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殷唯离开瓦岗
骑着裴元庆留给我的马,一路飞驰而过的树木渐渐在夜色里清晰起来。(
御灵天下)光穿过树林树影慢慢得伸张了身躯,就像时间的刻痕一样。
远远的看到一个似阳光的身影正朝着我的方向而来,难道是宇文成都么?不由得欣喜若狂,他怎么这么巧。连忙策马迎过去,却发觉来人是个女人——红拂女。
“殷姑娘且留步!”她的声音传入耳朵十分的动听,如溪水流淌那样清泠。
“张姑娘,我已是有夫家的人了,叫姑娘多有不妥吧。”听到她用姑娘这样的称呼有些不适,感觉她在可以否定自己已嫁与宇文成都。
“我倒是忘了,抱歉。”她含笑说着。
“张姑娘这一大早的是何事?”忍不住好奇,她定不是碰巧遇到我吧。(
思美人)
“我家公子要我在此地等您。”
“他怎知我会来?他果真与瓦岗彻底勾结在一起了?”得到这个答案心中觉得麻烦大了,若是李家也反了真正是棘手的敌人。
“怎会?您多虑了,只是公子歉疚那日你被虏,而今又得知皇上和相国大人正值迁怒于夫人……”她正是犹豫着。
“这不关他的事,你回去转告他以后休要再挂心我的事了。”得知李家还未反,心中才放下几分。
“这……公子安排人守住扬州就怕您回来送死。”她似乎有些急切的想表达李世民的想法。
“张姑娘,我想你是明白人。你愿意看到李世民整日为我的事儿烦忧么?我若真是死了,倒彻底断了他念想。听闻他要成亲代我道喜吧。(
龙印战神)”我扔下这句话,策马而去。红拂并未跟上来,她是聪明人也明白对李世民怎样是好的。
路途是可以如此的遥远,扬州城清晰的轮廓慢慢得出现在我眼前,仿佛我渴盼已久想见到的人已经出现了。门口熙熙攘攘着是进出城门的人,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被排查着。我想大概是在寻找我吧,慌忙下马前去。门口守卫的是宇文成都麾下将士,他抬头看到我谦恭的俯身,偷偷的跟旁边的人说话。只见那人飞快的骑上马向城中奔去,定是向城中的宇文成都汇报去了。
“快带我进去吧。”我说着要勒马入城,但却被门口守卫拦住了。
“夫人,将军有令他来之前您不能入城。”为首的将士低头抱歉的说道。
听他说罢,心中虽然疑惑但是相信宇文成都。只好等着他的到来,此刻的心情是欣喜难耐的。人总是再将要得到的时候才会异常快乐,得到后又要害怕失去反而没有此刻的等待来的愉快。(
庶女谋,我本有毒)
达达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透过城门的视野并不宽阔,却能看到他萱红的披风在飞舞的模样。空气因为有了他的气息变得紧张而迫切,一切都是那么的难能可贵。
“成都!”他清晰的在我面前的时候,忍不住叫他出口。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对我说话只是冷冷地让将士守在原地。我见他如此不由得心下难过,难道他真的是生我的气?
他策马来到我面前,伸出手拉我上马。看到他朝我伸出的手想到自己刚才以为他生气不由得嘲笑自己,原来我竟然怀疑他的心。手掌的温度慢慢得渗透入掌心的骨血,脸颊帖子他坚实的后背上,温暖而充实,不由得闭上眼睛遐想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发现马并没有进扬州城而是奔向郊外,刚想问他为何他已勒马停下来。
“成都,这是去哪?”心中忽然忐忑,抓住他衣角的手心沁出汗来。(
嘿嘿,有意思书院)
他将我抱下马,冷冷地盯着我看了半晌才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给我。心中诧异是什么接过来才发现它足以让我粉身碎骨,它是一封休书。
“这是什么意思?”我颤抖着拿着这一张纸,薄薄的却决定了我命运的纸。
“你心里清楚的很!”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如冰块被硬生生的砸在地上碎裂。
“什么?”我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被喜悦和痛苦更迭浸泡的心都快无法承受下去。
“殷唯!瓦岗匪首程咬金把你做过的事都跟皇上说了,你勾结裴元庆害死成龙,父亲打发雷霆难道现在你还妄想继续呆在宇文家?”他皱眉说道。
“你!”还是想为自己辩白,说完却发觉自己也是没有底气的。事实上宇文成龙还不是因为我而死?我夺去了他的亲人怎么还如此恬不知耻的跟他成亲呢?我竟然自己怀着侥幸心理留在他身边。(
鬼手天医)
“拿着休书走吧你于宇文家再无瓜葛,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他闭上眼睛,苍白的脸被这清晨的阳光拂过,线条变得柔柔软软的仿佛他也如这光一般明亮。我试图让自己在这一刻忘记他的话,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他,原来失去是这么的轻而易举。他现在是恨着我吧,我曾想过很多种残忍的方法,以为最多不过他亲手杀了我。没想到我错了,一封休书如兵不刃血的剑已经彻底的宣告了我的死期。
我变得无话可说,觉得似乎到了尽头便不再辩驳。他没有推开我,静静的如浩瀚的参天大树但他不再属于我了。连你也是不信我的,我心中这样想着,那便是彻底的冰冷吧。
此刻是悲戚和无奈。
也是,连我自己都不信,我苦笑着,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理所应当。“所以这算告别吧,再见。”我说着低下了头,不敢让他看到自己失落的目光。
或许这样也是好的,他也不用为难于自己的父亲和我。我想抬头再看看他,坚毅的轮廓。虽然以前会忐忑着想过,但从没想到是在这里走到了尽头。慢慢得松开自己的手,我想这也算一种自由。我转身拉动着马的缰绳,不再看他。但是所有的意识都还放在他身上,感到他也一时没有动静,只好自己牵着马转身离去,掌心的休书软绵绵的被我攥得皱在一起。
没有听到他的语言,也看不到他的颜色,甚至迷惑于他是否存在过。这便是我自我安慰的方式,带着自欺的快感。可是脚下确实那么的沉重,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忽然感到手背上有了温热的液体,惊觉自己竟然流泪。赶忙伸手擦干,发觉手中的休书字迹有些模糊起来。
“小唯?”他在身后忽然唤我。
我不敢回头看他,怕他看到如此懦弱不堪的我。“我走了。”我刚开口说出这三个字,却发觉自己重重的鼻音,如沉重的风箱鼓动的噪声。
他听出些端倪,快走几步拉住我,手臂攀上我的肩膀将我禁锢在他的身体之内。我抬头撞到他的眼睛,被他目光里复杂的光泽所吸引没有了言语。他柔软的唇落在我的眼皮上,带着他浅浅的低语。
“我还是狠不下心,但你若不走父亲会杀了你的。”我似乎明白了他的话,觉得命运无法捉摸,好不容易我们才在一起可是我欠下的债竟然还是要还的。
成都,你总是这样。面对感情太过优柔寡断,永远不够决断。我心中无比的清楚,正因为太了解所有才不去试图改变他的想法。
“是我不对。”他抱歉着说道,伸手将我手中的休书拿走,放置在掌心撕碎。纸屑与风一起飞散,似乎它从未出现过。
其实不是他不对,是我们都不对。没有用一个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方式去相遇,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由一个畸形的种子开出的花萎靡而夺目。
他的吻与我的唇舌肆意的纠缠着仿佛就是要将这一切都摒弃掉,只剩我们两个人。僵持不下他将我留在扬州城外地民居,倒是像他早早安排好的。我们都知道着并不是长久之策,但是现在至少还能厮守在一起。冗长的夜晚变成彼此身体纠缠的梦,清晰的触摸到他坚实的胸膛,呼吸柔软而紧促的扫过。正因为太久没有见面,才发现如此的眷恋着彼此。
第二日他匆匆赶回行宫,一切都只能从长计议。园中放置了一个水缸,水影倒映着天空和自己的脸。不由得笑起来,本来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这会儿却如野合的情妇一样,被偷偷的藏匿起来。这些日子反而异常的平静,不似再行宫里那样拘谨。多出很多时间研究草药和药理,但我知道这只是一时的。汹涌的潮水一直都在后面等待着吞噬我,但我却无从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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