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迟凛自蒙府匆匆赶回家中,再将此事与迟无为争说,然而迟无为并不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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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儿,迟家有今日,皆是沙场上血汗之功,怎可为你一己私情化为乌有,更甚者也许还会埋下祸根!为父断不许你胡来!”迟无为厉声道。
事关重大,言辞激烈,毫无余地。
迟凛几番恳求,终是无果,只好再谋他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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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过后,宁葭便站在苑中海棠树下,拈了一朵飘落的粉色海棠花在手呆看。
芳容则出了大红宫门,偷偷前去校场。
榆儿自后撞入她身,笑道:“怎么不带上我?”
“你这只死狐狸!还不快出来!”芳容急道。
“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榆儿笑道。
“死狐狸!死狐狸!等你晚上睡着了,我非把你毛烧了不可!”芳容恨恨地低声道。
“哈哈,好啊,等着你呢。”榆儿闻言大笑道,“快走吧,别误了你们公主的大事。”
虽说是校场,但其实只是在宫内设置了一个皇子与文武官员之子弟切磋探讨之地。
宫外自有集兵、检阅、较量的大校场。
宫内校场每月总有七八次这样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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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容与榆儿至时,果然迟凛已在场内。
但她一介宫女,无法进入场内,只能在外张望。
而迟凛却凝神拉弓,并未看见她。
一箭飞出,却飞得没了影子。
“迟校尉今日状态似乎不佳,身体可有不适吗?”太子熙肃微微笑道。
“见笑了。”迟凛放下手中弓箭,立于一旁看其他人拉弓射箭。
“不如与我对剑如何?”熙肃道。
说着已取了一把剑在手,另抽了一把剑,将剑柄递与迟凛。
迟凛接过剑,道声:“得罪。”
熙肃先划开剑势,刺将过来。
迟凛将剑迎上。
熙肃与他剑术上不分伯仲,每次比剑,总能尽意。
今日却屡屡得手。
几个回合下来,熙肃便收了剑。
“怎么不比了?”迟凛道。
“今日的你,不是我的对手。”熙肃道,望着迟凛,意味深长。
忽闻旁边响起一阵喝彩,蒙翰振三箭皆中靶心。
“我有些乏了,迟校尉可愿陪我去走走吗?”熙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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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迟凛却迟疑道。
“海棠花期快过了,若不看,只怕要错过了。”熙肃望着他,微微笑道。
迟凛闻得此言,愣愣望着他。
熙肃却已提步走出。
迟凛忙跟在他身后。
出得校场,却见芳容在外探头探脑。
“芳容。”熙肃叫道。
芳容见熙肃出来,本待避开。
可是瞥见迟凛随在太子身后,反而迎上来向太子请安行礼。
“不在蒹葭宫好好侍奉,却到这里来做什么?”熙肃问道。
“回太子殿下,三公主这几日神思倦怠,不思饮食,所以差奴婢来向太子殿下讨几粒上次的畅心丹。”芳容回道,却拿眼瞟着迟凛。
“你且回去吧,待我回丹烨宫取了,给她送去就是。”熙肃笑着答道。
“是。”芳容行了礼,起身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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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肃领着迟凛,先回丹烨宫取了畅心丹,果然向蒹葭宫而来。
方进得大红宫门,迟凛已看见海棠树下一个单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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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宫外相会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她。
不过才短短几日,天似乎已变了颜色。
走得近些,看她脸上泪痕犹未干,不知已哭了几次,不由得心中疼痛。
芳绮、芳容见太子并迟凛进来,忙上前行礼,其他宫女亦跪于地上。
“都去吧。”熙肃道。
宁葭闻得声响,侧头瞥见他二人,眼睛在迟凛脸上看了一回,方走过来与熙肃见礼。
“宁葭,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为兄给你带了几粒畅心丹来。”熙肃自袖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向宁葭道。
“多谢大哥。”宁葭接过,交予芳绮。
“三公主。”迟凛上前与宁葭见礼。
宁葭只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外面暑热袭人,你既身体不适,不如到屋里避避吧。”熙肃向宁葭道。
宁葭点点头。
“苑中这海棠开得正好,为兄在此赏看一回,把你的好茶给我上一点吧。”熙肃向宁葭笑道,在苑中树荫下石桌旁坐了。
芳容忙取了茶出来,与熙肃斟了一杯。
“大哥随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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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凛立于一旁,却未坐。
熙肃看了一回,向迟凛道:“迟校尉,这苑中海棠自然开得好,不过这蒹葭宫还有一件宝贝,比它更胜十倍,你可知道吗?”
“迟凛不知,还望赐教。”迟凛答道。
“这蒹葭宫中有一面海棠屏风,乃去年夏日三公主亲手所绣,历时三月,朵朵如生,不可错过了。”熙肃道。
“也曾见过,果然绣得极好,只是未曾细看过。”迟凛闻言接道。
“今日得闲,不如去看一回吧。”熙肃笑道。
“太子殿下先请。”迟凛道。
“我早已看过,就在此看这新开之花吧。”熙肃道。
“三公主,不知可否叨扰?”迟凛向宁葭道。
宁葭望了望他,只轻声道:“请。”
先提步进了梨花门。
迟凛也随后进了屋内。
芳绮亦进屋伺候。
芳容则熙肃身侧等候吩咐。
宁葭领着迟凛,往里走去,来至海棠屏风前。
芳绮则在梨花门边等候。
屏风上浅粉的海棠花或满满绽开、或欲开未开,或明枝展笑、或叶下微隐,枝叶花朵无不尽其繁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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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葭望着这一屏海棠,有些恍然。
“宁葭。”迟凛走至宁葭身侧,轻声唤她。
宁葭闻得呼唤,回身望着他,想向他微笑,却只滑落了两行泪珠。
迟凛伸出手来,替她拭去脸上泪珠,笑道:“又哭了,还是老样子。”
心中却也酸楚难言。
“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迟凛柔声安慰道。
宁葭望着他,眼泪竟止不住,滴滴滚落下来。
“信我……”迟凛哑声道,低叹一声,将她紧紧拥住。
稍时迟凛放开她,自袖中取出一把银白匕首,刀鞘上镶着一颗翠色剔透的玉珠。
“拿着它。”迟凛递给宁葭道。
宁葭便接过来,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迟凛俯在她耳边悄声道:“是我问天玄道长求的。”
“啊?”宁葭吃了一惊道,“那这……”
迟凛按了按她的手,向她点了点头。
“承妃娘娘到。”忽闻外面报到。
迟凛忙放开宁葭的手。
“这个承妃娘娘可真会挑时候。”
软榻之下,栗原向榆儿抱怨道。
“好歹总算见上一面了,唉。”榆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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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妃娘娘。”熙肃起身与承妃见礼。
“太子免礼。”承妃道,自顾往里走。
屋内芳绮忙跪倒,口中大声称道:“承妃娘娘。”
“你们在外面等就是了。”承妃回身向粉荷、绿缕等吩咐道。
“是。”粉荷、绿缕应道。
宁葭并迟凛方才走至屋中,承妃已跨进梨花门。
见迟凛在旁,宁葭面上犹带泪痕,皱了皱眉。
“娘。”宁葭向承妃屈膝行礼。
“见过承妃娘娘。”迟凛则跪拜行礼。
“都免礼吧。”承妃道。
望了望宁葭,向迟凛道:“我有话与三公主说,迟校尉告退吧。”
“是。”迟凛行了礼,退出梨花门外。
“宁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承妃沉声道。
“娘……”宁葭低头不语。
“你一个堂堂浣月国公主,怎可于下将私会!这要是传出去,叫我们皇家的颜面往哪儿搁?”承妃脸色阴沉地道。
宁葭低着头,一语不发。
承妃见她如此,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将她手拉过,换了柔声道:“宁葭,如今蒙萧二家皆求娶公主,你与他断无缘分,不要再作此想了。”
“娘……”宁葭叫得一声,又已是珠泪涟涟。
“别哭了。”承妃道,取出绢巾来,替她擦去泪痕,又道:“你们不过自小一块儿玩耍,比别人熟惯罢了,等你成了亲,自会忘了的。”
“娘,真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宁葭哽咽道。
“蒙家驰骋沙场,保浣月国平安;萧家辅持内政,安浣月百姓,皆是朝中重臣。”承妃道,“宁葭,你也要为你父皇想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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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肃与迟凛出了蒹葭宫,迟凛低头走着。
“可有良策吗?”熙肃向迟凛道。
迟凛皱着眉头,未曾答言。
“也许,你们真是没有这个缘分……”熙肃叹道。
“太子殿下!”迟凛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着熙肃道。
熙肃亦停步望着他。
“可否让我见见皇上?”迟凛道。
“见父皇?”熙肃吃了一惊道,“以你目前的封位,尚不能面见父皇。”
“迟凛知道。”迟凛向熙肃拱手道,“望太子殿下成全。”
“这……”熙肃沉吟道,“恐怕不太好办。”
“太子殿下一向疼爱三公主,请太子殿下务必让迟凛见皇上一面!”迟凛望着太子,目光灼灼。
“你、让我想想。”熙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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