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平稳地渡过。众臣收回辞呈。虽然对魏四那番话的理解不同。
叶向高很是高兴。在他看來。内外廷的和睦很快就会到來。然而又一封辞呈让他头疼起來。
竟然是孙承宗的。
作为兵部尚书兼辽东经略。孙承宗毫无疑问是成功的。更何况取得了宁远大捷。
孙承宗递出辞呈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与袁崇焕产生了矛盾。矛盾的关键是锦州筑城。
虽然此次广宁取得胜利。以证明广宁筑城的成功。但消耗和损失也是巨大的。广宁城几乎一半都需要重筑。又要投入巨大的人力财力。孙承宗感到得不偿失。
而袁崇焕却又提出锦州筑城。孙承宗犹豫不决。这时魏四來到他面前。在递出辞呈的前一晚。
“我觉得孙大人既为兵部尚书。又兼辽东经略。有些忙不过來。何不放下一个。专心另一个呢。”魏四笑着说出來意。
孙承宗听他这话意思。再联系到他与袁崇焕的密切关系。已猜到袁崇焕一定已将两人矛盾告知魏四。不由恼火。“这个似乎不在魏公公的管理范围吧。”
“当然不在。”魏四回答得很爽快。“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來劝孙大人的。”
“恐怕是为那个狂妄之人而來的吧。”孙承宗开始愤怒。他喜欢袁崇焕的才学。但也愤恨他这种目中无人。时常越级汇报的行为。
魏四略显尴尬。很快恢复平常。“说到底魏四是为我大明江山而來。”
孙承宗未应。想听他接下來会说什么。
“孙大人一定知道宁远大败后努尔哈赤在做什么吧。”魏四突然问。
“整修舟车。试演火器。”孙承宗的情报工作并不是很差。
魏四跟着问:“建虏一向只重视骑兵。怎会对火器感兴趣了呢。”
孙承宗未答。
“因为他要复仇。他已清楚地知道为何在宁远会败。他更清楚仅仅靠他的八旗铁骑是无法征服大明的。”魏四很肯定地道。
“哼。他的火器再厉害也无法与我大明相比。”孙承宗不屑一顾。
魏四笑了下。“孙大人还不知道他已秘密派出五路使节入朝吧。”
这个还真不知道。孙承宗一愣。
“他的意图非常明显。从朝鲜弄到火器。孙大人。不得不防啊。”魏四忧心忡忡。
孙承宗马上道:“既然努酋居心叵测。更应该弃关外而据守山海关。”
“守可以守一时。但守不了一世。孙大人知道努尔哈赤正在准备出征吗。”魏四问。
“出征。哪里。”孙承宗急切地问。
“蒙古喀尔哈。”魏四答道。
孙承宗对边关形势了如指掌。一惊。“莫非他想臣服整个蒙古。然后绕过山海关……”说到这他停下。因为若真成了这种局面。京城将直面大金。什么山海关不过是形容虚设。他不敢往下想。
“所以只有转守为攻。占据主动。及早歼灭它。大明才会真正的安全。”魏四的话铿锵有力。
“攻。”孙承宗也不敢想。
“当然在攻的时机上必须准确把握住。否则将功亏于溃。”魏四道。
孙承宗冷笑问道:“魏公公好大的口气。但不知这时机何时最佳。”
魏四突然握拳打向孙承宗的面目。孙承宗大惊。但他有武术功底。条件反射般挥臂挡开。并顺势回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魏四毫无反应。左脸颊挨了重重一拳。
“你要做什么。”孙承宗一站起喝问。
魏四未站起。摸着疼痛的脸颊。却露出笑容。“孙大人。你抓住了最佳时机。”
孙承宗一愣。顿时醒悟。“你是说你全力攻我。被我挡住那刻。”
魏四的左脸颊已经肿起。笑容却不减。“全力进攻必然会防备空虚。只要能挡住。便可借势而下。直捣黄龙。武功如此。军事上也是如此。”
“但这和锦州筑城有何关系。”孙承宗仍不理解。
“仅一个宁远是抵挡不住金军下一次攻击的。何來的反攻。但多一个锦州。便可让金兵焦头烂额。才会出现反攻的最佳时机。”魏四解释道。
孙承宗沉思起來。
魏四已站起准备离去。“呵呵。孙大人这一拳还很厉害。魏四必须去救治一下。”
孙承宗未送。想了整整一夜。递上了辞呈。
“是你逼孙大人辞职的。”叶向高喝问魏四。
左脸红肿的魏四接过辞呈略略一看。淡淡地道:“我只是觉得孙大人身兼两职。难以全顾。劝他辞去一职。哪知他却如此。”
叶向高道:“当今朝中兵法谋略者无人能在孙大人左右。万不能让他离朝。”
魏四微笑道:“孙大人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叶大人只要退回他的辞呈便可。”
叶向高半信半疑地把辞呈退给孙承宗。果如魏四所料。孙承宗跟着以无法兼任为由恳请辞去辽东经略。并力荐袁崇焕。
魏四这日唤來赵应元和徐进教。对他俩道:“应元、进教。你俩在御马监做的很好。但很多人说你俩是靠着我才到了今天这地位。”
“是谁。我们撕烂他的嘴。”两人气愤地道。说实话。自从魏四让他俩管理御马监以來。他俩过去那些赌博或出宫玩乐的毛病都改去不少。也算尽心尽力。
魏四笑了下道:“所以不论你们做出什么成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别人只会说你们是靠关系。不是靠真本事。”
“我们靠的就是真本事。”两人很不服气。若沒有魏四的时时指点。凭他俩的真本事还真不可能将御马监管理的井井有条。
“呵呵。你俩想不想让他人看看你俩的真本事。立下不朽奇功。堵了他们的嘴。”魏四笑问。
赵应元道:“魏四哥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魏四摊开辽东地图。手指皮岛。“这里有一人我要大用。却又恐他不能听令。想派你俩过去监军。”
“去这。”两人犹豫起來。
皮岛在鸭绿江口。又称东江。位于辽东、朝鲜、大金之间。地理位置相当重要。毛文龙便是以这里为据点进行敌后抗金的。
“我对盘踞此处的毛文龙本來很放心。但前几日他突然用车送金子來京城送与我。并称我为父。倒让我担忧起來。”魏四道。
这就是魏四不同寻常处。一个清官。一个良将。决不肯做这让天下人嬉笑之事。更何况辽东军饷困缺。他却能轻而易举地送來这么多金子。很是可疑。
“呵呵。那我们就是他的叔了。”徐进教道。
魏四道:“沒错。你们就是他的叔。你俩此去就是要管教好这个侄子。若他所做不影响大局倒也罢了。若有变故。你俩可速与袁崇焕大人联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意思就是我俩必须去了。赵应元和徐进教面面相觑。宫里的舒适生活过惯了。去个边远岛上能适应吗。
魏四当然不会让他俩白去。恩惠并重。“我最信任的人就那么几个。你俩在其中。其他人或愚钝。或奸猾。都不可大用。若你俩不肯去。我实在找不出别人。若你俩此去能立下大功。御马监掌印之职我也能给的其所。”
这么说……两人目露喜色。
魏四继续道:“你俩知道我的风格。我不会勉强的。若你俩实在不愿意。我只好另换他人。”
“不勉强。不用换他人。我俩愿往。”两人急忙道。
“好。有你俩在那处。我也就放心很多。但你俩也要记住。若做了违背我意愿之事……”
“我俩生是魏四哥的人。死是魏四哥的鬼。”两人跪地发誓。
“你俩将以监军身份去皮岛。我会写信给毛文龙让你俩带去。他自会好好待你俩。”魏四叮嘱道。“你俩到了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和他保持良好关系。不要激怒他。以防他动杀心。”
赵应元和徐进教不断点头。
魏四继续道:“呵呵。我知道你俩聪明能干。必会成就一番大事业。”
两人骄傲地抬头。似锦前程仿佛就在眼前。
有梦想便会有希望。魏四给了他们希望。
邹元标的人文书院开办女学。到场的人寥寥无几。包括杨涟、左光斗等东林人都未到。魏四却來到。
“邹先生不顾世人讥讽。敢于创新办女学。魏四十分感动。”说着。魏四郑重作揖。
邹元标“哈哈”大笑。“人已古稀。还能活多久。魏公公你不是说过吗。若做易事。岂不是虚度。”
“魏公公的激将法厉害啊。”还未离京的**星在旁道。
“赵先生过奖。”魏四谦虚地道。
三人进入落座。邹元标苦笑一下道:“只是恐怕女学生不会太多。”
“万事开头难。”魏四道。“我明日便把女儿秀秀送來书院。还请邹先生多加教育。”
“哈哈。好。不过教育她的人不是我。是她。”说着。邹元标指着走进的赵点唇。
“赵姑娘。”魏四惊讶不已。
邹元标笑道:“侪鹤兄送我一个女先生。魏公公你送我一个女学生。哈哈。幸好如此。不然老夫这个女学便办得太尴尬了。”
“哪里哪里。会好起來的。”**星、魏四道。
赵点唇昂头道:“我这个女先生必会教好女学生的。”
“那是那是。”邹元标、**星和魏四皆道。
魏四知道一下子是无法改变妇女历史遗留下來的社会地位。但他觉得完全可以做一些努力。给妇女们带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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