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做事要有眼明手快,要多花心思,不要不知变通!……”
随着声音越近,芸娘的心悬得越紧。
很明显刘小姐那拔人是有备而来,若是怕事情败落她们不择手段…洽…
芸娘越想,心越惊钤。
略一沉思后,非常迅速的写了一张纸条,团成一团后走到东面的窗边,小心翼翼的打开半扇窗子,正好看到廖麽麽同她在厨房管事的侄女越走越近。
芸娘把食指放到唇边,做了‘嘘’声的动作后,才半探出头去。
好在廖麽麽眼尖,又做事谨慎,看到芸娘的手势后非常镇定,而且边动作非常迅速的捂住了她侄女的嘴巴边继续说着话:“我年龄越来越大了,你再这样没有眼色,如何能接我的手?”
边说着话,边朝芸娘轻点了点头。
芸娘这才放心的把手上的纸条弹指而出,正好到了廖麽麽的脚下。
廖麽麽不愧是在霍夫人身边贴身侍候的,做事非常稳妥,她并没有立即蹲身去捡,而是把纸团踩在脚底,边喝骂到:“你是怎么管事的?这打扫院子的人做事偷懒成这样!你看看地上碎花盆片都没清扫干净!”
说着话,蹲身下去把纸条捡了起来。
十分快速的把纸条看过后,朝芸娘微点了点头示意,又继续往前走:“这醒酒汤什么时辰熬好的?”
问话时不动声色的把脚往旁边一探,立即绊住了她侄女,手上一个不稳,醒酒汤打翻在了地上,溅得哪都是。
廖麽麽十分生气:“我说多少次了,做事要稳重!不要冒冒失失!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大公子本来就难受着,你还给打翻了!傻愣着干什么,还不重新去熬一碗!别想偷懒用大锅熬好待客的,公子胃寒,喝不得!不要让我再跟在你身后收拾烂摊子,今天夫人身边离不开人!快去!”
“麽麽,我这就去,你放心我会重新熬的,你也快些回夫人身边去吧,要不该找了。”
二人说话声渐远,身影也越来越小。
芸娘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廖麽麽是个稳重的,没有打草惊蛇。
果然,二人离去没多久,刘小姐那么又有了动静,这回明显的动作快了许多。
芸娘无比的庆幸,霍家祖先当初的好‘色’,幸好妾室多,才房间多,一排排一间间的也够她们找的了。
走到床边,见霍玉狼脸色还是有些红,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好在并不烫。
芸娘在一边坐下,全神贯注耳听八方。
院门又被人推开了,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且有些匆匆忙忙的样子。
芸娘走到窗前一看,是刘宝珠身边的丫环,她神色十分难看,提着裙子大步往前跑,一身的汗水,边跑边叫到:“刘小姐,刘小姐,刘小姐……”
声音嘎然而止。
芸娘看得很清楚,是两枚小石子同时凌空而来,正中那丫环的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
隔空点穴,这人武功不低。
芸娘很庆幸刚才没有冒然相拼,硬碰硬讨不了好去。
再次退回床前守着霍玉狼,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廖麽麽身上了。
按着时间来算,也应该差不多了。
而刘小姐那边已经着急了:“那霍公子是不是出去了?”
男声答到:“不可能!一直守着门口的,并没有见人出去。”
芸娘听了,心底直冒冷气,暗呼好险,刚才因着心急才翻墙而入,没想到歪打正着。
“那还一间一间的找么?这院子的房间太多了。再说了,这丫环若是长久被扣在这里,肯定会引起刘宝珠的注意!”
“这你不要管,做好应下的事就行了!你们也不想无功而返吧?这次于你们刘家来说,正是生死关头,要么成功要么成仁!”
这话,很有效,刘家主仆果然闭嘴了。
安静没多久,院门口吵杂了起来,这回来的人极多。
芸娘靠窗一看,霍夫人带着贺母一起来了,身后不远处,甚至还跟着贺连城和萧东阳!
霍夫人一脸关心:“大公子喝过醒酒汤没有?醉得很厉害么?吉时马上就要到了,老爷那边在催人……”
这理由找得好,不仅人过来了,而且理直气壮。
廖麽麽一脸愧色:“都怪老奴教导不力,那丫头冒冒失失的把醒酒汤给打翻了,刚回去重新熬呢,夫人你别急,现在应该熬得差不多了。”
霍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怎的净在这关头出状况!咦,那是什么?”
因着角度的关系,芸娘看不到霍夫人指的地方。
不过,廖麽麽很快的捡了东西回来,是一绣帕,霍夫人看后沉下了脸:“大郎的院子怎的会有这种女子的东西?”
廖麽麽接过帕子看后,说到:“这帕子好生眼熟,老奴记得有看到过。”苦想了一会后,一拍手说到:“老奴想起来了,这是刘家小姐的帕子。她跟风香院的交好,曾经来府里做客,老奴见过几回。因她帕子绣的花别致,老奴还曾讨过来看过呢。刚才听风香院的丫环说,刘小姐衣服脏了,要换下,莫非是走岔了,走到大公子的院子来了?”
这帕子确实是刘小姐的,因着紧张,她把帕子丢下了也不自知。
直到此时被说破,刘小姐才意识到帕子不见了,一时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
听到霍夫人说“快点去找,一定要把刘小姐找到”后,一咬牙从藏身处拐了出来。
否则,若真被找到,那可是后果不堪设想了,刘宝珠的丫环还被藏在屋子里呢。
若是霍玉狼在屋子还好,正好可以栽赃嫁祸,说是他毁了自己清白,可问题是现在不见人!
刘小姐一现身,刚好走过来的贺连城见了,脸色一沉。
办事不力!现在还得收拾烂摊子!
萧东阳眯了眯眼,马上就明白了眼前唱的是哪出。
这刘小姐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丢帕子是假,另有所图是真。
看了贺连城一眼,凑到他耳边,放浪的笑到:“这刘小姐长得倒是好身段。”
贺连城似笑非笑:“怎么,莫非是萧兄起了采.花意?”
萧东阳摸着下巴,长叹一声:“我倒是想。可人家都迷路到霍兄院子来了!唔,说起来,吵成这样霍兄怎的不见人?”
贺连城在看到刘小姐衣衫整齐的第一眼,就想到了霍玉狼定是芸娘从中插手了。
到底是棋差一筹!
但也不急,从刘宝珠把帐本抄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大局已定!
猎人若想满载而归,最不能缺的就是耐心!
这么久都等下来了,不在乎再等一等。
反正,芸娘是要定了!
而那边,刘小姐很不好意思的行了个礼后,顺着廖麽麽的话说到:“伯母,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还是走岔了……”
霍夫人摆了摆手:“无妨无妨,当初我刚嫁进来时,也经常被绕晕,头两三年经常走岔路,即使现在也只记得常走的地方。廖妈,你亲自带刘小姐去更衣。”
廖妈妈应了话,走到刘小姐身前:“请跟老奴来。”
刘小姐咬了咬红唇,再不甘心也只能跟着走了,只不过心一直是悬着的。
见人走了,霍夫人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没被别有用心的人算计了去,擦了擦额上的虚汗,才贺母说到:“真是让你见笑了。今天实在来客太多,人手有些不够,顾头不顾尾,竟然让客人迷路了!”
贺母一双利眼,哪会看不出其中的弯弯道道,只不过是不说破罢了:“这没什么。大办喜事哪家都一样,难免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
霍夫人叹一声:“幸好我不放心大郎走了这么一趟……”
贺母笑了笑,不再接刘小姐的话题,转而问起了霍玉狼:“说些来我也有些日子不曾见到大郎了,你可有给他看中人家?不瞒你说,我家连城,真是愁得我白发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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