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左拐右拐,终于走到了一个破落的小院前面。本来沉碧觉得她兄嫂住的那处院子就够破了,没想到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那院子的门都是露出了裂缝的,用来围着院子的篱笆,更是歪歪扭扭的很。沉碧对着月华笑了笑,之后才说着:“我给你找个师父。”随即,有节奏的敲了几声门。
“大伯,您在么?”叫了两声,才听到院落中像是有人从这边走来,沉碧示意月华向后退一退。果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而最先出现在门缝中的,竟然是一双浑浊的眼睛。因为只有一只,而且这人的皮肤还黑瘦的很,就算是沉碧,在初看到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
“你有什么事啊?”那老人的声音也有些像是拉风箱似的,让人听起来很是不舒服。
沉碧先是笑了笑,随即说道:“我是沉树的妹子,这次带着我家那人过来,想让大伯收他做个徒弟,学学打渔的本事。”
谁知道那老头一听到沉碧这么说,就闷声回了一句:“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能教谁啊,你带着他回去吧。”
说完,随手便要关门。
可是沉碧既然都来了,哪里会空手而归。她给月华打了个眼色,月华当即便把脚卡在了门缝中,然后微微一个用力,把门开的更大了些。
从这里,甚至都能听到门的折页因为被绣住,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沉碧一把便拿过月华怀中的酒,往前一送:“大伯,这是家中珍藏了十几年的好酒,您尝尝?”
沉碧并未说用这酒换一个师父,只是和这老头说是让他尝尝,恭敬的很。
可是月华那架势,却是强硬的很,不让老头从里面关门。
果然,那老头在看到沉碧捧着的酒壶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沉碧不禁在心中一笑,自己果真猜的是没错的。
其实她之所以会记得这个老头,也是因为今日在入籍的时候,旁敲侧击问杨阿公问出来的。她本就是痴傻,问些常识性的问题,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所以从那边打听过之后,就知道这人是村子中最有经验的渔夫。虽然现在因为年纪大了,早年儿子又死在了海中,所以现在只能靠着村中的人接济来生活。
而沉碧推测,但凡这些渔夫,不是好烟就是好酒,烟叶,她家中没有,但是酒可是有一壶,不用白不用。
自己虽然是会造船,但是对于打渔的事可是一窍不通的,以后反正也要和兄嫂分开过,没有些傍身的本领怎么成。
月华一听到沉碧这么说,也点了点头:“大伯,您就收下吧。”
那老头似乎是还在纠结,不过最后对酒的渴望让他战胜了心中那点不愿意,想着不过就是收一壶酒,他也不是非要收这个长相白嫩一看就是什么活都不能干的男人为徒,所以这才开了门。
沉碧在他把门打开的时候,才发现老头虽然身形佝偻,但是走路却还算是有力,只不过他脸上有一道恐怖的伤疤,从左边的额头,一直划过右眼,一直延续到脸上才算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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