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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岑桑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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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桑外记

    他一万岁从青帝伏羲处出师。(都市超级兵王)冰@火!中文

    一万两千岁历劫修成上仙。

    一万五千岁从神尊南弦处出师。

    两万岁修为玄仙。

    速度之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两千年学会旷古仙法大慈大悲长生诀和摩诃无量。

    仅一掌劈断九黎神将鬼车的碎岳斧。

    仅凭七千精兵击退三十万九黎大军。

    随后于两万八千岁之际正式即位圣族太子。

    威名扬天下。

    然他赢了天下,却输了她。

    岑桑自软软糯糯从娘亲胎里生下来之际,前来道贺的青帝伏羲只一捏他肉呼呼的手掌,脸上便变了颜色。

    灵力天造,文成武德,未来的圣族君主,天命注定。

    老一辈的圣君闻言激动的胡子直颤,当即拍案将尚在襁褓里的岑桑拜给青帝做徒儿。岑桑的母妃焘源神女本是个不大得宠的妃子,一朝扬眉吐气,乐的险些把鼻孔甩到天上去。

    是以岑桑走路尚不大稳的时候便要用一双小手握着那柄比他人还高些的剑来练剑,他虽天赋异禀,然终归有些男孩子的叛逆之心。时常望着窗外耍做一团的师兄和立在他身边的师父而出门不得,心里觉得很是委屈。

    他并不想做甚么储君,觉得书上有一句沽酒对月笑张狂就写的甚好。但却日日夜夜被这般紧逼着,心思说不说出来都个给一竿子打回去的命,最终养成了一副不答不问的冷淡性子。

    岑桑生的十分出挑,少年时便已出落得一副好模样。有句话说的是正经,喜欢一个人便是他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穿了一件你喜欢的衣裳,回头对你微微一笑,感觉就来了。当时岑桑拜师未有多少年,于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穿了一身白衣白靴,负剑打败了所有年长他许多的师兄,心情甚好,便回头微微一笑,容色倾国亦倾城,底下的几个师姐皆看的呆了,喷涌而出的鼻血在脚下汇成一道波涛汹涌的长河。

    实则他老一辈的圣君爷爷亦生的甚好,许是命中注定做君主的皆有一副好皮相。

    而后又过了些年,他一路在修仙的路上立了许多前无古人的标杆,忽然有一日却觉得战将须还是得有自己顺手的兵器,他并不中意手里的沉渊剑,而是想要一杆气势恢宏的长枪。

    于是便想到了西方梵境冥水河里的那尾蛟龙。

    他如今不过千把岁,冥水河里那尾冥蛟却是自上古时代便存在了的。但他并不胆怯,而是觉得可以一试,并且为之兴奋雀跃。(鉴宝风云

    那一战打的昏天黑地,到底岑桑多年以来虽功夫远超了同门师兄弟很多,终究不曾和高手实战过,虽将那尾冥蛟打的奄奄一息,自己却也伤的失了知觉,重重从半空落到草地上。

    他昏昏沉沉的睡了个把时辰,觉得有股温和的仙力自额头输入四肢百骸,替他修补着大战恶蛟所受的伤。于是便条件反射的运起真气来一道修补,真气运行一周天便恢复一份,很快睁开了眼。

    岑桑睁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个山洞里的府邸,身下是一张寒玉床,乃治伤修行的好东西。他此刻已经好了许多,面上亦不做表情,只想离开此地去冥水河拿到冥蛟的脊骨来做兵魂。

    谁知他还未从床上下来,便听见一个甜甜糯糯的声音讶异道:“你别动,再动就要散架了。”他从未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便是几位姿色出挑的师姐亦不曾给他这样的感觉,立时惊讶的循声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就看见了一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像月亮一样好看,眼睛很黑皮肤很白,柔柔亮亮的黑发在脑后打了个折,耳边还留了两缕。她穿了件雪白的衣裳,不知怎么沾了点血迹,显得乱乱有些突兀。

    不过那小姑娘仿佛毫不介意,一路急急奔过来用那只雪白的小手按住他胸口,模样可爱的紧。岑桑呆呆的望着她,只觉得心里一颤,被她按住的地方酥酥麻麻,喉咙发干,这是数千年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他心里头有些慌乱,这大约是书上说的一见钟情。并且觉得自己尚未建功立业便动了情在先,有些辜负了父君和爷爷的期望。

    于是便不晓得做出甚么反应好,鬼使神差的回头瞪了她一眼。他其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更是不曾面露凶相,那小姑娘果然被这一下吓的不轻,花瓣一样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忽然欢快的笑了起来。

    岑桑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亦不明白自己瞪甚么,眼睛不曾从她脸上挪开过,混沌中觉得那是梦一样的笑容。大约人坠入情海后反应都是要变得迟钝一些的,就在他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小姑娘一掌拍到他后背,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的仙气输给他,正是方才那股替他修补创伤,舒适无比的仙气,嘴里还用那个好听的声音喃喃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想我多输些仙力给你调养好早日离开,我也正有此意。”不晓得怎么回事,岑桑重伤之余忽然觉得她的仙气很乖巧讨喜,下腹却渐渐热起来,很想把她抱进怀里一口气吸干她全身的仙气。

    这种想法叫他自个儿也吓了一跳,不经意之间发觉自己面色赤红后又是惊上加惊,最终一口血喷出来晕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面色火红,梦里头那个小姑娘笑眯眯的替他梳头穿衣,还顺带在他脸上吻了一记,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

    最后房门咿呀一声打断了他的回想,他爷爷圣君和师父青帝伏羲走了进来,师父手里还拿着那尾冥蛟的脊骨精髓,目光很是赞许的对他爷爷说:“果然少年出英雄,我尚不曾与那冥蛟交过手,桑儿虽受了些伤,却取来了那冥蛟性命,怕是再过些年老夫都不是他的对手了,这说出去大约又是件轰动修仙界的大事。”又转过头对岑桑道:“你虽进步神速,仍要谨记不可莽撞,此番若不是神农迷泽的蘅芜仙君及时发现将你医治后送了回来,你受这般重伤可叫你爷爷好生担心。(我是宇智波斑)”

    岑桑现在心思全没在那蛟骨上,只听见了后头蘅芜仙君四个字,心里暗暗明白过来那个小姑娘大约和蘅芜仙君有几分关系。

    其实救命之恩什么的他并不放在心上,左右救他的实则是那个小姑娘,何况他早年之时有一次曾不慎被都广野的黑寡妇蛛围攻,身中剧毒,亦是被刚好路过的玄吒帝君施手解毒救回了一命。(为何牛逼如此还要被搭救``````作者设定失策,已无力挽回,掩面而去。)

    但那一次却是噩梦一般的回忆,他醒来之前便听得一个尖锐的女声吵吵嚷嚷,他本还想再调息一回,实在忍不住醒转了过来,睁眼瞧见了坐在眼前一脸慈爱的玄吒帝君,床头还站着个一身粉衣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不同于别人,穿着用度皆金光闪闪,小小的脑袋上顶了数块实打实的金贵簪子也不觉得沉,声音极具穿透力,让岑桑疲惫的神识觉得甚烦。

    玄吒帝君见他醒过来了,先是慈爱的问候了他一番,随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那女孩道:“梨儿,你先前对舅舅这的男仙个个不满意,日后嫁给他,可是愿不愿意?”

    那女孩生的不大好看,却神色倨傲,大约是给从小娇身惯养的久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岑桑洪亮道:“舅舅,你替我做主罢,我就要嫁给他!”

    岑桑闻言虽面上不做反应,心里却不大高兴。

    左右他要娶谁是他自己的事,何况圣君对他做的事一向赞许放任,莫不是区区替他解个毒,他便要以婚姻大事来报答之了?

    但岑桑身为圣族储君,一向性子淡然,亦被这样培养了许多年,从小便已经很有君王的风度了,做事沉稳小心,说话不轻不重。于是便对玄吒帝君道:“多谢帝君解毒之恩,如今我已大好,不妨请帝君随我回玉华殿向爷爷请旨一道,也好感谢帝君的恩情。”

    这番话说的极尽恳切无懈可击,先是将救命之恩化作了解毒之恩,二是未许帝君承诺,只向圣君请旨谢恩。免得许了一个空头恩情到时候却要他做出为难之事来。

    千百年来岑桑当时日日被师父伏羲关在房里参悟佛法,难得出门也是习法练剑,佛法道法倒是很通透,剑术亦是很登峰造极,人情世故却一窍不通。

    玄吒帝君的脸皮比他想象的要厚许多。

    帝君微笑着望着他,沉吟道:“果然是个知恩图报好孩子,也罢,既然你要报答我的恩情,我也不缺甚么宝贝,你许我一个恩情便是了,待你长大成才自有报答的机会。”

    岑桑哑了半晌,愣是说不出话来。

    尔后玄吒帝君一个微笑便叫他那个聒噪的外甥女印梨做了他的师妹,又一个微笑便让圣君为印梨在九重天劈了处大院住了进来,还带日日夜夜陪伴着岑桑,在都广野和九重天传起了青梅竹马的佳话。

    这就是水平,都广野老大果然不是盖的。(伶女恋上冷漠大少

    岑桑的火候,还差了些。

    故此后每每岑桑练剑,便有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女孩子替他拭汗送水,远处一干近不得身的师姐神色哀怨又憧憬的望着。

    再远处便有两位摸着胡须的君主含笑赞许。

    大约除了正主儿,只怕没有一个人当时不是那样想的。只得岑桑不胜其烦,此后愈发不言语,拼了命一般的习法,但求早日出师好摆脱那印梨公主。

    也是岑桑仅一万岁便从青帝处出师的一个打底子原因,青帝伏羲曾捻着胡须告诉圣君老儿,凭岑桑的天资和造化,大约只需一万五千年便能青出于蓝,最后岑桑却只花了一万年,整整将出师提前了五千年,亦从侧面反映了仙的潜力是无限的这个道理。

    出师后的岑桑喜不自胜,原本淡然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挑,险些在他奶奶的蟠桃大会上俊煞了那些个女仙们的小心肝。他对这些女孩并不欢喜,当然也不是欢喜男孩,只觉得不论男女,反正在他眼中都无甚区别,只在夜间入眠之时心心念念那个冥水河畔的小神女梳着打了个对折的头发乘着青鸟入梦。

    直到他出师数月后,他的圣君爷爷将他唤到玉华殿中,当着众仙家的面将储君的金蝉坠子和法印郑重交给了他,从此天上地下仙家呈上来的奏折大半都要归岑桑打理。

    岑桑拿着沉甸甸的法印,波澜不惊。

    因这算得上一件好事。

    先不说可借故将一日三趟来看他的印梨拒在门外,最重要的是可以接到神农迷泽的公文,还可以借此去神农迷泽访一访蘅芜仙君。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日岑桑便顺利从文墨记事仙官奉剑那处拿到了神农迷泽历年来的记事册子,也名正言顺的回访了蘅芜仙君,终于晓得了那个漂亮的小神女是蘅芜君的幺女,唤作屹斐,如今已被送上大光明境向南弦神尊拜师学艺去了。他拿着神农迷泽的记事册子读了又读,里头记了许多那小神女惹的荒唐事,他每每读一遍便要忍俊不禁,他本都快忘了笑的感觉,如今却时常情不自禁。

    其实那些事是没有多少好笑的,大抵人坠入情网后,看见心上人便喜不自胜,便是做什么都要露出笑容来的。他心里盘算了许久,终定下一个计划。

    他爷爷素来心思缜密,岑桑亦明白同那印梨的婚事大约是一到年纪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他却心心念念欢喜着另一个姑娘,叫他既忧愁又欢喜。

    欢喜的是那小屹斐是蘅芜仙君的幺女,论起身份来还要比印梨高上许多,倘若他和屹斐两情相悦,自然叫他爷爷没话说。

    但也是忧的地方,那小神女应该是并不太记得他的,他并不敢拍着胸脯保证日后他俩必能两情相悦。他虽自小天赋异禀被人立做标杆吹捧,这个事却还当真没多少把握。

    于是便有了那个计划。岑桑先是当着朝会众仙家的面向圣君请了一道旨,说是身为储君应当将各族各氏的精妙法术融会贯通,方能日后向爷爷一样战名远扬,威震四海。(权妃之帝医风华

    一顿马屁将圣君老儿哄的很是受用,当即拍案准了。他便先来到了东海水晶宫,将龙王老儿拜了拜,虚心诚恳的表达了自己想学习龙宫妙法怒龙吟的意思。东海龙王倒也大方,二话不说便允了,还亲自传授了岑桑怒龙吟的精髓。

    其实这只是岑桑计划中的一步,他在水晶宫里练了不到半月,便果然见玄吒帝君带着印梨来拜龙王一道学习法术。印梨抬头望着岑桑喊了句义兄,双目红彤彤,似才撒娇哭过。岑桑当即一阵恶寒,只能想象到她那个嗓音撒起娇来的模样。

    其实怒龙吟他早在青帝师父时便已经学会了。印梨此时巴巴的跟了来,以她的法术底子大约没有千来年是学不好这个的,是以岑桑第二日便当着龙族长老的面,使了一套威力十足的怒龙吟出来,风风光光出师了,又在修仙路上立了一个光荣牌匾。

    岑桑的计谋,亦从玄吒老儿那边自学出师,玄吒老儿尚在闭目品茶,殊不知此时已一代浪过一代。

    印梨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握紧拳头似有万般委屈要说,忍了许久,最终还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岑桑微微一笑,拜别了东海龙王,留下大哭大闹的印梨和不明所以的一干长老,飞身到了大光明境。

    因他当初说的是拜访各族长老学习精髓法术,这各族长老并不包括创世之神南弦神尊,且南弦神尊一向轻易不收徒儿,他虽贵为圣族储君,此刻贸贸然上了大光明境,并不是个有礼貌的举动。

    于是便沿着大光明境山脚下的石子路,十步一叩首的诚心诚意拜了上来。

    大光明境郁郁苍苍人烟稀少,仙气却充盈,绝非昔日青帝师父的雷泽或者东海水晶宫能比,底子不够的仙家恐怕经不住这精纯的仙气。他体力很好,拜到半山腰时还依旧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姿态。

    幸而是风度翩翩的姿态,岑桑又走了几步,预备再次拜下去之际却敏锐的感觉到上方树叶动了动,一只雪白的手鬼鬼祟祟的探到他腰间,轻轻勾住了他别在腰上的金蝉坠子。那人的妙手空空练的很炉火纯青,若非他修为高出对方许多,未必能察觉的到。同时他又觉得很有意思,这大约是万年来唯一一个敢动手偷他东西的人,他想看看那人要做什么。

    他的坠子一向绑的是死结,那人自然拉不下来,行踪败露之际很是不按套路出牌的猛的一扯,却把岑桑的裤腰带扯了下来。

    然后他就听见了一个叫他魂牵梦萦的声音,那声音颤颤巍巍道:“岑桑殿下圣驾,小仙诚惶诚恐,现小仙树叶在身不便行礼,待小仙前去和师父通报一声,殿下慢走!”

    岑桑猛的抬头,见她用树叶挡着脸,手里拽着他的腰带倒退几步后狂奔而去,不禁哑然失笑。

    那些神农记事册子上的荒唐事,果然不是盖的。

    岑桑花了一千年向南弦学会了两门旷古奇术,但他刻意减缓了速度,只道花了两千年。两千年也足以在修仙界掀起轩然大波,那些少数曾经不服气道岑桑是仗着储君名堂出风头的,也都被震的服服帖帖。

    然牛逼至此,他两千年还是未能搞定自己的情感大事,倘若说出来实在要贻笑大方。(大神驾到一贱倾心

    大约他性子已经定型成这样了,儿时想同师兄弟们玩到一块去而不得,生生憋成了能说一个字决不说两个字,能放屁决不撇条的习惯。如今倒是想和大伙说几句话,却说不出来了。

    出师后再无理由留在大光明境夜夜偷看她的睡颜,曾经还不慎给南弦逮到过一回。那夜他一言不发的和南弦在房梁上肩并肩坐了半宿,最后南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回了丹房。

    他回头望着里面睡得天真无邪的她,麻着胆子进去躺到她身边将她抱了一抱,只觉得挨到她的地方全酥了,几乎要中电而死。

    他对这个小神女的接触,其实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缘分二字不是你想要就来,想不要就不来的,不来的时候两千年都没个机会,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故话说凡事讲求给缘分,缘分确实很玄乎。

    就是那日,岑桑麻着胆子去求他的圣君爷爷下了道旨,要聘蘅芜仙君那未成年的小女儿做准太子妃。圣君老儿愣了许久,道:“你是当真的?”

    岑桑恭谨的跪在地上,很是识大体的说道:“孙儿不敢辜负爷爷厚爱,然孙儿身负光荣圣族的使命,许多事必不能由得自己,如今孙儿在大光明境拜师之际确确实实爱慕屹斐神女,况屹斐身份斐然,若是孙儿同神农迷泽联姻,便是日后对两族稳定亦是大有好处的,还望爷爷恩准。”

    这一番话并未将自己对屹斐的喜爱表达的很透彻,也模模糊糊暗示了自己并非会不娶印梨而得罪玄吒帝君,最后又将神农大族和圣族的关系挂出来吹捧了一番,何况历来君王皆有三妻四妾,倘若岑桑当真欢喜那个神女,便是先聘入宫做了妃子亦是有许多先例的,圣君老儿想了又想,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便准了。

    圣君下了聘礼的那日,强忍住妒忌之意的印梨便和疑惑的玄吒帝君赶上了九重天。印梨未曾明确开口要求岑桑娶她,但心意昭然若揭。

    然岑桑的一番解释依旧很奏效,他说的是:“帝君明鉴,天下安稳不过两万余年,在下身负光荣圣族之任,的的确确不该在儿女情长之事上浪费时间。在下今日才知金阳公主之情义,实在惶恐,却万万不敢尚未束冠便妻妾满堂,此事还望帝君体谅。”

    印梨声音尖利,几乎要哭出来的急急切切道:“我对你的心意,难道,难道你从来不知道吗?我却是不信的!”

    岑桑低眉垂目,淡淡道:“我万年来不敢辜负爷爷期望,专心于学业术法,对风月之事不曾考虑过,且公主未曾对我明示,我万不敢对公主抱有不轨之情。”

    印梨几乎气结,指着岑桑妒火难耐的大叫:“胡说!你说不曾考虑风月之事,那神农迷泽那个小贱人呢?她勾引你的是不是?”

    她骂的很是难听,连岑桑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由皱起了眉头。最后哭哭啼啼的印梨和玄吒帝君临走前,帝君要岑桑还了那个恩情。

    倘若神农迷泽的屹斐离开岑桑,岑桑必须立刻纳印梨做太子妃,永世不得变心。

    岑桑未置可否,觉得恐日后要将屹斐栓的紧紧的大约方可。然他不晓得,玄吒帝君那番话里大有深意,也是日后印梨胆敢处心积虑处处逼走他心爱女子的原由。

    倘若屹斐离开。

    离开分许多种,自愿自然是一种,逼走亦算一种。

    最后屹斐被逼的自愿离开,不得不说印梨跟着舅舅数万年,这点水平还是有的,不过这是后话。

    时过境迁,造化弄人。岑桑却于会稽山之行遇见了自己当真喜爱的女子。

    那个女子也是神农迷泽的花仙,不倾国也不倾城,性子淘气可爱,很像屹斐。

    初初岑桑发现自己心意转变之时不由叫自己数万年波澜不惊的心境波了一波,他本不大相信自己竟是个水性杨花的人,然事实铁铮铮的摆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

    他很爱她。

    他们还于沂临山下许了海誓山盟,做了风月之事。

    那种将心爱之人抱进怀里的感觉甚好。

    岑桑其人,评价:颜好,聪明,天才,高高手,牛逼,人精,感情智商为二愣子等等。

    屹斐其人,评价:颜美,蠢钝如猪,懒,高高手,捣蛋,感情智商为二愣子等等。

    二愣子加二愣子,乃为十八愣,堪比凡间名曲x八摸。

    最后岑桑冒着圣君盛怒的颜色退了和屹斐神女的婚姻,印梨眼中的希望和自信熊熊燃烧。

    可她骗了他。

    她当真就是神农迷泽的屹斐神女。

    这本是件该高兴的事情,但是岑桑却高兴不起来。

    她曾劝他不要娶自己,她并不爱他的。

    虽然如今她口口声声说着爱他,但岑桑却不敢信。因他觉得不论是乞丐装富人忽悠人,亦或是富人装乞丐体验人生,刨根究底都是骗人的事。

    骗就是骗,没有甚么好坏之分。

    岑桑很爱她,却接受不了她并非真心实意,即便她如今是真心实意,也叫他分外难过。

    可难过之余却又爱的紧。

    他曾偷偷去往神农迷泽看过她,她呆呆的坐着,表情落寞。

    最后直到岑桑听到她的哭声,终忍不住心疼出现了在她面前。他信她是爱他的,他舍不得她哭,但是不许她再欺骗他。

    宽容之后便是皆大欢喜。

    岑桑终于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里娶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爱慕了近万年的女子,他觉得很幸福。

    但是岑桑幸福之余也晓得印梨这事并未落幕,印梨开始一日三趟的来送他的斐儿和师兄官波芸的小报告。

    他倒是晓得斐儿同官波芸感情深厚,表面上虽大方不做表态,然斐儿曾经骗了他一回,他心里终是顾忌的。

    因为得不到,所以易变成执念。

    斐儿是他的,他要他的斐儿永生永世记得他,不论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

    故终有一日,他的乱云从官波芸胸口狠狠穿出,官波芸直直从他眼前倒下,表情凝固在那一瞬间,他却自私的松了口气。

    岑桑终究不曾知道印梨编了多少荒唐事给斐儿知道,也不晓得她为何如此烈性,最是不晓得她的在暗地里流了多少泪。

    他明明是舍不得她哭的,他觉得让心爱女人哭的男人最是没用。

    可是她哭的很伤心,再也不肯回头,便是痛苦生产之际,也未曾喊他的名字。

    岑桑其人虽对道法佛理悟的很是透彻,然终究抵不过那一念痴狂。

    他望着心爱女子的背影,觉得天长地久四个字,大约误会一场。

    他想问一句为什么,究竟为何要分开。

    我好想你想到无法承受,你正在想什么?

    想听你弹一段回忆,我不明白回忆游荡在何方,然我知道它甜美而痴狂,它是完整的,那时我还抱着你,我们还有个文雅。

    大约这样过了数年,岑桑性格愈发沉默,虽非死生陌路,到底是个咫尺天涯爱不得,最糟莫过如此。

    然天命却再一次证实一道亘古不变的真理: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

    九黎暴动,斐儿战殁。

    撂了句狠话,连个身躯都没有留下,为挫骨扬灰是也。

    做男人,要对自己狠一些,做女人,还得更狠。女人招惹不得这句话,比真理更真理。

    岑桑压根不伤心,因为当即便想一掌拍向天灵盖随她一道去了,何来功夫伤心难过?谁知岑桑修为高深,想要一掌拍死自己,先花个把时辰卸了修为再说罢。随行几千精兵瞅准时机齐齐抱住岑桑大腿,大哭殿下不可殿下还有个女儿呀殿下要以圣族为重呀等等,天籁之音绕梁三日未绝。

    是以岑桑此生从未如何痛恨过自己的法力。

    爱别离,求不得,连死也死不成,除去神仙无生老病死,四苦岑桑占了三苦,着实不易。

    最后黄袍加身正式挂上储君坠,莫说笑,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直至他一动不动跪在大光明境门口七七四十九日后,南弦才抱着啼哭不止的文雅走出丹房,叹了一声告诉茫然的文雅:岑桑太子乃是你爹。

    再至岑桑废公文奏折不阅,终日呆坐南弦藏书阁,练成禁术强行收集屹斐身躯,以自身精血重铸之,又往凡间寻得屹斐残魂补全召回,皆为后事。

    镜:这文怎么说,其实算个练笔文章,差不多算结尾啦!可能以后还会补那么一两章收拾收拾烂摊子~~~~欢迎大家看一下酝酿了很久的正式作品《南诏往事》,多谢支持~~~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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