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生堂药房里此时有好些客人在问诊开药,伙计们忙个不停。柜台前有一位胡装女子显得犹为扎眼,手中拿着一条马鞭,卷叠在手,来回走动着,有些焦盼。不一会儿只见狄穆然与白如烟两人从药房的小门走了出来,看上去气色温和,闲情雅致,狄穆然叫了一声“诺敏公主!”。女子眼神一急,脸色一绷,近前娇声唤道:“穆哥哥!”
声似娇莺,甜腻婉转,若是一般男人听了,这会都要酥到骨子里去了。白如烟心想着,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穆哥哥!”又脆脆地叫了一声,然后挽着狄穆然的手臂,蔑视了一下旁边的白如烟问道,“她是谁?”
“一个朋友,家乡人来的。”然后向白如烟介绍道,“她就是大金国七公主——完颜诺敏。”
白如烟不禁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身量苗条,衣着华贵;粉色纱巾将青丝盘起,缀以白玉珍珠,数条细辫如帘,分开两侧;柳眉若烟,巧目含情,朱唇如樱,皓齿留香;粉白锦衣,左衽对襟,直领窄袖,边幅以彩绣纹饰,配以一条素色玉带,将小蛮腰裹了,缀着个黄玉小腰牌;脚穿虎皮流云靴,手握犀筋蚀日鞭。十四五岁的年纪,看着娇俏可人,惹人怜爱,只是那手中的蚀日鞭末端尺余,裹有金质棱角分明,倘若受着一鞭,定要皮开肉绽,可见拿鞭之人阴毒之极,与其年龄似乎大不相称。
完颜诺敏也看上看下将白如烟瞧了个遍,绷着脸问道:“朋友?朋友怎么会是个女的?还是个漂亮的女妖精?!”眼中充满着敌意。
白如烟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若论穿着打扮来看,自己不过素色简朴,反倒是她一身装扮更有几分妖气,当然也明显感觉到她的醋意扑面,看来,她很爱他,而他呢?
“公主,都是朋友来的,还分男女?”狄穆然说道,此时即便自己真对白如烟有意也万万不能说破,否则不更是火上浇油么?
“我看不是朋友这么简单。瞧你们刚才出来的样子,分明亲昵爱慕。我完颜诺敏只爱你一个,我不许你喜欢上别的女人!”语气十分地霸道,眼里容不得沙子。
狄穆然皱皱眉头,碰到这种蛮恨不讲理的女子也颇无奈:“公主,在下早就与你说明白了,你我身份差距悬殊,况且你年纪尚小,我也只当你是妹妹看待。我一个大哥哥,怎可以欺负一个小妹妹呢?”
完颜诺敏当然不理会这些,依旧傲傲地说道:“我不管,只要我喜欢的,父皇就一定会听我的。”把眼又看了看白如烟,手中蚀日金鞭一指,“我小?但我一样会长大的。哼!是不是因为她才嫌我小?喜欢她了对不对?!”言语中有点咄咄逼人之势。
“公主,莫要乱说。”狄穆然未置可否,眼下只望公主不生事便好,忙转移话题,“今日来此不知所谓何事?”
岂知完颜诺敏仍旧执拗不理:“哼!我说这些日子来了几次都没见到你,敢情是和这女妖精混在一块了!”对着白如烟高声说道,“穆哥哥只有一个。今日便与你决个输赢!”说罢,摆开一副挑战架势,蚀日金鞭一展,倏地一声竟向白如烟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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