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子殿下,舞霓裳带到。”营帐外,将士的回禀声响起。
“进来。”上官宏天冷冽无情的命令着,而那两位小美人却赶紧的帮他整理着身上的铠甲。
若非在军营,上官宏天真想将这身厚厚的铠甲扔到一旁,被这铠甲包裹着,他觉得身上更痒了。
当站在帐外的舞霓裳听到帐内那个无情的声音时,心里不禁一阵紧张,在她的记忆里,那个男人对她算得上温柔还有chong爱,可是,从何时起,他对她变得如此的无情了?
她的命是他救的,若是没有他,估计这个世上早就没了舞霓裳这号人,同样也是他将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是以,这些年,不论她在玄尊接触过多少的男人,不论曹锦方对她多么的好,她心里还是惦记着这个破了她身的男人。
她还记得当年在他送她离开太子府时,他说过,他有很重要的,不放心让别人去办的事情让她去帮他完成,还说过,她是他最信任的人,更是承诺过,待事成之后,待他登上那巅峰时,他的后宫必定为她留有一席之地。
可是,现在呢?眼看着大事将成,他的承诺还能兑现吗?好像是她异想天开了吧?其实,从此次相见,他的态度就能看明一切,是啊,他可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围绕在他身边的貌美如花的女子何其的多,或许,他早就忘了当年的承诺,又或者说,他并未将那当作是承诺。
这么多年的逍遥自在让她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呵,她是谁?她可是罪臣之女,一个都不能以真名示人、苟且偷生的蝼蚁,还妄想什么……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唤奴婢何事?”认清了现实后,舞霓裳觉得自己心里似乎平静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般异想天开和浮燥,原来,退一步真的有海阔天空的感觉。
“你这个灾星,说,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玄尊派来的歼细?”上官司宏天想到外面那些没精打彩的将士,还有自己身上强忍着的痛楚,不禁怒火腾烧的低呵着。
“奴婢不明白太子殿下所指是……”确实,连日来的奔波,舞霓裳一直都神经紧绷着,一路上根本就无暇顾忌睡眠,抵达边城后,又一心想着如何盗取布兵图,更是没得休息,昨夜,她终于暂时的抛却了一切安然入睡。
直到被太子召唤,她方才走出营帐,不过,这四处的将士是怎么回事?
“哼,你会不明白?装傻吧你,你说说看,你没来之前,我满营将士生龙活虎,个个精神抖擞,而自打你昨夜抵达,*过后,你再去看看,现如今我苍狼的将士都成什么样了?”直到现在,上官宏天也只是因将士们的状况而疑心舞霓裳,自己身上那毛病他倒是没怀疑到她。
“奴婢冤枉啊,太子殿下明查,昨夜奴婢冒着生死之危偷跑出城,来到营帐只想将殿下所需的东西交由殿下,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注意其它事情,请殿下明查,此事与奴婢绝无半点关系。”真是无妄之灾,凭什么不论什么罪名都要加在她的身上。
早已心灰意冷,抱着无所谓态度的舞霓裳再也不想让自己担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也不想再刻意的去阿谀奉承谁,因为,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命不久矣,又何必再唯唯诺诺,横竖都是一死,她之所以会在临死之前仍然执着的将布兵图带出城,也不过是为了报太子殿下曾经的救命之恩,还有她贪恋的曾经的那一抹温暖。
“最好不是你,否则,本太子必将你五马分尸。”狠绝的话语让舞霓裳彻底的跌入了深渊,连那么一丝丝安慰的幻想都破灭了。
“站住,听到没有,赶紧站住,否则本将军杀无赦!”营帐之内风波未平,营帐之外又起波澜。
“禀太子,与霓裳姑娘一起的那个小丫头逃跑了,请太子定夺。”门外的将领不太明白舞霓裳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是以,对于倩倩的逃跑并不敢贸然下决定。
随着禀报声落,上官宏天早已掀起了营帐帐帘立在了帐外,而舞霓裳也在他的怒视中走了出来。
远远的便能看见倩倩那丫头惊慌失措跌跌撞撞逃离的身影,求生的本能人人都有,舞霓裳微眯着双眼看着倩倩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十分的懊悔。
她不该将倩倩带出城的,若是她不出城门,想必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是,现在她却再也没有了活命的机会。
“嗖”的一声,一支白色的羽箭的旋转着直直射向倩倩的背影。
随后便见那小小的身影“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几度挣 扎后,终是再也没了声息。
舞霓裳轻阖上双眼,她不想让自己那悲伤的情绪显于人前。
她虽并非觉得倩倩的生命有多可贵,甚至早先还想着要将她弃之不顾,可,就在看着她倒地不起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心里还是有一些悲伤,毕竟那丫头忠心的侍候了自己好几个年头,而且,她之所以有今日的下场全是因为受了自己的拖累。
不过不要紧,她很快便可以去陪她了不是吗?等到了那个世界,她定会对她如亲姐妹,以弥补这一世自己对她的不足之处。
“想逃,哼,进了我苍狼的营帐居然敢做逃兵,该死。”上官宏天眼神如利刃般的看着舞霓裳意有所指的说道。
再说煜云他们在出了城门,快速的直赴苍狼国驻扎的营帐外,便停住了脚步,看着那东倒西歪的苍狼国将士,心里另有一翻谋略。
站在近处看到这幅场景,相较起先前站在高处所看到的景象,那种不同的感觉真的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云擎此刻觉得自己被震憾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种景象出自于他与萱儿之手。
若是每一场战役都能采取这种方法,那他们玄尊的将士还怕谁?只是,他却没想过,这一次,他们之所以能够得逞,并不是他们的药 物有多么的厉害,也并非是他云擎有多么的神通广大。
一切归功于上官宏天太过于自负从而影响了他手下的那些将士,他们都以为苍狼必胜,更要感谢舞霓裳,感谢她转移了上官宏天的注意力,种种巧合之下才造就了他此刻所见到的景象,若换了别的将领,他们想要接近营帐恐怕都很难吧。
其实上官宏天也得感谢瑶儿的仁慈,若不是瑶儿不想伤及无辜的将士导致生灵涂炭,恐怕此时此刻他们面对的将是一片死尸了,哪还有垂死挣 扎的机会。
再反观靖萱和瑶儿比起他们这些男人来说要显得平静许多,只见瑶儿仿佛对眼前的这一切视若无睹,她那灵动的双眼此刻有着一丝紧张,一身男装俊逸不凡的她坐在马背之上眺望着远方。
而靖萱则是一会儿如瑶儿那般眺望远方,一会儿又略显焦急的看向瑶儿,仿佛她们姐妹俩在等着什么似的。
突然,在那遥远的天空中先后出现了几缕绿色的烟雾,但很快便消散得无影无踪,若不是靖萱和瑶儿一直注视着那方,恐怖很难发现。
“瑶儿!!”看到那几缕绿烟后,靖萱略显得有些兴奋的喊着瑶儿的名字。
“叫战吧,咱们速战速决,只要这些将士不还手,那么咱们只要掳了那苍狼国的太子即可凯旋回朝。”此时的瑶儿十分冷静,无论是从她的言语中还是表情上都看不出她的一丝丝情绪。
其实她内心也很忐忑,这些将士不重要,方才她约莫打量了一番,好像这些瘫软在地的人群里并未见到一个将军似的人物,那么也就是说,昨夜二姐她们的行动,中招的都是些小兵小将。
玄尊的军队有几斤几两瑶儿心里没底,但是,她知道她父王所带领的十万凰羽军却是不容小觑的,否则,在整个玄尊又怎会有那么的乱臣贼子忌惮于他呢。
更何况,父王可是有战神之称,这足以证明,父王是位了不起的将帅之才,加上那十万的凰羽军,试问又有谁人能与其争锋?这也就是这么多年来,其他国家不敢轻易进犯玄尊的原因。
但,就是这么一支如神兵神将般的队伍,在这次的战役中却久久未能取得胜利,甚至连主帅至今仍然昏迷不醒,连大皇子都差点在这次战役中失去了生命。
是以,瑶儿觉得这苍狼国的队伍里必有奇才存在着,否则,那上官宏天也不敢在他老子那代都不敢轻易进犯玄尊的情况下,他却巴巴的凑了上来。
“嗯。”煜云坚定的配合着。
虽然他对瑶儿的安排并非一清二楚,但,他自己也为这场战役做好了准备,他的父王和兄弟已然在这次战役中吃了亏,那么,这一次他定然不会重蹈覆辙,更何况,他还得保护他的妻子,想必他们应该都到了吧?
“苍狼国的将士们听着,本王皇甫煜云亲自前来叫战,不过,看来如今尔等并不具备还手能力,那么,本王秉着不想徒增杀戮,也为了避免生灵涂炭特在此放言,只要尔等速手就擒,不反抗,那么本王可以放尔等一条生路,反之……格杀勿论。”端坐在墨影之上,此时的煜云给人一种俯视苍生的感觉。
“皇甫煜云,你他妈放屁,我苍狼国的儿郎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做俘虏。皇甫煜云,你未免也太猖狂了些,你想让我等投降简直异想天开。苍狼的将士们,士可杀不可辱,他皇甫煜云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咱们一定要有骨气的站起来,不要畏惧那些阴险小人的卑鄙手段,只要咱们坚持住,援兵即刻就要来到了,将士们,只要你们宁死不屈,本太子誓死保全你们。
还能走动的将士帮着将那些已然昏迷的拖回营帐,没有中招的将士跟着本太子,咱们与那玄尊的卑鄙小人决一死战,记住,咱们一定要顶住,只要撑到援兵来助,咱们就胜利了。”听到煜云那猖狂的叫战声,上官宏天就如那点着火的炮仗似的一马当先冲了出来。
先是大骂煜云,随后便是一通豪言壮语想要鼓舞士气,可是,很显然,他的豪言壮语只起到了一丝丝微弱的作用,不过,他手下那班能人异士还是配合着他冲到了营帐之外,与煜云等人相对而立。
“原来你就是那苍狼国的太子上官宏天,呵呵,也没什么出众之处嘛。”煜云故意出言相讥。
“你就是玄尊的云王皇甫煜云,切,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一个,本太子还以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呢,也不过如此。”上官宏天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
“哈哈……本王确实没什么过人之处,但就是比你要年青有为许多,就连你那满营连站起来都费劲的将士也是本王的手笔,怎么样,太子殿下还有何不满?”被人称为乳臭未干,煜云并不生气,他心里清楚,上官宏天的目的在于想激怒自己,他又怎会上当。
“哼,别得意的太早,你那卑鄙的手段有什么好炫耀的,胜之不武,算什么大丈夫所为,你可别忘了,你父王哲亲王,还有你们的大皇子那可是本太子的手下败将,哈哈……”上官宏天此言无疑表明了,哲亲王和大皇子就是被他所伤,他可是对自己能伤了战神王爷骄傲不已呢。
“卑鄙?敢问太子殿下,沙场之上何为卑鄙,如若我们的行为叫作卑鄙的话,那么试问,哲亲王身中剧毒之事,本……本公子是否可以同样说太子爷卑鄙呢?
沙场之争各凭本事,正所谓,兵不厌诈,尔等因为太过自负失了防犯之心又怎可批判我们手段卑鄙?”因为不耻上官宏天的言论,瑶儿忍无可忍的呛了一声。
“你……哪里来的无名小卒,没有规矩,竟然也敢在两兵交战之际口出狂言,找死!”上官宏天激怒之下便想向瑶儿出手。
不过,煜云却适时的拦在了瑶儿身前:“怎么,被人一语道破,太子殿下恼羞成怒了吗?”
被拦下的上官宏天心里怒火腾烧,但在这两军将士之前他也不想落人口舌:“狂妄小儿,报上名来,本太子倒要听听看,你是何方虾兵蟹将。”
因瑶儿本就年纪不大,此刻又被一身略显得有些宽大的男装包裹着,打眼看去,确实就如那十三四岁的小孩儿一般。
试问,堂堂一国之太子在两军交战之即,在两军将士面前被一个十三四岁乳臭未干且不知名的臭小子给损了,你让他如何能冷静得上来,如何能咽得下那口浊气。
“无名小卒又怎样,无名小卒照样能够生擒你,为了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本公子慷慨一些告诉你名号,叫本公子慕公子便好,凡是不识相的,若是不长眼撞到了本公子的剑上,死在了本公子的手上,那么,记好了本公子的名号,欢迎来找我报仇哦。”上官宏天的实力如何,具体的瑶儿并不清楚,但经过方才她的观察,这上官宏天定是个沉不住气,心浮气躁的家伙,何不先激怒了他再说。
“狂妄,本太子定将你斩于马下。”说着,上官宏天双 腿一夹便准备策马上前将瑶儿挑于马下。
可是,瑶儿的目的在于激怒于他,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让他如愿与自己对战呢?
是以,瑶儿又气死人不偿命的来了一句:“莫急呀,既然太子殿下那么神勇,又岂会急于一时呢?话说,太子殿下方才说过,那哲亲王身上所中剧毒是出自太子之手,那么,想必,太子殿下对于毒药定有一定的研究,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对于苍狼这些失了站立能力的将士们为何会变成这样可有结论?”端坐于马上,一只手悠闲的将散于xiong前的发丝打着结,仿佛她此刻所面对的就是那三岁的孩童,哪里就是那凶神恶煞般的敌国太子。
不过,一人奇葩也有罢了,关键是有那么一群奇葩。
瑶儿的刁钻,瑶儿的藐视,上官宏天快气得半死,可煜云他们却一幅看好戏的模样,好像并不担心瑶儿惹怒上官宏天,然后被上官宏天一怒之下给伤了。
听了瑶儿那类似于挑衅的话后,上官宏天闷在心里气个半死,那哲亲王身上所中的剧毒,哪是出自他自己的手,那还是他通过不知多少周转和手段,花了大价钱从毒煞那毒妇手上买到的。
想想那一大笔的金子,他都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在流血,那老东西真是心眼太黑了,还好,那时他并未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那老东西还不一定卖呢。
不过,真是一分钱一分货,花了大价钱也还算值得,毕竟那哲亲王中毒后,玄尊全军上下的军医都解不了不是吗?
思及此,一会儿郁闷,一会儿又觉得心疼,一会儿又觉得眼前一片清明的上官宏天心情好了不少,但心情一好,随之而来却是那身上奇痒难忍的感觉,真是快要将他给逼疯了。
“事发突然,本太子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查看我军将士的病情,待本太子收拾了尔等再为我军将士解除痛苦。”一边反驳,上官宏天的一只手却已缩到了背后,在那厚厚的铠甲上狠狠的挠着。
一直注意着上官宏天一举一动的瑶儿,在看到他那隐秘的动作后,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哦,原来太子殿下如此能干,不过,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有发现自己身上其实也中了奇毒呢?”
闻言,不要说上官宏天一怔,就是煜云他们也是不解的愣在当场,瑶儿所指何意?
“你……是你干的?”
“呃……太子所指何事?本公子可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瑶儿斜视着上官宏天,装疯卖傻,故意逗 弄着他。
“霓裳姑娘,你快过来呀,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倩倩丫头呢?你们主仆俩赶紧过来。”突然一直戏谑着看着上官宏天的瑶儿好像刚看到一直站在后面的舞霓裳一般,非常亲切的招呼起来。
“把舞霓裳那个jian人给本太子带上来。”果然,当上官宏天听到瑶儿叫唤舞霓裳时,他便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叫嚣了起来。
很快,舞霓裳便被上官宏天的亲信给带到了他的身旁,手一甩,她便“扑咚”一声跪在地上。
“jian人,果然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杀了你。”说罢,上官宏天便举起手中的佩剑向舞霓裳刺去。
“太子殿下想杀便杀吧,奴婢反正也活够了,奴婢自问一向尽忠职守,忠心耿耿,根本就不曾做过一丝背叛殿下之事儿,既然太子殿下偏信他人,奴婢无话可说。”哀莫大于心死,舞霓裳看透了。
“对对对,本公子只是与霓裳姑娘是旧识而已,想当初在那‘烟雨楼’本公子和云王还是霓裳姑娘的恩客呢,对吧,霓裳姑娘?”
“慕靖瑶,你堂堂云王妃又何必如此的无聊,如此的卑鄙,对,我是因为自己的目的故意接近了云王,也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心从而破坏了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但无论怎样,我舞霓裳都不曾出卖过自己的国家。
我舞霓裳jian命一条,但我也有自己的信仰和原则,你又何必如此的颠倒是非,血口喷人!”原本放弃了一切的舞霓裳终于还是忍不住忿忿不平的为自己辩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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