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珀城,冬镜荷的一处别院。
初夏的荷叶嫩绿,荷花未开,郁郁葱葱的绿色覆盖了整片湖,映的整个庄园都有生气起来了。叮咚的湖水并不是平淡无波的死水,冬镜荷请来的建造的工人将这满湖的绿水分成了几个细流,引到了各处的院子,每条细流中央还搭建了一座拱石桥,供人穿桥赏景,或是赏荷于桥上,美景不妄虚名。冬镜荷诺大的庄园里,就这正中央的荷湖最能吸引人的眼球了。 “美人,来本王这里。”一声调笑从荷湖边传了过来,相伴的还有几声娇嗔。
“文尘才不呢!王爷对文尘可是没有真心,只是蝶沾花即。”文尘娇怨的嗔道。 “怎么会呢?!本王这几日不是忙着嘛,虽有好几日没来看文尘,但心里可都牵挂着呢。”冬镜荷连忙解释。
“哼!我才不信呢……”依稀听着那人还在闹着别扭,旁边还有冬镜荷无奈的说着赔罪的话。
寻声望去,只见荷湖边一座亭子,红木建筑,亭台四角,羽翼纷飞,朝苍穹鼎立,似要弯上天去才好。四根红木柱子支撑着整座亭子,四下砌着几阶石梯。亭内有一石桌,铺着上好的布料织成的桌布,上面摆着各种精致的菜、点心、酒之类的吃食。冬镜荷,文尘则围桌而坐,另两侍卫则站立两边,目不斜视,直盯着远处天空中漂浮的白云发愣,对眼前那活色生香的一幕避而不见。废话!要是敢一直盯着那脾气阴晴不定的王爷看,她保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
冬镜荷见这几日因为没来看一下这位傲娇的小公子,以至于那傲娇的文尘闹起别扭来搞得她头疼,之前把他买来的时候觉得他挺温顺的,没想到也是个小野猫。
冬镜荷左手半搂着文尘的细腰,伸长脖子想要一亲芳泽,但文尘的右手一直抵着她的胸膛,不让她偷香,搞得冬镜荷有些恼火,不知觉的右手上加了些劲,将文尘的那皓白的手腕都捏红了。
“王爷,你弄痛我了。”文尘有些痛苦的叫着。
听到文尘的叫声,冬镜荷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向文尘的手腕才发现那里已经红的很了。她刚才无意识的用力了,她竟然都没有发现!果然这两天还是忙的自己连头都发晕了。
冬镜荷正赔罪安抚着文尘时,一暗灰色衣服打扮的宫卫微低着头,神色匆忙,跑进了亭子内,看向冬镜荷,叫一声,“王爷。”
冬镜荷扫一眼那宫卫,放开拉着文尘的手,理了理衣服,坐挺了身子,接过那宫卫从袖子里掏出来的信函。白白一封,折成半掌大小,冬镜荷拆开信函,拿出纸条,上面写着:越有异心,林家之事与其有关,于宫宴有此行动,另注意:华珀城。
看来林家之事是苏越做的准没错了,今早她没有上朝,而是告了假,因为她要迎接代国使臣,所以就不用上朝,而且这里离月城已不远,再说明日就可以赶到月城,所以不用急着,赶路。虽是在路上,不过她的消息可没断过,林家被灭门之事她早已知道。清崎被她安插在冬镜月身边,她等的就是他给她带来的暗信。华珀城?!她只知道苏越可能有别的心思,却并不知道她在哪行动。冬镜月性格捉摸不定,她一直防备着自己,万一宫宴那天她脾气爆发,拉出御林军来和她对仗,那她自己所拥有的势力是不足以抵抗冬镜月的。现清崎已得到消息,苏越既有谋反之心,倒不如趁此和她交好?
冬镜荷快速扫过信函,不动声色地将信函折好交回灰衣人,对她点点头,灰衣人自是会意,将信函拿去销毁。
冬镜荷起身理理衣服,准备离开,文尘见她一言不发就要走,急忙一把拉住冬镜荷的衣袖,说:“王爷要干什么去?您才好不容易陪文尘一会儿,难道又要留下文尘一个人吗?”顾文尘皱着眉头,那双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要掉不掉的,看着好不可怜。
冬镜荷转身面向顾文尘,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以一种哄孩子般的语气说道:“本王现在要去办要事,不能陪你,一会儿让他们服侍你吃完午饭后就去休息会儿,本王晚上就回来。”
“不要嘛!上次王爷就说要文尘等您晚上回来,结果害得文尘苦等了一个晚上,王爷这次还在骗文尘么?”顾文尘埋怨的说道。半个月前他好不容易等到荷王爷来到他这里,本想和她好好过几天的,他知道她是王爷,公务繁忙,但是繁忙也不至于一个月都不来一次,肯定是她去找别的男人了,还骗他说让他等她晚上回来,结果他在夜晚的冷风中等了好几个时辰始终不见她的人影,最后向跟着她的人打听到她那晚竟是在别的男人那里,让他气了好长时间。
冬镜荷看着顾文尘不依不饶的样子,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的表情。深深的捏了一下顾文尘的手,说道:“本王真有事要办,文尘你在这院中好好转转,吃过饭就歇着吧……”这么说着,顾文尘看到刚才冬镜荷脸上那不耐的表情终于伤心的落下泪来,低低的唤道:“王爷……”
“别哭了,你看这脸都花了……”越说顾文尘的泪就如六月的雨,唰唰的止不住了。冬镜荷头一阵的大:“再哭,本王以后都就不来了!”
顾文尘听此心里一阵气,“王爷又要抛弃文尘了吗?”
冬镜荷冷冷的说道:“这是你自己想的。”转而向旁边站着的两人说道:“伺候好公子。”说完就转身走了,不曾看顾文尘一眼。
顾文尘急红了眼,叫着:“王爷!……”可惜冬镜荷并未回他,可怜顾文尘那美丽的容颜上泪痕交替,哭花了精心装扮的脸。难道我就这么不受待见吗?她以前那么喜欢我,什么都宠着我,这么快就厌弃了吗?!女人都是这样!都是这样!顾文尘越想越气愤,一把将桌子上的精美碗碟扫落在地,愤恨的转身跑开。
傍晚时分,晚霞出现,红透了半边天,因未到盛夏,所以像每天这个时候还是有些凉意的,不过下午日落留有这晚霞还是衬着美景好心情的。
冬镜月命人做了一张躺椅放在殿外的一棵大树下。木椅暗红色,她不知道在哪弄来了一种颜料,滑滑的,刷在椅子上,等干了后就和油漆的效果差不多。再在椅子上铺上薄毯,睡在上面特别舒服。冬镜月就这样躺在上面,闭着眼睛慢慢悠悠的晃着,晃着。
“皇上,也该回去了罢,这天色也不早了。”不知什么时候冬镜月旁边站了一人。 “不急,多享受一会,这椅子躺着很舒服呢……”冬镜月感觉全身都懒散着,“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吧。”
那人眼神平淡的看着依旧闭着眼的冬镜月,不急不慢的说道:“已经办好了。皇上的命令他岂有不从之处,只是掌管着云州通城令倒是害惨了他一家。”
冬镜月恍若未闻:“你这是在怪朕吗?”
“不敢。”
“不敢?凡是知道朕的脾气的人没有不怕朕的,你这番话倒是大胆。只是苏越这次来平罗心思不正,再加上冬镜荷早已觊觎朕的皇位很久了,宫宴那天势必也会动些手脚,朕要是再不主动出击,这江山恐怕很快就要让位了……”晚风渐渐袭来,一阵冷意蔓延开来,冬镜月缓缓睁开眼睛,出神的望着西边那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的云,轻声说着的话随着晚风消散在空中。
“所以,林家也只能在这世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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