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在去年李梨芳借着“立太女”的议潮一阵高过一阵跟齐皇要求搬出了宫来,只是还是光头皇女一个,只在离皇城不远的地方建了座不大的府邸。
卫儿已经三岁,尚清已经三十有三了,至从生下了卫儿李梨芳也就由着他没有再说避不避孕的事,可是这么一晃就是三四年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里男子的生理期跟前世的女子差不多,最佳生育年龄也是二十到二十六七之间,过了三十生育起来就比较困难了。
若是卫儿是个女孩儿倒还好,只是他是个男孩儿,李梨芳身为皇长女,二十好几了却没个女儿不得不说个事儿。别说尚清急,就是齐皇都急了,不至一次地跟李梨芳提要让她纳房小的事,李梨芳自然是不干的,齐皇只当李梨芳是顾及尚清。许是实在是为这个女儿着急,齐皇也顾不得女婿丈母亲的尴尬关系了,她竟召了尚清去做思想工作。
一日,尚清哭着从宫里回来,当天夜里就备了酒茶请李梨芳入席,等李梨芳喝得二麻二麻的时候他就推着一个男子进来了,然后自己转身就走了出去。那男的只等尚清出去就宽衣解带,把李梨芳给吓了一跳,立即就想往外跑,只是门已经让尚清给关得死死的了。眼瞅着那个男的脱光了自己就要来脱自己的,李梨芳吓得拍门大叫救命:“尚清,你干嘛啊!快放我出去!尚清,求你了快放我出去!”
因为在宫里齐皇给尚清下了死命令,虽然听到李梨芳叫喊尚清很难过,但还是没有给李梨芳开那个门。
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见门打开,李梨芳又气又急,这时候那男的欺了上来,手脚并用地往她的身上招呼,李梨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嗷呜地一声就狂吐了起来。
李梨芳这一吐就没有停歇,把那个男的都给吓傻了,直到她吐得都快断了气才反应过来,也学着李梨芳拍门叫喊:“少君快开门啊,殿下不好了!快开门啊,要出人命了!”
尚清怕听到李梨芳与别人欢爱的动静难过,早就躲得远远的去了,临行前又叮嘱了院里侍侯的人说是不管殿下怎么叫也不许开门,所以这人拍断了手也没有喊过人来。
等第二天尚清开门时李梨芳整个人都虚脱了,屋子里满是恶臭,她上吐下泻了一晚上。而那个被尚清推来侍候她的男人早就吓傻了,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神神叨叨地说着胡话。
这事儿闹大了,尚清不敢瞒报立却上报到宫里,皇帝听了还不相信,只当是尚清醋劲犯了叫安贵君去喝斥尚清。倒是安贵君还算理智一些,他朝齐皇劝道:“我听尚清说过,彦儿好像不大喜欢别人服侍。”
安贵君隐讳的将李梨芳不大待见宫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事跟齐皇说了,齐皇这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她还是不相信:“这才怪了呢,哪个女人不喜欢长得貌美的男人?定是你那好女婿吃醋搞的事儿。”说着就叫人去李梨芳的府上斥责尚清,又叫了太医去查看李梨芳的病情。——她觉得是尚清给李梨芳吃了什么药。
太医很快便从李梨芳的府上回到齐皇的面前,齐皇一番盘问后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她深深地觉得自己很命苦:“我好容易得了个能干而又贴心的女儿,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其实要李梨芳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病,她只是觉得跟个连认识都算不上的人发生关系就跟牲畜似的令她恶心而已。
至此,大齐朝的大皇女得了怪病的消息传遍了诸国,亦传到了卫皇的耳朵里。这时候的卫皇已经不再是当年李梨芳所见着的卫皇了,卫皇已经换了他人坐,只不过不是想当然的卫皇太女,而是被自家老娘斗爬下了n多次的卫皇三女!据密传,老卫皇其实早在六七年前已经被卫皇三女控制住了,一直到三年前各国混战开始卫皇病逝才被人知晓。
“这人实在是太牛了,居然把事情隐瞒得这么好!”李梨芳实在是佩服这个皇三女得不行,话说她就更不明白了,这人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会让卫皇一次又一次地斗爬下呢?她拿这话问尚清,尚清摇头,她又拿这话问齐皇,齐皇跟她说:“她背后必是有人指点。”李梨芳恍然大悟,却又在想:“指点她那个人又是谁呢?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就这个问题她与齐皇展开了很深入的探讨,最后的结果是不了了之。
新卫皇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得知李梨芳得了怪病竟还要送美男给她。得知这一消息后李梨芳十分无语地看着齐皇问:“她这是打算用男人恶心死我么?”气得齐皇直想拿杯子砸她。
齐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在折腾太医院的太医们三五个月无果后她又在民间广征名医,非要把李梨芳的怪病治好了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尚清传来了好消息,他居然怀孕了!
听到这一消息齐皇曾一度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家女儿的!她命人私下里查,直到派去的人把李梨芳和尚清房事的时间、地点甚至时房事进行了几刻钟,期间又都说了些什么话都记录成册送到她手上,她才相信女婿怀的这胎确属自家女儿的。
齐皇暗自地松了一口气,她一边庆幸女儿这怪病不是针对所有男人,一边祈祷尚清这一胎是个女孩儿。
尚清这一胎怀得颇为艰难,看得李梨芳心疼不已,她好几次都想把孩子打了算了,最后还是尚清哭皇帝骂才得以制止。
又到了尚清快生产的时候了,皇帝又把李梨芳支出了京城,李梨芳不愿意去皇帝就骂,见骂不管用她就哭:“我咋这么命苦哦,女儿一大堆却是一个也靠不住的,一个个不是拆台起哄就是偷懒耍滑……”
李梨芳实在是被她哭得受不了了只能收拾包包出了京,只是担心尚清差事也办得马马虎虎,最后皇帝又不干了,写信过来又骂又哭,闹得李梨芳烦不甚烦。好在是把这段时间熬过去了,等回到京里尚清刚好生产。上次生卫儿的时候她就没有陪着尚清,这次总算是赶上了。
过程比起李梨芳想象的还要刺激人,虽然尚清一声也没有叫,可李梨芳却觉得比那清平镇的林家大郎和范安人生孩子时还要惨。
听着尚清一声声地闷哼,李梨芳几次都要破门而入,进不去就扒着门喊,尚清,尚清一声一声地喊得可惨可惨了。
齐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让人一手刀砍下去,世界总算是消停了。
“美彦?美彦你怎么了?”见李梨芳突然没了声音尚清急了,生怕她给急出了好歹。
“别喊了,我让人把她打晕了!”齐皇没好气地吼道。这叫什么事儿啊,女婿生孩子她这一个丈母娘守在外头,齐皇摇着头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着尚清担心得不行,安贵君连忙劝他:“没事,没事,皇上就怕她乱喊影响到你,没事的,那些人手上都有准头。”好说歹说尚清这才安下心来生孩子。
尚清虽然怀的时候艰难,不过生起来倒还顺利,李梨芳这里刚被拖回自己的屋那边他就生了。
“是个女孩!”安贵君惊喜地宣布着结果。
所有人都高兴坏了,尚清也很高兴,总算是生了个女儿,这下子他可以松口气了。
李梨芳得了个女儿齐皇高兴了,可皇夫却不高兴了,只觉得这下子他女儿坐上太女的希望更渺茫了,恨得险些咬碎了他一口银牙。
从李梨芳刚回到京都姬家人都在想着拿姬璨做局,一晃三四年都过去了姬璨也快二十了却还在姬家。这回姬家又把姬璨给祭出来了,不过这次与以往几次不同人家是直接拿在朝堂上说的。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李梨芳刚得了女儿,欢喜得很,整个早朝她都禀持着“与人为善”的原则,很难得地没有为难谁。
估计姬家人看着她心情实在是好,就想着这个时候办事可能会比较顺利一些,于是姬光耀大堂姐就站出来了,说是想趁着大皇女的喜事再来个双喜临门。
李梨芳得女儿是一大喜事,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再来双喜可就是三喜了,谁听了心里头觉得喜庆。于是皇帝就问了:“是什么事啊?”
那位姬姓大堂姐就叹了,她早就听说她的五侄儿姬璨早年与大皇女殿下是青梅竹马早定姻缘,如今大皇女有夫有子又得女欢欢喜喜的一家人,而她五侄儿姬璨却还在为大殿下独守清白,现在都快二十了还没有嫁人,也没有人敢叫她嫁,更是没有人敢娶,实在是可怜。
这位大堂姐说得长声短叹地,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好不感人,就是李梨芳自己听了都有一种“真是造孽”的错觉,更不肖说其他大臣了。
齐皇对女儿的联姻她是一向不管的,不管是哪个女儿想娶哪家大臣她都没有意见,根本就不担心他们是不是会联合起来跟自己对着干。而且,就李梨芳这个女儿她一直很担心子嗣太过单薄,若是姬家真有那个本事逼着她多娶一房,齐皇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所以,那姬姓大臣在那里说,齐皇就配合着叹,众大臣心明眼亮,没有一个是傻子的就算不明白皇帝的真意也知道皇帝是支持大皇女纳夫的,于是一个个也都跟着姬家大臣附和,然后齐唰唰地看着李梨芳。
看着这一帮子一副要“逼她上梁山”的样子,李梨芳气得直想揍人。别的人不好说,她亲娘可不会客气,等散朝了她追到齐皇的面前,恨恨地道:“我说过八百回了,这辈子就我就尚清一人过了,你要是再逼我,我……”
“你待怎的?”齐皇挑眉问道。
“我就走了!”李梨芳总算是把这话吼了出来,心头顿时松快,笑道:“我说到做到。”
“不过是让你娶个男的,有必要吗?”齐皇实在是不明白,就算爱一个男人爱到骨子里也不至于拿着大好的前程做赌吧?
“非常有必要。”李梨芳回答着,又问齐皇:“你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为什么天天只往我爹那里跑,后宫里那么多的小官人你咋不去找呢?”
“我又不喜欢他们。”齐皇摸着鼻子,回答着。
“你也知道不喜欢他们所以就不去找他们呢!”李梨芳没好气地笑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娘,你懂不?你都不愿意跟自己不喜欢的人亲近你干嘛还要逼着我娶不喜欢的?”见齐皇还有不服气,李梨芳又气吼吼地说道:“跟那些人相处你也觉得恶心吧?跟个种猪似的!”
“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齐皇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都还是觉得真是这么回事。
李梨芳懒得跟齐皇再废话,只甩了一句:“这话我撂到这里,你们再逼我我就不干了,到时候可别怪我。”然后理也不理被下了面子的齐皇就走了,齐皇被气得在后面跳着高地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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