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钒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为自己到了杯茶,喝了起来,她不懂茶,不过这茶入口香浓醇厚,一闻便知是好茶,但与她不过是解渴的饮料罢了。到底,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这几天她提心吊胆的生活,现在静下心来,想想这些天的经历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当然不会觉得在做梦,只是想不通罢了…正沉思的樊钒感到花羽殇回来了,她一杯茶刚刚喝完。
依旧有礼的起身迎上前去,道“先生,你回来了,请问你刚刚是…?”花羽殇见她穿着自己的衣服,整整大了不只一号,看着她的乱糟糟的头发,配上庄重的表情,还有他的衣服,他看着有些好笑,她努力做出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明明没有一点憨厚的感觉,可是他总觉得,像牛…如是想着嘴角微微一笑。这笑落入樊钒眼里,让她有瞬间的怔楞,不过她是什么人,如果随便便被美色迷惑,那她就没资格呆在特种部队。不过如果樊钒知道她的费心示好,被他想成牛,努力维护的形象会不会裂开。
花羽殇看她见自己容貌,眼里没有丝毫涟漪,不由微微惊奇,不过若不是如此,他不会留下她。将手中的篮子递给她道“你的食物。”
樊钒接过篮子掀开白布脸上不变的看着篮里的蛇,鸟等物,道“先生平时都吃这些东西吗?”花羽殇见她面不改色心里淡淡赞赏,勾了勾唇点头。樊钒随手掐住一条蛇的头道“先生,蛇肉虽好吃,但若是常吃也不好,毕竟它有毒性。偶尔吃一次到没什么事。既然你带回这些食材,就让你来尝尝我的烤肉手艺。”说着樊钒便架起火堆,招呼花羽殇点火,她熟练的清洗。穿上木棍,将一条给花羽殇,花羽殇变戏法似的找出几种调料。樊钒娴熟的动作惹的花羽殇淡淡好奇,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为何对这些如此熟悉?”樊钒并不回答只是问道“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总叫你先生吧?”花羽殇见她不回答也没追问翻着肉道“姓花名羽殇。”
“你的名字真好听,花羽裳?”
不料花羽殇表情突然僵了下,后恢复如初“非彼裳,是殇。是横死,非正常死亡未到成年就死去之意。”樊钒知自己说错话,不在多言。沉默一分钟后樊钒见气氛不对,将自己烤好的鸽子肉递给花羽殇道“给你吃吧。”花羽殇猛的看着樊钒,从小他被师傅带到这里师傅对他最好,他过的很好,可是那些人生生破坏了这份美好,师傅走后在没有人单纯的在他身边,所有人都有目的,她,有什么目的?此时的花羽殇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道“为什么?”
樊钒奇怪道“什么为什么?”
花羽殇看了她一眼道“为什么给我?你有什么目的?”
樊钒听后简直好气又想笑“目的?你我恕不相识,我能对你有什么目的?”她毕业后一直在部队里,军人所特有的耿直豪爽,是她所欣赏的,所以她见这个她有好感的人心情不好,所以习惯性的想帮助他,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东西,所以把她烤好的食物送给他,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怀疑我有什么目的。把肉抢回来狠狠咬了一口,她还饿着呢。
花羽殇见她不像是骗他,她是真的想给他吃,没有目的,莫名的相信她的话,也许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相信的感觉吧,那是什么呢?嘴角微微翘起。感觉还不错。她蓬起的头发下一张小脸上沾着油渍,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泄愤似的在鸽子肉上咬着。突然他觉得很可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之前名字带来的胸闷感一扫而空。将烤好的肉送到自己嘴里。
樊钒见自己说的话他相信,也就不生气,她也不是真的生气,毕竟他们交情不深,仅仅见过几面而已,即便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对他说道“我叫樊钒。”花羽殇心情不错的嗯了声道“放飞风筝的人?”见他一语道出自己名字的含义,樊钒惊异的看着他。问他怎么知道,花羽殇说是在野史上看到过。
“花羽殇,你有酒吗?”樊钒突然有些心烦,她又想起前世的事。
花羽殇从身后拿出一个竹筒,散发着醇香的酒味,递给樊钒,樊钒这回惊异了喝了口道“花羽殇,你该不会是在背后藏了个百宝袋吧,怎么什么都有啊?”
花羽殇又掏出一个问道“何为百宝袋?”
樊钒见他不懂也懒得解释道“花羽殇,你这是什么酒啊,还挺香。”
“这是师傅酿的,他爱喝一口,所以就酿了很多。”花羽殇抿了抿唇道。
“那你师傅呢,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他和你谈话,可是没见过。”樊钒好奇道。
“他不在了,为了我。”花羽殇陷入深沉的回忆,樊钒可以感觉的到他很痛苦。莫名的有些憋闷,皱了皱眉,看着他深吸几口气道“花羽殇,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见他没动静,樊钒自顾自的继续说“有一个小家,父亲是著名的画家,母亲是家庭主妇,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孩子,终于有一年老来的子,他们生下了一个女孩,他们很是宠这个孩子,所以当这个女孩告诉他们要去参军的时候,他们虽然不舍,可是还是没有拦着她,这个女孩很优秀,一路高升,考入精英部队,可是在精英部队的考核期间不许告诉家里,所以女孩没有告诉他们,可是他们看着一连一个月没和家里联系的女孩,很是担心,所以他们决定去看望这个女孩。可是没有允许不会有人告诉他们女孩在哪里,因为这是国家机密。他们精神恍惚的准备回去,可是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出了车祸,他们到死都没能在见女孩一面,当女孩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后以后了,可是世上最爱她的两个人被她害死,她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儿。这个念头像梦魇一样缠着女孩,她发疯似的折磨自己,可是没有用,她越来越痛苦。每次只要看到,提到,想到关于以前的点点滴滴她就觉得她要死了,可是她不能,她知道这样不是父母想要的,所以她就拼命的训练自己,累垮自己,因为只有这样她心里就不会再有这些痛苦了。”
花羽殇看着樊钒平静的脸,淡淡的语气,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她的语气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但他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故事,“之后呢,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女孩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落海了,你知道么,都说人在临死前,一生中的重要回忆都会在播放一遍,女孩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父母说永远爱她的话。所以你不必太自责,既然你师父是为了你,那你还有什么好自责的,他只是爱你。”
看着花羽殇轻轻的吐了口气。像是明悟般。
樊钒吸了口气笑道“你能听懂?我都好奇了,你怎么像个神人一样,什么都知道?”
花羽殇抽了抽嘴角笑道“虽不知为何女子可以参军,可是这并不影响。”
樊钒笑了笑道“花羽殇,我们是朋友吗?”
花羽殇听见朋友两字笑道“自然。”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樊钒突然严肃道“那你可以别笑的这么好看,我虽定力好,可是也吃不消啊。”看花羽殇的嘴角又抽起来,樊钒知道目的达到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愿意把自己的伤疤给一个不算太熟悉的人,可是也不那么难受,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吧。看着花羽殇绝美的脸庞再次扬起笑容时,樊钒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不规则的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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