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石门外传来的那句话时,我和老嫖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看向石门。 这声音传来的太突然了,并且接话的内容让我们感觉到很合理,以至于听到这句话的两三秒后,我们才做出反应。
“谁?是谁在说话?”老嫖对着石门的方向问道。
石门外并没有传来回话,但是有明显的走动声,或者不全是走动声,还有点类似搬弄东西的磕碰声,我听见外面有碰棺板发出的声音。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路人甲,虽然外面传来的这句话很突然,我没有听清口音,但是在这里我只见过路人甲一个人,而且也只有他会知道我们在石门里面,所以当时最先想到的人会是他。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是他,毕竟他走之前说过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过,所以我对他能再次出现也很是怀疑。心想,难道路人甲变卦了,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决定不走了?
我心里正纳闷呢,石门的机关就响了,紧接着石门开始慢慢开启。
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过于谨慎,我和老嫖在石门开启的一瞬间,都退到了台阶那里。
石门开启一部分后,一束光顺着石门开的缝隙照了进来。
是手电光,太熟悉的光源了。老嫖手中的手电光也顺着缝隙照了出去,之前老嫖一直在用手电照看有毒的灰尘,所以我就把自己的手电收了起来,现在只能是借着老嫖的手电光来看外面的情况。
随着石门不断的开启,我看到了一个人的身躯,他站的位置离石门很近,身后还有人,但是看的不是很清楚。因为外面的光源也都照向我们这边,所以多少有些晃眼睛。
很快,离石门最近那个人的面孔出现在了手电光里。我只是看到一眼,整个人都震惊了。这是一张让我既熟悉又难忘的面容,八年前我几乎每天都对着这张脸,八年来我又一直苦苦追寻着他,这个人就是我师傅。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幕太过梦幻,八年来我经常做梦梦到他,他现在竟然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并且是如此近的距离,真可谓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此刻我不会动了,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听到有人叫了一句小七,又好像没有听到,不过这都不是我所在意的。
我眼看着师傅过了石门朝着我走过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我完了,这一瞬间我彻底的完犊子了,我有点不知所措,对着师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泪水当即充满眼眶,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句:“你还活着?”
“我当然活着。”他笑了笑。
他老了,两鬓已经斑白,声音也变得沙哑,并且有很重的口音。此刻我无法形容内心里的感受,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我很难抑制住激动的情绪,但是我的身体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我曾经设想过,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师傅,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当时我的想法无非是两种,要么扑通一声跪在师傅面前,要么直接冲过去,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眼下,我什么都没有做,除了内心的激动,还有一种排斥感,似乎内心里也在抗拒,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哭了,这是一种情感的释放,当我要伸手拥抱师傅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我说对了吧,他会把你当成他师傅的,他和他师傅的感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
听到这句话后,我立即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因为这句话深深地刺痛着我的神经。虽然我哭了,也有那么一阵的不知所措,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语言的理解。这句话明显是在说眼前的人不是我师傅,而是我误把他当成了我师傅。
很快我的目光找到了说话的那个人,又是一个熟悉的面孔,七师叔。是七师叔说的这句话,难道我眼前这个和师傅很像的人真的不是我师傅?
一时间,我被搞懵了。
“小七,他不是你师傅,不过他是你师傅的弟弟。”七师叔走了进来,接着说道:“双胞胎的弟弟。”
这句话一下子把我刚才那种复杂的心情打破,整个人陷入到思考之中,不禁问道:“他不是我师傅,是我师傅的弟弟,还是双胞胎的弟弟?”
此刻我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理解听到的这句话。而且我内心里特别怀疑这句话,因为我一直都不知道师傅还有个双胞胎的弟弟,不要说是不知道,就是听我都没听说过,所以一时间我还接受不了这个信息。
“你把他吓到了,看样子他很难理解,看来我们是该委婉点。”师傅的弟弟对着七师叔说道。
“现在想委婉,来不及了。”七师叔走过来拍了我肩膀一下,说道:“有这么难理解吗?还是我没有表达明白。”
我没做任何的回答,仔细地打量着师傅的弟弟,他们长的真是太像了。不过细细观瞧,还是能看出有些不同的地方。
可能是我一直盯着他看,让他感觉到很奇怪。他扭头看了一眼七师叔,他们有个眼神的交流。他的这个举动让我顿时想到了一个人,是他!
“在四川冥楼里留下纸条的人是你。”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提问,还是仍然处在迷茫之中,竟然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没错,是我。”他的回答很干脆。
“这么说,烧冥楼的那把火也是你放的?”站在一旁的老嫖问道。
师傅的弟弟没有接话,但是点了点头,似乎承认了当时放火的就是他。
“我日的,留纸条想帮我们的是你,放火要烧死我们的还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我看你们是理解错了,放火根本不是为了伤害你们,而且那点火也不可能烧死你们。”七师叔看了老嫖一眼,接着说道:“要真想让你死,你绝对离不开冥楼。”
我看着七师叔的样子,顿时有所醒悟,不禁问道:“当时您也在四川?”
“对,放火的不只是他,还有我。”
七师叔的话音刚落,石门外站着的人中又一个人说了一句话:“当时我也在场。”
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抬头看去,又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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