开咖啡厅前她余光最后看见的是项小欧的一脸疲惫。
不知为何,在看见他的那种困窘时,她心底却怜悯般的隐隐疼痛,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他放弃了自己,选择了凌旦思,曾经觉得如果能臆想出他的结局,那便是项小欧会如她祈祷般狠狠的不幸福,狠狠的后悔,再狠狠并且永远的惦记着她沈晓晓所有的好,所有凌旦思比不过她的好。
可当真看到了凌旦思不及她的好时,她却突然莫名的难过起来,她的狼狈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输给了这样一个女人,是算输吧?她的确因为她失去了项小欧。
他身上的疲惫,他脸上的狼狈,他眼底的后悔,让沈晓晓沉入一种难以自拔的晦涩情绪里。
一种毫无自觉的思虑,让沈晓晓未察觉身后不远处紧紧跟着的黑色车影,再抬头时,她却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金洲河旁,微暖的风吹过,金洲河那种独有的腐蚀味道入鼻而上,带着腥臭与浑浊。
远处夜晚才亮起的广告灯此刻暗淡得只剩下一行明辨不清的华文行楷,人群在串流奔忙,她像一个孤独的行者,站在栏栅的尽头远望,她突然对着这座城市失去了那股原本在心内填得满满的归属感。
才想着与这座城市难以抗拒的别离,突然一张脸出现在金洲河河面,随着流过的水痕在她心内漂浮着,晃晃荡荡试图冲破那道细细设起的心防,她浑然一惊,双手撑着脑袋使劲的摇晃着,闭着眼极力抹去那张笑脸。
栏栅落石凸起的角跟着脚尖的移动轻轻一落,掉出栏栅之外,沈晓晓身体一倾,张开的眼感觉出视线的下沉,她整个人向着河中心倒下,思绪被带入河中的滚滚流水,腰间却一温,一双有力的手握着她的腰,让她免遭落入河里,并伴着“才让人骂了几句就想不开要跳河了?!”
他怎么在这里了?
看到张东航一脸沉郁,沈晓晓尴尬一笑,“不是.....”
“要不是我拉着,你现在只怕已经在下面挣扎了吧?”张东航一脸不以为意。
有些人总会在你最尴尬,最狼狈的时候遇上,无论多少次,沈晓晓倒愿意相信这是一场戏,而台词里总被写上在她最尴尬时总遇上了张东航,这是许多天后,望着最新贴上的便签纸一段留言:但相思,莫相负!
她相思了谁,又怕谁的辜负?
沈晓晓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将便签撕了两半,扔进了废纸篓,她再这么继续下去便要万劫不复了。
想到那天金洲河畔,张东航一脸心疼的责怪,最后他说着,“有人说你没人要,难道我不是人吗?”
原来他是从咖啡厅那幕就看到了?
为什么他总是看见了她最狼狈的时候?
沈晓晓颇是郁闷,眼睛跟着手指覆在办公桌上把玩的圆珠笔转着,一圈,两圈,三圈,啪嗒,门也跟着开了,林琳走了进来,看到她无聊的趴在桌面,轻轻一敲桌面,“他们叫你了吗?”
沈晓晓当然知道林琳指的“他们”是谁,窗外的办公位置大家都在互道着今晚的满月酒该需送什么礼,虽隔着扇门,但门只是微闭着,她不是个聋子,当然能听得到他们的讨论。
“没有!”她轻轻的说道。
“那我也不去了!”林琳一扔手上的请帖,沈晓晓却无奈翻眼,“感情你要拉我去做陪伴?”
林琳一摆手,“本来就不想去啊,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凌旦思平日便一副趾高气扬,一副众生皆渺的高傲,这次把整个安全部都叫上,独独漏掉了沈晓晓,叵测之心,路人皆知。 请牢记本站域名,[屋 ?檐?下的拼音.后缀是 NET]www..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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