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幽筠赶到君府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见君三。
而君三正在书房,正襟危坐,没错,这次,君三没有看书,只是坐在书桌后悠闲的品茶。
轻快的敲门声响起。
“进。”
今日的粉衣更加艳丽,千步香的香料也用的恰到好处,就连鹅黄丝帕上浸的千步香也显然比平日要好上一层。
然而,她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情郎究竟为何亲自递上书信将她请到君府。
“晟哥哥,筠儿好想你。”
君三像原来见到俞幽筠一样,面色不便却语气温和。
“哦?我到不知道,在下有什么只得郡主想念的。”
俞幽筠像所有女子见到心爱男子一样,辨不出所有的语气,内心只剩欣喜,还妄想着,这句话是不是君三再逼她主动表白。
俞幽筠面色一红,娇羞低下头,丝帕缠上手指,语气中满是娇嗔,“晟哥哥……”
君三端着茶杯站到窗边,“郡主想的是在下还是在下的娘子?”
俞幽筠脸颊上的红晕褪去,眼里似是不可置信,“晟哥哥,我……”
“郡主还要说什么?说说为什么派人在巷子中暗杀我的娘子可好?”
俞幽筠脸颊变得苍白,声音略有颤抖,“我……晟哥哥……我没有。”
“敢做不敢当原来才是郡主的作风,也罢,暗杀的事……”
“晟哥哥,我只是……”俞幽筠急急打断君三。
君三敲敲窗棂,“郡主承不承认都没关系,郡主的理由也毫无影响,晟想说的不过是希望郡主能平平安安进宫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俞幽筠不是蠢笨的人,这话中的威胁之意她还是听的出来的。
“晟哥哥今日被她迷惑,我都不会介意,终有一日,晟哥哥你会明白,究竟谁才是真的对你好,谁才是真的对你……有用。”
俞幽筠决绝的说出这番话,说完不待君三张嘴,便转身冲出书房。
君三没理会冲出书房的俞幽筠,只推开两扇窗,轻蔑一笑,“对我有用?难道我会用得着别人的帮助?”
过堂风阵阵,一室的千步香瞬间散尽。
俞幽筠站在西苑门外,深深呼吸了几口这寒冬沁凉的空气,微微平息了,转头发现翘儿并没有跟上来。
这个蠢笨的下人,往日让她守在书房门外都能及时跟上来,今天竟然还让她这个主子在院子外面等着她!
自从她爬上了老爹的床,还真是以为自己了不得了,越来越不守规矩,看回了俞府,自己不好好教训她一顿!
“不在门外守着,你去哪了?不要以为你上了我爹的床就不是下人了,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就算你怀了我爹的孩子,你也进不了俞家的门!给我好好记住!”
翘儿低下头,语气是少有的平静,“是,奴婢记住了!”
俞幽筠见翘儿诚心认错,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哼”了一声便往北苑走去。
罗青枝端起桌上的茶水,刚送到嘴边,就听到含珊的呼喊:“哎呀,小姐,这茶都凉了,小姐就不要再喝了,小心喝坏了身子。”
罗青枝歉意笑笑,听话的放下茶杯。
“也不知道那个翘儿过来跟您说了什么?是不是又传达了她们家郡主的心意?不过小姐您上次也不怕她们啊,怎么这次一个丫头的话,就让您这么魂不守舍。”含珊一边收拾茶杯,一边嘀咕。
罗青枝闻言,轻笑出声,“含珊,你比许妈还要像老妈子了。”
含珊端起桌上的茶杯,略显娇嗔的瞪了罗青枝一眼,“小姐!”
“哈哈,我开玩笑的,快点端下去吧,在上杯热茶,我渴了。”
俞幽筠端着茶水下去。
罗青枝脑海里想的却全都是翘儿的哭诉。
当时罗青枝正在逗亦融与初晴,没想到这个只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小丫鬟竟然慌慌忙忙闯进她的房间,并且一进来就跪到了罗青枝脚下。
罗青枝屏退了所有人,翘儿才抽抽搭搭的讲出来意。
“三少夫人,翘儿此次前来只为告诉夫人真相,夫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您遇到的暗杀正是郡主组织的,就连君二公子往日对您的骚扰,也是郡主授意的。”
原来她猜的是对的,不过这翘儿是俞幽筠的人,怎么会好心跑过来告诉她这些?
“翘儿,你可是俞府的人,你说的这番话,我凭什么相信?”
“夫人,翘儿已经时日不多了,俞武那个老匹夫强迫我……我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要是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找人杀了我的,既然都是一死,那么我死后也决不让他们好过。”
翘儿说到最后,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原来的翘儿只不过是个仗着自家主子的尖酸小姑娘,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世事弄人。
——
君府北苑。
娄素琴一反见到罗青枝的疯癫,亲亲切拉住俞幽筠的双手,双目中满是慈爱。
“筠儿啊,你就要进宫了,夫人我还真是舍不得。”
“夫人不用担心,我进宫后更能为晟哥哥早日回去做好准备。”
“好好,还是晟儿贴心。”
俞幽筠出君府之前竟然又转到南苑。
南苑,住的正是这君府的正主,君源。
俞幽筠可以说同君源并未见过,如今却在南苑呆了有半个时辰,期间就连翘儿都被留在了君源书房外。
然而在君府的西苑,密谋也正在进行。
罗青枝特意派含珊将在护院行列训练了半月有余的祁诚之喊来。
“小祁,跟护院训练有些时日了,成果怎么样?”
祁诚之挥挥胳膊,“嘿嘿,不满主子,现在不只溜门撬锁,连同杀人放火什么的,也绝不在话下。”
罗青枝吹吹手上半干的蔻丹,虽然穿越了,可是爱美之心决不能少。
“好,练的不错,我正好需要你溜门撬锁,去……偷一个人。”
“咳咳”,祁诚之显然被呛了一下,“偷人……这事主子你可以做,属下可做不来。”
“你胡说什么?!”罗青枝还没开口,含珊却忍不住训斥,“我们家小姐可是身家清白的君府三少夫人,岂容你秽言秽语。”
罗青枝拉住激动的含珊,这丫头平日也还沉静,今日怎么变得这么易怒。
“你说得对,要‘偷人’的确实是我,并且我要偷的人还在这个君府……”
第二日,君府再次乱作一团。
他们前些日子才被回府身体的二少爷,竟然不见了!在君府森严的守备下消失了!
大夫人倪巧兰在东苑哭了一整天,最终晕在君源怀里。
君府的家丁再次全体出动,全城寻找他们家的二公子。
然而,第一天过去了,全体人一点收获都没有,第二天过去了,还是没找到。
第三天,君源派出家丁后,在全云信州发出悬赏告示,找到二公子并上报的人,奖赏一锭金子。
金子在与日俱增,涨到十锭金子的时候,终于有一个邋遢的乞儿撕下了已经快要褪色的告示,敲响了知州府门前的大鼓。
一向上堂慢悠悠的君源君知州这次终于快了上来,并且携家带口的上了公堂。
乞儿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正是君疏林平日佩戴的,乞儿告诉君源,这君疏林原来是在云信州一家废弃的农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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