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赵匡义醒来之时,发现躺在自己刚健身体之下的竟是正在入睡的美色冠绝天下的小周后。小周后的确是秀色可餐,但她不是窅娘,自己还不至于糊涂到为了这样一具漂亮的外皮而背负抢夺人妻的罪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经意瞄到了桌上茶杯,他想到了昨晚自己是喝了茶之后,才意乱情迷的。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周后,赵匡义怀疑到这可能是李煜和小周后的阴谋,心中不觉来气。
“郑国夫人,你给朕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匡义命人叫醒小周后,待她穿好衣服后,便怒声责问道。
小周后本就一肚子委屈,如今还被赵匡义如此责骂,就像是她是倒贴着的妓女似的,只觉羞怒万分。紧接着头便要往柱子上撞,幸得赵匡义及时阻止。
不过赵匡义可并不觉得小周后这是贞烈的表现,他觉得小周后这是想来诬陷自己不仅夺人之妻还逼死其妻。“来人,秘密送小周后回违命候府中。”赵匡义觉得此事不宜闹大,最好能息事宁人。
“陛下,我知道窅娘的下落。”不将窅娘送入虎口,小周后誓不罢休。
赵匡义示意小周后继续讲下去。
“二皇子将窅娘关在一处偏僻的院落中,本来我已将窅娘救出,送她入宫打算让她侍候陛下,没想到……。”小周后泣不成声。
赵匡义最烦女人动不动就哭哭滴滴的了,挥手示意宫人将小周后带出去。
德昭,他为何要关窅娘?
此时二皇子府书房中。
“主子,是林沐私自将窅娘放走的,还请主子责罚。”林沐跪在赵德昭面前,主动向赵德昭请罪道。
“哦?那你倒说说看你为何放走窅娘?窅娘现在又在何处?”赵德昭带着戏谑的语气问道。
“林沐欣赏违命候的才情,又加上他的利诱,所以便将窅娘送到郊外,但是窅娘后来去到哪里,林沐并不知。”
“林沐,果真如此吗?你可知道此次你放走窅娘触犯本皇子的底线,你知道最严厉的惩罚是什么吧。你自己动手吧。”赵德昭仍是有点不相信林沐所说的,希望林沐能考虑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又会造成什么后果。
林沐闷声不吭地在赵德昭转身之际拔出自己身上的佩刀一刀致命。
待赵德昭走到书案旁,转身后才发现林沐已流血倒在地上。“林沐,你跟了本皇子这么多年,本皇子何曾亏待过你,你怎么会如此傻,竟然自寻短见?”林沐也算是他身边的一名得力干将,相处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因为自己随口的几句话,他竟然执拗地选择死亡来终结。
“主子,一切都是林沐所为,请主子不要再追究此事。”林沐拉着赵德昭的裤脚,气息奄奄地说道。
“林沐,你放心吧,本皇子不会再追究流珠的过错。”赵德昭早已知道放走窅娘之事是流珠所为,他本来的确是打算严惩流珠的。但现在林沐走了,他身边知根知底的人越来越少。
撑着最后一口气听完赵德昭承诺的林沐终于闭上了眼睛。
“林沐。”得知赵匡义在书房单独召见林沐后,流珠怕林沐为自己顶罪,便火急火燎地赶来。没想到进来的第一眼间见到流着鲜血的林沐倒在血泊中。
“主子,窅娘之事是流珠一人所为,林沐是无辜的。”流珠扑在林沐身上嚎嚎大哭。
“林沐已死,你觉得说这些话还有意义吗?尽早让林沐入土为安,好好为他办场丧事吧。”赵德昭丢下此话后,便离开了。他最见不得如此悲伤的场面。
将军府中。
“萧肃。”窅娘揉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看错人了,原来真的是他。
看着窅娘见到自己时露出的高兴笑容,萧肃心里甜滋滋的。“窅娘,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先别急着下床。”萧肃阻止正要下床的窅娘说道。
“你又不是大夫,说得如此一本正经。”窅娘撇撇嘴,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记得当时我正和小周后在一起,然后……。”
“然后你被打晕了。”瞧着窅娘困惑的表情吗,萧肃及时为她解疑道。
“是吗?”窅娘尴尬地笑了笑。
“当初你为何要突然离开竹林小居,那里住的不舒心吗?今后,你就住在这里吧。”萧肃装作很随意地问道,他并不像为窅娘增加压力。
“竹林小居哪有你这气派的将军府住着舒心?我啊,还就赖在这里不走了。”窅娘觉得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和南宫逸开玩笑斗嘴的日子。
“太好了。”萧肃眼睛亮闪闪的,扑闪扑闪着睫毛兴高采烈地问道窅娘。接着,拿过窅娘的手一把脉,嘀咕道:“不行,你这身子得多吃些补药才行。”
“你恢复记忆了?”
萧肃轻轻点了点头。
“好啊,你这个大骗子。”窅娘朝萧肃丢了个枕头。
看着窅娘如此青春活力的一面,萧肃想道,这才是真正的窅娘嘛,她本就该如此无忧无虑,开心快活。
“诶诶,你别乱动,行不行?”某人无奈地说道。
“在上面我不舒服,我要在下面。”某人感到极度憋屈地说道。
要是单听声音,真不免让人浮想联翩。但是一看屋内的情况,你就明白了。窅娘说自己的身子已经好了,争着要下床。而萧肃不肯,直说自己这个神医不是白当的,让窅娘乖乖在床上待着。于是两个人便有了刚才那样的对话。
小周后秘密从皇宫中出来乘轿回归侯府。见小周后一夜未归的李煜急急上前,将花容憔悴的小周后迎入房中。
“薇儿,为何今日才回宫?”李煜关心地问道。
小周后一声不响,身子扑在床上,掩面而泣。见小周后正在哭兴上,李煜不敢再追问看,只怕更伤小周后的心。
待李煜走出房外,小周后放声痛哭,大骂李煜之声远闻于墙外,“当初你不知求治,如今国破家亡,做了俘虏,我还要因为你和窅娘之事受此凌辱。”
李煜闻言,想着小周后在宫中必是受了什么委屈,只好低头忍受,婉转避去。他怎么也不会料到小周后竟然与赵匡义行过周公之礼,有过鱼水之欢。
次日,赵匡义召赵德昭进宫。
如往常一般,流珠陪着赵德昭一同入宫面圣。行礼之后,赵德昭恭敬有礼地站着。
“德昭,有人告发你将窅娘囚禁与某处,可有此事?”赵匡义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下面的赵德昭。
流珠为赵德昭捏了把冷汗,陛下怎么会知道此事,莫不是回到李煜身边的窅娘说的,可窅娘不像这种人啊。
相较于流珠,赵德昭却是极其淡定的,他不卑不亢地说道:“还请陛下切勿妄听谗言,德昭与窅娘只不过见了两三次面,关她何用?”
闻赵德昭此言,赵匡义的威严的面庞更添几分冷色,“德昭,朕昨日已派人调查过,在你西城的偏院中的确关过一名女子,而且经你手下人确认,那名女子正是窅娘。你还有何话可说?”
此时,流珠不顾赵德昭的眼色阻拦,竟然走向前,跪下抢先说道:“陛下,二皇子并不知晓此事。此事全是小女子一人所为。”
“反了天了。德昭,看看你的好侍女,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在朕说话时竟还敢插话。”赵匡义心中的火气完全上来了,昨日遇上小周后那档事,今日又还没有窅娘的下落。
“流珠,快快退下。”赵德昭小声地与流珠说道。
流珠似乎并没有听到,仍旧抬着头说道:“陛下,流珠嫉恨在金陵时违命候因盛宠窅娘而冷落流珠。前些日子,在西城偶然碰上在人群中的窅娘,便将她虏了。想到二皇子的偏院人烟罕至,便将她关在那里,准备好好折磨她。”
赵匡义眼中冒出怒火,“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窅娘如此?”还没等赵德昭反应过来,赵匡义拔出旁边兵器架上一佩剑,往流珠身上一刺。
“流珠。”赵德昭赶紧搂住倒下去的流珠,神情哀痛地说道:“德昭何德何能,值得你待我如此。”
“有主子这句话,流珠死而无憾。以后流珠不在身边,主子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能死在主子怀中是流珠这一辈子的心愿,没想到今日终于实现了。”虚弱地说完最后一个字,流珠便咽气了。
一下失去自己身边两个最亲近的人,赵德昭此时内心痛苦万分。
“流珠罪不至死,陛下怎能这样对她?”看着自己怀中的流珠,赵德昭神色悲戚地问道赵匡义,试图为流珠讨个公道。
“朕做事不需要理由,她只不过区区一介奴婢。若是你中意她的美貌,朕可以为你找很多个比她更美的女子。”赵匡义丝毫没有内疚感说道。
皇叔,你还是德昭心心挂念的那个皇叔吗?伤心欲绝的赵德昭抱着流珠的尸体颓然地走出文德殿中,慢慢地走在皇宫的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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