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拾三节夜起微澜
夜雾袭来,柳州城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晚风拂面,吹乱了两个年轻人肩头的青丝,白桦林中,万籁俱寂,狭长的月亮细如银钩,散发着洁白而又冰凉的柔光,白桦林枝繁叶茂,能见度很低,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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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挽月疑惑的环顾了下四周,一团毛茸茸的生物忽然从树上窜了下来,落至他的身边,不禁倒退一步,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小松鼠,只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苍白,酒也醒了一大半。
“皇甫兄,这三更半夜的,你带我到这里到底是要见什么人?”慕容挽月停下了脚步,疑惑的问道,看样子,他是不愿再多走一步。
“你不是想找王姑娘吗?”
“恩桐?”慕容挽月当即两眼放光,有些兴奋的的拽紧皇甫定一的衣袖,催促道:“她人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她就在前面。”皇甫定一抽出衣袖,不慌不忙的说道。
二人在白桦林中又前进了一大段,只见慕容挽月时不时的往四下张望,在夜色中,他那张脸显得很苍白,白的很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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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慕容兄的神情,好像很紧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皇甫定一淡定的看了慕容挽月一眼,平静的说道。
“怎么会,皇甫兄说哪里去了。”慕容挽月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我们到了。”皇甫定一向前一指,只见一座新坟座落在眼前,“王恩桐之墓”五个大字赫然在目,坟前的祭坛上摆着盛放祭品的果盘。三柱高香,一盅清茶。
“这……”慕容挽月狐疑的看了皇甫定一一眼,愣了好久,从喉咙里发出干涉的声音:“恩桐她……”
“她死了。”
慕容挽月没有吭声,默默的走到坟前,跪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墓碑,慢慢的滑落下来,只见他双目微合,轻轻的咬着下唇,右手握成拳,不由自由的颤抖起来,忽然猛的眼开双眼,眸子像被冰雪洗礼过一样清亮,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前,是我亲手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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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早就知道王恩桐已经死了,我却像个傻瓜一样到处去找,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慕容挽月像脱困的野兽,一个箭步冲到皇甫定一面前,伸手纠住对方的衣领,愤怒的指责道,双目喷火,情绪非常激动。
“不管你是早知道还是晚知道,这个事实已经无法逆转了,王恩桐已经死了。”皇甫定一伸手拨开对手因情绪失控而扯住自己领口的手,一如既往的平静,不温不火,静如春山。
“是谁,是谁杀了恩桐?”慕容挽月慢慢的转过身,腿如灌铅,慢慢的走到王恩桐的坟前,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两行清泪不需要酝酿,自然而然的从他俊美的脸庞滑下,流至唇边,尝到的是无边的苦涩。
只见他从腰间有些颤抖的取下了那半枚同心佩,哽咽的说道:“年少未知情可惜,蓦然惊觉卿难留,此生同心难同行,愿赴碧落鉴情真。恩桐,你别怕,挽月这就来陪你。”说着从袖中抽出短剑架至脖颈处欲自刎。
“你干什么?”皇甫定一箭步上前夺过短剑扔在了地上,道:“想不到慕容挽月如此不济,难道你忍心王姑娘含冤而死,任真凶逍遥法外?”
“恩桐……”慕容挽月情难自禁,俯首跪在王恩桐坟前,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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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猜错了,慕容挽月不是凶手?”皇甫定一凝神寻思道:“看他悲伤绝望的神情,不像是装的,可是王恩桐死前扯下了同心佩的红绳又是何意?王恩桐刚死,慕容挽月就忽然出现在柳州,王恩桐的死绝对和容挽月息息相关,不过在没有摸清他底细前,我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相信王姑娘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要找的人也找到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皇甫定一上前扶起慕容挽月道。
“你先回去吧,我想留下来,多陪陪她。”慕容挽月没有起来,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半枚同心佩出神。
皇甫定一没有再劝阻他,把他留在了白桦林,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客栈。
柳州城暴雨后的天气闷热异常,躺在榻上的他只觉得心神不宁,恍惚觉得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眼皮也一直在跳,没多久他便坐了起来,在长廊上来回走了几圈后,一个燕子钻云跃至房顶,在客栈的脊上躺了上来,夜风徐徐,月光如水,心神瞬间安宁了许多,只见他头枕着手臂,半闭着眼睛,想起了慕雪影和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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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怀有身孕,自己不但不能在身边多加照顾,反而让她望穿秋水,还有晨曦,有没有任性,有没有再和雪影闹别扭,会不会让娘为难,萧洞玄和上官仙韩一笑的情结历经了六十个春秋,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还有那个耀如春华的琉璃月,虽然刚刚相识,但是总觉得这个女子骨子里流露出来的率真和正气是她这个身份和年龄所没有的,希望她能重振即墨一族。
皇甫定一不禁被自己的情绪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有那么多不安和放不下,自己故意支走琉璃月,不就是为了身边少一个牵绊,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鬼蝶吗?这条路比自己想像中要曲折难行的多,很有可能到最后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搭上去,可是到了这一刻,他已经回不了头,也没想过要回头,月光无私的把皎洁而柔和的光倾泻在无边的黑夜里,也折射着皇甫定一眸子里坚毅而果断的锋芒,人,一旦确定了方向,便只能勇往直前。
而此时身在客船上的琉璃月以为自己被委于重任,她哪里知道皇甫定一是故意支她走的,在兴奋与等待中,前往京城腾龙渡的客船终于靠了岸。
上岸后,琉璃月并没有急着去找慕雪影,而是独自一个人在街头闲逛,在路边小摊边东看看,西看看,早就把皇甫定一交待给自己的事情抛至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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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目远眺,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引起了她的注意,摆摊人是个青衣生,实木打造的小推车两边各竖了一根杆子,上面拴了一条绳子,挂着几把油纸伞,特别夺人眼球的是其实的三把,白伞,粉伞,绿伞,白的伞面画着绝壁寒梅,迎风傲雪,娇而不艳;粉的画着水墨荷花,轻摇曼舞,玉洁冰清;绿的画着寒潭翠竹,纤细柔美,清丽俊逸。
这三把画风独特,别俱一格的油纸伞都各有特色,一时之间,琉璃月不知道该买哪一把。考虑再三,还是选中了那把白伞,在她伸手想去拿的时候,忽然见一只细白纤柔的手抢先一步握紧了伞柄。
拿伞人是个年轻女子,轻描黛眉,略施唇红,容色绝丽,肤光胜雪,只见她内着淡粉色的袭地长裙,领口与袖口处分别用金银丝线绣着吉祥的图腾,外罩的冰蓝薄烟纱贴身飘逸,三千青丝挽着惊鹄髻,斜插着一支流苏扶月碧玉簪,缀着点点紫晶,一朵纯金打造的蔓陀罗,奢华而又极致,雍容却不张扬。
琉璃月见对方是个年轻貌美的年轻女子,火气瞬间消了一大半,不过仍没好口气的指责道:“这把伞明明是我先看中的。”
“是吗?可是你自始自终都没说想要啊,见你大半天没动静,我就先拿了,有什么不对吗?”那年轻女子狡黠的朝琉璃月眨了眨眼睛。
“你这女人怎么不讲理啊,看你长得还算个人样,我才客客气气的跟你讲,你怎么那么野蛮呢?看你的装束应该是嫁了人的,究竟是哪个男的这么不长眼睛娶了你!”琉璃月趁机嘲讽道。
“客客气气?你那叫客客气气?长得还算人模人样,怕是没有男人敢娶你。是吧,小哥?”那年轻女子轻轻的推了把那青衣生,没有给琉璃月话语中占便宜的机会。
“算了,算了,两位姑娘一人少说一句,不然这样吧,你们其中一人换一把,这都是我画的,一样的。”青衣生怕她们吵起来,试图劝阻道。
“不可能。”琉璃月和那年轻女子几乎是一口同声的说道。
“你想打架?”琉璃月轻轻的绥了绥鬓发,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觉得呢?”那年轻女子说着,忽然伸手纠住了琉璃月的衣领,轻轻一拉,有一封白色的类似信的物件掉落在地。
琉璃月想伸手去拾,却被那年轻女子踩住了,只见她慢慢的弯腰拾起,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紧张的拽着琉璃月的衣袖,道:“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琉璃月见她花容失色,也不免吃了一惊,心道:“难道她就是慕雪影,糟了,如果让皇甫兄知道我第一次和她媳妇见面就差点打起来,那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我就是慕雪影,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写信的人的,他现在在哪里?”慕雪影着急的问道,见琉璃月吱吱唔唔的样子,更担心皇甫定一会出什么意外,一时急火攻心,忽然觉得小腹一阵剧痛,只见她痛苦的捂着小腹,一手扶着小摊上的木杆,原先红润的脸忽然变得苍白,光洁的额头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你怎么了。”琉璃月见状,上前一步扶住了慕雪影,刚才的气早就全消了。
“我肚子好痛,怕是动了胎气。”慕雪影强忍着腹痛,说话很吃力。
“啊……”琉璃月大惊,忙扶住慕雪影道:“你别担心,我带你去找大夫。”
“好,可是我坐不了马车了,马车太颠了。”慕雪影看了一眼来往来往一路颠簸的马车,为难的说道。
“那……那我背你吧?”琉璃月大大方方的说道。
“这不太好吧,你背的动我?”慕雪影有点犹豫的看了眼琉璃月单薄的小身材。
“背不动也要背,背的动更要背,我答应过皇甫兄要好好照顾你的,就一定言出必行。”琉璃月轻轻地咬了咬嘴唇,认真的说道。
看着琉璃月认真又可爱的样子,慕雪影内心一热,心道:“既然定一托她带信给我,证明定一信的过她,他相信的人也是我相信的人。”慕雪影见琉璃月弯下了腰,有点犹豫的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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