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聂锦言说出了下午的打算,不过这打算却让不息大吃一惊,因为聂锦言竟是要他陪着她一起去疯狂一下午,不息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聂锦言所说的疯狂,但是却也不愿意多问,因为他觉得聂锦言应该拿他当领导者,所以有什么事要说也得是主动跟他说,至于他愿意按照聂锦言的安排行事就纯粹只是因为他拿聂锦言当成他的临时“秘书”罢了,一个对人类世界一知半解的精灵怎么能不需要一个秘书呢?
两人出门前就着飞行还是乘车磨叽了好一阵,因为聂锦言觉得放着好好的灵力不用,去花钱打的或者花力气挤公交都是件不值当的事,可是不息却以自己身体状况尚未确定恢复与否为由,固执地拒绝着聂锦言的软磨硬泡,最后,聂锦言不得不听从他的,乖乖掏钱去挤公交,不过脸上显现的情绪却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阴云密布。
不息其实是感觉到了她的变化的,明明上午还是劲头十足并且还对助人乐此不疲,结果上了个课回来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甚至连下午的计划也变成了“自私”的“疯狂”,这让不息不得不生出想一探究竟的兴趣来,不过拥有较之于人类算得上是无限灵力的他自然不需要择良机探问些什么,他只需在坐车的时候偷偷潜入聂锦言的意识便能寻到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
有些事情往往是旁观者要比当事人看得更加清楚明了,比如说梁月茜和秦通到底是做了什么导致聂锦言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聂锦言可能觉得自己只是因为梁月茜的那句话而惹得自己生气了,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不息觉得问题的关键在于聂锦言的信仰受到了侵犯。
也许一旦牵扯到诸如“信仰”之类的词,问题往往要往高深一点的层次去发展,但事实上并不用夸张至此,本来所谓信仰也只不过是象征着人所坚信和推崇的某种准则或事物而已,也就是说当把问题放到聂锦言的身上时,也可以直白地讲是因为她的想法得不到别人的认可与服从,而往往容易受到这种问题困扰的人多半是因为要强,可是不息并觉得要强有什么不对,况且聂锦言所要强的不过是希望别人能够肯定自己善良热情的品格定位,因此她这种要强反而让不息觉得更加欣赏她。
车子行驶了大概十几站路的时候聂锦言便嚷嚷着下车了,不息一路尾随着她,并不知道她的每一次举动究竟意味着些什么,本来打算使用灵力去窥测她的心思,但是因为她在几站路前给一个老人让了座后便再也不似刚上车时那般神思凝聚,所以不息的灵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便起不了丝毫作用了。
“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啊?”不息把身上的衣服聚拢了一圈,因为在这个地方三月的风也还是有些冻人。
“我怎么知道接下来要干嘛,妈呀,衣服穿少了。”聂锦言没好气地接道,不过语调却压得很低。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下车啊?”
“因为我腿站麻了。”
“你才只站了多久啊,我从上车开始站起,一直站着都没说腿麻呢。”
“你能跟我比啊,你又不是人!”聂锦言对着他说这话时突然就情绪大变,本是一脸冰冷的漠然,突然就变成了坏笑,不过这话中的猫腻不息却是听不明白,因为他不知道人类说这样的话是对对方的一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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