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阴我!”许岭棠双手颤抖地打开合同,看到了备注栏中对于损失一项的解释,用了蝇头小楷写得又小又密,顿觉头皮发麻。
“师侄,说话别那么难听,怎么是我阴你,我不记得自己拿枪逼着你签的这份合同,相反,是你迫不及待找到的我,几乎央求着让我和你合作的。我们当时互通有无的邮件我还原封不动地保留着,这些都可以证明。”白覃终于挂起了阴险的笑意,“在利益面前,很多时候人们会自动地蒙上双眼,只愿意看到利于自己的一些条款和原则,这很正常。关键是,人要输得起。你也看到了,我确实看好这次投资,不惜带着你挨个仓库地去找货源,对这场画展我也倾注了全身心的力量,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对方为了一个女人主动放弃了原本属于他的利益,连带地也让我们的投入无端蒸发,这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我只能说,这是一次投资意外,不是吗?”
“你早有预谋,这根本就是不平等条约,你的损失怎么能让我来承担,”许岭棠涨红了脸,浑身的血液已经齐集胸腔。“怪不得大家都称你为老狐狸,今时今日终于露出原型了。”
“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好像我故意做了一个局让你往里面跳一般。你仔细想想,我们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你,商场如战场,多一个敌人对我有什么好处。和平共处互利互惠才是大家一直以来恪守的准则嘛。只是有机遇自然会有相应的风险,你父亲在传位前难道没有提醒你这点吗?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你和我签约无非是想证明自己的英明神武,在众多的员工面前树立威信。难道这不是私心吗?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你有所担当不是吗。”白覃说得头头是道,听得许岭棠一愣一愣。
“一百五十万,你让我去哪里找一百五十万来填补这个空缺!”许岭棠丧气地说,想到这个对自己而言的天文数字就觉得头皮发麻。
白覃则显得镇定自若,“师侄,既然我们合作一场,我当然不会看着你掉进一个泥潭无法自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世上还有许多可以找到钱的方法嘛。”
“找到钱?譬如说?”许岭棠挑了挑眉,难以置信地问。
“譬如说……。借贷公司听过没,比银行的利息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但是手续方便,到账迅速,能够解你的燃眉之急。而且……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白覃道。
“借钱?借钱还是要还啊,我哪来钱还啊。”许岭棠皱了皱眉。
“你看看,年轻人,心不要那么浮躁嘛,听我把话说完。这借贷公司借钱的方式有许多种,可以用抵押,可以用信誉,你们许家什么背景,稍微亮个相对方自然就心服口服把钱借出来了,至于还嘛,来日方长,到时候我们再做一笔大的,不就把空缺给补上去了嘛,这么多年来,我只信奉一句话,钱永远是赚不光的,就看你怎么想。这次只是一个小失误,都说失败乃成功之母嘛,没有这样的小挫折,哪来日后的飞黄腾达哪?”白覃说起道理来出口成章,连自己都觉得充分而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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