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宇文成都重纳殷唯
杨广比我想象的更加焦躁不安,从未见过如此的他。(
特工老婆手下留情)但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琼花。他在得知琼花毁于天灾也变得无法平静下来,这便是他内心深深的恐惧,对犯过的错再怎么掩盖也无法对这所谓的后果熟视无睹。他逃不过内心的反省,就如他梦到琼花那样。
王世充诚惶诚恐的跪拜着,杨广的目光如鹰般扫过大殿所有人问道,“天灾**?”
“是,冰雹也是多见得,而今真是不得巧,还望皇上恕罪。”王世充边磕头边回答道。”
“怎么着琼花倒是看不得了?”杨广眉毛微挑似乎不是反问而是自嘲,“好个琼花,朕非看不可!”他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伸手摸摸自己的两撇胡子。
“这……琼花已毁,恐怕最少要等三年。”王世充面露难色,或许他告发我的行踪最多的也是想让杨广的主意从琼花那里转到我身上来。可是他没想到杨广对我也不甚在意,反而对琼花还是特别的上心。
“我大隋千秋万代,等它三年又何妨?”他笑着拂袖目光才落在我的身上,“将军夫人倒是别来无恙?”
我连忙叩谢,“承蒙皇上洪福。(
神级天才)”
“天宝将军,你这媳妇不省心,你也跟着她胡闹起来。”杨广虽然神情不像有怒色但是目光却如刀。
宇文成都低头不语,而我心里倒有些释然,而今不用躲藏了活也好死也罢。
“罢了罢了,相国大人你们家的事儿我也不过问了,自行领回去吧。”他说着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大家都退下。我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宇文化及,他低头谢恩,目光还没有落在我身上。
我低着头跟着宇文成都,内心也算平静不再是几年前的我。弯弯绕绕的路上每个人都是沉默的,我偷偷看着宇文成都的神色,他面无表情。
到了掠影院,宇文化及叫下人都离去。又转身说,“成都你回去吧。”语气甚是平静。
“父亲。”我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宇文成都重重的跪在地上,石板吱呀作响。“您罚我吧。”我低头看着他急切的神情,他怕。
“成都你回去吧。”依然是这句话,平静异常的不做任何改变。
宇文成都抬起头脸上甚是惊恐,但是身体没有动依旧在恳求。(
谋权红颜)我不愿他如此便说,“不必担心,没事的。你这会儿跪的久了膝盖坏了,明儿大隋需要天宝将军上战场怎么办。”我笑着说,只想或许为了他的忠会爱惜自己。而此刻除了宇文成都,似乎我与宇文化及都是内心没有波澜的。
“阿唯,进来!”宇文化及没有说别的只是进了屋子,我也只好跟了去目光不忘流连在宇文成都的身影上。
步履跟随着,转了几进房屋才停下来。房屋内有暗幽的光,宇文化及已经端坐好。我就站在对面接受他目光的洗礼。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叫你来。”他说话并不拐弯直奔主题。依然没有情绪的波动,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
“知道。”我回答着。想着无非是因我他痛失爱子之事,但是却不知道他将如何处置我,最多一死罢了。可是孩子怎么办?不自觉的扶上自己的小腹,虽然表面上还没有他存在的迹象,但是如此鲜活的生命我还是能感受到的。
“好!没有什么辩白的么?”他问道,似乎是想让我有些推脱的说辞。
“没有,只是你信不信的问题!”我想了想若是死的话,这么不告而别似乎太残忍了。(
总裁贪欢,轻一点)“还有……”我心中还是想到孩子,但是总觉得这句话无法启齿。又怕宇文化及真的狠心,因为孩子的事儿会让宇文成都更加无法接受。
“你以为我会杀了你?”他眉头微皱打断我的话。
“难道不是?”我心中诧异反问他,但感到这种说话的节奏甚是压抑。
“不会,你已经是宇文家的媳妇,你有你所肩负的责任和义务。成龙的事儿,我猜是另有隐情。”他说着手指敲打着桌面,语速甚是缓慢。眼神飘忽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最终落在窗前那道明亮的光前,有细微的灰尘飘落。
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照理说他这段日子确实是因我盛怒之下。而如今怎会轻易的放过我,这样反而让我后怕。
“父亲,什么算我的责任和义务呢?”我抬头问他,似乎是一个无知的孩子在询问自己的未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应该清楚成龙已死成都是宇文家唯一的血脉,若你对成龙之事有所歉疚的话,应该更加明白身为妻子的职责。”这便是他的回答,似乎合乎情理,但却与我的设想那么的不符。
我心中知晓自己暂且无事,所谓繁衍子嗣这种事儿他也不便与我多说,我亦不便与他详谈。(
从零开始)或许因为宇文成都没有母亲的缘故,这个家处处都藏着无法逾越的断层。
我出门的时候看到宇文成都还是低着头跪着,他的的影子被画在满园的狼藉中。听到我的脚步声他猛然抬头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的神情中惶恐和喜悦交替出现着。我告诉他,“可以回家了。”
他忽然抱住我,好像害怕我在这阳光下融化掉一般。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此番风波的结束,若是真的有那么简单也倒好。就怕这只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断的让人在生死之间挣扎。
晚上吃饭时,愈发的吃不下。宇文成都脸上甚是担忧,忙问我是不是病还没好。不想他担心也便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告知宇文成都,他也甚是喜悦,我能从他的笑容中感到他对这种血脉相连亲情的渴望。“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这是他的话,喜悦过后又带着愤怒的质疑。
“我也才是刚刚得知,是我自己的疏忽。”我推脱说道,眼睛避开他的目光,生怕自己被他看穿了去。
他没有再多问又延续了他刚才的喜悦,开始问我孕期的忌讳。自已很认真的一一记下,此刻的他变得不像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
惟我神尊)
宇文化及得知此事也是十分满意,对我也愈加的关心。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但身边少了锦儿,倒是真的没有贴心的人。接撞而至的各式补品和问候变得多起来,觉得生活又开始变得杂乱不堪。房里多了两个新来的小丫头,她们都十二岁左右是我自己挑来了的。因为家境贫寒被卖为奴,我给她们改了名字恍儿惚儿。自觉是奇怪的名字,但是两人都高兴的得了名儿。
恍儿较大更懂事些,话语稍多,眼睛圆溜溜的常常神采飞扬。反而惚儿倒是沉默寡言,我较喜欢少语的惚儿,她更加的沉稳静默,深邃的眸子望不到边。两个孩子平日里甚是勤快,平日里干活没有什么怨言。我也不大对她们多施加压力,心想着过几年也送走的好。
再没见过李世民,总觉得上元节被瓦岗所俘与他有关。但有为着他曾经对我枉费的苦心不忍如此妄加猜测,渐渐的也便不再想此事,反正都过去了。倒是元霸来过,是来道别的。
他虽然天生痴傻,但是有些事心里还是透彻的。有些委屈的跟我道别,似乎知道成亲是怎么回事再无提让我去晋阳的事。只是匆匆的来过,说神仙姐姐保重。留下一封信给我,是李世民写的。我也只是安抚元霸允诺以后会去看他,心中却想自己果然还是喜欢骗人的。
元霸走后拆开信来看,里面没有什么异样。也只是几句离别的话,原来他真的是回晋阳成婚的。只是他再次提到元霸的病,说我是答应了的。
我想我也答应了别的,还不也是不作数了么。元霸的病我没有十分把握,但是还是希望自己能做到,算赎些罪过且还些人情。
琼花的观赏恐怕要到三年以后,按照王世充所说杨广只有推迟这个打算。枝叶已损恐短期再难开花,索性的是我看过了它即将绽放的模样。自那以后宇文化及也没有再提宇文成博的事,总觉得他在藏着掖着。
我静静的感觉孩子在身体里的心跳,时快时慢的,打着杂乱的节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臆想,感觉到他蓬勃的生命力。甚至夜半能听到他的叫嚣,偶尔清远偶尔迫近。
晚饭时凉风开始入屋,宇文成都给我夹菜。
“多吃点。”他的语气温和。
“我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肚子都吃圆了。”我笑着打趣道,抚摸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倒是多了些赘肉。
“那跟我上校场,锻炼锻炼。”他作势拉着我。最近因为孩子,他似乎变得更加开心起来。某种柔和的幸福包裹着他,甚至在他脸上放出光来。
我笑笑不语,只是吃下他夹来的菜。忽然觉得一阵恶心,作势要呕吐。他慌张的起身拦住我的腰,轻拍着后背。我笑自己狼狈模样,他拿出手帕帮我轻擦嘴角,又从袖子里摸索什么。待他拿出来才知道竟然是新鲜的杨梅被整齐的放在檀木的盒子里,心中不由得好笑他竟然知晓这些。
原是整日吃那些个腌制的梅子,他见而今有了新熟的杨梅便拿了些。这些日子他日日陪伴我亦是小心翼翼唯恐有个什么闪失,倒是让他自己多多少少知道了些什么。他递给我梅子却没有说话,大致是觉得此举有违他男子气概。
我放了一颗在口中,发觉酸味瞬间麻痹了腮帮子不由得皱起眉。他见我愁容连忙问,“味道不好?”
“还好,酸些而已,入口生津。”我回答他,其实这个季节的杨梅尚早,更加酸些他却不知晓的。
他听我回答,也便放下心来。但是自己疑惑,径自拿起一颗吃了起来。看到他也被酸的眉头一皱自己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见我笑先是愣住也跟着笑起来了。从未见过他如此开怀的笑,一直以为他的笑只会如他自己那般收敛的。这笑却如漫天散落的花雨,带着芬芳馥郁的味道和五光十色的幻影,以为自己又坠入了梦境。心想为着这酸人的杨梅,也能如此实属难得。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忽然问道,对于所有的准父母这总是个不厌其烦的问题。
“这不是我能左右的,你怎么想这些呢。”我抬头看到他眼睛里满满的笑意。
“父亲肯定希望是孙子,但是我觉得女孩挺好,像你。男孩的话……”他犹豫着。
我心里知道,宇文家的男人背负的责任。他自己那么辛苦,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走上他的道路。甚至此刻我也是不由得要担心他的,我的心如明镜他的路是那么的艰辛。但是我的孩子你自己的命运最好自己来掌握,希望你不要如你父亲那样做抉择。
这也是我对宇文成都的期盼,希望他能放下心中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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