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之所以称为WAR,是因为它的历史久远,据说是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几间酒吧之一,里面的风格保留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民国风,随后经过翻修,才有了现在的WAR,也有说它的老板是位年轻的小伙子,只是几乎没有人见过,出面的一直只有负责酒吧的店长。
韩静怡到了里面的时候,已经站满了人,幸好先前陈迪文给打过招呼,帮他们留了座位。
虽然以前见过,但是真正来过这还是韩静怡第一次,为了配合这里的氛围,她穿上了自己压箱底的黑色吊带裙,虽然在范亦阳的强烈要求下,披上了一件小坎肩,但是,背后还是露出了一大块。范亦阳无奈之下只得扶好她的腰,来张告他的所有权。
二十岁的女生,大多是爱漂亮的,韩静怡也不例外,就算有范亦阳这尊大佛在身边,依旧无法阻止她张扬的个性。
谢梅梅同样穿了一件黑色的裹胸小礼服,引来陈迪文不自然的挑衅:“没胸没屁股的,穿成这样也不害臊?”
其实今天临走之前,她们两人是互相商量过的,也互相指点着对方的穿着,总体来讲,就是今晚的她们对自己的S形以及妆容都很满意。
“我有胸没胸你知道?”谢梅梅立刻反击,不屑的对着陈大少哼了一声,环着手招来服务员,倒上了四杯经过调制的血腥玛丽。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舞池里的年轻男女已经开始放肆扭动,头顶的那束光仿佛有魔力,让底下的人群为之疯狂,那些穿着高跟鞋的女孩子们在灯光下化身性感的妖姬,令在场的男士都为之着迷,这就是WAR,全上海灯光感最好的酒吧。
范亦阳举起酒杯,大声喊着:“cheers!”
韩静怡跟着举杯,随后一饮而尽,味道很是怪异,只是番茄汁和伏特加混合着瞬间扑鼻而来,对于韩静怡这样不会喝酒的人来说,这无疑是烈性极强的鸡尾酒。
谢梅梅瞪大了眼睛,看着韩静怡逐渐泛红的脸颊:“请问这位同学,你是想来睡觉的吗?”一旁的范亦阳依旧扶着她的腰:“不会喝就少喝点。”随后低沉着笑了笑,很是宠溺的抚着她散发着洗发水清香的发丝。
陈大少熟练的打了个响指,招来一个服务员点了一杯水。
随后又不可置信的开口:“大嫂,你知道Bloody Mary是被誉为‘解酒的鸡尾酒’吗?这样就脸红了?”
其实韩静怡虽然不怎么会喝酒,但是一杯下肚脑袋还是很清醒的。于是笑了笑:“我只是比较容易上脸,没事的!”
范亦阳仔细端详了半天,确认面前的小姑娘真的没事的时候,才放心的笑笑,之后在她耳边呢喃着:“你不会以为我愿意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喝醉吧?”意味深长的在她的眼角悄悄一吻:“今晚你是主角。”
未等韩静怡反应过来,范亦阳起身离开座位,走上舞台,坐在那架雪白色的蓓森朵夫三角钢琴面前,WAR顿时安静了,于是那人抬起手,下一秒,一串串柔和的音符从他的指下倾泻而出,抑扬顿挫。韩静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舞台上的那个人,仿佛周围的人群消失了,这个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从他第一次见到自己,从他站在夕阳下柔声对自己说:“肚子饿了吧!”又或者,是他抱着自己无力的告白:“我好像喜欢你。”韩静怡慢慢的回忆着,似乎不管发生任何事,最先找到自己的,最先拉着自己的手的,只会是范亦阳。
那个人此刻温柔的望着自己,那双眸子里满满的温暖仿佛要溢出来,融化这四周围的一切包括她。
范亦阳轻声歌唱:“从你眼睛看着自己 ,最幸福的倒影 ,握在手心的默契 是明天的指引 ,无论是远近什么世纪,在天堂拥抱或荒野流离 ,我爱你我敢去 未知的任何命运。 我爱你, 我敢去 ,未知的任何命运 。我爱你, 我愿意 ,准你来跋扈地决定 ,世界边境……”
这首歌是韩静怡最爱的歌,似乎是从初中?还是小学开始起?一直都是。范亦阳居然会知道,这让她很是意外。这原本是女生唱的歌,但是范亦阳就这样用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唱出来,却丝毫没有不伦不类的感觉,只觉得多了一些深情和张扬。
一曲结束,四周围爆发出一阵掌声,韩静怡笑着站在舞台前,眼角有略微的湿润,她 从不期待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女主角,现在,那人只是站在自己身边,那一瞬间便成为焦点。
她害怕过,她犹豫过,但是,若是可以呆在他身边,问自己这一切是否可以将就?答案是竟是肯定的。
她想呆在他的身边,哪怕有一天真的会有一个结痂流血后留下伤疤会提醒自己这段过去,即使是那样,就算想起来,也会是甜蜜的吧。
范亦阳迎向站在舞台前正呆呆看着他的小女生,走近,然后笑着抱紧她。换上了一副不正经的笑脸:“我就知道你这笨丫头会被我感动。”
四周围的掌声还没有停歇,韩静怡慌乱的点着头,然后就那样踮起脚尖,在众目睽睽下,用力撞上他的唇。在他惊异的眼神中,辗转反侧。
范亦阳显然没有料到我们韩姑娘的胆子会这么大,但是随后还是带着那生涩的唇开始反击。
刚刚的Bloody Mary还留在唇齿间,莫名的带了些微甜蜜。
等和范亦阳回到座位上,看着四周围****的眼神,韩静怡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干了什么,于是瞬间再次红脸,直接倒在了一边的沙发上,想用靠垫遮住自己的身影。只是苦了对面两位长了针眼的娃。
谢梅梅笑的邪恶,依旧的直言不讳:“诶哟,看不出来,我们的笨丫头也会干这种事!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韩静怡无言以对,只是一直摇着头,手忙脚乱之中端起范亦阳的bloody mary再次一口饮尽。
范亦阳满意的看着韩静怡的不知所措,实在看不过去,才开口:“谢丑丑,这是我的人。”
“哦——”谢梅梅笑的更加奸诈了,显然忽略了自己被改名的事实。
一边的陈迪文从一开始就不可思议的眨着那双桃花眼,显然,他没有料到,大神如范亦阳,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也可以抢自己的饭碗?
“阳阳————你!你!太伤我的心了!”反应了半晌,他只能憋出这一句,说多了怕遭殃,说少了又不甘心。
结果换来一边谢梅梅的一顿白眼:“瞧你那点出息!”
顿时天雷再次勾动地火。
觉得这边太吵,韩静怡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范亦阳打了一声招呼,就去了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人很多,她不得不在外面等着。
迎面走来一群穿着黑丝的高挑女人,大概也是想去洗手间,等在外面无聊之极,开始抽起了烟。
“今晚有什么安排?”其中一个人问道。
“你说呢?”另一个继续把问题往下抛。
“不知道,你去问安然!”
“……”
剩下的什么她都听不到了,耳朵里只剩下安然这个名字,脑海里忽又想起那天那张声嘶力竭的面容。决绝的叫喊着:“我恨你!”
猛地回过头,韩静怡想看清楚对面的人什么样,随后却见她们让出了一条道。
远处慢慢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曾经姣好的身材此刻在黑色连身短裙的包裹下,已经只能用性感和****来形容,曾经那张圆润无暇的脸现在掩盖在厚厚的粉底之下,完美的烟熏妆将她眼中的凌厉无限放大,韩静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安然,仿佛是已经堕落的天使。
显然安然也看到了她,她勾了勾嘴角:“真巧啊!好朋友!”
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却犹如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了韩静怡的心坎上。她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到如今,她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但是也不能不向前。
“怎么不说话?我的好朋友,哈哈!刚刚不是还和范亦阳打得火热吗?”安然突然上千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然后笑着向身后的女生介绍着:“给你们介绍下,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韩静怡!”她说的一字一句,随后又压低身子,捏着她下巴的手逐渐加深力气,直到她轻呼出声,安然才笑着补充道:“她可是范亦阳的女朋友!”
松开手,韩静怡的下巴已经红了一块,但是她并没有吭声。
是的,她们已经回不去,但无论是她还是安然,终是要往前,而那些累积的伤害终有一天会过去,就算是安然,就算对方是安然,她也要坚强面对。
刚想开口,安然却打断了她:“说道范亦阳,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喜欢他,你才跟他交往的吧!”
韩静怡一时之间想好的话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明明想好了要坚强面对的。
她记得那天晚上,安然笑着告诉她,说她不喜欢范亦阳,她记得那天晚上,她自愿跟着那个人上了车。她怎么可能是喜欢范亦阳的?
“看你这表情,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怎么?吃惊了?”
安然依旧没心没肺的笑着,步步紧逼。
“是吗?我记得你一直是喜欢那个人的吧!”韩静怡一愣,一道挺拔的身影迎面走来,声音坚定而有力。然后用刚刚弹着曲子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红肿的下巴,身后是谢梅梅和陈迪文。
抬头,刚想询问他们怎么会来这,脑门却被拍了一下:“笨丫头,就知道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没准出事了。”
谢梅梅也在身后叹了一口气:“果然是笨蛋女主的命!”
韩静怡委屈的低下头。
范亦阳回过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有些人,天生就能压住气场,就好比范亦阳,于是,安然往后退了一步。
“我记得很清楚,是你亲口告诉所有人你喜欢那个人,就算他是辅导员,你是学生,你也喜欢他!”范亦阳说的字正腔圆,低沉的嗓音隐隐散发着怒气。
“我那是因为你,你不知道吗?”安然忽然眼角沁出泪,她身后的女生们似乎想把她拉走,却反被她推开。安然就像一只发了狂的狮子,猛地拉住范亦阳的袖子。“我只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你,我丢掉了我所有的尊严!”
可是范亦阳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安然,你选择你要的,我也只是选择我要的,你看着她,”范亦阳一把将身旁的呆丫头拉到怀里:“这就是我想要的!”
随后圈着韩静怡转身离开,不再看她一眼。
记得有一天谢梅梅告诉她:“你可以保证你现在说的开始永远没有过去的影子吗?那不过是逃避的另一个借口罢了。”
韩静怡跟着范亦阳离开的那一刻,才终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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